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真不好说,我怎么知道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会说什么?我要是知道了,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顾清颜颇为失望他的回答,这么看来,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一定会喊出江潋的名字喽!
见她背过身,陆毅笙笑着凑近,“怎么,生气了?还是又失望了?”
她不吱声。
“真生气了?”
她还是不吱声。
于是陆毅笙从身后圈住她,“不是我不愿意回答你,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你想想看,我要是说我抱着的人是你,你肯定怀疑我是在故意迎合你,我要说是江潋,那你一怒之下,我现在是死是活还是个问题。”
顾清颜手指轻微一动,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转移话题,“那你原本准备跟我说的是什么?”
“你执意把我弄醒就是想问这个?”
“是你自己执意要说的,我原本并不想知道!”
“那行,你原本并不想知道,我现在刚好也不想说了。”
顾清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悦的吼了句,“那怎么行!我牺牲这么多,你怎么能钻了空子就想把我打发?”
牺牲这么多?
陆毅笙戏谑的玩味这句话,调侃,“你牺牲什么了?”
“我都陪你睡了,难道这牺牲还不够大?”
这么开放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多么难得,顾清颜懊恼的想,反正做也做了,现在要脸也来不及了!
“你陪我睡了?那我不也陪你睡了么?”
“陆毅笙!”她羞愤的拿起枕头砸了过去,“我砸死你这个脸皮八丈厚的臭男人!”
他笑着伸出勾住她纤细的腰,霸道而又戏谑道,“清颜,你之前陶醉的时候可比你现在泼辣的时候迷人多了,特别是你那温顺如绵羊的声音…”
听到他这番话,她真的要疯了,她只觉自己的脸颊火烫,然后她猛的跳下床,奔进浴室找了根不锈钢管,重新返回卧室后大吼,“姓陆的,你成功激怒了姐,姐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陆毅笙盯着她手里握着的钢管,忙点头,“恩,看来是挺严重的,你下手能轻点不?记得给我留条活命,别误会,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忍心让你还没到三十岁就守了寡…”
“没关系,我不介意守寡!”
语毕,顾清颜她举起手里的钢管,闭上眼说,“陆毅笙,你一路走好!”
‘砰——’
一声巨响,钢管断成了两截,她顿时目瞪口呆,就见陆毅笙轻而易举的把钢管给扳断!
她盯着地上断裂的钢管,继而把视线往上移,一直移到陆毅笙英俊的脸庞,就见他俊眉紧蹙,脸色阴郁,咬牙切齿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把她给吞了!
“姓顾的,哥现在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顾清颜诺诺的往后退,真看不出这姓陆的还有两下子,果然会演戏的男人,都是深不可测的…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以牙还牙!”
“我又没把你怎样,你凭什么以牙还牙?”
陆毅笙冷笑,“我差点就一命呜呼了,还叫没把我怎么样?是不是要血流成河才叫把我怎么样了?”
顾清颜被逼到墙角,她心一横,眼一闭,等着面前的男人举起的拳头落下。
‘砰——’
又是一声巨响,她捂耳尖叫一声,“啊!”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他没好气道,“我拳头砸的是墙壁,你鬼叫什么?”
“……”
顾清颜轻轻,这上半夜被折腾的筋疲力尽,下半夜又吓得胆战心惊,此刻她终于收起一身的毛刺,温顺的躺在了陆毅笙的胸膛。
两人重新躺回到,她慵懒的靠在他胳膊上不说话。
“清颜,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安静,我怪不习惯的。”
她轻叹,心有余悸的坦言,“我还不是怕落了个跟钢管一样的下场…”
‘噗——’
“我从来不打女人,更不会打你。”
语毕,他关上灯,搂紧了顾清颜,在黑暗中他语气甚是温柔,“我昨天想跟你说的,其实已经说了。”
“嗯?你说了吗?”
“说了,而且你也听到了,你想不想让我再说一遍?”
“想。”
顾清颜仰起头,一脸期待,可惜黑灯瞎火的,陆毅笙也看不到她的期待。
“顾清颜,我喜欢上你了。”
“就这个?”
“恩。”
“哦…”她语气听不出激动和欣喜,如果是这句,着实没有什么好欣喜的,在她看来喜欢上一个人太简单了!
