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东北往事 第五章
作者:青山医院28床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冷云把棉衣和皮大氅送给关青山后,师父在山洞里过冬问题算是解决了,心中一直想着翠绿姑娘冤死的事,冷云走访过肖群逸左邻右舍,都说不知道内情,没有摸出蛛丝马迹。冷云想去直接找瘸老头冯四问问,又一想不成,冯四又不认识自己,他怎么会说呢?这几天放学后,冷云经常在肖家当铺门前转游,就是想不出来一个良策。这天冷云放学来到十字街,路过抽贴算命人面前,有人问:“小兄弟,你印堂发暗,眉梢紧锁,心中必然遇到难解之事,何不占卜一卦问知吉凶祸福?,如果我算的不灵,分文不要。”冷云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先生,你既然知道人生未来吉凶祸福,何不自卜一卦,寻求发财之路,胜似蹲在马路边上遭受风吹雨打寒霜酷暑,而给他人占卜求吉凶祸福?以聊此生?你不觉得可惜吗哈哈。”“……”那人一时哑语,自认晦气。冷云虽然不信抽贴算命,问卜占卦,这个算命人确给冷云一个启示,暗想,何不如此这般弄清翠绿姑娘死因呢?自从肖群逸中风住进医院之后,瘸老头冯四听到外面议论纷纷,说是翠绿姑娘冤魂作怪,来肖家当铺作祟索命。那天他和肖群逸去前库里取金项链,在开锁时,他确实看见在肖群逸身后,站着一个会活动的黑影。库内窗户离地面一丈多高,平常人是爬不上去,库房门又锁着,库内不会有旁人进来。灯笼又无缘无故地被吹灭,他认为肯定是翠绿姑娘冤魂找上来索命,把他和肖群逸吓跑了。瘸老头冯四又认为,肖群逸跑到前院一头栽倒地上昏迷不醒,是翠绿姑娘把肖群逸的真魂索走。现在肖群逸躺在医院里只剩一口气没有咽下去,是他的阳寿未到,要在阳间遭受活罪。瘸老头冯四越往下想越感到害怕,怕翠绿姑娘鬼魂不放过自己。这几天,瘸老头冯四心中一直不安宁,天一黑,他就把屋内门窗关好,呆在屋内不敢出去,害怕翠绿姑娘冤魂找到他的头上。他还给翠绿姑娘供个牌位,每天要烧三炷香,祷告神灵替翠绿姑娘早日脱离冥界转生为人。瘸老头冯四认为翠绿姑娘鬼魂能够早日托生为人,她的鬼魂就不会存在,自己也就用不着害怕她了。翠绿姑娘冤魂什么时间能托生为人?瘸老头冯四并不知道,所以他只有着天给翠绿姑娘鬼魂烧香叩头向上苍祈祷超生。这天瘸老头冯四正在屋内给翠绿姑娘鬼魂祈祷,忽听门外传来一个半大孩子声音:“欲知吉凶祸福?卦中便知其详,不必自寻烦恼?”这声音在瘸老头冯四门前喊过三天。他想:“早不来喊,晚不来喊,偏偏在我走头无路时,天天来喊,难道与我有缘不成?”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到屋外去看看,果见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小道童,身穿青布道袍,脚登云履,头戴道冠儿,肩上背着卦袋,手中拿着一个布幡,上写:“灵山道童,未卜先知,普渡众生,不收卦资”。瘸老头冯四仔细一看,道童装束,神态气质非比一般,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心中油然生敬,瘸老头冯四赶紧走过去笑脸相迎,说:“这位道童,到屋里说话,有请。”小道童过来赶紧施礼说道:“无量天尊,善哉善哉施主请。”瘸老头冯四把这个道童请进屋内,分宾主落坐。