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都洗漱完毕后,赛牡丹对大家说她还有别的重要事情要去做,先不回南安了,晶灵郡主也是执意要去找龙一,不回南安。
公子笑已经不愿意与赛牡丹分开,就说赛牡丹去哪里他便跟到哪里,他不愿意与赛牡丹分开。
如此他们就此地分道扬镳,赛牡丹与公子笑是一路,赛牡丹觉得赛麒麟的事不能让晶灵郡主知道,所以明知她与晶灵郡主是去找同一个人,还是分了手,林冰冰独自走了,李文才跟在林冰冰的身后。
公子笑与赛牡丹走在去寻赛麒麟的路上,公子笑没有问赛牡丹此行的目的,赛牡丹想既然她要与公子笑共度一生,关于自己的身份他迟早都会知道,如果她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更惶论要与他白头到老,想到这里,赛牡丹从怀里掏出了那枝玉牡丹,对公子笑道:“子笑,这枝玉牡丹你还记得吗?”
公子笑见赛牡丹拿出玉牡丹,先是吃惊,后是欣喜,他当然记得这枝玉牡丹,林冰冰曾经带了这枝玉牡丹来找过他,他的母亲对他说过这枝玉牡丹是他是赛牡丹的订亲信物。他现在看到赛牡丹拿着玉牡丹,前后联想猜测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必是林冰冰拿了赛牡丹的玉牡丹来向他逼婚的。现在玉牡丹物归原主,那也就是说他与赛牡丹才是有儿时婚约的天生一对。公子笑忙问赛牡丹为何前面他对她提起这件事情时不对他说出实情,“牡丹,我还问过你认不认得赛胜与赛麒麟,你都否认了,究竟所为何事?”
赛牡丹对公子笑说出赛胜和白氏的故事,“子笑,我们赛家突然就家破人亡,我也不敢承认我就是赛牡丹,怕官府的人找到哥哥。但你我已有婚约,在这世上我最可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我只告诉你,我哥哥赛麒麟他也没有死,他就是龙王山上的龙一。我现在就要去找我哥哥,我们兄妹团聚。”
公子笑听了赛家的事情后大受震动,他没想到父亲公卿羊常说的赛氏兄妹就是他们俩,他知道父亲这些年一直在找这兄妹俩,至今没有下落,现在赛牡丹就站在他的面前,或许这就是天意不让他们俩分开。公子笑一把抱住赛牡丹,“牡丹,这是老天让我们在一起,我与你的缘分是从出生就注定的,任谁也无法改变。走,我们一起去找龙一,让你们兄妹团圆。”
赛牡丹犹豫了一会后问道:“子笑,你与我哥哥有什么仇怨,为何那次在龙王山上他要与你决一死战?还有一次,我在路上碰见他,他又说让我离你远一点儿?”
公子笑说他并未与赛麒麟结过任何梁子,不知为什么赛麒麟两次三番要杀他,那天夜里在长乐街上偷袭公子笑的人也是赛麒麟,对这件事连他自己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赛牡丹心道这就怪了,她与哥哥赛麒麟只短短接触过两次,但她可以看出赛麒麟是一个仁义、正直之士,怎么会与公子笑有什么矛盾呢?这些先不管了,等见到赛麒麟就自见分晓。
这一路上打听着赛麒麟的行踪往前走,就时不时见到有抓壮丁和筹军饷的官兵,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大概一波是朝廷的,一波是武家军的。
城镇乡村的百姓们都无心生产,农田荒芜,到处可见拖家带口逃荒之人。
赛牡丹逢人就打听起义军的动向,但却没有人说得清他们在什么地方。
这一日,两人骑着马在官道上走着,就见远处有大队人马过来,公子笑对赛牡丹说:“牡丹,我看那群人的样子好似官兵,我过去打听一下,或许知道起义军的方位。”
赛牡丹点头嗯了一声。
公子笑打马跑过去。
过了一会儿后公子笑回来,他说听那些官兵说了,朝廷的军队在大将军李剑的带领下在悬车关与武九斤的叛军对峙,龙一带领的起义军也在那里。
赛牡丹一听龙一也在悬车关,心下一紧,她尚且不知道哥哥龙一的立场,他是与朝廷一道围剿叛军,还是和武家叛军一路与朝廷为敌?
