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佣兵 第一章 回归
作者:忘问秋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狼,不会允许垂死的同伴在平静中死去,它们会活活吃掉它。哪怕是曾经带领生存的头狼,当有一衰老或是受了重伤,已经不再是狼群中最为强大存在的时候,原本在它面前只会蜷缩着身体,将尾巴夹在胯部发出呜呜低嚎臣服的同伴,立刻会伺机向王座发起冲击,驱逐或将它杀死。”

  吴向东深深的叹了口气,这番话仿佛是对自己的警醒。但很快脸上又挂满了温暖的笑意,继续到:“你有在沙漠中见到过雪花飘零的景象吗?当一个人独自迷失在一望无际、昼夜温差60摄氏度,枯黄色极端的地里穷途末路的时候……。”

  “不久前,我就有过这样的遭遇。所有带去的水和食物,都已经在两礼拜前消耗光了,只能靠着咀嚼植被根部以及生食蜥蜴、毒蛇来补充身体基本的能量,那当真是茹毛饮血。”

  “我无数次看见前方浮现出闪动的流光,坚定的以为不远处会有一片生命源泉。然而,那只是蓝映照在热霾上的海市蜃楼。如此,意志力在一次次失望中消失殆尽,不管那个人是如何的自信、强大,在大自然面前仍旧脆弱得像是婴儿。”

  “最终,严重的沙漠综合症加快促使着身体机能衰竭,面临着疾病、死亡,意识不断地减弱…我那时总在想,这样的绝境里,人类还能做的会有什么呢?”

  木屋里除了一直在话的吴向东外,还有另外一人,却是始终没有出声。大概是不知如何做答,所以沉默。又或许是因为胸口那道流淌着鲜血的致命伤口,正处于濒临垂死的状态,因而无法开口。

  吴向东同情的看着他叹了口气,仍是自言自语的接着到:“只剩下绝望的那深夜,我麻木的躺在了冰冷的砂砾上,清晰的体会着曾经听过的那句话:‘生命在砂砾下死亡,砂砾在生命下荒凉’。漫诡异的星辰,像是死神接引的死光……”

  “就在此时,谁能想象到空竟然飘落起雪花,它们是如此的美丽圣洁,冰冷中带着无比的温暖,以至于使人产生一股无法抑制要泪流满面的冲动,它不再是海市蜃楼…我并不怕死,也能接受属于自己的死亡方式。那么,这份感动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想,大概是人类求生的本能吧。”

  这算是一个能促使即将死去之人,产生求生欲望的故事。地板上躺着的男子面部表情略微有所变化,但可惜的是,目光随后开始涣散了起来。

  吴向东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恶劣处境,转向了地上流淌着的那滩鲜血,惊奇的叹声到:“大概有2500毫升的血了,接近你失血量的45%,正常人急性失血达30%左右就已经休克了……真是个怪物啊。这样看来,也能明我平时要求的严格训练,你都有认真的完成。

  地上的男子早已四肢冰冷,在逐渐失去意识的过程里听到这句带有赞美的话时,已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了。

  “至少要等别人把话完了再死吧,这是基本的礼貌。”吴向东拿出一把锋利的军刀,将沙发上的棉绒割出一大块,裹成一团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地上的男子被触碰到伤口时,没有半点的痛苦,毕竟如此的失血量,身体连基本的触感都失去了。

  “伤口是贯通的,含有大量的重金属会导致感染。此外,再不处理胸主动脉的破裂,你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不过,我话还是没有完,你也没回答问题。那么即便是地狱来的家伙,也没有资格将你带走……。”

  吴向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到:“感受着自己生命力在一点点的消失,是不是觉得很无奈?哈,我也有过太多次你现在这样的窘况,完全能够感同身受,像是被脱光衣服缚住手脚,刚好来了一群发情的狼狗,不带套就惨无人道的日了你的菊花,生不如死…好吧,这个比喻其实很不恰当。”

  吴向东一边话的同时,一边从弹匣里取出了一颗子弹,用军刀削开弹头,把里面黑色颗粒状的火药倒在了对方的伤口上,并没有马上点燃,而是酝酿了几秒后接着到:“所以,每次苟延残喘深陷绝望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还能继续的活着,一定要重新掌握自己命运的罗盘。我会回到巴伐利亚,去邂逅一位伊丽莎白公主那样美丽热情如火的女人,在贝希特斯加登酒店舒适的大床上,感受她柔软的温暖。在新鹅城堡最近的马场策马奔腾,恣意澎湃中释放自我。在奢华的环球游轮上,品尝最好的红酒,横渡极地冰洋,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要流连于纸醉金迷的拉斯维加,在凯撒赌场里一掷千金,享受那跌宕起伏的快感。我要在寂静的森林屋里,得像个婴儿般的安然入睡……。”

  他声音柔和、平静,充满了留恋和追忆,仿佛有股魔力一般,极其具有画面感,致使旁人如同亲临其境。听他话的男子死灰的双目中,再度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嗤嗤~!”火药点燃,花火高高地从伤口蹿起,重伤的男子在剧烈的疼痛中彻底昏死了过去。

  “真是幸运的人。”

