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孟尝君可以成功逃脱牢狱之灾,
那么楚怀王的一生可谓彻头彻尾的失败,
当年他就对付不了张仪的流氓做派,
等张仪死后秦国依旧可以戏弄他熊槐,
然而这位楚王也没资格将谁责怪,
只能怪他自作聪明可以学墙头草随风摆,
仅仅盯着眼下哪方势力更加厉害,
便随意将合作的盟友屡次更改,
一国之主这样如此不讲诚信的姿态,
最终被秦国用“不诚信”戏耍也是活该,
同时齐、魏、韩也早拿楚国当成敌人对待,
无论“合纵”“连横”都已将楚国排斥在外,
全天下估计已没有人对楚国亲近爱戴,
秦国自然趁机对楚地军民大肆杀宰,
着急的楚怀王却也找不到靠山可以依赖。
看到楚国确实没人相信和理睬,
秦国内部相信楚国威风不再,
便要楚怀王来秦国商谈“和平”的未来,
这位楚王仍然拿着糊涂当明白,
也许是他没有经过冷静地思考或想猜,
甚至是又一次天真地相信秦国可亲可爱,
根本不顾手下反对只身来到秦国城塞,
而秦国早已为他准备好了“口袋”,
所以楚怀王刚进入秦地便被生擒活逮,
竟然像囚徒一样被押解到秦王宫台,
楚怀王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
到“确定”中计后的气急败坏,
就大骂秦昭襄王这国君做得太不光彩,
怎么可以如此行事阴歹?
竟然将流氓行径做得这么透明公开,
还有没有点王者应有的气概?
对大楚国王极尽坑蒙骗拐,
楚国上下早晚要向秦国讨还血债!
秦国认为抓住了熊槐这张“王牌”,
从此就可以牢牢控制住楚国命脉,
别看楚国人已没有抢回君王的能耐,
但他们不会坐视国家继续颓衰,
更不会让秦国人的阴谋得逞正中下怀,
索性放弃了楚怀王任由秦国去制裁,
扶立熊槐之子熊横将国家统率,
这位楚顷襄王的即位让秦国徒生无奈,
原本认定的“王牌”如今已变成了“废柴”,
秦昭襄王君臣不得不重新计划安排,
他们更确信控制楚国真不能求急求快,
然而不管这些对策是正还是歪,
这都是属于楚怀王的悲哀,
他与孟尝君同一年进入秦国地带,
可孟尝君凭借着鸡鸣狗盗这样的人才,
能够成功地逃出函谷关隘,
而这位楚王却只能在秦国徘徊,
所遭所遇甚至都不如乞丐,
最终只能在悲愤中客死异乡无处掩埋,
楚国人迎回怀王的只是一具棺材,
里面装着他那屈辱无奈的尸骸。
看起来楚怀王这辈子似乎无功只有过,
一国之王能如此短视和愚蠢确实令人咋舌,
可是前文对他的行为有过分析和猜测,
那个年代的权贵你争我夺有如疯魔,
能有几个人可以真的做到信守承诺?
尽管因为他的“怕老婆”,
最后竟然让张仪“死中得活”,
可这说明熊槐最大的问题是他自己怯懦,
这种人做国君当然是不合格,
但也不能将楚国衰落完全归咎于他的过错。
其实“昏主”和“明君”仅仅一线之隔,
比如赵武灵王虽然成功富强了赵国,
但“灵”这个谥号说明他做国君也有欠妥,
这个问题就源自他对继承人的选择——
本来长子赵章即位势在必得,
谁知赵雍后来迷恋宠姬吴娃的美色,
爱屋及乌般偏爱了吴娃之子赵何,
最终让赵何代替了自己的哥哥,
“废长立幼”始终是手足相残的导火索,
然而在历史上却屡屡上演不曾衰落,
尤其是赵雍这种豪杰本就有超凡的气魄,
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玩火,
甚至还会认为自己十分明智有德,
另外他对权力交接也尝试了大胆突破,
自己尚在盛年之时便主动交出王座,
让最信任的肥义对赵何尽心辅佐,
估计是他开创了“太上皇”这一先河,
只是“皇帝”这个词还没有被发明创作,
所以“太上皇”这个称谓自然更无从讲说,
但赵雍自称“主父”绝对算是一种改革,
而且他自己依旧将军权牢牢掌握,
以便全心全意致力于领土开拓,
惠文王赵何仅仅对内政事务负责,
他可以对弟弟赵胜封赏爵位与财货,
赵胜从此也开始大量地招揽门客,
这位平原君得以与孟尝君并列与史册,
但被废的兄长赵章对这些当然不会认可,
难免要一门心思地将王位争夺,
自然而然表现在脸上就是很不快乐,
在父亲面前也故意显得孤单寂寞,
毕竟父子之间的亲情无法割舍,
