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慕容霖潇顿住脚步。
那人影果然施了一礼,笑道:“施主一向可好?”
他从阴影里渐渐走出,头发花白,一身破旧的袈裟仅能敝体,正是一年多不见的行脚僧。
上次慕容霖潇与忽格达烈对决,身受重伤,要不是行脚僧身在瑞阳,或许慕容霖潇的命早就没了。
慕容霖潇一手扛着夜轻歌,便不能双手合十回礼。当下单手立在胸前,深施一礼:“当日若不是大师妙手回春,小王恐怕早已命断黄泉。小王在此谢过!”
“施主严重了!救死扶伤,本就是贫僧的天职。况且药物不过是外因,若不是施主身子骨结实,年富力强,怕也无法恢复的这样好。”
“大师怎会出现在此?”
“呵呵!施主忘了么?此处可是贫僧曾经的住所!”
慕容霖潇叹了一声,才想起这里正是行脚僧曾经下榻的寺庙。就是因为行脚僧医术高明,又精通命理,是以寺庙的香火才逐年旺盛,经久不衰。
但是香火太过旺盛,也有不尽如人意之处,打扰了行脚僧的清修。是以行脚僧这才离了寺庙,前往瑞阳。
而行脚僧离去之后,要求寺庙里的僧人不得透露行脚僧的行踪,这才使得行脚僧得以在瑞阳安心修行。
可是行脚僧一走,寺庙便渐渐败落了。这里的和尚见生存不下去,便都各自投奔香火旺一些的地方去了。
“那么大师此番是重游故地么?”慕容霖潇问道。
肩上的夜轻歌大声道:“行脚僧,是不是你在窗口吹了些什么进来,我本来中了忽格达烈的软骨散,半分力气也没有,后来窗口一阵清凉的冷风一吹,我便渐渐恢复了气力。”
“哦?”慕容霖潇愣住。若真有此事,勾引男人这一项,他倒是错怪了夜轻歌。
他连忙抬头盯着行脚僧,想要听他怎么说。
行脚僧笑了笑,言语依旧是不紧不慢,徐徐道来:“不错,那阵清凉的风,其实是一种药材名唤甘叶草,最是提神醒脑,凝神通窍。像软骨散这类的不过是小儿科,遇到这种草药便会立即消散。”
“那么,大师是如何知道这里出事了,前来解救?”慕容霖潇不解。
“呵呵!”行脚僧笑道:“说来也巧,贫僧此番前来金水,其实是为了给一个老者看病的。天色刚暗之时,贫僧正在找个地方,准备打个尖,明日再赶回瑞阳。可谁知,就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天空上面突然掉下一物,正巧砸中了贫僧的脑袋。”
说着,行脚僧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递到慕容霖潇面前,“这是不是王爷在天上飞檐走壁的时候,掉下来的?”
慕容霖潇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玉佩的左下角刻着一个小小的“潇”字。正是他的随身之物。慕容霖潇的好多东西都有这样的标识。
慕容霖潇失笑道:“莫非就是因为玉佩砸中了大师的脑袋,大师才断定小王来了金水?”
“不错!”行脚僧又道:“紧接着便可看到不远之处火光冲天,贫僧担心施主的安危,便过去打听了一下。结果那里出现了十分诡异的事情。现场竟然没有一个活口。谁也说不清当时这火究竟是怎么燃起来的。于是贫僧就想,会不会是寺庙里那帮新来的土匪们做下的好事?因为听说最近镇上来了许多陌生人在这里安家,昨日贫僧赶到金水的时候,没有想住店,本想着在这荒废的寺庙将就一宿的,可结果发现寺庙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占领了。又联想到施主也来了金水,不由得觉得这区人定是冲着施主而来。”
“大师真是冰雪聪明!多谢大师襄助!”慕容霖潇叹道。
而且,这世间哪有这般巧合之事?
慕容霖潇突然想到了那句谶语:金水河畔弃官道
他果然是弃了官道方才得意被行脚僧发现行踪的!
想到这儿,慕容霖潇不禁对那逍遥道士佩服的五体投地。
“该放我下来了吧?”肩头传来夜轻歌的声音。
“莫非是夜侍卫?”行脚僧问道。
“正是!”慕容霖潇却不愿多谈这个问题,他双眼环顾四周,问道:“大师,倒在地上的这些人也都是您”
“阿弥陀佛!”行脚僧正色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贫僧穷其一生都在救人,怎可能杀生?他们不是贫僧杀死的,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
“什么叫凶手嘛!”一旁传来小山的声音。
“这里确实是贼人的一个据点。刚才我们就发现了,本来想回去先禀报王爷,可是回来就发现客栈着火了,王爷也还没有踪迹,我们几个担心王爷的安危,便商量了一下,决定重返寺庙看看究竟。
而这寺庙看守得很紧,要想闯进来,就要见一个杀一个了!我们好不容易杀了守在外边的全部黑衣人,正在“找寻王爷的踪迹,结果就在这里见到了王爷!”
小山看到扛在慕容霖潇肩上的夜轻歌,高兴的笑道:“还好夜副官没事!还好!不过夜轻歌,我们王爷为了赶回来救你,就连京城都不顾了!现在好不容易救出了你,你怎能赖在王爷肩膀之上?这太不像话了吧?”
夜轻歌闻言苦笑:“你以为我愿意啊?”
“你受伤了?”小山关心的问道,接着又对慕容霖潇说道:“王爷,您一定累了,快把夜轻歌给小人吧,小人抱着她回去,别把您累坏了!”
一边说,小山一边就要去扶下夜轻歌。
怎奈慕容离校突然迈开了一大步,脸上神情变幻莫测,丢给小山一句话便扛着夜轻歌,离开了。
他说:“放火烧了这寺庙的所有印记!”
行脚僧望着渐渐离去额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慕容霖潇就这样扛着夜轻歌直奔金水河而去。
到了河边,他便将肩上的夜轻歌直接丢在岸边。
夜轻歌吃疼,皱了皱眉。
刚想骂几句,却见慕容霖潇直接跳进了河水。
今夜,他已经进来第二次。
水中舒服多了!
慕容霖潇满足的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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