来的这个道童是谁呢?是冷云化装成算命摇卦道童,来找瘸老头冯四,给他算命,引他上钩。冷云一进屋看见堂屋正中央供奉翠绿姑娘牌位,香炉里还插着三只燃烧过半的香火,灰蒙蒙青烟冉冉上升,屋内烟雾缭绕,如入云雾之中。冷云从屋中的气氛猜想出瘸老头冯四的心里活动,他开门见山地说:“施主印堂发暗,必有不祥之灾,眼眶褐青,必有难言之隐,施主眼睛暗淡无光,必有女鬼缠身,两颊红晕,心中有话不敢吐露真言。施主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如不及时解决,五日后必有灾星降临。”瘸老头冯四担忧地问:“道童说对了,是有个女鬼着天纠缠着我,可有解脱办法?请道童赐教一二。”冷云故弄玄虚地说:“这个吗……”话语吐出一半,略微停一停,捏着手指头掐算一会,接着说道:“这个女鬼死得太冤枉,如果她冤情得不到昭雪,女鬼不能投胎转世为人,女鬼会永远纠缠知情人,女鬼纠缠施主,施主一定是女鬼冤情知情人?施主不肯向外说出去冤案真情,施主成为害死女鬼凶手的帮凶,女鬼岂能不怨恨施主?女鬼必然要叫施主永世不得安宁,解脱办法吗?到有一个,不过……”冷云故意停下不说,察看瘸老头冯四脸色会起什么变化?只见瘸老头冯四脸颊充血,满面通红,在等待冷云下文。冷云继续接着说:“据贫道推算,这个女鬼冤情只有施主一个人知道,她把昭雪冤情都寄托在施主身上,施主要是不肯向外讲,她的冤情永世不得昭雪,她就要纠缠施主一辈子,下世施主转生,这个女鬼还要纠缠施主,一直到施主把她的冤情说出为止。”瘸老头冯四低头静静地听着冷云的话,双眼盯着地面,两腮松弛皮肉在抽动着,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残废腿,在想心事……屋内空气象结冰似的,凝固住了,出现死寂的沉默。稍倾,瘸老头冯四慢慢地抬起头,一双带血丝的眼睛看着翠绿姑娘牌位不动,嘴角微微牵动一下,半天没有言语。从瘸老头冯四烦躁不安的情绪中可以看出,他内心非常矛盾,是说呢?还是不说?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不知如何办才好?冷云一旁看出瘸老头冯四欲言又止顾虑重重的样子,知道火候还不到时候,应该再加上一把火,把瘸老头冯四心火烧旺一点,说道:“施主,鬼是无踪迹的,无孔不入,人是无法摆脱的,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或是梦中,鬼都会依附在施主身上,使施主昼夜不得安宁。”瘸老头冯四仰起脸,用寻问的目光,看着冷云说:“道童,不是我不说,我有难言之苦啊”冷云一听瘸老头冯四的话,知道他顾虑肖群逸,说道:“苦果最好别咽下去,应吐出来,如果这颗苦果是别人的,自己更不应该去替别人咽苦果。”“唉,吐也难,不吐也难,叫我怎么办?”“还是吐出来好。”“这……”他俩对话,进行到这里断了弦,两个人全缄默着,各想着自己的心事。瘸老头冯四无论如何也不肯讲出翠绿姑娘死因,冷云绞尽脑汁也要叫瘸老头冯四讲出翠绿姑娘是谁害死的。突然,瘸老头冯四问:“我只向女鬼讲出真情行不?”“哈哈”冷云仰天一阵大笑。瘸老头冯四睁着圆眼,吃惊地看着冷云,不知冷云为啥大笑?是自己说错了话?便问冷云:“我方才说错了什么?”冷云收敛起笑容,说道:“贫道笑施主阴阳不分,人鬼不分,人怎么能和鬼说话?施主想过吗?施主又怎样与鬼说话?”瘸老头冯四不加思索地说:“我对供奉女鬼牌位说话,鬼就能听见。”