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救回周业荣的,是他杨子奇!
程荔不过是他随便找的“家人”,如果她有用,周业荣又怎么会病情反复?
杨子奇笑程荔的自以为是,这些年,要不是周业荣在背后替程荔保驾护航,她哪里有那么多机会,一出道就拥有别人奋斗半生才能得到的资源。
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已经得到那么多,还妄想嫁给周业荣,呵,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程荔被杨子奇挂了电话,心里膈应,骂了一句神经病,她问身边的助理。
“怎么样?有没有查到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
“私家侦探跟踪杨总查到了,就在郊区的私人医院,荔姐,你真要去找她吗?这要是让杨总知道……”
“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别废话,你安排司机,我换身衣服就去。”
“是的,荔姐。”
医院的休息区,谈晴坐在大树下乘凉,看着不远处的孩童玩耍,视线忽而被一个高挑的女人挡住。
程荔似乎偏爱香奈儿,墨镜,丝巾,香水,衣服全是出自这个牌子。
她优雅地摘下墨镜,让谈晴看清楚她的模样,再重新戴上,谈晴看到她的反应平平,整个人较之前的歇斯底里,简直判若两人。
程荔一点也不客气地在谈晴身边坐下来,大长腿斜叠,红唇微扬,她说:“你应该认识我吧?”
谈晴没有回应,眼睛仍然望着原来的地方,孩童真好,天真无邪,有什么委屈,哭过就忘。
程荔也不介意她不搭理她,自顾自说道:“你就是谈晴?我听业荣哥哥提过你。说起来,我跟你的经历也蛮相似,只不过我们的选择不同。七年前,要不是业荣哥哥帮助我,可能我现在只是一个混迹在二三线的小模特,不会有什么东方的缪斯。”
谈晴眼睛微闪,程荔知道她听进去了。
“知道吗?业荣哥哥其实对每个人都很好,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吧?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去外国发展,今天应该也没你什么事了。”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可在感情这方面,哪分得那么清楚?
“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程荔停顿了下,嘴角翘起浅弧,接着道:“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业荣哥哥的,你选择打掉他,对你对孩子父亲,其实都是件好事,毕竟你还在读书,大学生未婚先孕让人知道了总不光彩。”
程荔的笑容实在嚣张,谈晴淡漠地望向程荔,小手不着痕迹地紧握成拳,这个女人知道得这么清楚,应该是特地调查过她。
谈晴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继续眺望远处玩耍的孩童。
程荔眼含笑意,看着她轻抚干瘪的小腹,好似在哀悼失去的孩子。
“你对我,难道就不好奇吗?”
谈晴漫不经心地眨了眨眼问:“你是谁?”
程荔脸上一闪而过绷不住的恼怒,眼前的小姑娘,苍白如纸,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刮倒,她收敛脾气,红唇妩媚,笑得娇艳。
她是赢家,她无须跟谈晴这个失败者计较!
“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和业荣哥哥决定结婚了。希望你好好养身子,到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结婚吗……
谈晴有些茫然,这话如果是周业荣亲自告诉她,她就信了,看着程荔趾高气扬的模样,她忽然有点想笑。
周业荣果真魅力无穷,女人前赴后继,只为成为周太太。
“恭喜。”
没有预期的愤怒或委屈,只是一声客气地道喜,程荔打量谈晴,果然和其他妖艳贱货不一样,怪不得能入周业荣的眼。
可是又怎么样,到最后不也是被玩弄的份儿。
“谢谢,你好好休息。”
程荔说完欲站起身,谈晴顿了顿,到底没忍住。
“周业荣他好些了吗?”
“你是指……”
谈晴没有说话,他们既然是要结婚的关系,她自然会知道周业荣的事。
程荔知道她这一问是试探,看来谈晴也不是一无所知。
“我回来了,他就好了,让你当了这么久的替身,真是抱歉,毕竟七年前,也是因为找到我,他才逐渐恢复的……”
谈晴皱了皱眉,她一直想知道,造成周业荣心理障碍的病灶在哪里。
程荔说到这,眼神有些暗淡,她说:“其实业荣哥哥在成为影帝之前,在片场发生过事故,我爸爸就是在那场事故中去世,他一直认为是他的缘故。如果不是找到我,他也许早就轻生了。他曾经说过,他要用余生来补偿我。呵,我以前一直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他说,因为是他欠我的。谈晴,只有我能治得好他的病,其他人都不行。”
谈晴轻笑一声,说:“这么说,他对你,不过是怀着愧疚之心补偿而已。”
“你!”程荔愤怒地一蹙眉,站起身,她自信道:“那又如何?即使是愧疚,我也是陪他走到最后的人!而你,就是一个孤寂时刻消遣的对象!”
“是么?”谈晴不以为然,小心起身,准备回房间休息了,“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个人!程荔气得不轻,她本就是来炫耀的,怎奈谈晴漠不关心,令她毫无胜利者的喜悦。
“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话想说?”
谈晴脚步顿住,思忖了下,她转过身,淡漠道:“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程荔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自己此行实在多此一举,这个女人,根本无须她再使手段,因她早已不抱希望,对周业荣死心了。
谈晴走在路上,心情平静,为了那个男人,她曾歇斯底里,疯过,闹过,到今天已经很累了。
当一个人熬过许多苦难的时刻,也就不需要其他人了。
像是使劲全力地一拳打在棉花上,程荔心里特别不舒坦,转身离开之时,竟看到戴着鸭舌帽,一身肃黑的周业荣。
“业、业荣哥哥?!”程荔声音在发抖,她想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她说的那些话又听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