幸亏出现了王懿荣,
为保护甲骨文立下了大功,
关于他的始与终,
在讲述清朝时会介绍他的忠勇,
那时再详细交代完整,
现在只想感谢这位伟大的儒生:
由于他的病痛,
才让他认识了用“龙骨”治病的郎中;
由于他对古籍文物异常精通,
才让他能把甲骨上的文字读懂;
由于他用心地聆听,
历史被吞噬的哭泣声,
才补救了中国文明的空洞,
没有让“人吞商史”的悲剧继续发生。
比甲骨文要晚出现的金文没有被历史淹没,
因为那是刻在金属器皿上的杰作,
自然很难被消磨,
也成为了古玩珍藏界的佼佼者,
尽管后世的文人墨客,
很早就研究金石学科,
却证明不了金文和商朝有什么因果,
这更说明甲骨文的发现实属难得。
现存的甲骨文大约不到五千个,
学者可以辨认的也只有一千多,
毕竟那时没有纸张笔墨,
写字只能靠石凿刀刻,
甲骨文的内容基本是占卜预测,
巫术离不开龟壳,
龟甲和兽骨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甲骨文展现了商人的饮食坐卧——
大事小情几乎都要请示神魔,
这堪称商朝的一大特色。
毕竟“玄鸟生商”本就是商族起源的传说,
何况那是三四千年前的生活?
可夏商之间究竟有哪些恩怨纠葛,
历史留下的证据看起来还不是很稳妥,
只能参照先贤古圣留下的典籍史册,
妄加探索。
时光再次回到夏末年间,
桀的暴政一天凶猛过一天,
百姓满腹怨言,
盼着有人推翻他的江山,
此时的天乙掌握着商族的大权,
商汤看到了机会就在眼前,
加快了民心的积攒。
对内绝不横征暴敛,
一心鼓励民众生产,
让商民感到温暖,
著名的成语“网开三面”,
就是商汤讲究仁爱大度的体现:
看见捕捉鸟兽的大网又密又严,
东西南北的出路不留一点,
捕猎的人如此贪婪,
天乙不以为然,
他命令猎人将大网开散,
三个方向的网口可以进出随便,
只有执迷不悟的鸟兽哪都不看,
才会被网中唯一方向的死路阻拦,
最终成了猎人的盘中餐。
这事儿经过民间流传,
大家全都赞叹,
商汤的恩德无限,
禽兽在他那都会非常安全!
民心民望民愿,
全都在商汤这一边,
有兵有粮有钱,
打胜仗有了充足的条件,
从此天乙开始对外发难:
比如葛国对上天不敬不管,
对鬼神的祭祀中断,
连牛羊这样的祭品都敢私贪,
引起了最敬重鬼神的商族不满,
都无需和他们谈判,
灭此“叛逆”刻不容缓,
接着汤又把桀的羽翼斩断,
也就是韦、顾、昆吾这些属藩,
据说经过大小十一战,
商军无敌于黄河两岸!
商汤的部落愈发富强繁华,
离不开他两个得力的臣下:
左相仲虺和夏桀都是姒姓本家,
他祖先奚仲据说掌管着夏禹的车马,
而仲虺本人也是贤名远遐,
治国辅政有自己独特的方法,
无奈这履癸人品太差,
只知道欺负弱小的亲戚称王称霸,
同宗有缗氏被他打垮,
彻底让很多姒姓子孙心寒泪洒,
面对天乙的诚心接洽,
仲虺不辅佐商汤还能去哪?
右相伊尹更被后人赞夸,
有人说商汤曾经五次去主动请他,
还有一种说法更佳——
说伊尹擅长捕鱼捉虾,
为了能被天乙接纳,
甘心当个厨子去做陪嫁,
故意不好好做菜等着挨骂,
为的就是有机会接近自己的老大,
把治国说得如同煎炒烹炸,
这让商汤听得非常惊讶,
“治大国若烹小鲜”的佳话,
很可能就源自他们君臣俩。
有了仲虺和伊尹的巧妙谋划,
商族的军队好像老虎增添了爪牙,
可履癸没有感到害怕,
尽管曾因为天乙的四出征伐,
夏桀将他捉拿,
但很快就将这些恩怨消化,
分析这事儿的观点在前篇已有表达,
夏桀应该不会这么傻,
可不管是真是假,
履癸还是在鸣条受到了惩罚,
战败的夏桀逃到了南巢称孤道寡,
再也没有谁替他抵挡厮杀,
他的死活更不会有人牵挂,
因为商朝已经彻底取代了夏!