赛牡丹想这一切等见了龙一就有分晓。不过假如龙一与武家叛军是一路,那以公子笑的身份去找龙一是否不太妥当?赛牡丹将自己的疑惑提出来后,公子笑说这事好办,不如他再乔装打扮一下,就像在俪玉国时一样,是没有人能认得出来的。
两人商议完毕后,公子笑寻来良马两匹,马上上路,马不停蹄直奔悬车关而去。
悬车关是越泽国的一个重要军事要塞,在南安城往北六百里处,悬车关易守难攻,常年有数十万官兵驻扎此地。如果悬车关失守,那么南安城就如叛军的囊中之物一样。
两人往悬车关去的一路上,关卡众多,每到一地,总有人盘问他们是何人,去往何处,这一男一女庄户人家,更令人生疑心。战乱年代,女子出门十分不便,所以赛牡丹也就来了个女扮男装,把自己打扮成公子笑的药童模样。公子笑只说是行医郎中,奉诏前往军前效力。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
两人在路上看这越泽国的山河,因为战火的焚烧,倒像失了色一般。他们还看到一些青壮年男子也往悬车关的方向走,心中疑惑,悬车关正在打仗,他们去干什么?于是勒住马一问。
那些男子说要去参加起义军,反正在家里也过不好个安生日子,不如到起义军去当兵或许更有出路。
赛牡丹急忙追问他们知不知道起义军是打谁的?他们也说不清楚,只是听别人说起义军很好,才想要投奔了去。
赛牡丹与公子笑又问了几人,也是要去投靠义军。他们俩不明所以,便夜以继日地往悬车关狂奔而去,到了第二日上午,俩人终于到了悬车关外几十里的地方。
越接近悬车关的地方,盘查越严谨起来,前面就有一个关卡,公子笑与赛牡丹跳下马来,牵着马向关卡走去。
那哨兵见他们两人过来,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公子笑便如前言所说,自己是个郎中,奉诏到李剑大军前效力。
哨兵上下左右打量二人,说上面并无指示,让他二人在这里候着,他要请示长官才能放行。
公子笑与赛牡丹对看一眼,在关卡外等着。
一时那哨兵带了三四个士兵过来,说长官说了,军中并无此事,他怀疑公子笑与赛牡丹是武军奸细,命人把他们拿下。
公子笑看赛牡丹一眼,赛牡丹对他递着眼色,他也就没有反抗,任凭这几个官兵将他们捆起来。
官兵们将公子笑与赛牡丹押送到悬车关内中军大帐后,就见一员虎将端坐上方,不怒自威。
公子笑认得此人就是大将军李剑麾下的右前锋王虎将军。
王虎喝道:“你二人因何到了悬车关?”
公子笑道:“王将军,我本是一四处行医的郎中,这位是我的徒儿。我听闻悬车关刀兵相见,死伤者众,医者父母心,便想到你军前效力,医治伤员。”
王虎道:“我如何相信你们?焉知你们不是那武家叛军或是龙一起义军派来的奸细?”
赛牡丹忙道:“王将军,我们与叛军丝毫无干,但我与起义军龙一曾有一面之缘,不如你把我们绑了送到龙一的帐中,我相信我能说服他与朝廷合力一起打败武家叛军。”
王虎将信将疑,道:“你所言当真,若不成功拿你项上人头,你还敢去吗?”
赛牡丹坚定地点头。
王虎哈哈大笑道:“那我便送你一人去,你师父就留在这里,你若不成功,连他一起杀了。”
赛牡丹看了眼公子笑,朗声道:“王将军,就依你之言,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赛牡丹说完此话,已有士兵过来捆绑她。
王虎喝停他们,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况有他师父在这里。你们就把他送到龙一的大帐去。”
两个士兵领了命,带着赛牡丹往外面走。
途中,赛牡丹问清了现在的形势,原来龙一的起义军就驻扎在悬车关外西南方向五十里外的鹞子谷里,武家叛军驻扎在悬车关外不足百里的地方,官兵与叛军兵力相当,起义军兵力稍弱,但胜在机动灵活。所以在不明了龙一的态度前,武家叛军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进了鹞子谷后,已有身着蓝衣的起义军拦住他们,问他们到鹞子谷里去干什么?
赛牡丹说他们是王虎将军的信使,有要事求见龙一。
那义军士兵给他们三人蒙上了眼睛,装进马车里,那马车七扭八拐地往鹞子谷里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