冷云严肃地说:“施主这样对鬼讲话,鬼是否能听到,暂且不说。贫道问施主,冤死女鬼能不知道害死她的凶手吗?既然她知道,施主对女鬼讲又有什么用处呢?这并不能解决女鬼纠缠施主的问题。”“那怎么办呢?”“据贫道推算,女鬼要施主向外人讲,是叫人人都知道害死女鬼的人是谁?女鬼才能不纠缠施主。”“这……”瘸老头冯四一听叫他向别人讲,又犹豫了,到嘴边的话又说不下去了。冷云看出,叫瘸老头冯四讲出翠绿姑娘死因,比登天还要难。冷云思索,得想个折中办法,叫瘸老头冯四主动地讲出来。瘸老头冯四又争求冷云意见:“我向佛祖讲行不行?”冷云听后,灵机一动,这到是个好办法,便同意地说:“佛祖是至高无上的,当然行了。”“那么我明天就去广华寺。”“不行。”“为什么?”“佛祖只有一个,世界这样大,寺庙这么多,施主知道佛祖明天在那座寺庙里降临,接受香火?佛祖明天要是不在广华寺,施主去广华寺里讲,佛祖听不见,等于施主白去讲。”“道童,你说哪天佛祖能在广华寺?”“贫道给施主推算一下便知。”冷云五个手指不停地掐算,闭目思索一会,说:“贫道推算出,佛祖后天来广华寺接受香火,仅能呆半天,施主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瘸老头冯四兴奋地说:“我记住了,后天一定去,不知佛祖几时降临?”冷云故意又掐算一会说:“贫道推算佛祖辰时准到。”瘸老头冯四问:“辰时是几点?”冷云说:“是头午七点到九点,施主要记住,施主向佛祖吐露真情时,佛祖要问施主问题,施主要如实回答,不准说谎,否则佛祖会怪罪下来。如果施主向佛祖讲完,佛祖也不问施主话,说明佛祖没有在,施主白讲,佛祖再来施主还得再讲一遍。”瘸老头冯四点头都答应下来,冷云看看,没有什么需要叫瘸老头冯四做的,便告辞出来,瘸老头冯四硬送给冷云十元卦资。虽然警察和日本宪兵经常在十字街抓劳工,并没有影响往日繁华景象,仍然是车水马龙,从朝至暮川流不息。各种叫卖声,音调高低交叉在一起,组成一个没有指挥的大合唱。人们为了生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们知道,不上山,就没有吃的,也要饿死,上山,也有被老虎吃掉的危险,这也是十字街穷困人云集的原因。他们像在地上一群拣食的麻雀,一边低头拣食,一边还要观察天空中翱翔的老鹰,时时刻刻老鹰都会飞下来捕捉地上拣食的麻雀,这就是穷困人在日本人统治下生存的真实写照。今天是星期天,冷云很早就来到十字街广华寺,这座寺院位于十字街最南头,地方比较偏僻,周围是一片菜地。因为寺院年久失修,砖墙破损,屋瓦上面杂草丛生,院内住有一个老者,不知是僧是道?还是俗?他住在后院,算是寺院的主持,也是寺院里最高首长了。从寺院里碑文中记载,康熙年间有一位郭某进士及第,是个大孝子,郭某的母亲一生信佛,广华寺是为他母亲修建一座家庙,他母亲经常住在寺院吃斋念经。寺院不大,分为前后两院,后院较小,有三间平房,是香客休息和留宿之地,前院面积较大有一座正殿,殿中有一尊泥塑彩身佛像,两边还有几尊小佛像,佛像前面有一个供桌,供桌上仅剩香炉一个,香炉中只有香灰不见香火缭绕,是个非常僻静冷落的寺院,也是城内唯一的一座寺院,其它较大的,香火旺盛的庙宇群都在城外南山半山腰中。那里分别住有和尚尼姑和老道,寺院打扫得干干净净,游人香客络绎不绝。冷云进入庙门,院内杂草丛生,眼前呈现一片荒芜,凄凉景象。