功成名就的商汤,
因为觉得自己的勇武天下无双,
便给自己封号为武王,
这和后世的谥号不一样,
谥号是根据前人的一生功过做衡量,
由后人给出评价表示贬低或者褒奖,
据说这是元圣周公制定的典章,
曾经废除谥号的是秦始皇,
他认为这种方法并不妥当,
后代评价祖先的是非过于荒唐,
所以他和儿子秦二世的名号显得很平常,
他们不平常的故事以后会细讲,
回过头来接着说商。
天乙自封武王应该是无人不服,
自封王号可以求证史书,
可还有人说他的庙号是商太祖,
难免显得有些证据不足,
更别忘了是“玄鸟”生下的契建立商族,
真正的祖宗可不能疏忽。
索性再说说庙号这种称呼,
可以说庙号是比谥号更早的制度,
开始并不是所有的帝王都有资格被列入,
只有那些建立国家开疆扩土,
或者是真正为万民造福,
确实有大作为的贤君圣主,
才有配得上庙号这一尊崇的专属,
可是唐宋以后的帝王贪婪无度,
对称号越来越有企图,
谥号又臭又长又恶俗,
后代为了更容易地把他们记住,
才逐渐将庙号和谥号或年号混在一处,
比如朱元璋明太祖就很“酷”,
谥号是“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
后面还有好多个字符,
谁看过之后恐怕都不愿意读,
还不如那简单“洪武”让人记得更熟,
简单地介绍完帝王名号的来路,
继续说商王朝的传说和典故。
天乙商太祖这个尊称,
在史书中似乎很难找到证明,
充其量算是理论上的一种可能,
可他的嫡长孙太甲被奉为商太宗,
确实记录在史籍中,
但提起太甲的继位过程,
历史的记录则略有不同,
商汤原本的太子叫太丁,
可惜他没有当君王的命,
商汤还没驾崩,
太丁的性命却提早告终,
太丁的儿子太甲那时还是个儿童,
很难执掌国政,
于是商王朝的第二任首领,
就成了太丁的兄弟外丙,
外丙的寿命也不硬,
当了三年的天子就魂入幽冥,
外丙的弟弟中壬将王位继承,
中壬在位只度过了四年的光景,
就告别人世失去天子仪容,
已经成人的太甲终于接管了商朝大统。
就在这里历史出现了纷争:
《史记》说太甲即位后暴虐昏庸,
前三年的行为很不端正,
于是被伊尹这个四世公卿,
放逐到了桐宫,
伊尹替他掌管了三年的政令,
直到太甲彻底清醒,
伊尹才重新把他尊奉,
经过这六年的变动,
太甲逐渐修养完善了帝王的德行,
商朝的文武百官和老百姓,
在太甲的治理下享受到了幸福安宁,
因此他被国人所尊敬,
才有了以后进入祖庙的“成功”。
还有一种说法比较血腥,
说伊尹不念商汤的旧日恩情,
篡位的手段非常强横,
直接将太甲撵出皇城,
七年后太甲讨国贼起兵,
诛杀伊尹得以天下太平,
这情况类似于夏朝的“少康中兴”,
有古籍《竹书纪年》对此事作证。
但仔细分析这事的可能性?
伊尹篡位怎么能让原来的君王偷生?
斩草除根处理得才干净,
而且根据甲骨文的记载反映,
商末年间伊尹的祭祀并没有停,
百姓仍然对他非常尊崇,
这不应该是一个“国贼”的报应。
但伊尹确实给后人留下了篡权的话柄,
比如霍光在汉朝也是“一言九鼎”,
立谁做皇帝是他的独裁作风,
却自比伊尹为国忧心忡忡,
不惜留下千秋骂名,
“伊霍”也从此成全了许多奸佞。
正因为有些历史没法说清,
可以引发后人无数的猜测和讥讽,
才更加证明了历史的魅力无穷。
甚至有人为了留下身影,
故意扭曲先贤古圣,
对奸佞反而加以肯定,
不惜无耻地吹捧,
混淆了后人的视听,
其实不论当时是什么情形,
太甲和伊尹都堪称英雄!
太甲死后他儿子沃丁做了主公,
接管沃丁君位的是弟弟太庚,
接替太庚的本应是沃丁的子孙人等,
可他儿子小甲即位算是重新调整,
小甲又把第八任王位传给了雍己这个弟兄,
这就是商王室改不了的毛病,
或者说就是那个时代大家族的缩影,
儿孙接管家产很难被力挺,
接班的弟弟又不大可能,
再将家族交还到侄子的手中,
兄弟叔侄很难讲什么信用,
家族成员的亲情不能被利益包容,
无论是普通民众,
还是王室家庭,
谁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内部难免有千疮百孔,
所以商朝到了雍己时基本丧尽名声,
天子王权似乎越来越空洞。
雍己的权威几乎彻底损坏,
诸侯逐渐选择不进贡朝拜,
从商汤灭夏建国到雍己的时代,
一百多年的基业即将被掩埋,
最后他兄弟太戊把江山接了过来,
更像是接管了前辈先王的债,
为了不进一步恶化事态,
太戊下决心要把些混乱整改,
广泛任用贤才,
仁政遍布四海。
相国伊陟有大能耐,
很有他父亲伊尹的风采,
大小朝政都由伊陟主宰,
太戊不把他当臣下看待,
因为当年国都出现了妖怪,
桑树和穀树一起长在王宫亭台,
而且成长的速度很快,
一个晚上就粗壮过苍松翠柏,
太戊担心这是祸害,
便请教伊陟如何免灾,
伊陟劝太戊不用瞎猜,
只有君王的德行扭曲变歪,
妖孽才会趁虚为非作歹,
只要修养自己宽大的胸怀,
面对仁德慈爱,
妖孽必然要遭受失败。
太戊立即将胸膛一拍,
决心用自己的品行和妖怪比赛,
看谁率先被这个世界淘汰。
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妖树”很快便枯死成废柴,
因此伊陟得到了太戊彻底的信赖,
而太戊则赢得了万民的期待,
更给自己换来了“商中宗”的太庙灵牌,
眼看着商朝恢复了往日的豪迈,
诸侯也重新接受商王的统率,
可好花却不常开,
好景也不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