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韦曼青主导下,韦家人齐心协力帮忙做生意,整个四月,美纱苑布料行的生意做得非常红火,营业额倍增,每隔两天进一次货,简直是门庭若市,日进斗金。
但好景不长,做生意总是这样,她赚得个盆满钵满,便会有人眼红,想挤掉她取而代之。
在美纱苑布料行对面,开起了一家足足比它大两倍的店铺。店铺还在装修之际,韦应恒和韦应量这对兄弟曾去找木匠师傅打听,却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赔进去两瓶好酒。直至开业前三天,挂招牌、摆货等,韦曼青才发觉对方是来抢生意,也是卖布料的。
店铺名叫胜过美纱苑,简简单单五个字,就火药味十足。谁取店铺名会这么叫?不是韦曼青多想,任谁走在大街上,看到左边有一家美纱苑布料行,右边是一家胜过美纱苑,谁都会选择走进胜过美纱苑那间店去瞧瞧有什么独到之处。
挑衅的意味简直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有人要挑战美纱苑布料行,要跟美纱苑布料行竞争。
胜过美纱苑开业这天,正值五月初一,再过几天就是端午节,日子也算选得好。炮仗和烟花燃放了许久,还请了舞狮的队伍在店门外表演,每个小朋友都分得一串冰糖葫芦。原本这条街两侧都是生意兴旺的各种店铺,但胜过美纱苑搞这么大的开业仪式,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其他店根本没生意,只有掌柜和店小二大眼瞪小眼空叹气,其中包括美纱苑布料行。
韦应恒和韦应量一家共四人去胜过美纱苑观看开业舞狮表演,赵氏和马管家劝韦曼青看开点,做生意总会有人要竞争的。但韦曼青觉得胜过美纱苑的幕后老板,太过于针对美纱苑布料行这家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整店倒闭。但胜过美纱苑才今天开业,太多狂热的民众,她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去闹事。
忽然,胜在美纱苑的两队舞狮人爬在八仙桌上,一个个的将特制舞狮服饰脱下,他们每人拎一面锣或一面鼓,也有的人吹喇叭,狂吹一阵后,有人喊口号道:“胜在美纱苑,今天白送一千匹上好丝绸!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没听错,是白送!真的白送!不要钱!送给你们!限量一千匹上好丝绸!先到先得,送完为止!”
随后,其他人齐声呐喊:“白送一千匹上好丝绸!先到先得,送完为止!”
人群沸腾了,一个个不要命的往胜在美纱苑里面挤,嘴里喊着我要我要,简直是全民为之疯狂。
赵氏难以置信,“青儿,谁这么财大气粗?白送一千匹上好丝绸?那岂不是上万两银子打水漂?他们该不会以次充好,拿劣等布料送人吧?”
赵氏担心的根本就不成立,胜在美纱苑今天开业,若是送出去的丝绸质量极差,那岂不是砸了自己店铺的招牌?没有人逼着胜在美纱苑送一千匹好丝绸,既然胜在美纱苑的老板想显示出自己腰缠万贯,势必根本不在乎这点银子打水漂。
韦曼青叫马管家和翠花去胜在美纱苑布料行凑热闹,看能不能抢到丝绸,好拿回来研究。马管家二话不说,便往胜在美纱苑走。唯有翠花不情不愿,“小姐,胜在美纱苑可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不想去那里,没的脏了自己的手。”
“翠花,你又一根筋了不是?谁能跟白送的东西过不去?趁着时间还早,能抢到一匹算一匹。等拿回来那些送的丝绸,我们也可以分析对方布料质量如何,岂不是一举两得?”
翠花听韦曼青这么说,才跑到对面,挤进人潮中,只为抢到一匹丝绸。
韦曼青冷眼旁观,胜在美纱苑店里店外,皆被五颜六色的衣裳填满。人们为了那一点小便宜,简直是狂热到不行。人挤人,人推人,推推搡搡间,大家一一忍受,男人们力气大,大多挤在前面,中年妇女挤得特别有劲,只有老人和小孩,想得到免费丝绸又没那么会挤,在最外围走来走去,想找到一个钻入点,像老鼠打洞一样往里进发。
韦曼青看向胜在美纱苑隔壁的茶肆二楼,临窗位置竟又是鲁斌!他穿着青色绣暗纹莲花直裰,露出月牙白交领,头发束起,被黑色网巾包住。他好像只有这一身衣裳似的,积年累月的都穿这身衣裳!
这次,鲁斌和韦曼青隔空对视,鲁斌没有一眨眼便消失。
果然,胜在美纱苑,是鲁斌的手笔!也只有鲁斌会跟她短兵相见,要拼个你死我活!
很好,鲁斌出手了,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特别是在她有韦家人、纳兰逸尘和曹景行的帮助下,她不再是单打独斗!
韦应恒发髻散乱,衣服也撕破了几处,他捧着一匹白色柔软绸滑的布料往这边奔跑,好像他捡到了大便宜。
待韦曼青再度将目光转移到二楼茶肆临窗位置,鲁斌不见了!
韦应恒笑逐颜开,心花怒放,大喊道:“我抢到了!我抢到了!我真的抢到了!”
赵氏上前去迎接韦应恒,赵氏被韦应恒的欢呼雀跃所带动,嘴角也咧开笑,“老爷,抢到一匹布而已,又不是抢到金子了,要笑的合不拢嘴?”
“婉柔,你懂什么?你在外边是不知道里边有多挤,多少人连鞋被人踩掉找不着了,我这还算好,只是头发乱了点,起码衣裳和鞋履都保住了。”韦应恒眉开眼笑的摸着手上的白丝绸,“婉柔,你摸摸这料子,多么顺滑!你也是卖布料的,依你估算,这匹丝绸要多少钱?”
赵氏接过,用手摸了又摸,这种颜色特别洁白,几乎是接近冰雪的颜色,颜色想染这么白,已经是不容易。加上丝绸密度够,又很滑,进货价起码都在十两银子一匹。因这种料子很容易被刮丝,起褶皱,不易打理,普通人家买回去也不实用,除非是富庶人家的千金小姐才会买去。但吴江县哪里能找得出来几个舍得花大价钱买这样的布料?是以,赵氏从未进过这样的布料。
没想到,胜在美纱苑开业送一千匹这么好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