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威王之子田婴作为国家的权贵,
家中自然是妻妾成群孩子成堆,
可五月出生的田文却让田婴觉得倒霉,
因为田婴太过于迷信神鬼,
听说生在五月的孩子一旦长高至门楣,
便会成为克死父亲的自家祸水,
这位父亲只顾着自己的生命安危,
等田文一出生就将他往外推,
命令田文的母亲将儿子“销毁”,
可是母亲当然不会那么绝情手黑,
又不敢与田婴的命令违背,
于是偷偷地将田文抚养到十几岁,
才带着儿子回到田婴面前“认罪”,
一见这个“逆子”竟然被母亲领回,
这位父亲竟然没有一丝欣慰,
反而气炸连肝肺,
又惊又怒脸如土灰,
斥责田文母子的种种不对——
我既然下令让你将此子处理没,
不想你私自养大这个不祥的邪祟,
到如今还领他认父回归,
难道你们母子想对我图谋不轨?
田文等父亲发泄完“雷霆之威”,
心平气和地与田婴沟通无所惧畏,
他说“五月孩子克父”本就似是而非,
人的生日怎能决定是灾难还是祥瑞?
这种无稽之谈不知是出自谁的嘴,
但在流传过程中就应该早点将之粉碎,
要是父亲实在觉得这话可信难违,
完全可以用提高门框高度以作防备,
反正自己的身高总归有一个范围,
如果门框高出自己两个身位,
那么这可怕的诅咒自然也就无从发挥。
田婴见儿子的回答如此智慧,
开始对自己过去的决定有所后悔,
从此对田文倍加疼爱视作宝贝,
而田文也与父亲紧紧相陪,
年纪轻轻就跟田婴参与齐国朝会,
使自己的从政经验得到积累,
有一次田文问田婴是否知道后人的称谓,
这问题让田婴觉得儿子无聊愚昧,
可田文接着说既然您都见不到子孙后辈,
那您累积的财富都留给了谁?
与其让一群不认识的后人得到实惠,
后人也未必能感恩您的无私永垂,
不如用在当下给予更多的能人支配,
让这些有用之才对您忠心追随,
身边有越来越多的贤能聚汇,
还可以更好地对自己保护守卫,
您是不是该好好回味回味?
田文这番理论让田婴对儿子更加钦佩,
他坚信这个儿子见识高明纯粹,
由田文做继承人自己的家业不会荒废,
结果等田婴去世名字刻上了墓碑,
田文也正式在齐国“展翅高飞”,
这位孟尝君礼贤下士的态度非常干脆,
所有门客也拿自己的才能与忠心作为回馈,
如此和睦的交流赢得了后世的赞美,
孟尝君交友之道也成了后人参照的“常规”。
孟尝君招揽门客的规模过于庞大,
自然难免无能之辈在其中混杂,
但孟尝君基本不做什么筛查,
只要有人想投奔依附他,
简单了解能力后便安排相应饮食车马,
其中最具知名度的门客有仨,
第一位叫冯谖看起来像个落魄游侠,
孟尝君对他也没有太多的记挂,
冯谖仅仅得到了温饱但条件较差,
有一天他唱歌并弹奏着自己的剑铗,
抱怨自己自从投在孟尝君门下,
每天吃的太过简陋没有肉禽鱼虾,
等孟尝君听到了这样的话,
便令人给冯谖顿顿都做鱼肉鸡鸭,
可孟尝君恩赏冯谖的“代价”,
竟然是他继续抱怨出门没有车驾,
田文对此要求也没有态度上的变化,
立刻给冯谖配车以便他行动顺达,
然而冯谖的不知足让人惊讶,
又弹剑唱歌说家里还有无人奉养的老妈,
面对冯谖索取无度的“施压”,
孟尝君依旧不考虑他是否是在欺诈,
又差人送钱粮到冯谖家,
使冯谖母亲的生活改善到更佳。
冯谖在田文那里享尽了富贵荣华,
整日不劳而获还能如此潇洒,
便有人建议孟尝君考验他能力的真假,
田文并不在意个别门客是否将自己戏耍,
也许他不想毁了自己的人才“筹码”,
甚至会影响到自己的政治生涯,
直到某一次他想派一个门客将债务收纳,
冯谖便主动申请去薛地将钱往回拿,
既然这位“白吃客”主动有想法,
孟尝君当然乐于他与薛地百姓接洽,
等到冯谖临行即将出发,
他主动问孟尝君收回的钱该怎么花,
田文让冯谖自己看府上什么匮乏,
就随便买点什么补充上架,
冯谖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便在心中拟定出了一个惊人的计划,
足以招来孟尝君的不解与责骂。
冯谖到了薛地并不急于收钱催账,
他反将所有债务人集中在某个广场,
告诉他们不要因为欠钱心生恐慌,
如果实在没有能力将债务抵偿,
孟尝君也希望各位不要太过勉强,
所有债务一笔勾销将压力彻底释放,
