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司徒弘可真的不得了啊。”徐行从莫再来酒楼里拜别了李三山,出来找到了沈清宵,第一句就这样冷哼着说道:“和他一比,我大伯和你爷爷都算是善人了吧。”
“打听到了什么?”沈清宵赶忙问道,她在酒楼外没有跟进去。
“司徒弘联合外人,杀了自己六个兄弟姐妹。”徐行慢慢说道,“甚至是司徒弘的父亲,我也怀疑是他动的手。”
“不会吧……”沈清宵直觉得一股寒意往上涌来,她的爷爷确实之前为了天阶功法欲拿她如何。可她明白她爷爷是为了家族的存续和壮大,她不会大度到去原谅他的行为,如果事情再发生,她还是会选择反抗。但是她还是能理解她爷爷的。可司徒弘杀自己的兄弟姐妹为了什么?只是一个家主之位么?
“殷铃不是说了么?司徒家有个宝贝,估计司徒弘就是为了这个宝贝。”徐行说道,“而且按照我的想法,司徒弘联合的外人就是跟司徒朗订下姻亲的家族!”
“什么!”沈清宵惊异道,“他们凭什么帮司徒弘?还把女儿嫁给这个凶徒的儿子啊。”
“因为他们明白,在他们的帮助下,司徒弘会坐上司徒家家主之位。那么司徒朗必然会成为继承人,那件宝贝也会传到司徒朗手里。只要这个家族把女儿嫁过去,你觉得司徒朗能守住他家里的宝贝么?”徐行冷冷的说道,“真的是好计策啊,帮人坐上家主之位,还嫁一个天才过去。”
“可是现在不是姻亲已经解掉了么,那家的目标不是落空了吗?”沈清宵问道。
“因为司徒弘玩了手妙招,那就是殷铃。”
“殷铃姐?怎么可能,阿行不要瞎猜啊。”沈清宵不相信,“她就是普通的村姑,怎么是司徒弘的妙招了?”
“殷铃确实是个意外,不过司徒弘顺手推舟,让司徒朗亲自上门解了婚约。对方也是要脸的,只能同意了。”徐行缓缓说道,“另一方面他给殷铃设了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却也不赶她走。用她吊着司徒朗的胃口,至少有她的存在,司徒朗不会喜欢上别人了。那么以后有更好的联姻目标的时候,再简单的除掉殷铃就可以了。”
“不会吧,是不是阿行你想的太黑暗了。”沈清宵依旧觉得是徐行想太多了,“他们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的?”
“不然你想想,以司徒弘的本事,让殷铃离开望江城远点不是什么难事?也不用杀了她,给她家里一笔钱,让她爹带着她走就可以。司徒朗或许会在一开始寻死觅活的,但是他要是明白殷铃在其他地方活的条件还不错,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不是么?”
“你说的也有道理。”沈清宵细细思考了下,冷哼道:“那我们更要帮助殷铃姐,让那个恶心的司徒弘大跌眼镜!”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到此打住最好。”徐行苦笑着泼了她一盆子冷水,“殷铃到时候真的达到了玄阶的境界,司徒弘就不得不让殷铃进门了,你觉得这是司徒弘想看得到的么?那按照我对他的看法,他说不定会痛下杀手。而且司徒弘利用殷铃这个意外这么久,他联手的那家族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总是觉得不太对。”
“她练功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到时候她练出第二紫府我们就让司徒朗把他带回司徒府。”沈清宵不服,“那司徒弘再狠,也不能在司徒府里对自己未来儿媳下死手把?大不了我到时候贴身保护她好了!别说了别说了,送信去吧,胆小鬼阿行!”她说着便拉着徐行就走,徐行叹了口气:他心里总有那么种的不祥预感,挥之不去。
希望,不要应验吧。
再次来到司徒府,他们惊奇的发现门房换了一个新的。看来上次门房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了……这次的门房明显比上次的有礼貌一点,他们说明了来意以后,他让二人在口稍等,自己进去通报一声。他们两个人没等多少时间,他就出来了。说是司徒弘让他们进府,司徒朗正在后面花园等他们二人。至于司徒弘他就有些忙,不能招待他们了。
沈清宵就骂骂咧咧地说司徒弘阴险,不敢出来见人。这次从徐行那儿听说了司徒的秘闻之后,他对这个高墙大院的人家没有了丝毫的好感,只觉得里面充斥着阴暗和压抑,就算是鲜花满地的花园也没让她的心情由多少的舒畅。
但司徒朗的心情还是比较好的,他听说二人归来,先是害怕自己的父亲不让他们两个进门,不过马上他的父亲就让她去花园了见客人;高兴之余,又害怕他们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直到在花园的凉亭里看到殷铃亲手写的信之后,他才放声大笑:“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啊!”若不是顾忌身边还有人在,他恨不得放声高喊。
“哎,司徒兄,在练成第二紫府前你还是要保密,知道么?”徐行不轻不重的提醒了他一句。他自然不会跟司徒朗说你爹很有可能杀了你叔叔伯伯大姨小姨,你现在跟殷铃的感情也是你父亲背后的推手之类的话。但他心中的不祥预感还是存在,只好提醒下他。
“这是肯定的。”司徒朗马上道,现在徐行和沈清宵对他来说就是跟他的救命恩人一样,别说让他保密,现在让他跳大江都成,“涂兄弟,涂小姐,你们都是我司徒朗的恩人。你们有什么想要我司徒朗帮忙的就尽管提好了,只要用的上我司徒朗的,刀山火海我要是皱一皱眉头,我便把名字倒着写!”
