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沈凝芷不淡定了,她问道:“谁下的命令?”
草儿一脸懵懂,悬赏令就在那挂着,下命令的人肯定是官府衙门啊,还能有谁。
沈凝芷见他们不明白,干脆自己上前看了看,远远的看过去能够看到悬赏令的纸张是白的。
在华国,皇帝的命令是用黄色纸写的,官府衙门包括某个人下达的命令则是用白色。
贴在城门口的悬赏令不是黄色,那就是说明并不是萧景离要抓她,可是除了萧景离还会有谁想要抓住她?
想到这里,一个名字跳入沈凝芷的脑中。
沈凝芷愣住了。
这悬赏令,总不会是萧景宁吧?
“姐姐,怎么办?”草儿问道。
沈凝芷看了一眼前方进进出出的热闹人群,她说到:“这样好了,你们两个牵着马出去,我直接闯出去。”
“什么?闯出去?姐姐你别开玩笑了,他们那么多人,难道我们要打不成?”草儿说道这里忽然想起来,说道,“哦对了,进出城的时候他们会看户牌,好像是将进出城的人都记录了下来。”
“户牌?”草儿说起这个反倒提醒了沈凝芷,现在她的手中就有一张户牌,是凌国的,上面的名字是任月照。
对呀,她现在既不是任长天也不是沈凝芷了,而是任月照啊。
商人任月照啊!
“诶,诶诶。”就在这时东方晓抓住了沈凝芷的衣服晃了晃。
沈凝芷不解的看向东方晓,他光哼哼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啊。
一旁的草儿见此,小声的问道:“东方公子,难道你是说你没有户牌?”
东方晓看着草儿,眼中有别样的情愫一闪而逝,他点了点头。
他流落在华国为奴,怎么会有户牌这种东西?
沈凝芷见此,盯着手中的户牌看了一会儿,然后递给了东方晓,说道:“你拿着这张户牌出去吧,我还是直接闯出去比较好。”
“可是姐姐你怎么闯?”草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沈凝芷回眸,顺着这条宽阔的街道一直望过去,那边是另外一个城门。
沈凝芷说道:“这样吧,你们从这里牵着马出去,然后在二十里外等我,我从那边跑出去,他们肯定会追我,但也肯定追不上我,我跑一段路甩了他们之后再折回跟你们汇合。”
此时就连东方晓也知道沈凝芷是个女人了,一个女人跑几十里远,实在是太远了,他和草儿两个人都很担心。
沈凝芷微微笑道:“放心吧,他们肯定会往北追的,我不会被抓到的。”
决定好了之后,沈凝芷就一个人往北边城门去了,而草儿和东方晓他们则顺利的出了南门。
沈凝芷独自一人来到北门之后,瞅准时机,卯足了力气直接跑了过去。
那些盘查的士兵根本就没能拽住沈凝芷就被沈凝芷跑了出去。
见有人跑出去,好几个士兵立刻追了上去。
那些士兵有骑着马追过来的。
沈凝芷回眸看了一眼,并不在乎。
其实她真正的跑起来速度要比马快的多,只不过是没有马的持久力罢了,沈凝芷就这样一路狂奔直到身后的人再也看不到之后,悄悄的躲到了一边,然后一头钻进小路开始往回跑。
直到过了中午十分,沈凝芷这才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东方晓和草儿的面前。
见到沈凝芷终于回来了,草儿一把抱住了沈凝芷开始哭起来。
沈凝芷轻轻拍着她说道:“好啦好啦别哭,我说过没事的吧,这不没事?”
“姐姐你吓死我了,我们赶快离开华国吧,草儿希望姐姐平平安安的。”
沈凝芷扬唇轻笑:“会的。”
……
查找沈凝芷的通缉令自然是萧景宁下的,自从听到他的消息之后,萧景宁就离开了长平挨个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下令查找,将当地所有的人口流动资料都调出来调查,就是希望能够查找到沈凝芷的一点儿蛛丝马迹。
黄天不负有心人,还终于被他找到了些什么。
他在查看记录的时候还真的发现了什么,有一个叫做任月照的人,进城的时候是和一个叫做草儿的姑娘一人一匹马进的城,但是出城的时候,人还是两个,马却变成了三匹。
两个人为什么要牵三匹马?
于是他就命人好好的调查了一下此事。
结果查到这个任月照和草儿就住在城中一家名叫艮且楼的客栈里。
萧景宁二话不说拿着沈凝芷的画像就冲到了艮且楼。
客栈还是那家客栈,掌柜的还是那个掌柜的,但是客栈中的客人却每天都有不同。
萧景宁走进去之后,没有废话,直接拿出了沈凝芷的两张画像往掌柜的面前一放,问道:“掌柜,见过这个男人或者这个女人吗?”
这般直接来找人的,掌柜的愣了一下,正在考虑要不要回答呢,就见外面来了两个衙役,站到了萧景宁的背后。
掌柜的心中发怵,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是官府在追查凶案吗?”
“不该问的别问,你且说,这人你见过没有?”尽管已经这般大张旗鼓的搜查沈凝芷,但是萧景宁还是有所顾虑的,他唯恐这件事被皇上萧景离察觉,他找沈凝芷是因为想要见沈凝芷,而萧景离想要找沈凝芷则是为了杀沈凝芷。
此处远离长平,掌柜的不认识萧景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沈凝芷,心中也就多了几分考量,昨日那公子说是东家安邦的友人,于情于理他不该将沈凝芷说出来,但是昨天那么多人都见到了沈凝芷,他还在这里买走了一个奴隶,他不说自然也会有人说。
掌柜的考虑了一番之后,说道:“见过,这个人昨天带着一个小姑娘来住店,后来店里来了一个奴隶贩子,这人还出钱将那个奴隶买走了。”
“奴隶?”萧景宁皱起了眉头,这样一来就能够说通为什么出城的三匹马了,可为什么是两个人?
萧景宁招手,示意身后的衙役将纸笔拿上来,他将纸摊开到了掌柜的面前,说道:“把跟她一起的那个小姑娘还有那个奴隶的样子画下来。”
掌柜的被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萧景宁那阴沉的吓人的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人不会画画,这位官爷,您别为难小人了。”
萧景宁有些失望,继而又问道:“跟着她一起来到那个小姑娘还有那个奴隶叫什么名字?”
掌柜的心里发怵,希望萧景宁不要再问下去了,但又怕知情不说被察觉之后这些人找他的麻烦,说他我藏罪犯什么的再给他拉到牢里去,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个奴隶叫什么名字小人不知道,但是那个小姑娘,小人听见他喊‘草儿’。”
“草儿?”对于萧景宁来说,这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他皱着眉头念了一遍之后,就离开了。
站在艮且楼的门口,萧景宁仰头叹息一声,从刚才掌柜嘴里得到的消息他已经十分肯定任月照就是沈凝芷。
可是拿着任月照的户牌出城的那个人是不是沈凝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