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期间,可不早朝。
莫梓珩早早等在了宫门口,协助我查案。我瞅着今日他着了一身黑,而我恰是一身白的中性装束,“倒像是黑白无常。”我笑着说。他扫了我一眼,没做言语,我分明看见了他嘴角的一丝笑意。他边走边问我从何查起。
“就从那个意外救下的幸存者——无名查起。”
“无名?”
“他本就是个死人了,得有个新身份,我懒得起名,索性就叫无名了。”
他笑笑:“想你做事也不是个敷衍的人,怎的取个名字把你难成了这样。”
我不服气的瞥了他一眼,道:“智慧可不是这样浪费的。”
见莫梓珩准备了马车,我不解的看着他,他率先上去,说:“不是受伤了吗,马车方便些。”我看看自己手上的绷带,这算是补偿?见我上车不便,他伸手拉了我一把,不知是不是错觉,握住他手的那一刻,我难得的有些紧张。
倾天阁,就是个销金窟,有很多人花重金只为买一个消息。当初莫梓珩花了三百金才得知了我的消息。倾天阁接纳天下贤人,哪怕是逃犯,只要是有用之人,都可以留下。倾天阁是个可以让消息利益最大化的地方。
到达倾天阁,我出示一个翠玉扳指证明身份。“倾天阁从来只认信物不认人。”我对莫梓珩解释道。
我吩咐下人找来无名,他畏缩着朝我跪拜,说:“阁主找小的有何吩咐?”
我让他说出当年被追杀的详细经过。
他回忆道:“当年,小的和妻儿在城里摆着小摊子糊口。一群人策马而来,当时,孩子在玩闹,躲闪不及,内人想要去抱孩子,却一起被踩踏至死。四周本就没多少人,一见这架势都自发的散了,小人在做工时被告知此事,小人发誓要讨回公道,可怜小的都没能见着妻儿最后一面,他们清理了现场。小的状告县衙,却被关进了大牢,他们对我施以酷刑,叫嚣一个贱民还想讨公道,也不看看对方可是皇子!折磨过后他们将我丢在了乱葬岗,小人东躲西藏,苟延残喘的度日,直到被阁主找到,才知晓杀我妻儿的竟是大公子!”
我问他可想报仇。他激动道:“想,做梦都想,小的只恨自己不能亲手杀了他。”
“找寻常百姓作证,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有让他自己说出这件事的真相。”我分析道。
我对无名说可以为他报仇,但要以性命为代价,他可愿意配合。
无名激动的跪下,道:“小的本就是个死人了,无所谓贱命一条。一想到还有机会能为妻儿报仇,小的豁出去命了!”
“好,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你的妻儿白死,不会让你白死!”我扶起他,郑重道。
“三日后,我会亲自将你送进大公子的府邸,你可有什么遗愿?”
“可否为小的立块坟,小的名叫王仁义。”
“好。”
回宫的路上,莫梓珩问我:“都计划好了?”
我把玩着手指,道:“等着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