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 第一百二十二章软禁,趁机布局(一)
作者:卿弋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欣沐轩,宣绫靖与素鸢被侍卫从清合殿押回不久,就有一队御林军将整个欣沐轩包围了起来,严丝无缝,禁止任何人出入。

  而领队之人,竟然是罗成。看他军阶服饰,似乎降了一阶,看来上次他被牵涉进蔺翔入狱之事,事后虽然确定了他并非有意,但还是受了责罚,降了军阶等级。

  此刻罗成正贼头贼脑地向欣沐轩内瞅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整个宫殿被禁军包围封锁,整个欣沐轩的宫女们顿时慌作一团,衾香倒是很平静,不知是早有预料,还是习以为常的处变不惊,此刻正站在内殿向宣绫靖回禀着宫殿被禁军封了的事情。

  宣绫靖面色坦然而自若,似乎根本没把封锁宫殿的禁军当回事,只吩咐宫女们准备热水,好好沐浴了番,便躺下歇息了。

  阿玦的身子本来就弱,她必须要养好心神,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了。

  每日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悠闲自在,似乎完全没把禁足之事放在心上,欣沐轩被禁军包围至今已经过了足足三日,这三日,整个欣沐轩与外界没有任何交流,宣绫靖也完全不知这几日宫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太后声言要查的昏迷病因又进展如何。

  而这一日,欣沐轩外意外到访了一人,却被罗成拦在了院门之外。

  那人,正是桑莫。

  “桑大人,这太后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欣沐轩呢,擅闯者,会按违抗君令处置,桑大人,您看您是不是先去请示太后一番,也好不让卑职为难呢?”罗成赔笑地拦住,点头哈腰地转述道。

  桑莫不耐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目光热络而急切地看向欣沐轩内,宣绫靖刚好走到庭院。

  “郡主,郡主!”桑莫立时扯着嗓子喊了几声。

  宣绫靖循声颔了颔首,看到桑莫眼中与前几日清合殿如出一辙的目光,想是明白了桑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看桑莫这样子,似乎对于她被禁足欣沐轩的事情一无所知,难道,太后有意将她被在欣沐轩的消息隐瞒了?

  可禁军这么明晃晃地围住了整个宫殿,宫内人多眼杂的,就算想瞒恐怕也瞒不住吧……

  如此看来,应该是桑莫这几日还未有空得知这件事情……

  前几日晚宴时,桑莫那热切的眼神,分明就极想寻个机会与她探讨一番他再去前往凝洄树林的收获,可时隔了三日,才想起来寻她,甚至还丝毫不知她已经被禁足的事情,贸然跑来找她……

  想及此,宣绫靖眸光暗暗一闪,心神有些沉了下来。

  再想起那日故意借口去府探了探桑莫对阵法研究的进程时所见,她越发肯定这桑莫定是在忙其他事情,才会将有关千年古阵的事情都暂时抛在脑后,而能让他如此的,只会是慕亦弦。

  她微合的双手悄然收紧,心头拂过几丝紧迫感。

  前一世那般亲密的相处,她很了解慕亦弦,寻常看上去与世无争,对任何事物都好似淡漠冷僻,没有半点兴趣与执念,可一旦他真的计划着什么,不动声色间就会准备好致命一击。

  他们……究竟在暗中计划着什么?或者说,桑莫这段时间究竟暗中在忙着什么……

  桑莫仍旧被罗成死死拦在苑门之外,而看着宣绫靖似乎有意走到苑门与桑莫打个照面的模样,罗成点了两名侍卫走入了庭院内,将她拦在了庭院当中。

  “郡主,太后有令,禁足期间,您不能见任何人。”

  见状,宣绫靖只好无奈地瞧了一眼在苑门口正被罗成阻挠的桑莫,道,“桑大人先回吧,太后有令在先,大人切莫违抗。等太后查明,自会放我自由。届时,再与大人探讨。”

  言罢,宣绫靖歉疚回以一笑后,也不欲再与闯入院内的两名侍卫为难,转身回了屋内。

  而桑莫听了她的话,才想起来为何太后会将她禁足在欣沐轩的事情,也不扯着嗓子唤了,反是扭头看向罗成,道,“罗大人,郡主怎么会被太后禁了足,发生了何事?”

  罗成惊诧地看向他,道,“桑大人还未听说吗?就在前几日晚宴后的焰火会上,方长玥和李世旋被郡主推入水中,救上来后昏迷不醒至今,太医已经瞧过,说这二位小姐并未是风寒所致,不知什么原因陷入了昏迷,太后和萧太妃都极度不悦,萧太妃更是将李世旋李小姐接入了星辰殿亲自照看,让太后一定要查清此事,为二位小姐讨个公道,郡主这才被禁足在了欣沐轩,要等查清那二位小姐的病因呢。”

  “什么?”桑莫眉头一皱,不满地径直驳斥道,“郡主怎么会做这种事,简直就是污蔑。”

  罗成连连点头谄笑,“是是是,卑职也觉得郡主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不过……太后有命,卑职也不能不照办啊……桑大人您可不要见怪啊,卑职也只是听命而为。”

