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希德并没有昏迷太久。
大概过了两三个时,瞧窗外的月光,时间已经到了午夜。
希德苏醒了过来。
但身体却动不了。
按照隆巴顿的话来,这是第一次进行血炼的后遗症,像这样的状态,大概得持续到第二的早上。
客厅中,响起了门锁转动的声音,有人来了。
但希德却也不急。
只是听脚步声,他就知道,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油灯被点亮。
一位服务生打扮的靓丽少女走进了卧室。
她拥有一头金色的大波浪长发,肌肤细腻白皙,紧身的服务生工作装,更突显了她前凸后翘的丰满身材,短裙下,一双饱满笔直的长腿能勾走每一个男人的目光。
她一如既往的漂亮,就和上个月希德见到她时一样。
希德还知道,她煎的溏心鸡蛋特别好吃。
她喜欢唱歌,虽然歌声不怎么动听。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有两个酒窝,很好看。
她就是艾琳。
帆船酒馆的女招待,睡一晚要三个银币的头牌。
艾琳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希德。
实话,希德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够惨,一身的泥污血迹不,刚才血炼对他身体的一番锤炼改造,还将他体内积存的废物污秽也都排出了身体,堆积在体表,厚厚的像是层油泥。
希德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艾琳,又把你的床单弄脏了。”
艾琳在床边坐下,浑圆的翘臀紧靠在希德腿边,希德身上的泥污,弄脏了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但她却没有一丝一毫嫌弃的表情。
她握住希德的手,感受着希德手心的温度,还有他强而有力的脉搏,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希德,如果有一我死了,”她怨怒地白了希德一眼,“那一定是被你吓死的。”
“嘿嘿。”希德不好意思地笑了。
艾琳恨恨地在希德大腿上拧了一记,疼的希德直喊饶命,这才放过他,然后便起身去了厨房。
生火,烧水,用剪刀剪开希德破烂的衣衫,从上衣到下衣,再到内衣,直将希德剥成赤条条的猪仔,然后用温水擦洗他的身体。
这套动作,艾琳做得熟门熟路,没有一丝羞涩。
倒是希德,脸颊上蔓起了两朵火烧云。
“那个啥……艾琳,男女授受不亲。”
艾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授受不亲?希德,你忘了时候是谁帮你洗澡来着?”
她水灵灵的眼睛转了转,脑子里也不知道生出了什么鬼主意,突然坏笑着戳了戳希德腰眼的某个穴位,娇笑道:“还是,我们家的希德终于长大开窍,也开始懂男女之情了?”
希德有心辩解。
可惜希德却非常诚实。
也不知道艾琳到底刺激了什么穴位,反正“希德”就这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成长,眼看着就从软趴趴的“希德”,变成了昂首挺胸的“大希德”。
希德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咳咳,那个,条件反射,纯属条件反射。”
艾琳诧异地盯着“大希德”,呆了片刻后,她偷偷笑了起来。
“希德,你想要吗?”
她双手撑住床沿,滑腻的肌肤轻贴着希德的身体,一点点向上挪动,直到面对希德。
艾琳媚眼如丝,红唇轻贴在希德耳边,吐气如兰。
“希德,告诉我,你想要吗?”
希德的脸涨的通红,他斩钉截铁地:“不,当然不!不对,不对,你在什么,我压根就听不懂!艾琳,拜托你别闹了。”
艾琳舔了一下希德的耳垂,轻轻摸了摸“大希德”。
“嘴上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大希德”进步的很快,已经变成了“强壮的大希德”。
艾琳坏笑着:“希德,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
希德的身体绷得笔直,看得出来他现在紧张的要命。他想阻止艾琳的动作,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于是只能飞速的思考,思考用什么语言,才能制止艾琳。
他不话,艾琳便也停止了动作,只是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沉默,谜一样的沉默。
好半晌,希德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用低沉地语气,缓缓道:“艾琳,我要结婚了。”
艾琳的身体僵住了,表情也僵住了。
“结,结婚,”她的笑声里带着点颤音,“恭,恭喜你啊,不知道新娘是谁?”
“还不知道。只是珍妮希望我早点成家立业,正在帮我物色合适的女孩。”
艾琳重新坐了起来,用热水洗了洗毛巾,继续帮希德擦洗身体。
她的脸上恢复了笑容。
那种公式化的,面对客人的,冷漠的笑容。
“那,你想结婚吗?”
“我?”希德想了想,“无所谓,我只是不想让珍妮失望。”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只是偶尔响起搓洗毛巾的水声,还有窗外蟋蟀的鸣叫声。
没多久,艾琳就将希德的身体擦洗干净了。
她一边洗手,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轻声问道:“珍妮阿姨……有遇到合适的好女孩吗?”