看庙的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走出来,头发全白,身材瘦弱,骨架很大,为人平和,满脸皱纹,肤色微黄,身穿一套落补丁的短衣裤,赤脚布鞋,用宽腿带扎着裤脚。冷云递给他五元香火钱说:“一会有一个瘸老头冯四来庙内进香,请闲杂人回避一下。”老者点头唯唯答应。冷云看看太阳已经升起一杆子高,瘸老头冯四也该来了,冷云站在庙门口向四外张望,寻找瘸老头冯四踪影。不大一会,从北面人丛中,冒出瘸老头冯四身影。他今天精心修饰一番,穿一件青布长褂,下身士林青布新裤,足登黑面布鞋,一瘸一拐彳亍地朝广华寺走来。冷云回到庙内隐藏在佛像后面找个坐位,等候瘸老头冯四到来。功夫不大,供桌前响起瘸老头冯四一脚轻一脚重的落地声音,又听冯四说道:“这是香火钱,今天我要向佛祖进香,闲散人等请回避一下。”看庙老者声音:“施主请放心做佛事,这里非常清静,不会有外人进来打扰施主。”冷云从佛像缝隙中看到瘸老头冯四在供桌香碗里上完香,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两手合十默默地祷告。瘸老头冯四左右前后看看证明周围确实没有闲杂人时,他才抬起头来冲着佛像连叩三个头,说:“佛祖在上,弟子冯四拜见佛祖,弟子有罪,请佛祖广施佛法,施救弟子……”冷云在佛像后面听瘸老头冯四嘴中唠叨一些不知在哪儿学来的驴唇不对马嘴的汉化梵语,差点把冷云逗得笑出声来。接着瘸老头冯四向佛像讲述翠绿姑娘被害经过……肖家当铺并不是肖群逸开的,原来是城内士绅方化年在张作霖时代开的一座当铺。方家世代人丁不旺。方化年妻妾四人,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方翠绿,从小聪明伶俐,讨人喜欢,被视为掌上明珠。翠绿五岁那年,九一八事变,不久日本侵入东三省,方化年是个爱国热血青年,对日本侵略东北,恨之入骨,经常接济资助山林中抗日武装队伍。肖群逸比方化年年长十多岁,肖群逸为巴结方化年,主动向方家献殷勤,套亲热。两家又是比邻,两人往来甚密,不久肖群逸与方化年结成金兰之好,肖为兄,方为弟,两人走动密切。肖群逸是个中等人家,没有多少积蓄,不算富裕大户。早年留学日本,回国后,曾在一家日本公司做事,为人奸诈,诡计多端,处世虚伪,平生有两大嗜好,爱钱和好色。肖群逸对方家的财产,当铺以及方化年的妻妾成群,非常羡慕,心里痒痒,暗中思谋,有朝一日必将方家钱财女人据为己有。后来方翠绿逐渐长大,出落一个非常美丽大姑娘,肖群逸像只饿狼似的,蹲在方家屋外看着这只白天鹅,舌头淌着口水,想一口把方翠绿吞进腹内。虽然方翠绿亲热地叫肖群逸一声:“肖大伯。”有好色之心的淫徒是不分长幼尊卑的,见色便起邪念,何顾礼义廉耻。方家旁边卧有这样一只凶恶色狼窥视着,方化年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不久就要祸起萧墙。方化年对这位年兄肖群逸仍视为莫逆知已,往来亲热如故。不久肖群逸大儿子肖庆来城内任派出所长,肖群逸与肖庆密谋如何夺取方化年家产,肖庆派一个特务来到方家,伪装成抗联战士求方家代为购买药品,医治山里抗联战士伤病员,方化年为人老诚,没有产生怀疑,一口应承下来,将药品买全时,突然日本宪兵队包围方宅,将方家老少七口和那个假抗联战士全部抓进日本宪兵队里,经过严刑逼供审讯,又有假抗联战士做证,方化年自己有口难辩,自知难逃一死,反正自己支援过抗联战士,不如承认,免遭皮肉之苦。不久宪兵队宣布方家大小七口死刑。肖群逸假惺惺地去宪兵队看望方化年,还掉了几点鳄鱼泪。