“清颜,我现在虽然还不能完全爱你,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陆毅笙发自内心的话,落入她耳中并不是没有诚意的,她慵懒的打个哈欠,“好吧,既然你很喜欢我,我就当你是爱我的。”
如水的深夜,总有那么一丝遗憾,他抚着顾清颜光洁的手腕,遗憾的叹息,“其实…那只镯子从一开始我就想送给我在乎的人,也许江潋与我没有缘份,我以为我会坚持对她的爱,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有办法控制对你的喜欢!”
“也就是说你送我那只镯子不是因为感情无处寄托,只是单纯的想送给自己在乎的人?”
“是的,就是这样。”
“……”
恋爱的女人傻,单恋的女人更傻,她当时怎么就会相信了田敏的话?况且那个女人的话说出来能信吗?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该破碎的东西不会完整!
“那你当时可以跟好好我解释啊。”
“我是要解释的,但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不肯听的!”
闻言,顾清颜颇为尴尬,但她一向伶牙俐齿惯了,就算是她错,她也不想承认!
“我不想听你也可以继续说啊,你之前把我从肖洋身边扛走的霸气哪去了?”
“顾清颜,你这脑子里整天到底装的是什么玩意儿?就下午那情形,你都气得恨不得一刀把我砍了,难道我还不分状况的向你告白,说我很喜欢你?你会信吗?”
她不语,他继而俯身贴在她耳边继续问,“我估计我当时要是说了,你不但不会信,还会更生气对不对?”
“,,我困了,睡了睡了…”
她忙转移话题,其实就是她间接的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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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的,顾清颜知道她和陆毅笙之间再不是原来简单的朋友关系。
次日
中午
顾清颜下楼的时候管家田青说她公公和婆婆晚上要去参加一个老同学举办的paty,所以不在家吃晚饭,而他一会也要带着家里的佣人们出去采买点日用品什么的。
这样也好,省得徐清婉又借题发挥数落她一顿,她也乐得清静!
午后
顾清颜专注的蹲在绿盆栽旁,笼罩在淡淡的阳光下,双手泡在盆子里的,抓着他的白色背心一搓一搓,洗衣粉泡沫鼓起了几个大小不一的透亮泡泡,在那层透明薄膜里,瑰丽的七色光芒缤纷呈现,陆毅笙则倚在门边,悄悄用手机拍下了这般景象。
手机屏幕中,她的下巴沾了些泡沫,双手将背心拉平展,专注地检查污渍是否洗净。
那样子很美,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原来她洗衣服的样子竟是这么地赏心悦目…
他静静凝视她纤长的手搓着他的贴身背心,顿觉胸口一暖,然后也学她蹲下,扳过她的脸就要往那沾了泡沫的粉唇吻下去。
顾清颜却倏然偏头躲开了,“你…你要做什么?”
陆毅笙忙松了手,但他仍蹲在旁边,语气有些不悦,“我在看你衣服洗干净了没,今天佣人都被青叔喊出去采购东西,只能辛苦你帮我洗衣服了。”
“放心,我会洗的很干净的!”
顾清颜用力搓了两下子,然后皱眉把一处黄黄的污渍摊到他眼前,“你看你衣服上有块黄色的油渍,肯定是你不小心沾到什么东西染到的。”
“洗不干净就扔了,再重新买一条不就好了。”
“说得轻巧!扔掉的都是钱,洗不干净就扔掉,你多大的家业都能败得光!”语毕,她把衬衫扔回盆子里,泡沫溅到瓷砖上,她站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
“不过你们陆家有的是钱,不在乎!”她倾身端了盆子到水龙头下,拧了开关,水‘哗哗’的冲着,衬衫在清水里鼓胀起来。
“我是洗不干净了,这衬衫有点污渍不算什么,穿也能穿,你要觉得人家都能,怕被看到遭人取笑那就扔了吧,横竖反正扔的不是我的钱。”
陆毅笙笑笑,肩膀一耸一耸,今天的她特别唠叨,从卧室的咖啡杯念到地板上的烟灰,真像一个久未归家的妻子在训斥邋遢的丈夫!
“那些衣服你用消毒水泡过没?”他问。
反正有人愿意给他节约,他自然求之不得!
“泡过了,不知那些衣服生了多少细菌,能不消毒吗?”她拧干衬衫,然后凑到他鼻端,说,“消毒水的味道闻到了吧?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陆毅笙满意的点点头。
“我很好奇,你以前的都是谁帮你洗的?难道都是你自己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