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川不断辩解自己从未杀人的川路,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究竟是什么地方呢?是链子吗?
川路抓过猴子脖子上的链子,那是一根铁质的链子,不长,但足以绞杀一个成人。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这根链子有点奇怪呢?换个想法,难道不是链子奇怪,而是链子勒死的田中奇怪吗?是的,的确是这样的。难怪自己总觉得不对劲,尸体的勒痕太奇怪了!脖子上的抓痕,间隔的比较大,远远比这根链子宽,这就明勒死田中的,不是这根链子,而是其它更宽的东西。那么大川身上有类似的物体吗?大川和田中都没有佩戴领带,山本乘警搜身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可疑的物品。难道大川不是正真的凶手,犯人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川路制止了要带走大川的山本乘警:“请等一下,山本乘警。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一下大川。”
川路对大川:“大川先生,既然你坚决否认自己杀害了田中会长,那么你可以把自己在1号包厢里的行动再一遍吗?”
大川很是着急:“我绝对没有杀害田中,正如这位侦探所,我趁田中午休的时候,利用猴子打开反锁,进入包厢,拿走自己的合约,又用猴子锁上门。但是这就是全部了,我的目标只是合约而已,田中绝对不是我杀的,请相信我!”
川路问:“你在包厢里,没有发现奇怪的事情吗?”
“我进入包厢的时候,田中已经睡着了。不过他似乎睡的很沉,就连我不心打落烟灰缸,他也没有反应。”
就是这里,难怪自己觉得奇怪,难道是?。。。川路听大川完,发现了什么,心头巨震。
“山本乘警,大川先生所的可能是真的,他并没有杀害田中会长。”川路如实对山本。
“为什么公子您推翻自己的想法呢?”山本很奇怪。
“不,不,推翻的只是一半,大川的确偷偷进入过1号包厢,但只是为了合约。杀害田中会长的,另有其人。”
大川听闻此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
川路接着:“至于真正的犯人,我还要进一步搜查现场。山本乘警,我们走。”完川路带着山本进入1号包厢。
1号包厢是一个密闭的房间,到可以进入的地方,除了已经证实的通风口,就只有可以看到海景的窗户了,窗户不是很大,进一个人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时速200公里的列车上,从窗户外进入是不太可能的。
等等,火车真的是一直全速前进吗?记得12时半的时候,火车要经过一个坡道,所以速度慢了下来,自己因为突然的减速差点撞在对面椅子上。难道是那个时候犯的案?对了,那个时候,有一个人的确是不在的,自己可以确信,难道是他?如果真是他的话,自己就要好好搜查现场,一定要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川路从下至上打开窗户,认真检查着每一个角落。窗户框上落着许多灰尘,这里还要感谢偷懒的乘务,正是这些灰尘,犯人的痕迹才会留下来。果然,灰尘有一两块地方被抹掉了,的确是有人踩着窗户进入包厢,那么他又是如何在外面把窗户锁上的呢?川路仔细观察窗锁,发现两侧各有一道细细的线痕。果然是这样,川路想,犯人创造密室的手法可以确定了。
犯人又是从哪里爬出车厢的呢?难道是御手洗?的确,只要在御手洗,关上门,人们一般是不会怀疑的。
为了确认这个想法,川路特意到11号车厢的御手洗里查看了一下,不出所料,发现了同样的痕迹。
正在检查时,一位乘客进来了,看到川路,:“怎么又有人了,诶哟,我的肚子。”这位乘客捂着肚子,十分痛苦。“
“为你着想,我就长话短,你的‘又’是指?”
“大概刚过12时半的时候,我闹了肚子,想上御手洗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人。我有点憋不住,敲门请他出来,但是他一直不回复,我只好到其他车厢里去解决,差点就危险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川路立马让出位置,走出御手洗。
看来犯人的确是那个人了,川路想,但是凶器究竟是什么呢,是什么造成脖子上的抓痕如此微妙呢?川路突然想到自己和那个人初见面的时候,马萨卡,凶器就是那样东西。好了,现在链锁已经备好了,接下来就该由自己揭开那个真凶的面具了。
川路回到2号包厢,大川和铃木正在焦急等待着。
“现在查清楚了,大川先生的确不是凶手,犯人另有其人,而且就在我们中间。”川路直言。
铃木和乘务听到后,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乘务在案犯时间,于6号车厢整理物品,并且有人证明。不在场证据充足,所以排除在外。本人在11号车厢里休息,本人的随从佐藤雪可以证明,并且本人和田中先生初次见面,所以没有杀害他的动机。至于山本乘警,待命的他有目击者作证,所以也不可能。排除掉其他人,那么只剩下犯人一个,不错,犯人就是你,铃木秘书!”川路大喝。
铃木大吃一惊:“这不可能,我一直在11号车厢里休息,怎么可能杀害会长!”
“不对吧,中午12时半时,你并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当时你在干什么呢?”
铃木想了想:“哦,中午吃完饭后,我的肚子一直不舒服,所以去御手洗方便了一下。这一点,周围的人可以作证。”
“是吗,关于这一点,我也询问了11号车厢的乘客,可是很奇怪啊,你在御手洗里呆了大半个时,为什么花费这么长得时间呢。”
“大概是火车上的食物不适合我,我一直在闹肚子,花的时间长点,也是正常的。”
“不会吧,你确定自己一直在御手洗里?”