方化年到死还认为肖群逸是自己一生的生死朋友,便哭泣地对肖群逸说:“肖兄,我死不足惜,可惜我女儿方翠绿还是个孩子,也跟着我命丧黄泉,我心痛啊”肖群逸一听方化年想要保留自己女儿不死,鬼主意又上来了,便说:“你侄儿肖庆认识宪兵队里王翻译官,求王翻译官在日本宪兵队长面前说说情,由我担保,饶翠绿姑娘一命。”方化年听肖群逸出面担保救女儿翠绿,赶紧拽着妻子跪下给肖群逸叩头感谢,就这样翠绿姑娘逃得一命。方化年对自己这位年兄肖群逸的恩情万分感激,并将后事托付给肖群逸,因为女儿翠绿年龄太小,不理事,把家中所有财产和当铺交给肖群逸经营管理,翠绿也由肖群逸抚养,长大后给翠绿选择一门佳婿。肖群逸在方化年面前痛哭流涕,对天起誓,绝不辜负老友狱中托孤,两个忘年朋友搂抱成一团,哭成一个泪人儿,不知情的邻闾都说方家交上一个好朋友。方化年全家被日本宪兵队杀害后,方家当铺改为肖家当铺,肖群逸当上了肖家当铺掌柜。从此方翠绿住进肖家。开始时,肖家上下对待方翠绿很好,像对待自家小姐一样,细心照顾。天长日久,渐渐地就待慢下来。方翠绿是个非常懂事的姑娘,自己认为住在肖家,就够麻烦,很感谢肖家,她有时经常帮助做一些家务活。后来,肖家大二太太搬出后,肖家只剩肖群逸小老婆金花瘸老头冯四和翠绿姑娘。瘸老头腿脚不好,翠绿主动侍候肖群逸和小老婆金花,照顾他俩起居倒茶送饭等杂活。一天晚上,肖群逸和金花抽完大烟,翠绿端茶水来到肖群逸屋门前,刚要进去就听金花说:“老色鬼,你就积点德吧?别再惦记那个丫头了。”“你是否吃醋了,心里冒酸水啦哈哈。”是肖群逸的声音。翠绿不知金花说的“那个丫头”是谁?想继续往下听一听说的是谁?屋内又响起金花声音:“你像个馋猫似的,搂一个抱一个,还不够?还想打野食?”肖群逸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我抱的搂的都是什么货?你自己还不知道?搂抱这样货有什么意思?那个丫头还是个黄花闺女,没有开过苞的处女。哈哈。”翠绿听到肖群逸肉麻下流话,脸上**辣的感到难为情,好在周围没有人,不然她羞惭得无地自容。她镇静一会,继续倾听屋内传出来的谈话声音。金花声音:“你糟蹋了多少黄花大姑娘?还嫌少?真是罪过,你就不能放过那个姑娘?”“叫我放过?难啊放到嘴边上的肉,不吃才是个大傻瓜,我可不当这样的大傻瓜哩”金花声音:“你有的是钱,看中哪一个漂亮姑娘,你不会去买,何必惦记着那个丫头?”肖群逸声音:“你们女人怎么能懂得男人心里呢?,男人喜欢女人什么?一个女人一个样,花钱能买来同样的吗?我的事今后你少管。”金花声音:“我是叫你也积点德,积点阳寿,少做些缺德的事。”肖群逸声音:“方化年还积德呢,阳寿也没有长,没有活到四十岁就见了阎王爷,积德有什么用?哈哈。”金花生气声音:“方化年还不是叫你害死的,你要不指使你那个宝贝儿设计陷害方家,他们一家六口能叫日本宪兵队给杀死吗?”翠绿听到这里,心中一惊,父母的死原来是肖群逸陷害的?她又继续往下听。肖群逸声音:“你真没有良心,我不杀方化年,他家财产能到我手吗?我要是没有钱,你吃什么?穿什么?花什么?这不都是方家的吗?”翠绿这才听明白,原来肖群逸对方家财产早就起了邪念,才设计害死父母。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恨得牙齿都咬破了舌头,她真想冲进去,一茶盘砸在肖群逸头上。又一想,自己一个姑娘家,力单势孤,不是肖群逸的对手,冲进去,等于飞蛾扑火,自投罗网。