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长歌 第三章猝不及防的邂逅
作者:桑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夜色笼罩着大地,滇镇更是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琐屑的虫鸣此起彼伏,万家灯火通明显然农户们都还没有安睡。

  白朴家对门一处高大的院落之中,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从院落之中朝着天空伸展开来,疏落的枝丫之上结着许许多多嫩黄花苞,树杈之上更是盘踞着一个很大的鸟窝。

  一场倾盆骤雨过后,空气之中散发着泥土的气息,姚靜姝坐在院落之中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剥着豌豆,家中无男人的,姚靜姝,种田织布的重担便都压在她瘦弱的双肩之上,她也只能无奈咬牙扛起生活的重担。

  虽然农活繁重她的手掌依然是白皙水嫩,肌肤宛如凝脂,身材更是玲珑有致一点都没有丝毫的臃肿之态,只是顾盼流转之间她的眉梢挂上了些许的愁绪。

  年轮不停的变换,一个个寒来暑往悄无声息的度过,正直豆蔻年华的姚靜姝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平添了许多凄凉寂寞之感觉。

  一个身材消瘦,面目俊朗,满腹经纶整天在家中摇头晃脑诵读诗书的书生身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此男子正是自己对门邻居高中解元略微俊朗的书生白朴。

  不过她旋即摇了摇头,自己背负着“克夫命”、“妖女”、“晦星”等称号,滇镇众人对自己逃之唯恐不及,想必就是邻居白朴也会忌惮自己的凶名吧!

  姚靜姝咬了咬红润的嘴唇,她有些幽怨的道:“如今我是臭名昭著的克夫命,滇镇的男子对我避之如恐不及,我姚靜姝还在奢望些什么,还是安之若素的孤独终老吧!”

  一阵微风吹过,树梢之上一片青绿的梧桐叶从天空之中旋落,在天空划过一道玄妙的轨迹落到了姚靜姝头顶乌黑的发梢之上。

  姚靜姝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将青绿色的梧桐叶从自己头顶取下,不经意间握紧的白嫩的秀拳将梧桐叶揉成一团。

  她叹了口气,然后轻挪莲步从院落之中走了出去,她想出去走散散心,释怀一下自己郁闷的心情。

  明月高悬,滇镇人家的灯火渐渐熄灭变成了一片漆黑,白浩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趁着夜色从白家院落之中走了出来,他的背后背着一个书篓,头上裹着一块黑布准备披星戴月的离开滇镇。

  滇镇狭长的乌衣巷由灰青色的石块铺砌而成,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美好,白浩然低头行色匆匆的走着,他觉得在白家院落每待一刻心情都很沉重说不清也道不明,所以想尽早的离开这里。

  青色的叶子从滇镇人家门前栽种的烟柳之上飘落,姚靜姝漫无目的的走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行色匆匆的白浩然从姚靜姝身旁擦肩而过,差点和身姿窈窕的她撞了个满怀。

  白浩然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得眼前一亮,他不由的感叹世间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女子,就是看一眼也不枉此生。

  由于春暖此女子身穿着单薄,凸现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至腰间,面容更是精致的无可挑剔,如同精美的玉石一般,眉如远黛,目如春山,一颦一笑都透露出祸国殃民的美丽。

  他不由得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就连他们学校的校花夏可可与此女子相比如同萤火与皓月争辉,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白浩然吞咽了口口水,双目恨不得带双透视眼镜盯着姚靜姝道:“夜深人静为姚姑娘为何一人在乡间漫步,是否有烦心之事可于在下互诉衷肠。”

  他心中暗自感叹道:“有文化真是可怕,连泡妞时说话都这么有文学色彩,他真是感激死白朴了,让自己凭空有了这么深的文化积淀。”

  姚靜姝神情一阵失落道:“公子取笑小女子了,小女子早已是名声在外,还给有谁敢跟小女子只言片语,难道公子就不怕沾染了小女子身上的晦气吗?”

  白浩然从白朴的记忆之中得知自己这美女邻居着实是一个不祥之人,凡是试图接近她的男人都是非死即残,没有一个好下场。

  他脑海里一想到那些乡绅官员的惨状,额头之上便密密匝匝的流淌下来许多虚汗,但他也不能在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前面认怂。

  旋即白浩然一甩自己掉色的衣袖义正言辞说道:“我白朴乃是读圣贤书之人,岂能同乡野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姚靜姝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大为称赞道:公子真乃君子也,不像那些冥顽不灵的迂腐之辈,只会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的。”

  微风吹拂着姚靜姝的衣衫在空中飞舞着,她莞尔一笑道:“那公子可愿意陪我一起散步于这滇镇的乡间。”

  白浩然一想起招惹这女子的悲惨遭遇,不由得内心颤抖连忙朝着姚靜姝摆摆手道:“姑娘盛情难却只可惜在下匆忙赶路,况且着夜深人静我与姑娘男女有别唯恐败坏了姑娘的清誉,还请姑娘自重。”

  宛如银铃一般的笑声传到了白浩然的耳畔,姚靜姝笑的花枝乱颤表情透漏出一种悲凉的意味道:“我看白公子额头冷汗直流,莫非是听信了那些流言蜚语,怕和小女子一起漫步会招惹祸事。”

  白浩然心想当年我连打四个夜市都敢有什么可怕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到这里白浩然一咬牙心一横朝着姚靜姝这朵带刺玫瑰走了过去。

