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对秦国的攻势只能说是少胜多败,
一家独大的局面基本无法更改,
屈原受困于国破家亡的无奈,
才选择用汨罗江水为自己掩埋,
赵国虽有廉蔺这对倾力合作的统帅,
也不过勉强不变成秦国人的“盘中酒菜”,
齐燕与秦国被中原诸侯隔开,
暂时还没有看到明显的危机到来,
至于韩魏则完全任由秦国割宰,
屡战屡败逐渐丧失城塞,
如果说积弱的韩国难免饱受欺压之灾,
那作为战国首强的魏国之所以由盛转衰,
就不得不让人心生唏嘘感慨。
应该说除了魏文侯的雄主风采,
接任的魏国君主可谓一代不如一代,
早期还可以靠着父祖留下的资财,
在战国中的地位还能不算太坏,
否则魏罃也不敢擅自作称王的“表率”,
然而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魏惠王与他的后人多是庸才,
远没有大魏先祖的视野与气概,
他们目光短浅无法对长远利益忍耐,
导致魏国流失了大量的人材,
吴起、孙膑、商鞅哪个都是一国的王牌,
动用起自己的才能足以翻江倒海,
然而他们最终都不被魏国信赖,
甚至有些人还被追兵拿逮,
结果他们无一不想平灭掉魏国而后快,
而魏国也确实受到了他们的“制裁”,
这到底应该算这些人对国家出卖,
还是说是魏国的报应就应如此“活该”?
总之魏国几任君王欠下的债,
让他们的继任者越来越还不明白,
等到轮到魏安僖王即位登台,
魏国的地位越来越差也并不奇怪,
可是别看他们早已风光不再,
但依旧仍有人物大放光彩,
当然他们最后的结局也并不难猜——
一位是信陵君魏无忌本是魏国王室血脉,
他和孟尝君、平原君可谓比肩齐摆,
再加上以后楚国的春申君黄歇列队并排,
“战国四公子”至今贤名犹在,
然而信陵君最终也只能靠酒色遣怀;
另一位人物范睢在魏国受尽虐待,
差点变成了一具冤死的尸骸,
所以他才会帮助秦国“为非作歹”,
正是因为他替秦王谋划出了如何对外,
才奠定大秦一统天下的基础形态,
假如这两人能被魏王信任结为一派,
魏国能否扭转局面少受侵害?
当然历史的“假如”永远不会有答案,
怪只怪这二人没有起步于同一个时间段,
魏王弟弟信陵君是个普通贵族青年,
还没有开始在魏国广聚俊贤,
而范睢早已投靠进中大夫须贾的府院,
暂时以门客的身份等机会做官,
有一次须贾带范睢到齐国外交会谈,
齐襄王一见范睢气度不凡,
便有心将之拉拢进齐国政坛,
单独赠送了黄金酒肉以示喜欢,
这事在须贾眼里看起来并不简单,
不知是他对范睢受宠出于嫉妒不满,
还是他认为范睢暗中与齐国谋串,
总之他对范睢得到的一切极为反感,
于是便勒令范睢将黄金退还,
以证明他自己与齐国无关,
然而范睢尽管对须贾的要求全部照办,
可依旧成为了他噩梦的开端,
因为回国后须贾对范睢更加讨厌,
忍耐不住就向当时的魏相魏齐进谗,
说范睢与齐国早已内外勾连,
企图里应外合对魏国谋反,
魏齐竟然不加仔细审查分辨,
就轻信了须贾所说的谣言,
因为须贾和自己才有利益关联,
而一个卑微的门客出身低贱,
他卖国求荣也是理所当然,
正是出于这种狭隘私偏,
魏齐对范睢动用酷刑毫不手软,
结果范睢的肋骨和牙齿全被打断,
不想魏齐和须贾长了一对变态的心肝,
凌辱低贱之人似乎是他们的心愿,
甚至是不虐待至死绝不心甘!
范睢就这样被他们仍在厕所里边,
任由魏齐的手下或宾客在他身上撒尿排便,
范睢遭此奇耻大辱极度悲惨,
但他一心想要报仇洗冤,
便默默忍受着这种非人的磨难,
一直等到夜深人静喧嚣退散,
范睢已经饱受各种摧残,
当时已经是一息奄奄,
只有苦苦乞求厕所的看守人员,
希望他给自己一条生路苟延残喘,
也许看守见范睢实在可怜,
触痛了发自内心的良善,
又或许范睢承诺报答给他金钱,
让他有了拯救范睢的信念,
总之他趁着魏齐陷入沉醉酒酣,
便对这位相国出言哄骗,
说范睢早已不堪折磨命赴黄泉,
留着这具尸体实在是不吉利的隐患,
不如将尸首抛弃在荒郊野甸,
随便交给野兽撕咬或是风吹石碾,
反正可以给相国省去不少麻烦,
魏齐半睁半闭地张开一对惺忪醉眼,
露出了一副轻蔑不屑的嘴脸,
完全同意对“尸体”弃之不管,
正因如此范睢的性命才得以保全,
等到魏齐清醒后才意识到没有“尸检”,
万一范睢假死逃生将来找自己清算,
自己的后患恐怕无法避免,
为了确保未来的平安,
魏齐下令通缉范睢这个“叛国要犯”,
无论死活都要将之“捉拿归案”,
而范睢已经改名“张禄”将真实身份遮掩,
并且被郑安平收留藏在民间,
等待机会逃离魏国可以越走越远,
那么这种想法和行为算不算对国家的背叛?