“是的,我一直在御手洗里。”
“铃木秘书,谎言是很容易被揭穿的。”川路停顿了一下,“就在你所谓的御手洗时间里,一位乘客和你一样吃坏了肚子,也想用御手洗,可是不管他如何敲门,你都没有回应呢。事实是,当时你根本就不在那里,对吧!”
铃木脸色苍白了几分,强自:“那么我会在哪里呢?我总不会像你所的那样,在杀害田中会长吧。”
“你的确是在田中会长的包厢里。”川路十分肯定,“你装作闹肚子到达御手洗后,打开窗户,从窗户爬到了车厢上面。御手洗窗户上有灰尘被擦掉的痕迹,那是你爬窗时留下的吧。接着你从车顶走到田中会长包厢的位置,用同样的手法从窗户进入包厢,窗户上也可以找到和御手洗一样的痕迹。在包厢里,你用某样东西勒死了了田中会长,把他装成睡觉的样子。最后从窗户离开包厢,回到御手洗,装成从未离开的样子。”
“只不过你没想到的是,大川先生为了偷走合约,也有着自己的计划,正好为你的犯罪打了掩护。”
铃木笑了笑:“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川路侦探。这可是一辆时速200公里的火车,在这样的速度下,从窗户里爬进爬出,在车顶上行走自如,那是可能的嘛!?”
“一般情况下的确是不可能的,但是别忘了,火车在12时半要爬过一个山坡,速度减了下来,所以在车顶上来回,还是可行的。”
“巴嘎那,我是如何会知道减速的时间,我可是第一次和会长乘坐京滨线。所以你的一切只不过是推理而已。”铃木急了。
“哦,你是第一次乘坐京滨线啊。也就是,你是第一次坐火车,对吧。这和你秘书的身份不大符合啊。”
“大部分的时间,我是在东京的,偶尔会随着会长乘船去出差,坐火车我还是真的第一次。”铃木解释道。
“那么就奇怪了,但凡第一次坐火车的人,总有一道坎是要过的,那就是过隧道。突然眼前一黑,大部分人是会恐惧的吧,我的随从就吓得哇哇大叫。但是过隧道时,铃木秘书,你也太过镇定了吧?”
“就算我不是第一次坐火车,那又如何,别忘了会长的包厢是锁上的,门和窗户都是啊?”铃木争辩。
“的确,在我们看来,包厢窗户是锁上的,但是别忘了,这是从我们的视角来看。铃木秘书,作为会长的秘书,偷偷把窗户的锁打开,这对你来,毫不费事吧。之后只要通过某种手法,将窗户再次锁上,就可以造成密室的假象了。”
“那么你就好好解释一下,我是如何在外面把窗户锁上的!”
“鱼线,”川路解释,“你把会长伪装好后,用一根鱼线缠绕在把手上,然后拿着鱼线爬上车顶,接着把窗户关好,只要你在车顶上同时拉动鱼线两端,把手就会把窗户扣死,也就是锁上了。最后,只要拉动鱼线的一端,就可以把线回收。鱼线擦过灰尘,所以窗把手两边才会有两条细细的线痕。这就是你创造密室的手法,很简单,对吧。”
“证据呢,你所的一切,有证据吗?”铃木色厉内荏。
“鱼线的话,只要在车顶上随手一扔,就可以解决了。在沿海的地区,一两段鱼线是不会引起怀疑的。”川路。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哈哈哈。”铃木大笑。
“真是性急的人呢,现在你的焦急只会表现你的心虚,铃木秘书。”川路接着:“的确,鱼线是可以随手扔掉,但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提及一样东西,那就是本案的凶器,也是铃木秘书你绝对不会丢掉的东西。”
川路停顿了一下,大声问:“铃木秘书,你中午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呢。不是那是你父亲的遗物,围着就如同父亲在你身边一样吗?”“只要检查一下你的围巾是否沾有田中会长的血迹,就可以判断是不是你杀了田中会长了。”
铃木如雷轰顶,放弃了抵抗:“不用检查了,是我杀了田中。那边的大川先生应该知道吧,田中是个商业诈骗的惯犯。10年前,田中向我的父亲介绍了一个收益颇丰的金矿,谁知道父亲投入全部资产后才发现,前期的金矿都是田中放入的,其实矿井早就枯竭了。父亲戴着围巾,也像那位大川先生一样,苦苦哀求,但是没有任何收获,绝望的父亲只好自杀了。这么多年来,我努力学习,终于成为田中的秘书,然后在这包厢里,用我父亲戴的围巾,杀掉了这个恶魔。”
川路无语,过了一会才低低问:“你们没有通过法庭解决吗?”
“当然有,但是法庭总是不受理!‘合同完全符合法律规范,无有漏洞。且金矿涉及海外公司,不在本庭受理范围之内’,市立,县立,甚至是国立法院,就用这样一张轻飘飘的裁决打发了我们,所以我只有自己动手。”,“杀了这个恶魔,我一点也不后悔,像我这样的悲剧就会少点了吧。”铃木自嘲道。
看着被山本带走的铃木,川路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只有悻悻地离开包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