  吴向东从治疗包里取出了输血用的工具,o型血并不是万能血,不过紧急情况下可以输给某些适用血型的人,之后又给对方注射了少量的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应急治疗过后,吴向东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像是一只惬意的猫一样放松着身体。尽管地上之人的身体里已经流淌有他的鲜血,但他看向对方时的眼神里却仍是没有一丝波动的情感。

  大概半时过去了,吴向东伸手按在了那焦黑的伤口上,男子立即大声地惨叫着醒来,身体下意识剧烈的反抗,被他死死的按了回去。

  吴向东细心的将受伤男子额头上布满的汉珠擦去,直到他的目光有了焦距后,才悠悠的到:“我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尽管有人‘念旧的人活得总像个拾荒者’。虽然你要杀死我,但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回想着我们六年来并肩作战的友谊……。”

  男子浑浊的双眼闪过一道渴望求生的光芒,不断尝试着的张着嘴,终于发出了颤巍巍的声音:“猎首,对、对不起,我不能。”

  “不用道歉,我明白的。”吴向东温柔地安慰到。然而,另一只手的食指,极为意外的插入了他刚刚处理好的伤口中。

  “啊!”

  受伤的男子大声地惨叫了起来,绝望的乞求到:“杀、杀了我,求你……。”

  “任何人都会有自认为不得不这样、那样做的理由。”吴向东惋惜叹气到:“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尊重你。可、可是,他们拿她威胁我……。”男子的眼中浮现一丝柔软与悔恨。

  “我保证安娜会很安全,会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将来过上更好的生活。”吴向东承诺到。

  木屋中回荡着男子的喘息声,一阵沉默之后,终于再次艰难的开口到:“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但肯定是‘它’的人。”

  “他、它?”吴向东眼中闪过一丝疑色。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是猜想他是某个组织的人,而那个组织绝对超乎我们的想象。”他解释到。

  吴向东沉默了几秒,疑惑的问到:“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神秘的组织?比“盖亚”还强大?”他是“诛灭”佣兵组织的首领,身后更是站着“盖亚”这样的顶级势力,当中大部分成员都是各个国家的领袖级人物,吴向东一直以来通过他们的资源,轻易地做成了任何事情,并过着无所畏惧的日子。

  男子越发的虚弱,语气不确定的道:“可、可能没有吧。但是,我们组织、同盟或其他交好的利益集团里,都有它的人。”

  “为什么这样?”吴向东不解。

  “所有的情报,都是他给我的,我们没见过面,只是通过某种特殊的约定方式取得联系。那些人对我们内部运营方式了解程度,远远比你想象得更多,包括我们最引以为豪的完美资金运作……。”

  “他们为什么不是选择合作?”吴向东追问到。

  “我想,他们不会选择有太多不确定因素的人,他们和“盖亚”一样,喜欢绝对的操纵。你和死去的几人,都已经有阻挡他们意图的倾向。或者你们存在的本身,就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这个组织名叫什么?”吴向东问到。

  “我不知道。”男子脸上露出了迷茫,到:“猎首,你没有和他们真正的接触过,所以不了解他们的可怕。你自以为隐藏得很深,可是知道吗,你的资料早就被他们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所有的一切一切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像是万能的上帝……永远走在敌人的前面。”

  吴向东皱了皱眉头,根本无法相信会有比“盖亚”更恐怖的组织存在,对方的法几乎颠覆了他对自己这个世界的认知。

  “世界上的所有人,不过都是被他们牵着线的玩偶。”男子绝望的到。

  “我明白了。”吴向东沉默了下来,并没有被对方夸大的言词恐吓到,那个神秘组织到底有什么实力他不在乎,毕竟任何强大的组织也抵不过一个大国机器。唯独对方的神秘性是让他最担心的,在黑暗世界里,任何组织一旦有迹可查,自然也就不那么可怕了。这个被暂定名为“x”的组织,可能是一个甚至动用大国力量都很难查到蛛丝马迹的组织,如果真是这样,就不是强大可以形容的了。

  “没、没时间了。”男子忽然到。

  “嗯,是没时间了。”吴向东同样到。

  然而,快要再次陷入昏死的男子,脸上露出了几分真诚的歉意:“抱、抱歉了,你逃不了的…。”

  不好!

  吴向东本能感受到一股极为强烈的危机,飞快的逃出木屋。

  四周荒无人烟,放眼望去皆是白皑皑的雪山,吴向东果断的沿着东边一处悬崖飞奔而去。

  就在此时,一股霸道无匹的压力波铺盖地的席卷而来,木屋和周遭森林瞬间被摧毁。回荡着“轰隆”巨响,震耳欲聋。地间升腾着浓浓的黑雾,好似万物都被吞噬了一般。

  逃亡中的吴向东被这股压力波给推飞了出去,吞没在茫茫的白雪中……。

  许久,周遭一片狼藉,阿尔卑斯山中部山体生生出现了一个坑。

  霸道无匹的核地雷导致大量放射性沉降物散落,长达14.5公里。据实验分析,一枚2000吨当量核地雷爆炸,可摧毁或杀伤180米距离内所有的坦克、260米距离内的所有装甲输送车、950米距离内所有的暴露人员。据记载20世纪60年代,仅是美军才装备过200余枚,对外声称一枚也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过。可谁又知道美国二战过后,当时最强大的对手苏联是否也一样拥有呢?

  如今它在知名的阿尔卑斯山上炸响,注定是一件引起国际社会巨大恐慌的骇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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