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
宠卿城睁开眼才想起昨晚上究竟忘了一件什么事,她把隔壁那个邪肆的男人给忘了。
值守暗卫回禀,昨晚上她们回来之后后院就没人回来。看来某人间歇性抽风痊愈了。宠卿城一直不理解那颗奇葩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真想一刀劈开看看。
本想少点麻烦,趁早离开,没曾想刚到城门口段奕修、景煊和景修礼居然在城门口,最让她不明白的是景冰冰居然也在。
别人有心来送她她也领情,算起来和段奕修也算有点拐弯抹角的交情。下了马车,和几人告别。
别想太多,绝不是泪洒两行这样的告别。
没有不相干的人宠卿城也明话告诉他们自己的不满,“景煊,你们家可不仗义,我给你们解毒丹不是让你们和药城拉关系的。”
昨晚上药城的人在客栈外闹得挺大,天干城里面各方势力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景家这一招确实给逍遥谷惹了不小的麻烦。
和药城闹得不可开交,在其他人眼里,药城和逍遥谷闹得不愉快显然是逍遥谷的损失。景煊也知道昨晚的事,他倒不认为昨晚那件事逍遥谷吃亏、
也不解释,直言道,“这件事是我们的不是,望……宠小姐不要计较。”
收好处之前倒打一耙才是宠卿城作风,“你们怎么和兀颜畏可谈的我不管,我只要我之前说的东西。”
景煊苦笑,兀颜畏可真没给出多诱人的谢礼,和宠卿城要的东西比起来差的太远,她还真是稳赚不赔。“宠小姐要的东西可不简单。”
“是不简单,但比起景家多一个强国姻亲来说还是值得的。”
景冰冰脸色僵硬,景修礼不多言,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有这种可能,兀颜畏可的态度让这种可能变成了事实。
“宠小姐,有一事想请宠小姐成全。”景冰冰行了一个大礼。
宠卿城轻笑,等着她开口。
景冰冰今天省了绕弯子的力气,心知她再怎么有心往坑里带,别人不上当也是枉然。“想请宠小姐出手免去我大哥患病之苦。”
景修礼抬眼看着宠卿城,他是景二公子,和大哥虽然不是一个娘胎里生的,对这个大哥他还是很敬重,他希望宠卿城出手。
“我只是逍遥谷少谷主,谁规定逍遥谷少谷主需得是神医。”
宠卿城一句话说的几人一愣,是他们想当然了,这儿几个人一个都没有见宠卿城医治过任何一个人,江湖传闻逍遥谷少谷主医书出众,根据也不过是她师傅是裴神医。
“少城主生病的地方应该不是腿吧。”扫了一眼景煊坐着的木料上乘的轮椅。
景修礼握了握轮椅把手,“我大哥患的是心疾,从小到大一直体弱,只能温养着,今年春天的时候大哥突然呼吸困难,病情越发严重,最近几日也有些不适。”
宠卿城听来也有些奇怪,她师傅曾经也给景煊诊过脉,她诊脉的技术不如她师傅,她不觉得自己能治。
“我师傅曾经说起过你的病症,他说你脉象有些奇怪,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我的脉息还不如我师傅,你们找错人了。”看景煊微笑的表情一片落寞,她也无计可施。
“不过世事无定数,自要坚持珍爱生命,一定能最大限度的远离死亡,相信景少主也明白。”毕竟患有心疾、从小体弱,能活到现在也不是个心理防线脆弱的人。
“借小姐吉言了。”景煊病了这么多年,苦中作乐罢了。
“那我就告辞了。”侧身和段奕修道,“帮我向小小问好,就说我很想她。”
段奕修颔首,“小小一直盼望你去看她,有时间欢迎来西夜国。”
告别一行人,福叔赶着马车出了城门。在天干城折腾这三天真的是累断气了,回去一定要那个惹事儿精尝尝教训。
景修礼注视着黑色霸气的马车越行越远,“表哥,你说我找宠卿城要一辆她那样的马车她给不给?”
段奕修笑道,“你别想了,小小当初不知道耍了多少赖皮宠卿城都没有松口。”
景修礼有些可惜,“唉,就只看那马车的轮子就知道是高档货。”他可是认真看过,绝对不是普通的铁、铜之类的材质。
景煊被他垂涎三尺的表情逗乐了,“你要想要就找人做一辆,银两大哥给你出。”
“这可不是银子的事情,关键是做不出来。”这几年走南闯北也涨过不少见识,他还真没见过。
“宠卿城这女人真会享受啊,她身边的东西就没有次品。”
景冰冰也同意二哥说的,同是女儿家,宠卿城有些东西她见都不曾见过,这也不妨碍她知道那是好东西,明面上她认识的千丝锦和雀尾纱就够她羡慕的。
“冰冰想要二哥给你找去,咱不羡慕那个嚣张的女人,”摸摸她的脑袋,一边说着嫌弃的话一边露出羡慕的表情。
景煊也没了沉重的心情,四个人在秋天早晨的阳光下,慢慢的回城主府。
天干城某处。
强制性挺尸一夜的人终于能够动动手指,不过一晚上的时间,整个人的精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一般,一张脸苍白如纸。
夏侯乾万般厌恶自己这般样子,偏偏改变不了。陆机见主子醒了,不声不响的进屋把昨晚上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宠卿城已经离开天干城了?”
陆机单膝跪地,“是,从南门出的城,朝南灞国的方向。”主子昨晚没对逍遥谷做出处置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
夏侯乾缓缓动了动从僵硬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手指,沉声吩咐,“你留下,派耿峰一组截下逍遥谷的人带回王府,事情成了就不用回天干城,我们巳时出发。”
他已经快等不及了,僵硬的时间持续的越来越久,他怕他撑不到解药制成的那天。
陆机领命,快速出门吩咐命令。宠卿城居住过客栈去了几拨人,什么发现也没有,全部撤出了客栈。
宠卿城出城不到一个时辰,马车里传来外边树林里雏鸟细细的叫声。
福叔驾着马车一路朝前奔去,两旁的鸟啼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午时后,一人出现在马车外,甲组暗卫前来复命。宠卿城听了消息,“你们做得很好,乾王府惹上了也是麻烦。”
片刻功夫,刚刚还在马车边的人消失不见了。
至于此时的夏侯乾,怒气冲天,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手下的暗卫全是软脚虾,要不是陆机觉得不对劲派人前去查看,还不知道乾王府威震四方的暗卫全部躺在树林里不能动弹。这也是运气好,如果遇到其他对手,不是等着别人过来活捉吗?还是一窝端。
看来暗卫营是越发不经事了,这几年是不是任务少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没用。夏侯乾不要钱的喷着冷气,一张脸黑的不能看,跪在院子里的人确实浑身热汗,秋风一吹又觉得一片凉。
耿峰一行人跪在地上承受主子的怒火,一次办砸了两件事,主子会不会把他们剔除暗卫组杀之而后快?
正在夏侯乾怒不可遏的时候陆机见一群弟兄实在可怜又倒霉,斗胆逾距说了一句,逍遥谷暗卫手里都有各种□□。
他有一次监视宠卿城时,无意间见过一人外衣下全部都是小口袋,现在一对照,里面一定是全是□□。
□□?夏侯乾微眯双眼,一个神医有□□也说的过去,他怎么就是觉得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