  夜深了空气中也流动着些许的凉意,白浩然刚走进姚靜姝几步,没想到一块凸现出来的石块直接将白浩然绊倒在地。

  姚靜姝看到白浩然摔倒在地,美目之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芒,她轻声细语的问道:“公子没事吧!要不要小女子将白公子给搀扶起来。”

  白浩然一听到这话连忙一个骨碌从地上给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急忙说道:“不劳烦姑娘了我自己能行的,这只是个意外而已。”

  他心里暗自揣度道:看来白朴记忆之中关于姚靜姝言论并非空穴来风,此人果然红颜祸水,要是跟她待久了没准回害死自己的。

  夜空湛蓝不时有凉风拂过,姚靜姝红唇嫣然一笑道:“那公子是否还愿意与我共同漫步于着滇镇的乡野之间。”

  白浩然面露苦涩不情愿的从口中吐出了口带血的唾沫道:“我白某也算个风雅之人,如此皎白月光,淡淡清风之下,我岂能辜负着良辰美景和姑娘的一片美意。”

  姚靜姝神情悠然的朝着滇镇的一处渡口走去,她淡淡的眉宇之间透露一种忧郁之色道:“公子既然今晚要出远门,小女子就前往滇镇的渡口送白公子一程,江湖路迢迢,以后还望公子珍重。”

  白浩然一路跌跌撞撞的追随着姚靜姝的步履来到了一处木制栈桥制成的渡口,此时的蔡云溪已经是遍体鳞伤,脑袋更是不慎撞到一棵碗口大小的歪脖树上磕出了一个淤青的大包,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颓靡,惨不忍睹。

  滇镇的这一渡口名为忘川渡口,四通八达的航线可以通往拜月国的各个州郡,可谓是水上交通的一个要害。

  繁星般的船只停泊在渡口,月光照耀的湖面之上粼粼微波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滇镇乃鱼米之乡,家家户户烈火烹油,岁有余粮,一只只狭长的扁舟宁静的停泊水面之上可供人使用,就算是损毁滇镇当地新任知府也会派遣人员把新的的扁舟立马给补上来。

  生活在鱼米之乡的滇镇的人们则是一个个掌舵划船的好手,水性更是非同一般,就是七八岁的稚子也能如同白肚的大鱼一般在水中畅游。

  白浩然看到渡口的时候颓靡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这一路以来他自己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满满的心酸难以启齿。

  他如蒙大赦一般背着自己的书篓一瘸一拐的朝着系在渡口木桩上的一只扁舟奔去,想迅速离开姚靜姝这个不祥的女人,他怕多待一刻自己这条小命难保。

  姚靜姝看着落荒而逃的白朴不由的嘴角一抹浅笑,眼神之中的忧郁涣然冰释,像是把多年来身居梧桐院落积蓄的压抑与寂寞一同释放了出来。

  辽阔无垠的水面之上渐渐起雾了,水汽氤氲,微风吹拂之下渡口春暖新出生的稀疏荑草在夜色的笼罩之下随风摇曳散发出一种清新的香味。

  姚靜姝伸出洁白的素手采撷一株荑草放到琼鼻之间轻嗅其芳香,顾盼流转之下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

  她看着匆惶之下已经登上扁舟的白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姚靜姝红唇轻启道:“公子慢走小女子还有一物相赠。”

  白浩然一听这句话脸色立刻变成了铁青之色,他连忙朝着姚靜姝摆摆手道:“在下就不劳烦姑娘了,人生何处不相见姚姑娘我们就此别过,他心里想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了。”

  说着白浩然连忙摆动船桨朝着水中划去,随着他划动船桨,水面也是泛起圈圈涟漪,四处荡漾开来,扁舟也是距离渡口越来越远。

  姚靜姝伫立在岸边看着兰舟快要消逝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嘴唇惊诧的嘟着,她实在没想到白朴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将扁舟划行的如此之快。

  她将手中的荑草放入了清澈的水中道:“荑草啊荑草!你是我的一份心意,愿你化作一叶浮萍漂浮到白公子身旁将我的这份心意交给他。”

  顺着水势白浩然划着扁舟朝着东方驶去,他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终于逃脱姚靜姝的魔掌了,他感叹道:“真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月光皎白,水汽氤氲如同仙境一般,白浩然欣喜之余不免哼起了首曲子,神情悠然自得,正当这时一声焦躁不安的犬吠从岸边传来,白浩然感到心神一阵悸动,是大黄狗趁着夜色赶了过来,它的口中还叼着一根惨白的骨头,大黄狗望着远处的扁舟口中发出一声呜咽。

  水平如镜的水面上突然一个白色的浪花朝着白浩然拍击过来,他顿时如同落汤鸡一般淋湿了全身。

  一株散发着清新香味的荑草正好随着白色的浪花落到了扁舟的之内的船板之上,顿时水面之风起云涌更大的浪花朝着白浩然席卷而来。

  白浩然望着船板之上的荑草不由得露出狐疑之色,当时他透过朦胧的雾气依稀看到姚靜姝伸手朝地上采摘了些什么,这荑草不会就是姚靜姝赠送给自己的礼物吧!想到这里他不由的背后一凉。

  巨浪拍击过来直接将他驾驶的一叶扁舟倾覆,而白浩然则是被淹没在巨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