有,那个女孩,就是你啊——这句话,希德几乎脱口而出,但他张了张嘴,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还没有。”
“是吗?”艾琳咬着下唇,神情落寞,“等你结婚的那,一定要邀请我,我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希德没有回应,只是沉默。
这一晚,希德睡得不好。
他做了很多梦。
一会,他梦见自己和一堆烂人,在臭水沟里撕咬。
一会,他梦见自己变成了船长,扬帆起航。
一会,他梦见自己和艾琳结婚了,但生下来了一个没有手脚,单眼獠牙的怪物。
最后,他甚至梦见自己回到了地球,一睁开眼,自己还在高三的课堂上,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光怪陆离,形形色色的梦。
当希德睁开眼的时候,色已经大亮,他还躺在艾琳的床上,而床边摆着一套洗的泛白的亚麻衣衫。
陈旧,但是整洁。
……
艾琳醒来的时候,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发现希德还在沉睡。于是,她心地将一套衣衫摆在床边,悄悄退了出去。
洗漱一番后,艾琳提着竹篮,赶往早市。
瓦提拉的早市,规模相当大。除了城里的商贩外,还有城外村子的农民,也会带着自家地里的产出,到早市上兜售。
艾琳哼着调,在早市上兜兜转转,没一会的功夫,便将竹篮装了个满满当当。
鸡蛋,生培根,新鲜的紫苏,一瓦罐的牛奶,燕麦面包。
希德最喜欢吃她做的溏心鸡蛋。
每每想起这一点,艾琳嘴角的弧度便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色已经大亮。
“希德,猜猜我今做什么好吃的!”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希德?”
艾琳推开了卧室的门。
“希德?”
房间里空荡荡的,床铺整洁,沾血的床单不知所踪。
床头,三枚银币静静地躺在枕头上,在朝阳下反射着微光。
艾琳轻快的脚步,瞬间变得沉重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她拿起银币,紧紧攥在手心。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指甲刺破了手心的肌肤,有殷红的血迹渗了出来。
三枚银币。
这是跟帆船酒馆的头牌姑娘睡一晚需要的价钱。
这是艾琳的渡夜资。
……
希德穿梭在巷的阴影中,健步如飞。
他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只飞鸟,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脱离大地的束缚。
“飞个屁呀,你还差的远呢。”
脑袋里,隆巴顿懒洋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不过是因为第一次血炼,肉体强度一瞬间提升的太多,而让你产生的错觉罢了,想飞?再练个三十年吧。”
希德耸耸肩,懒得搭理隆巴顿。
事实上,虽然隆巴顿看不起希德现在的力量,但对希德来,第一次血炼的效果,实在是好得出乎预料。
这一路奔跑的同时,他也对自己身体的各项素质进行了估算。
敏捷,力量,五感,灵活,甚至是皮肤的韧性,都有了相当程度的提高。
全力爆发的话,一拳能够达到五百斤的力道,这已经达到了五级武士学徒的程度。
甚至,在他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因为不适应身体的力量,连走路都变得笨拙很多。
当然,随着一路奔跑,他已经渐渐熟悉了现在的肉体强度。
血炼,当之无愧的顶级炼体法门。
“哎,我,希德。”隆巴顿又在絮絮叨叨个不停。
也不知道,他是生前就是话唠,还是因为沉眠得太久,而被憋成了话唠,总是啰啰嗦嗦。
“干嘛,有话快。”
隆巴顿意味深长的:“早上好。”
希德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隆巴顿这个强盗头子,还有文明礼让讲礼貌的一面。
于是,他也客气应道:“嗯,早啊,你好。”
“不不不,”隆巴顿的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我是,早!上!好!晚上的话,夜长梦多。”
嗯?什么鬼?
“他奶奶个熊,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隆巴顿真怒了,“昨晚上那姑娘多好呀,人家都那么积极了,你为什么不上,能早上就不要晚上!你是不是男人,你怂不怂啊?”
嘭!
希德脚下一个踉跄,脑门就撞上了铁匠铺的招牌。
“臭老鬼,关你屁事啊,上?上个毛线啊上,你你连身体都没有了,阴魂不散的,硬都硬不起来,怎么成还瞎惦记呢?”
“嘿嘿,”隆巴顿吹了个流氓哨,“我虽然硬不起来了,但是我还能看呀,不能摸看看总是好的。你好歹是我的后辈,连祖先的这点心愿都不肯满足吗?再了,这方面我可是前辈大师,你这子,一看就是个没经验的雏儿,等真刀实枪操办起来,我还能给你指点一二呢。”
希德一脸黑线。
他奶奶个熊的,把这茬给忘了。
隆巴顿这个老鬼寄居在他右手中的血牙里,这不就相当于有人二十四时窥探自己的隐私吗?
要是对方是个美女就算了。
可隆巴顿是个大老爷们啊!
咦!只是想想,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恶心的要死啊。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