“算了吧,我没有。”沈清宵兴致缺缺地说道,她现在就想快点离开司徒府。
“我倒是有两件事问一下司徒兄。”徐行说道,“冒昧的问一句,司徒家有一传家宝物,司徒兄可知?”
“知道啊。”司徒朗毫不在乎的说道,“好像是的一页纸。好像是主要看到这页纸的人,纸上就会浮现出最适合他的功法。”
徐行看了眼沈清宵,说道:“师妹以为如何?”他言下之意是让沈清宵问问柏鉴,这是不是真的被撕下来过。沈清宵沉默了会,轻轻地点了点头,悄悄张开了手掌,比了一个“五”的手势。意思自然是柏鉴跟她说曾经撕下过五张纸。
那边的司徒朗倒是有些迷糊了,他挠挠头说道:“涂兄难道想要这个?这就比较麻烦了,只有等我当上家主之后给你了。现在估计在我爹那里,我也不清楚放哪里。不然我就给你偷出来了。”
他的话让徐行有些哭笑不得,无论司徒朗怎么样,他这个儿子倒是真的是吃里扒外。他们只是帮他解决了感情问题,他就敢为了他们去偷家里的传家宝。这可能就是被宠坏了吧?不管怎样,徐行可比不能让司徒朗真的去偷这个书页,他忙摆手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比较好奇,望江城都说你们司徒家有宝贝,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我救问问。还有,之前和你订下姻亲的是哪家人?”
“啊?”司徒朗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都垮下来了,“涂兄你问她干吗啊,无端端扫了气氛。”
“司徒兄这么讨厌你这个未婚妻么?”徐行有些奇怪,照理说两家相当的时候订姻亲,也会考虑下当事人的心情,不会在两边都特别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订下姻亲。
“是‘前’未婚妻。”司徒朗纠正道,特地把“前”字咬得特别重,“她是郭家的人,叫郭问蕊。说真的,我也不是讨厌她,只是她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最喜欢的事情居然是修炼,这么折磨人的事情她居然会疯一样的喜欢,还说什么要修炼到天阶高手。拜托,郭家的绝学和我们家的一样,都是玄阶高位啊。”
“你是说她提过要修炼到天阶么?”徐行突然问道。
“对啊,说倒是很会说的。但是破了小天关现在也才玄阶中位,比我都差。”司徒朗不屑地说道。
“恩……”徐行沉思了会,“司徒兄知道大江上那些大花船是哪家的产业么?”
“诶?涂兄,你还年轻,那种——别别别,把剑拿开!”司徒朗奇怪的看了徐行一眼,还没说多少徐行就直接把剑架到了他脖颈上,“哪是天魔宫的产业啊。”
“天魔宫!”沈清宵跳了起来,“你说的是三大门派的天魔宫!”
“对啊,他们也要吃饭的啊。又不像其他两个门派一眼有固定产业,所以他们有很多的幕后产业。”司徒朗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些画舫花船就是其中之一啊,最大的几艘都是他们的。”
“可我们都没听其他人提过啊。”
“天魔宫怎么会跟别人说我们这里是天魔宫?”司徒朗摆手道,“知道这件事的基本都是大家族里的中心人物,我也是在不小心的时候听来的。”
徐行和沈清宵面面相觑:他们找了这么久的天魔宫,居然出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