杀父母之仇在她胸中猛烈地燃烧着,血管里暴发着强烈的复仇感,她强忍住心中悲痛和怒火。接着她又听金花说:“你已经把方化年全家害死了,就放过翠绿丫头吧?”翠绿心里想,原来金花说的“那个丫头”就是指的自己,这个老狗还惦记着自己。屋内又响起肖群逸声音:“金花,这你就不懂了,我把翠绿玩够了,像她那样俊俏的模样,卖到窑子里,准能卖个好价钱,还能换回一笔钱花,哈哈。”翠绿听到要把自己卖给窑子,吃惊地手一颤抖,“咣啷”一声,手里端着的茶盘掉在地上,壶碗摔得粉碎,吓得翠绿转身跑回后院屋内。肖群逸和金花在屋内听到门外摔坏茶具声音,赶紧出来,见门口地下散落摔坏茶壶茶碗和茶盘碎瓷片,知道这是翠绿着天给他俩送茶端着的东西。如今摔坏了,翠绿也跑了,一定是听到他俩刚才说的话。肖群逸一想,吃惊地说道:“坏了,这个丫头都听去了,不能叫她逃出去。”肖群逸说完,大步流星奔向后院,来到翠绿屋里。真叫肖群逸猜对了,翠绿回到屋里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逃出这个杀害父母的狼窝,她抬头看见肖群逸狞笑着站在门口色迷迷地看着自己。翠绿见杀父母仇人分外眼红,骂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你要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还来问我?哈哈”肖群逸边说边走进屋内,随手将房门关上。翠绿想逃跑也不可能了,门口被肖群逸堵死,她攥紧拳头准备与这条吃人色狼拼到底。肖群逸说:“你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这样也好,窗户纸早晚也会捅破。自从见到你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今天你就陪你大伯乐一乐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来,快过来,哪一个做姑娘的都有这么一天,不要害羞吗?”说完就扑向翠绿姑娘,肖群逸早就惦记上翠绿姑娘,碍着金花在旁边不敢动手。肖群逸是个出名的大色鬼,每天晚上都离不开女人,特别是见到年青貌美姑娘,连脚都不会迈步。翠绿姑娘一边躲闪一边大骂:“你这个魔鬼,不得好死,必遭五雷轰顶,把你雷击得稀巴烂喂老鹰,喂乌龟王八蛋……”肖群逸根本不理会翠绿姑娘的叫骂,也不吱声一个劲地扑捉翠绿姑娘,屋内地方很窄小,肖群逸向翠绿姑娘扑捉几个回合,翠绿姑娘就落入肖群逸手里。无论翠绿姑娘怎么样挣扎,拼命嘶喊,还是没有逃脱被肖群逸糟蹋厄运。肖群逸完事后,边提裤子边说:“我本想玩完你,再送你到一个吃喝玩乐的好地方,叫你享一辈子艳福。如今你既然知道是我把你父母杀害的,我就不能留你活口,坏我大事。”肖群逸话音一落,眼露凶光又扑到翠绿姑娘身上,翠绿姑娘刚才遭到肖群逸狂风暴雨般地摧残,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反抗肖群逸双手掐住她的喉咙,她两眼冒金星,头脑发涨,胸部窒息出不来气,不一会她就昏迷过去,四肢不动了,肖群逸恐怕翠绿姑娘不死,两只手还在死死地掐着翠绿姑娘脖子不放,直到翠绿姑娘浑身出现尸斑,身体僵硬挺直,肖群逸才肯放松掐在翠绿姑娘脖子上的双手,站起来擦拭一下头上冷汗,喊来瘸老头冯四,帮助肖群逸把翠绿姑娘尸体用绳子套在脖子挂在房梁上,伪装成翠绿姑娘上吊自杀现场,并嘱咐瘸老头冯四这件事不准说出去,如果要说出去,就送瘸老头冯四到日本宪兵队里灌辣椒水,再送去当劳工,瘸老头冯四当然不敢往外说了。