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子江一听,沉了脸,皱眉。心中的怒火与眉头扭曲在一起,缠缠绵绵,使尉子江脑海里全是憎恶。
死女人,到底还是有备而来。
是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居然当着大家的面撒谎。
子安察觉到尉子江的冷漠气息愈来愈浓重,微微一颤,这个江贵妃,真不知好歹!
而台下的大臣们却不知实情,个个都一头雾水。
什么那个孩子是他的,难道……大臣们齐刷刷地抬头望着尉子江。
尉子江冷眸扫视,如同一把刀,在每个人的脸上划了一刀,大臣们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有的人实在忍不住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毫发未伤,这才端端正正地跪坐着。
“你说,孩子是朕的?”尉子江挑眉,语气平平,听不出喜乐。
“是……”江贵妃的脸也很配合地红润起来。
乍一看,还真像是在说实话。
“陛下……你?”夏侯川越发瞠目结舌,似乎是信了江贵妃说的话。
哦草?这也信?尚书大人啊,您的智商堪忧啊……子安无奈地看了一眼夏侯川。
“哦?想不到不近女色的陛下也有了孩子?”萧易寒终于说话了,语罢,他用余光瞥了一眼一直在浅笑的上官清。
上官清身穿浅蓝色齐胸襦裙,内着淡粉色长衣,嫩青色腰带系在那芊芊细腰上,仿佛使劲勒一勒就要断了。宛如惊鸿,动若脱兔。
此般花容月貌,闭月羞花,这天下还有谁能拥有?绝胜当年上官水月。
但是,他萧易寒对她只有满满的怨恨。
“寒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尉子江把视线定格在萧易寒那深幽的俊脸上,“你是真的觉得江贵妃丢失的孩子是朕的?”
丢失?与上官清打伤江贵妃这事一联系起来……聪明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遗忘的青阳公主把最受尉子江偏爱的江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打死了!
这事,尉迟燕也开口道:“你有何证据?”
尉子江也是诧异了,这个燕王前几天不是还向着江贵妃么?
她看了看旁边不算太高的上官清,说道:“不知陛下可还记得一个月前那场鸿门宴?”
上官清努力回忆,刹那间,红润的脸有了微妙的变化。
就是那场鸿门宴,她已经与死神见了面,可是那尉子江又把她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
那次,她原本想倒点毒药到江贵妃的碗里,没想到,那个碗又转给了尉子江。
以尉子江的身手又怎会发觉不出?尉子江勃然大怒,得知这次的饭菜就上官清动过,这才差点掐死她。
“陛下您当晚喝了很多酒,那个不知死活的上官清还想害你,臣妾看到了就想帮你教训她,可是她有一把刀……后来,她看到有人来了,就跑了……
那是我的丫鬟雨梨,她和我一起把你扶到慕轩宫,你的背后受了点皮外伤,臣妾想着陛下的龙体为贵,就打发了丫鬟们,给你抹了点药……然……”江贵妃装作羞涩的样子,没再说话了。
上官清的脸色苍白苍白的,面如死灰。
酒?尉子江皱眉,他喝酒了?
“陛下……您当时确实喝多了酒,把小的们都赶走了。”子安小声说道。
尉子江一喝多酒,就什么也忘了。
他想了半天。哦!他喝多酒,还是因为上官清的行为让他恼怒。
这么一想,这江贵妃说的倒很属实,于是顺水推舟,众人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个貌若天仙的上官清上。
江贵妃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不在她脸上划一刀,让她毁容!
是女人都有嫉妒心。
上官清撇嘴,这么一说,貌似都是她的错了。
“当初要毒死陛下,现在又来害本宫。上官清,你有何居心?”
似乎尉子江听了这句话生气了,他死死盯着上官清,那眼神似乎有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哦草?尉子江这是信了?他可不是一个酒后乱性的人啊!上官清也有些恼怒,压制住内心的急躁,镇定下来。
大臣们又开始语言攻击。
“青阳公主这就不对了,居然三番两次要加害陛下,陛下怎么不杖毙她?太大人大量了吧?”
“是啊,青阳公主罪不可赦啊,这是叛逆,叛徒!国家大罪!”
“你们想哪儿去了,青阳公主可是陛下的闺女啊!”
“也是啊,陛下不会对自己的女儿怎么样的。”
“可是陛下不是最厌恶青阳公主了吗!”
“唉,没想到青阳公主……”
……
这些话尽管很小,但还是一字不差地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勾了勾那樱桃般的小唇,看了一眼江贵妃:“本公主承认下过毒,但可不承认贵妃娘娘说本公主刺杀他。”
再说也是为了毒你!谁叫你把你的那碗给了尉子江!可害惨她了!
“青阳公主,既然事情已经捅出来了,你就没必要装了吧?”她有对陛下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陛下,臣妾不敢说……是因为……她以家父的生死要挟臣妾!她说她受家父喜欢,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毒死家父……臣妾……臣妾怕她真的对家父做出什么事来……”
尉子江闻言,一会儿,他收敛自己的愤怒,改为鄙夷不屑的眼神,斜靠着,右手撑额,左手摆弄手中的折扇。
此折扇鲜艳明媚,虽是鲜红色,可在他手中一点也不显得老气,反而点缀的他更为妖艳。
“江贵妃,你说谎不打草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