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臣自是听说臣那不争气的女儿惹怒了陛下。”
“那你可知道令媛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尉子江没有抬头,依然盯着这盘棋。
“臣……不知……”
尉子江这才缓缓抬头,泛起一抹冷笑:“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
“陛下……这一定有什么误会……”江峰的内心五雷轰顶,山崩地裂,惊涛骇浪,卷起他的心,狠狠地摔在地上。
“误会?”尉子江冷冽的眼神投向江峰,犹如一把刀在他的脸上划了一刀:“你觉得,这是误会?那朕岂不是一个傻瓜?”
江峰抬眸,和他四目相对,可是他的眼神尤为犀利,刺伤江峰的眼镜,他连忙低头。
“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查明真相!”
果然是邻国来的使者,堂堂大丞相,临危不惧,即使内心澎湃,但表面却是镇定自若。
尉子江见子安已回,还带了万青,说道:“恐怕你没有那个时间了。大臣们跪了三天,朕怎么能不被打动呢?。万青,带江丞相先下去,一会儿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闺女是如何难堪!”
“是。江丞相,随奴婢来吧!”万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峰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花样,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随万青下去。
但他知道,他掌握朝中大权,尉子江不会把他和她女儿怎么样。
“子安,随朕去舒清宫。”
——————舒清宫
“陛下,公主去了御花园。”舒清宫扫地的丫鬟见皇上又登门,说道。
“御花园?”尉子江皱眉:“不是说不舒服吗?”
语罢,他怒气冲冲地走向御花园,寒气逼人。
他被骗了!没有人敢骗他。
子安见陛下那要暴怒的尉子江,心在滴血。陛下,好像是您笨了点吧……这都信?
终于,在一座假山后面瞧见了两个身影,正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什么。
那二人起身说话,声音刚好能被他捕捉到:“公主,你说柳妃会不会来找麻烦?”
“她敢么?”
“……那王妃呢?还有知书知画会不会告诉皇上……”
“不用她们告状,尉子江就知道了。”
尉子江再次听见她直呼他的圣名,神色冷峻。
子安暗暗替上官清捏了一把汗。
“为什么啊?”
“司徒……轩会告诉他的,估计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顿了一会,还是觉得直呼其名较好。
“哦?果真还是闺女懂朕。”尉子江半眯着眼走近,也不管脚下有什么花花草草。
“你怎么来了?”上官清冷冷瞅他一眼,挑眉。
子安打心眼儿里佩服上官清那颗熊胆。
“闺女骗朕的事,朕还没算清呢!”他一步一步紧逼,眼神犹为锋利,让人招架不住。
“只怪你太相信我。”上官清不屑,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与她无关紧要的人。
尽管她不知道他不是她的亲爹爹。是的,这事,只有司徒轩和他自己知道。
当然,还有苏媚媚和萧易寒。
尉子江的无名火又窜起来:“你这是什么眼神?”帝王处在暴怒的边缘。
上官清怕了,随着尉子江的逼近,她也一步步后退。
“别……别过来!”
“你好像很怕朕?”尉子江的声音好似从千年冻土里爬出来,可怕而冰冷。
他的脸色更是不用说了,黑沉沉的。
这人怎么喜怒无常?
上官清抿嘴,冷汗滴下来。
她一直都怕他。曾经,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顶撞一句,尉子江伸手就掐紧了她的脖子,差点死于他的手中。
那还是第二次入宫,她不甘示弱的时候。
于是,她不再对宫里的人反抗,尉子江已经宣布随意践踏她。
忽然,尉子江觉得踩中了什么东西,脚底上有轻微的酥麻感。
海棠花种子!!!!
上官清的神情霎时就变了,怒火,一触即发。
尉子江感受到她的怨气,心里却是高兴。
他就是喜欢看她生闷气却又不敢发泄的样子。
他的脚,迟迟不肯挪开。
“拿开你的脚!”上官清双眸里似有雾气,波光粼粼,诡异可怕。声音比尉子江还冷。
“如果我不呢?”尉子江被她的怒气干扰,也大怒起来,毒言相待。
“陛下,息怒啊!”子安劝道,“龙体……龙体最重要!”
“拿开!”上官清狠狠瞪着他,犹如看一个仇人,红了眼,气了神,攥紧拳头。
她无所畏惧!不就一个尉子江?她活了两世,她知道,只有强者,只有不屈服,她才能复仇,她才能竖起威信。
“陛下……该去上朝了……时候到了……”子安提心吊胆地提醒尉子江。
“一会儿你要是敢不来大殿,有你好看!”尉子江瞥视她,强行安置内心的蹭蹭飚起的怒火,用使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道。
语罢,甩袖走人。
就只是来让她去一下大殿,居然还白受了那么大的气!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这个上官清,胆子居然越来越大!
上官清见他离开,收回那副要吃的人的样子,两眼朦胧在蓝天白云下。
这颗海棠花种子,碎了,一如她那颗心。
尉子江,这辈子,本是不打算与你纠缠,既然你非要闯进来,可别怪我不领情!
她缓缓蹲下,安静地凝视着这颗破碎的种子。
“陛下……您看……”子安看了看上官清,又看了看尉子江。
尉子江不说话,默默地看了一眼,走人。
不就一颗种子,至于生那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