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画卷 一扫六合之 虎狼势成 3
作者:神笔画卷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也不知道须贾等了多少时辰,

  才突然意识到一股异样的气氛,

  于是找到相府守卫主动咨询,

  问范睢为何如此慢慢吞吞,

  进府那么久也没人将自己请进,

  相府的守卫面对须贾的这个疑问,

  当然也是听得头脑发昏,

  因为他们不知道范睢的底细与根本,

  便告知须贾秦国没有范睢的见闻,

  这让须贾终于意识到了所有的不对劲,

  立刻追问刚才进府的是哪位才俊,

  守卫反而嘲笑须贾的愚钝——

  我大秦的相国为你驾车动骨劳筋,

  你竟然如此不知所云!

  一席话说得须贾如遭天雷滚滚,

  只打得他一阵目眩头晕,

  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原来张禄是假范睢才是真,

  这个名字不过是范睢的“化身”,

  他一直用假名姓效力于大秦,

  如此羞辱应侯岂不是将麻烦自寻?

  再加上二人曾经的深仇大恨,

  接下来他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反正是不可避免地大祸来临……

  随着须贾完全彻底地真相大白,

  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灭顶之灾,

  但他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吓呆,

  更不会六神无主只知道无奈,

  反正一切都已无法更改,

  索性硬着头皮承受范睢的制裁,

  于是他脱掉上衣跪爬进范睢的府宅,

  而范睢早已正襟危坐位居高台,

  早已准备一切只等须贾到来。

  须贾看见范睢华丽的衣着与威严的神采,

  立刻丢失了曾经趾高气昂的做派,

  只有磕头如捣蒜般诚心认罪的状态,

  痛哭流涕忏悔自己当年不该将范睢毒害,

  如今相国大人怎样惩治自己都应该,

  是死是活任由应侯全权主宰。

  而范睢这么多年对报仇的期待,

  终于如愿以偿截图讨回血债,

  自然要将须贾的罪行逐一查摆,

  总结出三大罪状是对自己的为非作歹,

  首先是须贾不该将自己“出卖”,

  污蔑自己叛魏同齐而将名声败坏,

  其次是面对魏齐下令将自己往厕所抛甩,

  须贾竟然毫不劝谏对此阻碍,

  第三便是须贾本人的恶性让人愤慨,

  竟然往范睢身上撒尿还开心畅快。

  如此三大恶行足以千刀万剐抛尸野外,

  然而须贾更应该庆幸自己的良知尚在,

  见到落魄的范睢便宴请他美酒好菜,

  最主要的是须贾拿出锦袍送给范睢穿戴,

  说明他还不是个无药可救的无赖,

  应侯大人决定从轻发落以彰显胸怀,

  免除死罪回驿馆等候新的安排。

  侥幸逃生的须贾不光只剩下惊骇,

  他更知道这次联系秦国的外交任务失败,

  只能向范睢送上准备好的钱财,

  然后就可以返回魏国向魏王交差,

  可问题是范睢怎么可能让他如此随意离开?

  须贾只能主动去找范睢辞行,

  不料范睢对他送上了宴会邀请,

  然而等须贾来到了酒席大厅,

  看到在座的全是范睢的同僚宾朋,

  他却被安排在宴外坐等,

  只能眼看着宴会上菜肴丰盛,

  自己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而范睢也有吃食为他提供,

  可是那种东西实在让人没法食用,

  那边是喂牛马的粗劣豆饼,

  范相国还给他安排了两个仆从,

  用意无非是对他实行紧盯,

  看着须贾一口口将这种东西吃净,

  那两个仆从的面目还都很丑陋狰狞,

  曾经因为罪过而面部受黥,

  毕竟这是一种耻辱性的酷刑,

  是惩罚的人终生都无法洗去的刺青,

  两个犯人“看押”一个大夫吃畜粮的风景,

  让这位魏国中大夫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但须贾对此已感到足够庆幸,

  因为他也有足够的清醒,

  毕竟范睢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如此“羞辱”就是对自己的严惩,

  相信魏齐付出的代价一定十分惨痛,

  这一切果然被须贾“猜中”,

  范睢在他临行前下了“死命令”,

  魏国一定要主动砍断魏齐的头颈,

  收到魏齐的人头秦国便不发兵,

  否则一定会攻打魏国都城,

  还要杀得魏都一个鸡犬不宁!