瘸老头冯四把翠绿姑娘和她一家死因对佛祖说完,又一连给佛祖叩三个头,嘴里还在祷告:“我佛祖慈悲,恕弟子冯四罪孽。”隐藏在佛像后面冷云听完瘸老头冯四的讲述,气得心中怒火中烧,想去医院一飞刀把肖群逸杀死,给方家报仇。瘸老头冯四还跪地不起来,是在等待佛祖问话,如果佛祖不问话,今天就算白讲了。冷云装成佛祖用低沉声音说:“冯四,汝为虎作伥,罪孽深重,吾佛念汝有悔改之心,并能向吾佛道出冤案真情,前罪解脱,并增汝阳寿五载,今后吾佛派灵山道童下去查看民情,不得慢待,回去吧。”瘸老头冯四,听佛祖训语,叩头不止,什么时候叩完头,冷云并不知道,冷云说完就离开了广华寺,回到家里。第三天下午,冷云来到肖家当铺瘸老头冯四家里,瘸老头冯四正在家中自斟自饮一个人喝闷酒,看见道童走进来,赶紧起身让坐,说道:“道童,我已经向佛祖说过了,还增我阳寿五年,多谢道童指点。”说完站起身来给冷云深深鞠躬到地,冷云赶快扶起,说:“无量天尊,善哉善哉施主,请不要客气,吾佛祖以慈悲为怀,只要弃恶从善,均得善果,今天贫道前来受佛祖旨意送肖群逸一封信,劝其从善弃恶。”冷云说完,将一封黄色信交给瘸老头冯四,然后告辞。瘸老头冯四不敢耽搁佛祖书信,急忙来到医院里,走到肖群逸床前,看见肖群逸嘴歪眼斜,口不能言,四肢不会动弹,眼睛盯着瘸老头冯四,说明肖群逸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说不出话来。瘸老头冯四说:“昨天我去广华寺向佛祖上香,求我佛保佑肖掌柜早日康复,也真灵验,今晨灵山道童下山送来一封佛祖信,命我交给您看。”说完将信交给床边坐着的小儿子肖斌,肖群逸目视肖斌叫念给他听,肖斌撕开信,是黄纸用朱砂。写成,念道:“汝陷害方化年一家性命,汝又掐毙方翠绿姑娘一命,她已在地府告汝,今差牛头马面索汝赴阴曹地府受戮偿命……”瘸老头冯四看见肖群逸头歪向枕边,急忙叫停止念信,看看肖群逸如何?这时医生护士也赶来,医生检查肖群逸眼睛和心脏,证明已经死亡。原来,肖斌念信时,肖群逸仔细地听着,当念到方家命案时,心中害怕,又听到牛头马面前来索命,血压突然增高,造成脑血管崩裂,脑出血死亡,这是肖群逸做恶太多,死有余辜。高春雨听说肖群逸死了,跑来问冷云:“外面传闻,肖群逸死了是阴曹地府差牛头马面到医院把他命索去的,是否是真?”冷云说:“你看我像个牛头还是像个马面?”高春雨恍然大悟说道:“这又是你干的除霸平冤?”冷云说:“肖群逸做孽太深,应该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留在阳世,他还要继续为恶害人。”高春雨说:“你成了水浒传里智多星,一肚子计谋。”冷云说:“当前豺狼当道,计谋多点没有亏吃。”高春雨临走到门外,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又回身问冷云:“差点忘了,小耗子陈林告诉我,他看见火车站南头大仓库里日本鬼子运进去不少小木箱子,他想偷出几个箱子做书柜,准备明天晚上去弄,你去不?”冷云想了想,说:“去,到时你们来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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