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子安走出金銮殿大门,挥动拂尘,高声叫道。
跪的双腿麻木的大臣们纷纷激动了起来。
“陛下终于开了他的慧眼,肯接纳我们了!”
“是啊是啊,我的老腰……我的腿……哎哟!慢点走……”
“江峰没回来吧?”
是的,江峰进宫是绝对保密的。
“没有,没有。只要他不来,咋们就有从轻惩罚江贵妃的机会了。”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一同跪倒在龙椅上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男子面前,气势雄伟!
“众卿平身。”尉子江冷冷吐露。
一听便知,今天的尉子江不好惹。
“谢皇上。”大臣们有些胆颤,起身,拂衣摆,跪坐。
尉子江只觉得好笑,为了不让江家和他尉子江翻脸,这些大臣们居然跪了三天!
只是一个江家而已,还要紧急议事。
虽然江峰老爷子也是世上少有的不对尉子江产生恐惧的人,但他还需要尉子江这个靠山攻打其他国家。
尉子江倚靠着龙椅,神色慵懒,灰眸里没有透露任何心思,只有轻微的愤怒。
“陛下……”左尚书夏侯川率先垂范,起身跪在大殿中央,“臣有一事不解。江贵妃犯了什么错,以至于陛下龙颜大怒?”
真是开门见山啊,现在的大臣妃子们都这般直率了?看来以后得多调教调教。尉子江不悦,对他的问题置若于顾。
良久,见到夏侯川的尴尬神情,这才顺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陛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江贵妃万万动不得,那可是江丞相的女儿,邻国的郡主。”
“以朕的实力,还怕这么个一地方?”
“但……但邻国的君主若与我们联盟,我们才能平天下!”
“天下?”尉子江慵懒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道光芒,“爱卿可知天下是怎么平的?”
“自然是武力征服。”
尉子江闻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腐朽。
右尚书邵汪仑察觉到尉子江嘲讽的眼神,连忙出来救场:“陛下,臣认为,我们大凉重武轻文,而邻国的文化深远,是必须要的伙伴。”
那个高高在上的尉子江没有说话,扫视这左右两边的大臣们。
一边是以江峰为首的臣子,一边是以司徒轩为首的武将。
只是,为何势力大权都在江峰手上?
正当尉子江想开口时,却听见某人的哭喊。
“陛下,江贵妃求见。”一名侍卫进来禀报。
尉子江妖媚地勾勾唇,示意侍卫让她进来。
“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夏侯川低声问邵汪仑。
“哎呀!她怎么就不知道时候?”邵汪仑急了一下,狠狠拍了自己的腿。
他俩都在议论,其他臣子就不用说了,也回过头来看着门口那个越发清晰的身影议论。
“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估计陛下又要大怒了。”
“不是说她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吗?难道是流言?”
“唉,她来的真不是时候。”
还是怕他的,那怎么敢背着他和别的男子有扯不清的关系?
“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是冤枉的!”一个尖锐刺耳的嘶喊声随着那个身影的靠近而变大。
不是说……她半个月都下不了床?那这是……
连尉子江都有些震惊,神色凝重地注视着,但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果然,要么来喊冤,要么不来,死路一条。
“陛……”江贵妃踏进门槛,还没说完,踉踉跄跄地摔了个狗啃泥。
看着就疼。臣子们不忍直视,纷纷摇头转回去面对尉子江。
“陛……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江贵妃虚弱地解释,却是爬不起来了。
“娘娘……娘娘……别这样娘娘……”雨梨见江贵妃这样,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泪水哗啦啦地流淌。
“江贵妃,你不在慕轩宫里养伤,跑来金銮殿干什么?快回去。”夏侯川有些担心,更焦虑尉子江的下一个行动。
“臣……臣妾是……冤枉的……陛下……你要听臣妾解释……”
雨梨看了看那无动于衷且脸色变黑的尉子江,再低头扶着江贵妃:“娘娘……身子重要啊……”
“不……我一定要解释清楚。”
“娘娘,回去吧……陛下不会听你的解释的……还是好好养伤,不然……丞相大人要伤心的……”
“要走你走……我就在这里!直到陛下听我解释……”
而在后面姗姗来迟的上官清却是要吐了,在大老远外就听见这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真是太有意思了。她鄙夷地看了她的背影,解开俩侍卫的穴。
“青阳公主到!”被解了穴的侍卫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像没有点穴的人一样,直接去汇报。
台下大臣们吃了一惊,然而更为震惊的是江贵妃。
上官清居然敢来金銮殿?
“哎哟?那丫头也来了?”
“啧啧,几日不见,似乎变嚣张了呢!”
“等会有戏看了。众人七嘴八舌,左右尚书也是难堪,悻悻地退回自己原本待的位子。
上官清自是听见这些不屑嘲讽的语言,但仍装过没有听到的样子。
而武官这边,迟迟没有动静,一直黑着脸的萧易寒才有了反应。
他用憎恶的目光看向那个一步一步进来的小女孩,攥紧拳头。
小贱人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了!
上官清来到江贵妃主仆二人旁边,停住脚,“清清在此见过江贵妃了。”
浅浅的笑意绽开,嘴角也翘起弧度,笑不露齿,腼腆清纯,十足的少女风。
就这么一笑,倒引来了不少炽热和惊讶目光。
没想到,闻言的那个废物青阳公主居然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十三岁已如此,那18成年后还得了?
在他们看来,有尉子江这么一个妖艳多娆的父亲,女儿这么美也是正常的。
这么一站在江贵妃旁边,江贵妃原本惹人怜爱的模样瞬间被压了下去。
江贵妃神色冰冷,恨意在心底燃烧:“你来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你来做什么呢。”上官清似笑非笑。
“哼,你没必要知道本宫的意图。”
“那你也没必要知道本公主的意图。”
短短两句,足见上官清与之前的大为不同。
在场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而江贵妃也是哑口无言。
这……这是青阳公主?这是废物?这是奴隶?这是发泄工具?看来不可轻信传言。
“听闻你适才说你是冤枉的,不知如何冤枉了?”
江贵妃脸色霎时苍白,心一横,想都没想,对着龙椅上那个一直把目光放在上官清身上的冷漠男子叩行大礼:“陛下!那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