  桑莫十分不喜欢他这幅谄媚奉承的样子,嫌恶地瞥了一眼,又瞧了一眼人去庭空的欣沐轩,便不再多做交谈地扭头离开了。

  回了府,他一路疾走,径直闯到了练功房内。

  见着正在练剑的慕亦弦,他才稍稍放轻些动静,坐到阮寂从身旁,敛了敛面上的急色,饮了杯茶水。

  阮寂从眼神示意地问了问他怎么了。

  桑莫瞥了剑招凌厉如风的慕亦弦,而后压着声音道,“我刚刚忙完那件事,正想去找郡主讨论讨论凝洄阵法的事情,谁知道去了郡王府说郡主还在宫中未回,去了宫里才发现郡主被太后禁足在了欣沐轩,说是郡主涉嫌谋害方长玥和李世旋,让他们昏迷不醒,还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郡主被太后了,还怎么探讨阵法,那千年古阵怎么办?!”

  “哦。”阮寂从淡淡应了声,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惊讶之色,“这件事啊,殿下已经知道了……”

  “那怎么还不想想办法?这古阵也许就差最后一步就了啊!”桑莫对阵法的痴迷,此刻俨然比慕亦弦这个当事人更加急切了起来。

  阮寂从却丝毫不被他的急色所影响,精干锐利的双目里甚至转瞬闪过一抹幽光,只见他扯了扯唇角,低沉道,“那就先办另一件事,正好你已经忙完,那也就可以开始了……打草惊蛇了这么久,也该……请君入瓮了。”

  桑莫急切地神色瞬间褪尽,好似被阮寂从感染一般,眉心间也涌上了几分沉色,道,“现在就要准备吗?”

  “先问问殿下吧。”阮寂从瞧了一眼慕亦弦,此刻慕亦弦正好收剑,向他们这边走来。

  阮寂从和桑莫立时起身相迎,慕亦弦神色淡淡,满身练剑时的凌厉锋芒却还未完全敛下,直让人心神紧绷。

  待他坐下饮尽一杯茶,浑身的凌厉气势才渐渐敛于无形,阮寂从与桑莫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在慕亦弦的示意下落座后,阮寂从才率先开口道,所说的却不是方才与桑莫所讨论之事。

  “殿下,上次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慕亦弦幽冷的眸光微顿,却并未说话。

  阮寂从又借着道,“静穆王身边的那名幕僚北晔,属下查到,他是五年前腊冬时在空山峰被静穆王所救,之后为了报恩就一直留在了静穆王府,做了静穆王的幕僚,自从萧太妃与萧国老被太后支出东渊后,就是他一直呆在静穆王身后出谋划策,使得静穆王能在萧家那二位离开东渊后仍能与太后和连安王分庭抗礼。”

  慕亦弦意味不明地赞了句,“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他那双如幽夜深邃的瞳眸里,却渐渐浮上越来越冷的寒意。

  桑莫对这些事情并不太感兴趣,听着阮寂从说着,便也只默默喝着茶,准备等阮寂从说完后,再与殿下说郡主被之事。

  阮寂从顿了顿,才又道,“这北晔身患宿疾,五年未愈,那况太医就是五年前腊冬时这北晔宿疾爆发时,宫内群医束手无策,静穆王广贴招募告示时,才到的东渊,他虽然没有治好北晔的宿疾,但似乎用了一些手法压制了些,确实有几分本事,后来就被太后留在了宫中,颇得太后的信任。”

  “来历可查明了?”慕亦弦剑眉微敛,寒意凝实。

  “查到了,北晔是东渊空山峰附近坞越郡商家的三儿子,名叫商逸,五年前被仇家灭了门,当时这商逸正在外游历,逃过了一劫,但那仇家一直在找他的踪迹,后来他被追杀时,正好被静穆王所救,被救后,他几次偷偷回去商府旧址看过,属下循着这条痕迹,才查到他的身份。至于况太医,师从医道圣手无崖子,这一点况太医也没有隐瞒过,所以太后才会对他十分信任。无崖子不知是哪国人士,这况晋函是一直跟在他身边,五年前才第一次出世,所以也不知是哪国人士。”

  阮寂从此刻所报的来历,都是五年前宣绫靖事先安排好的背景,也正是担心尉迟晔贸然闯入东渊政局,会被有心人调查。至于况晋函,这确实就是他的真实背景,无需隐瞒遮掩。

  “还有其他一些官员大人们身边在五年内盛都的人,也都调查清楚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至于宫内宫女太监以及侍卫,这五年,也更换过一俩批,还需几日才能完全调查清楚。”

  阮寂从回禀完,便神色恭敬地等候。

  而慕亦弦听了这些,却眸色幽沉,瞳眸微眯,其间神色莫测难辨,沉默良久,才突然道,“单凭他暗中回商府的行径,就将商逸遭遇的事情套在他的身上?”

  忽然,他睁了睁眸,其内寒光乍现,“商逸独逃在外,生死谁能断定?”

  阮寂从被那道寒光一惊,后背一阵湿冷,立刻恭谨道,“是,属下立刻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