这竟然让赵雍后悔自己不应该那么做,
如何补偿赵章也成了赵主父难解的困惑,
他甚至想过要将赵国分割,
让两个儿子各得一半领土可以平息风波,
可这些想法让赵国的群臣不知所措,
因为这对兄弟谁都不好招惹,
群臣应该与谁积极地联络,
又与谁不要表现得关系太过亲热,
这兜使得君臣关系都不再紧密贴合,
刺激了赵国人阳奉阴违等举动的龌龊,
使赵国的未来如同在水中随意漂泊,
这一切都是赵国埋下的隐藏灾祸。
不过眼下的赵国还凭借着“胡服骑射”,
正在享受着改革带来的幸福成果,
得意忘形的赵主父甚至开始对秦国琢磨,
于是他决定亲自考察秦国的地形轮廓,
以便于研究征服秦国的战略对策,
让人猜不透的赵雍奇思妙想总那么多——
他为了避开君主外交程序的繁琐,
竟然让随从人员冒充自己与秦王交涉,
而他自己化装成随从牵马赶车,
为的是可以轻松离开外宾的馆驿寓所,
以便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观察秦国山泽,
可嬴稷作为国王毕竟见识广博,
他觉得眼前的“赵主父”平庸木讷,
那种气场一看就特别淡薄,
而那位“随从”器宇轩昂站在“主父”身侧,
一看就是个有来头的“大家伙”,
让他觉得这所谓的主父可能就是个空壳,
于是下令将这位“随从”抓获,
不想那“随从”早已从秦国逃脱,
最终调查出的真相当然让秦昭襄王错愕,
他感到这位赵主父的胆量与谋略超卓,
有这样的对手领袖实在是险恶,
同样赵雍也见识到了秦地的强盛与肥沃,
明白了面对中原各国相对的“软弱”,
自己的骑兵团可以与之奋勇拼搏,
但实在不宜与秦国大动干戈。
这反而导致赵国放缓了对军事力量的建设,
“外患”失去后“内忧”便不易藏躲,
这个规律似乎是无法摆脱的漩涡,
随着赵主父将中山国彻底吞没,
似乎他已经填平了可以填平的坎坷,
逐渐老去的英主也避免不了骄奢,
甚至补偿儿子的想法也逐渐开始压缩,
可赵章对王位始终如饥似渴,
一直在寻找机会成为新的王者,
而历史上无数次经验教训都证明着,
这将使赵国陷入混乱与苦厄。
尽管赵主父没有将赵国平均分配,
但赵章封为“安阳君”也足显尊贵,
然而“君位”毕竟不如“王位”,
他对争夺赵国还是在时刻准备,
凭借着父亲对自己的内疚和惭愧,
兼之主父已经显露出年老疲惫,
赵章的举动愈发不知忌讳,
同时赵雍令田不礼接受赵章指挥,
做为安阳君的副手与之紧随,
可田不礼在赵国的名声本就“暗黑”,
围绕他身边向来有不少是非,
这样一对君臣完全符合彼此的“口味”,
一拍即合如同一对勾搭的“狼狈”,
不放过每一个篡权夺位的机会。
有了田不礼的赵章更加为所欲为,
这让亲近赵何的大臣警惕加倍,
其中有一位官员名叫李兑,
他找到肥义与之商量未来的安危——
既然赵章的篡权之志已经深入骨髓,
如今又得到了田不礼的“教诲”,
与赵王关系太近的人必然会受罪,
怎么说也是赵王家族内部的矛盾聚汇,
所以他建议肥义不要蹚此“浑水”,
与其坚守赵国相印这块“鸡肋”,
不如请出赵成那位王族的老前辈,
这位主父的叔叔有实力在漩涡中迂回,
出现什么意外都不会被乱局损毁,
何必让肥义与赵王共同进退?
而肥义却表现得毫不惧畏,
他明确表态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自己一定要为赵王鞠躬尽瘁,
这更是对赵主父多年信任的回馈。
看到肥义一片忠心绝不反悔,
李兑也只能祝福肥义别做冤死鬼,
然后去找赵成商量未来该如何应对,
肥义当然明白安阳君一心夺魁,
早晚会发动反叛的军队,
为了更好地提防这窃国盗匪,
他叮嘱赵何的侍从信期要加强守卫,
为了避免赵章对君王图谋不轨,
一旦出现什么异样的“草动风吹”,
比如主父请赵王入宫作陪,
或者是其他的情况诸如此类,
一定要先告诉自己以便验证真伪,
只有他确定诏令的确出自主父之嘴,
赵何这位君王才能进入父亲的宫殿之内,
否则无论来下令的人谁,
更不用管这命令如何紧催,
赵何都不能离开肥义的视线范围,
这样才能保证赵惠文王的平安祥瑞,
哪怕老迈的肥义继续承受苦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