  须贾回国后自然要对上如实奏禀,

  估计魏安僖王若听到这些内容,

  肯定也会左右为难举棋不定,

  最终魏齐选择了“为国尽忠”,

  主动放弃权位逃往赵国隐藏行踪,

  但是也还不用隐姓埋名,

  因为“收养”他的人物同样大名鼎鼎,

  那边是乐于为人排忧解难的平原君赵胜。

  正因为范睢对魏齐的追查时刻不放松,

  他的真实身份也逐渐公开透明,

  所以他不光要用尽心力报仇逞凶,

  更要回报当年有恩于己的诸位恩公——

  提携王稽的想法首当其冲,

  王稽为秦王推荐自己立下大功,

  若没有他自己封侯拜相绝不可能,

  可王稽自己还处于秦国官场的中下层,

  所以范睢请秦王给王稽嘉奖提升,

  嬴稷立刻封王稽为太守镇守在河东,

  并且给他特权可以自主施政,

  三年内不需禀报朝廷如何管理工农,

  至于对范睢有救命之恩的郑安平,

  当然要给他更加丰厚的馈赠,

  嬴稷对郑安平也算是破格加封,

  封他作将军效力于朝廷,

  可见范睢的任何请求嬴稷都能答应,

  足以证明这位应侯在当时受到何等恩宠,

  更可以看出他对恩怨分得极清,

  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就这么大心胸。

  但是魏齐的命运一天不被自己掌控,

  范睢一天就不会感到尽兴,

  其实魏齐在赵国也不过是苟且偷生,

  虽有平原君保护也不可避免受怕担惊,

  只不过适逢赵惠文王刚刚驾崩,

  蔺相如很可能也是在那段时间寿终,

  新任的孝成王赵丹对叔叔自然更加倚重,

  平原君兼任赵相当然会忠心耿耿,

  当时在赵国绝对处于权力顶峰,

  所以他也有自信对魏齐力挺,

  但如此一来秦国对赵国的攻击更凶猛,

  国仇与“家恨”都让秦军更有动力进攻,

  结果打得赵国实在难以支撑,

  更让年轻的孝成王感到终日惶恐,

  只能联系其他国家结好同盟,

  乞求盟友救援以抵抗秦军兵锋。

  作为近邻的齐国已经复兴了六七成,

  联手对抗强秦也能实现认同,

  因此请齐国援军帮自己安民保境,

  应该可以实现两国双赢,

  但齐国要求赵国将人质遣送,

  君臣商议后决定派出赵王最小的弟兄,

  也就是太后的少子长安君作为同盟的凭证,

  可太后对这个提议坚持抗争,

  因为母亲对小儿子肯定最爱最疼,

  让他做人质就是太后的噩梦,

  但如此一来谁又能帮赵国与秦军抗衡?

  一时间赵国君臣都陷入了困窘,

  只能选派一位老臣与太后认真沟通,

  最后重担交给触詟这位耆老公卿,

  也有史书称触詟为触龙,

  当然不管这位老臣是什么名称,

  他对赵太后的成功说情,

  都为他在历史上留下了一抹精彩的身影。

  长安君作人质的提议早已让太后暴躁,

  这位老妇人公开对群臣下诏,

  如果有谁再敢对此事不依不饶,

  固执地拿这个话题找她商讨,

  她便要用口水吐向该人的脸面和头脑,

  面对这样一个让人无奈的“绝招”,

  触詟当然也不会主动自寻羞臊,

  毕竟他与太后都是赵国宿老,

  完全有资格找太后请安与之闲聊,

  所以他选择了这样一个有效的渠道,

  关切太后的健康状况是否安好,

  再说说自己已经老迈年高,

  一副老朋友之间嘘寒问暖那一套,

  直接没让太后感到烦恼,

  老妇人当然愿意用这种方式谈唠,

  便说起了自己已经不太灵便的腿脚,

  又说说每天的睡眠也比过去更早,

  吃得也比往日更加清淡寡少,

  总之都是一些老年人对健康的牢骚,

  这却让老太后的怒火渐消,

  可以和触詟放松地有说有笑,

  这位老臣便开始施展下一步沟通技巧。

  他替儿子找太后将前途寻找,

  希望让小儿子入宫作侍卫负责安保,

  只因这个儿子在家中年龄最小,

  所以才想将孩子向太后托交,

  以免自己死后少子得不到最好的照料,

  让太后成为他最大的依靠,

  赵太后一听触詟偏疼偏爱儿子的论调,

  不免开玩笑般地对他热风冷嘲,

  原来男人对小儿子也是如此宠娇,

  而触詟对这句话最想听到,

  便借机展开分析判断因势利导,

  他故作难为情地向太后禀报,

  其实儿子是一个男人最大的骄傲,

  所以宠爱儿子让男人最为心焦,

  可太后坚持她的爱子之情无人可以比较,

  而这又完全让触詟的计划更加有效,

  继续用争论的语气向太后报告,

  他说在太后心里女儿比儿子更像块宝,

  满是疑惑的太后主动向触詟请教,

  问他从哪里看出了这种信号?

  触詟便解释说在公主出嫁时已有征兆,

  当时太后嫁出女儿后就整日祈祷,

  尽管女儿再也不能在自己身边尽孝,

  可太后还是不希望女儿因失宠而往回跑,

  因为那意味着公主在燕国的所欲所遭,

  是不得燕王的宠爱而遭到遗弃丢抛,

  只有为燕王多生子嗣膝下围绕,

  这样才让自己的外孙有机会做燕国首脑,

  可见爱子就应该让他们离开自己怀抱,

  去创立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与功劳,

  未来的人生才会更加安稳坚牢,

  如果太后继续溺爱长安君任期逍遥,

  导致这个最爱的儿子畏剑避刀,

  那么太后死后长安君将如何立足于赵?

  很容易成为众位权贵欺负的目标,

  失去依靠的他恐怕结局不妙,

  这番话好似灵丹妙药,

  说得太后的头脑如同凉水泼浇,

  立刻清醒地认识到儿子立功更重要,

  自然对长安君作人质的提议不再避逃,

  齐国派出援兵使秦军暂时班师回朝,

  但又有谁能真正承受得了,

  大秦的龙吟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