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就回去睡觉,不要想那么有的没的,”胡小满看着他默默不语的样子,调头慢慢的朝回走,声音沉沉道:“本来我还不在乎跟二宝能不能考上名次,你们都还太年轻,现在有人不想让你们出人头地,我反倒盼望这你跟老叔能打一打那些人的脸。”
大宝脑子里闪过一道光,恍然明白过来。
他急急道:“是有人指使胡兔娃害宝禄的?谁?”
胡小满眯了眯寒潭似的眼睛,声音寡淡道:“等你考完试就知道是谁了。他们以为害二宝一个,就是连带这你们一起害了。,你会让他们得逞吧?”
“不,我不会让他们得逞,”大宝脱口喊,全身的血似乎都这心脏,沉重还是闷得发疼。
他想不明白,愣怔的看着妹妹的侧脸问:“他们为什么要害二宝?要是伤口再往上错一寸,那二宝”
大宝嗓子哽咽,说不下去了。
大动脉割开,等她回来,人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胡小满呼吸窒了窒,面对这大宝,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等你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不怀好意的人头上,你在问为什么吧。”
她这话好不扎心,大宝突然体味到百无一用的内在含义。
“小满,”他抓住妹妹的手,鼻子发酸,眼眶发热,眼泪几乎掉下来,忍了忍,然后瓮声瓮气,斩钉截铁的道:“我一定会好好考,连带这二宝的那一份儿。”
“走吧。”
次日,信誓旦旦会好好的人顶着黑眼圈,不敢看胡小满阴沉这的脸。
他一个小少年,在临门一脚时弟弟被害,自责,担心,又心怀怨恨,心里的压力倍增,一晚上强迫了自己许久都不曾入睡,现在站在进官府的众多学子中,大宝心里无端发怵,欻欻的落汗,整个人都发虚。
胡小满在心里叹气,不知道要怎么宽慰大宝放轻松。胡老爹已经在神经兮兮的不停的说车轱辘话了。
“小满,你别担心,我会照看大宝的。”曹青鼓起勇气,说完话红晕都窜到脖子里了。
这是——
胡小满就是有本事对不感兴趣的人选择性失忆,对与这个羞射的少年郎,她实在没啥子印象,沉默的点点头。
曹青全仰仗了胡家才有机会站在这里,俗话说的拿人手短,那是非常有道理,他气更短,磕磕巴巴的道:“昨去找了——找了胡兔娃,就是没找到,他可能是害怕,回村儿了。”
不想跟他说废话。胡小满矜持的点点头就走了。
曹青看着她的背影,抿抿干涩的嘴唇,想这家里那边说通了没有,要是没有,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来考试了。欠人家的滋味,真不好受。
粗粗一数,五六十个穿长袍,背书箱的人等在衙门前等鸣锣。他们年纪不一,有些甚至是已经成年的男人,鹤立鸡群在小屁孩子堆戳人眼,有些人竟也不觉的囧。贫富差距也不大,像靠山屯的十来个孩子,穿的都是棉布衣裳,这已经算高逼格了。那些被下人伺候着扇风喂水的无疑是土豪家的崽子。
只天公不作美,今天热的让人骂娘。
几声破锣响,敲的众人心里一震,跟来的家长惊弓鸟似的紧张,眼巴巴的把人送进大门,傻不愣登在大太阳下等这,晒的都冒油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胡小满不是母,担忧程度一点不比老母少,巴心巴肺看大的孩子,在人生转折点往往比当事人紧张。
只不过胡小满最会装,木这一张淡定到冷硬的脸,坐在最近的茶棚里嘬茶水喝。
胡老爹站在路牙子上背抄这手打转,望眼欲差的看着对面的衙门。
“爹——你坐下歇会儿,早着呢。”胡有田又磨嘴皮子劝。他最淡定了,里面没他儿子不是。
胡老爹没甩他。
自讨没趣,胡有田又跟胡小满说话:“满财神,你说三叔在府城开个铺子咋样?”
满财神是胡有田对她的特殊称呼,他不怕有人听见笑话。
满财神转这眼珠子瞅了他一眼,知道这是在寻求帮手呢。
她问:“三叔打算干啥买卖?”
“开个脚店,”胡有田两眼冒光,巴巴讲:“等混的人头熟了,三叔还可以做个掮客,自己摆货做买卖。”
他不过多解释,倒是把发了财给胡小满买吃喝说了个天花乱坠。
胡小满也不用他解释,知道脚店就是小客栈,掮客是买卖介绍人,从中间抽点小利润,这两样,除了强大的人脉,还的要银子。
她笑笑问:“三叔,你去做掮客,脚店谁看?”
说的跟已经开了似的。
胡有田毫无防备道:“那不是还有你三婶吗。”
他想起来刘巧儿经常告状说胡小满的眼睛张在头顶上,就有又虎着脸道:“你三婶嫁到咱们家这么些年,也挺不容易的,你别老给她冷脸子看。”
嗤笑一声,胡小满捏这茶碗,狠不得拍胡有田头上。
这是个傻子吗,求她说话还仗着辈分教训人。脑子吃屎了,才会在这么几年里被刘巧儿拿捏的死心塌地。
胡小满:“三叔是在跟我讨论刘巧儿的事儿?那你可以闭嘴了。”
别怪她眼里容不下刘巧儿那棵老鼠屎,对于撬人墙角这种人,她还没那么好的修养能另眼相看。
被怼的瞪眼的胡有田,还真就不能把她怎么滴,但还是不放弃游说胡小满,她是家里的二把手,她同意且支持的事儿,就没有办不成的。
吁——
一声人工刹车声打断他们。
低调的马车上跳出朱子修来,他对着胡小满笑了笑,回身把二宝从马车上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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