为了证明这是孟尝君的仁德厚赏,
冯谖干脆一把火将债券烧光,
薛城的百姓感动得无不热泪盈眶,
对孟尝君的美德无比崇尚,
更迅速将孟尝君的美名传扬。
等到冯谖两手空空地回复孟尝,
气得田文大骂他自作主张,
但冯谖回答得不卑不亢:
出发前我已经问明了君上,
给您买点什么东西填充您的货仓,
您让我根据府上所缺自行补充给养,
我看君上最缺的就是贤德美名被传唱,
所以替您买来名声树立威望,
以后您就知道这次烧账是多大的宝藏。
这番话说得孟尝君不再火冒三丈,
更明白了冯谖给自己帮了多大的忙,
但冯谖并不因为骄傲狂妄,
反而提醒主公要储备更多的后备力量,
正所谓“狡兔三窟”才能预防虎狼,
薛地只是个小小的生存保障,
而冯谖早已选好另外“两窟”去开创——
首先他替孟尝君到秦国出访,
说新任齐闵王对田文不很欣赏,
秦国如今又机会拜孟尝君为秦相,
秦国早就听说了孟尝君贤良,
如果有此能人对大秦鼎力相帮,
不仅会让秦国的实力上涨,
更可以对“合纵国”的信任产生影响,
这等于让各国对齐国更加提防,
再一次破坏他们联合抗秦的梦想。
于是秦国派人请孟尝君来将相印执掌,
此时冯谖早已快马加鞭返回国邦,
他第一时间拜见了齐闵王,
提醒他如果再将田文疏远于庙堂,
其他大国可能会请孟尝君拜相出将,
一旦孟尝君走出齐国边疆,
敌国与齐国之间便是此消彼长,
这个结果是否出乎了齐王的想象,
还需要大王自己斟酌妥当,
随后秦国使者便赶到齐国协商,
这样齐闵王彻底相信了冯谖假设的情况,
不敢再对田文故意忽略“遗忘”,
以避免敌国对自己人才的争抢,
可见冯谖凭借着在两国间的挑唆哄诓,
让孟尝君有了更多的便利选项,
狡兔三窟的计策终于有了完整的模样,
孟尝君也得以在乱世中从容来往,
偶尔有阻碍最终也会顺畅。
所谓的阻碍正是由秦国“制造”,
因为秦国人对孟尝君的诚信相邀,
甚至不惜派出王子到齐国做人质担保,
齐闵王也只能拍田文到秦国走一遭,
而孟尝君后来从秦国往回逃跑,
他手下另两名门客从此被后人知晓,
那边是著名的“鸡鸣狗盗”。
其实开始时田文在秦国还算逍遥,
可秦王嬴稷当时不过徒有其表,
秦国实际上由芈八子与魏冉掌朝,
他们总觉得孟尝君并不可靠,
于是很快下令要将田文打入监牢,
跟着孟尝君来的门客不少,
他们便将解救主公的计划商讨,
最后将嬴稷的宠姬作为求助目标,
请她替孟尝君张口求饶,
然而那名宠姬提出的条件很高,
就是要一件与秦王一样的白狐袍,
那件白狐袍作为对秦国献礼早已上缴,
普天之下只此一件稀世珍宝,
如何能再找秦王嬴稷讨要?
可如果没有此白狐袍对宠姬讨好,
孟尝君早晚要被戴上“镣铐”,
正当这群门客束手无策心如油浇,
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上前禀告,
说自己以前是盗贼很有“专业技巧”,
特别擅长对付看门狗对贼人的警报,
并且在孟尝君跟前打下保票,
一定能偷来白狐袍向宠姬“转交”,
这名狗盗之徒果然身手巧妙,
偷回白狐袍竟没有秦国人知道,
而嬴稷的宠姬间田文如此“富豪”,
拿着白狐袍兴奋得手舞足蹈,
随后真的天天跟嬴稷软磨硬泡,
建议他如果不想用田文为秦国效劳,
再扣押如此贤人实在有失礼貌,
很可能秦昭襄王不喜欢被魏冉“指导”,
也可能是宠姬天天太过聒噪,
总之他颁下释放孟尝君的御诏,
这让田文一行人选择连夜出逃,
可由于来到秦境函谷关太早,
守城兵卒此刻正在睡觉,
但孟尝君害怕秦王再经过仔细思考,
一旦后悔再派兵将他抓到,
那可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
这时另一名门客主动支招,
他的特长就是学鸡鸣叫,
而此时鸡鸣正有奇效,
引起了函谷关附近群鸡的喧闹,
所有雄鸡一起打鸣争吵,
守关兵卒的美梦被意外惊扰,
迷茫中开关放行使孟尝君逃离魔爪,
重新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可见鸡鸣狗盗虽然卑微渺小,
但他们也有特殊的贡献让人不可小瞧,
可见任何人都没资格轻易将人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