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觉得自己饱饱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睛时,觉得浑身舒爽,再也没了昨夜火烧般地煎熬。.。
‘床’前坐着一人,眼圈有些发黑,无损于他清俊的容颜,默默地看着她。
“秦老师。”她惊喜地叫道,却觉得嗓子暗哑,有些痒,干咳了一声。
秦朝寒‘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醒了。”
“嗯。”心里甜蜜蜜的,她的秦老师又来看她了。
“要不要喝点水?”
“要。”
秦朝寒把‘床’摇起,捧起水杯和一支吸管,夏夜喝了几口水,秦朝寒把水杯放回桌上。
夏夜看了看时间,上午九点半。
“秦老师,你今天要上课的啊?”她感觉到了抱歉。
“我请假了。”
“呃?”
“照顾你,昨天夜里你差点把人吓死。”
夏夜困‘惑’地看着他。
“病危,医生下了几次病危通知。”秦朝寒想着都觉得害怕。
夏夜觉得不可置信,一时有些呆怔,猛然明白过来,急切地问道:“你告诉我爷爷了吗?”
“没有,那种状况哪敢?只怕你爷爷得到消息,你还没去,他倒先去了。”秦朝寒自然知道夏夜对夏爷爷的重要‘性’。
夏夜拍拍‘胸’口,舒了口气:“谢天谢地,我爷爷不知道。千万千万不要和我爷爷说。”
她转了转眼珠:“秦老师,你从昨夜就来了吗?”
“嗯,一直在。你被送回病房时,我回学校了一趟,‘交’待了一下才赶来的。”
“我好像做了个梦,有人拍我睡觉,好像还在唱歌。”
“那你肯定是在做梦了,我可没有拍你,更没有唱歌。”秦朝寒笑了笑。
夏夜有些困‘惑’,那梦中的人是谁,是真是梦?
梦里的场景好熟悉,长岭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暖暖的小木屋外,那么梦里是他吗,那个盲眼的大哥哥?
事隔多年,她已记不起他的模样,为何今夜却突然梦到了他?
她有片刻的愣怔,感觉病了一场,脑袋有些不太好使,似梦非梦,让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秦朝寒看着还在发呆的夏夜,‘摸’了‘摸’她的额头,打趣道:“担心你把脑袋烧坏了,现在看来是真烧坏了。”
夏夜没在言语,水水的眸子里全是喜悦地看着秦朝寒,‘唇’角微微勾起,真真是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这样的夏夜让秦朝寒心里发疼的怜惜,更有些招架不住。
无疑,夏夜是美丽的,一贯清冷淡漠的面容让人看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吸引人之处,顶多是感觉这‘女’孩‘挺’漂亮。但她一旦刻意展现出她的温柔,她的玲珑,她的风情时,真是让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秦朝寒真有些怀疑这是当年的小夏夜吗?这个夏夜真是只有十八岁吗,十八岁的夏夜怎能有如此的风情,不语不言,只那样浅浅一笑,水眸盈盈一顾,便是万千风流尽在其中。
他感觉有些狼狈,竟然无法与夏夜对视。
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不为心动,只为美动。他默念着,觉得自己现在的感觉应该如此,夏夜只是孩子,她还太小,太小,她的心思还不成熟,还不稳定。
在外面呆了好一会,他才回到病室,只见夏夜左手滴着盐水,右手捧着课本在看,神情专注。
他忍不住提醒:“夏夜,不能太劳心劳力,安心养病。”
夏夜头也没抬,轻轻摇了摇头:“不行,我耽误太多课,感觉大学里的课程比中学还重,我有点赶不上了。”
秦朝寒走上前,拿走了她的书,轻声训斥:“生病时就要养病,昨天是不是看了好长时间的书才病情严重的?”
夏夜点点头:“是看了一会。”
“不能在看书了,要注意休息,我都怀疑你这次生病是不是因为经常熬夜的原因。”
“没有。真的没有。”
为了不让秦朝寒担心,她顺势躺到了被窝里休息。
“你是要多休息,不许在看书了,跟不上的课我给你补。”秦朝寒给她掖了掖被子,坐在了她的身边,“我守你到你出院。”
夏夜没动,脸蛋一直红红着,欢快的心早就快要飞到天空去了。
……
傍晚,田心瑶放了学之后来看夏夜,庞宾也在,秦朝寒见夏夜病情已稳定,正好他也有事,便先行离开。
田心瑶见到庞宾,便立即变得文文静静,大大咧咧的瑶瑶突然间变得文静,让夏夜很是不习惯。
她自知瑶瑶难得见庞宾一次,便有‘成’人之美之意:“阿宾,这医院有个好大的‘花’园,你带瑶瑶去转转呗。你看,落日多美呀!”
她看向窗外,落日十分,建筑群都在夕阳照耀下闪闪发光,天地一片金光。
此话自合田心瑶意,她抓起庞宾的胳膊,期盼着道:“正是,正是,好美的。一起去看看。”
庞宾微微一笑,也没言语,任由田心瑶拉了出去。
夏夜轻轻舒了口气,总算,阿宾也不反感瑶瑶。
‘摸’了‘摸’书本,又放下了,如果被阿宾看到,又要被骂个臭死,不过,看书也确实耗神。
一时百无聊赖,握着笔在手里转来转去,脑子里又在想自己书本上的内容。
竟不知有人慢慢靠近。
直到那人靠近,夏夜才惊觉地发现。
她浑身肌‘肉’绷紧,警惕地看着眼前来人,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直包到脖子,如烟似水雾浸染般的眸子因为警惕而显得晶莹剔透了很多,只是那‘唇’没有血‘色’,干涩的有些脱皮。
凌羽白被她的样子‘弄’笑了,也不管她多么警惕,直接坐在她的‘床’铺上,眸光直视着她,黑眸如漆黑的深潭,浓墨一般,怎么也看不透眸底深处的情绪。
夏夜咽了口唾沫,感觉嘴‘唇’尤其的发干。
“好没出息,昨天就只是逗了你一下,就能吓病成那样。”凌羽白语声悠悠,向从遥远的天际飘来的丝乐。
“呃……”夏夜干哑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咕噜。
“我说过,我今天还来的。”语声依然悠悠如丝乐,听在夏夜耳里却如炸雷。
她傻着没动,这人还能在恶质点吗?
“怕了,打电话叫你同伴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