可究竟是谁造成了这样的混乱?
又应该找谁对此事负责遭谴?
不知过了多久秦国的王稽来魏国公干,
并在暗中将优秀人才寻访招揽,
这时郑安平接近王稽作他的杂役仆伴,
也暗中告诉他自己私藏大才却不敢露面,
只因此才俊与外人结下深仇大怨,
公开自己的身份实在是不敢,
王稽便提出可以约见贤人与夜晚,
等到了晚间果然与“张禄”成功相见,
结果两人的对话还没有彻底说完,
王稽便已经相信眼前这个人才能无限,
立即决定带“张禄”回到秦国宫殿,
全心全意为秦王将此人举荐,
所以他与郑安平两人约定好地点,
准备偷带着“张禄”离开魏国国境线。
果然在王稽离开魏国那天,
范睢和郑安平一直在翘首以盼,
期待王稽可以成为自己的保护伞,
结束他们在魏国的提心吊胆,
彻底告别这种朝不保夕的危险,
最终齐国“偷走”孙膑的故事似乎重演,
秦国人带出了范睢一路快马加鞭,
不想沿途的险境注定了这一路不会平坦,
甚至可以说是去秦国也算举步维艰——
当时秦国由穰侯掌管着军政大权,
穰侯就是秦昭襄王的舅舅魏冉,
正是靠着他全力扶保嬴稷才能坐稳江山,
秦王当然要回报他劳苦功高的贡献,
导致了穰侯在秦国几乎只差一顶王冠,
甚至比秦王拥有更多的财产,
其权力和地位似乎像秦王一般,
做了三十六年秦王的嬴稷都颇为忌惮,
何况秦国普通官员又怎能高攀?
而魏冉最不喜欢外来人材到秦国发展,
正所谓“只怕万一不怕一万”,
某人若建功立业可能会影响自己的尊显,
所以他坚决排斥其他国家来的“外援”,
结果最不想出现的意外真的出现,
魏冉出现在了王稽等人的面前……
当王稽得知自己即将和魏冉遭遇,
这对他来说绝不是好消息,
毕竟是他王稽带回来的范睢,
心中应该说是又怕又急,
但范睢的表现可谓沉稳有余,
他提醒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王稽,
自己只要在车中正常躲避,
就不会让魏冉发觉有人进入秦地,
这对他们这伙人还算是有利,
果然魏冉见到王稽后只是简单谈叙,
随口问了问是否带回来外人为国效力,
王稽强作镇定说没有什么人材可以寻觅,
算是暂时打消了魏冉的顾虑,
随后就带着大队人马前行继续。
看着穰侯的大队远远离去,
王稽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但没等他们走出几里,
范睢立刻找到王稽商议,
范睢说早就知道魏冉生性多疑,
此人绝不可能就这样被轻易麻痹,
刚才的离开很可能是在耍心机,
目的是让王稽放松警惕,
估计不会太久他还会回来搜查仔细,
一旦王稽对魏冉的行动疏忽大意,
那魏冉很容易发现自己,
到那时发生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
为了避免出现那样的“悲剧”,
范睢决定先与郑安平下车找地方藏匿,
事实果然不出范睢的预期,
穰侯很快就指挥着手下的将校军骑,
再次叫停了王稽队伍前行的马蹄,
直接表态自己依旧对这群人有所猜忌,
希望可以将这支车队搜查彻底,
辛亏带来范睢对此事的提前“防御”,
王稽也爽快地对穰侯表示“可以”,
结果魏冉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最终才让范睢有惊无险地躲过“政敌”,
这更让王稽钦佩“张禄”谋略精奇,
就冲这等见识已经远非自己可比。
然而范睢来到秦国相见秦王也不容易,
一方面是因为秦宫高墙厚壁,
另一方面见秦王总要有一系列程序,
所以他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嬴稷,
最终他决定通过王稽将书信传递,
在书信里范睢使用了很多隐晦的言语,
基本上就像密码一样的“曲笔”,
但对秦王来说仍是不小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