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跟踪狂的女王 第18章 再度黑化开始
作者:七素槿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不过很快,布轻那脸上焦虑还是散去,知道那是禾韵的异能觉醒。

  这样的凭空消失有很多种可能,隐身?瞬移?还是其他,等禾韵回来之后自有分晓。

  收窗回身,却跟着直击到再熟悉深刻不过的血腥一幕。

  地上面两个俊美少年并排躺倒,二人额头上面一圈血痕淋漓而现,正是崭齐的一个横切面,其头盖骨则不翼而飞。

  于此同时,一双脏兮兮的手,在他们脑壳里面掏摸着研究着,让那白浆血浆混作了一锅粥。

  而那双手的主人神情严肃得不得了,象是在修一块绝版的劳力士金表。

  布轻看过一会吃力起身,去了浴室将自己收拾干净。

  然后她找到身黑衣服换上,又摸索出把剪子走到镜子前,捋下额头一搓长发,咔嚓一声剪断,让那厚厚刘海生生遮到睫毛。

  对着镜子看了会,她又回身满屋子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终于找到满意的东西。、

  她回去镜子前将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戴上,刹那间让双眼里迷彩不再,让那张脸明珠蒙尘。

  她对着这张脸细细看了会,忽目光一凝,盯视着下唇上那处咬痕。

  恍然间,一缕皎皎眸光,一片水水温唇,象一支木梳,柔柔梳过心头。

  淡淡的女儿温香,微醺的面,碾碎过去所有男性的侵掠刚猛,如秋日私语,让人想要停足眷留。

  镜子里,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徐徐地抚了上去。

  失神间,忽觉背后阴风阵阵,一个局促间视线上移,不期然,她那镜片后的离离眼眸,与来人在镜中相遇。

  顿时间,她那副长睫毛一颤,也不知什么时候,男人背后灵一般就站来她背后。

  男人依然满面污痕额发蓬乱,镜子里,他直直地看着那个剪了厚厚刘海,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儿,看着女孩儿抚着下唇的手。

  然后他那双浓眉皱了起来,眉间结着未干的血块,让他因此显得莫名冷峻。

  布轻看着男人的眼睛,看进他目光的深处,忽然发现里面益发的锋利了,几乎象浸入寒冰里的百炼钢一样让人觉得刺痛,布轻知道这是他又掠夺了两种异能的结果。

  掠夺?布轻猛然想到了异能觉醒的禾韵。

  这便动了动唇,刚想要发布禁令,却忽然发现以往那种强硬的口吻,已经无法聚拢来了。

  布轻呆了呆,不由沉吟起来,寻找根源所在。

  脑中顿时思绪陡转,过往和这男人的一幕幕,开始闪现眼前……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

  她发现,她差点要被捧杀了。

  几次三番的表诉忠诚,任打任骂,任劳任怨,任她宰割。

  是的,他做的很好,她竟然潜移默化,信以为真了。信他绝不会背叛,信他绝不会忤逆。

  而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后背上皮肤的火辣疼痛,肩膀上几乎散架的骨头,又是怎么回事呢?

  布轻把记忆追溯到最长远的时光里,忽然发现跟他之间最有渊源的关系定位,竟然依然还是‘高中同学\'。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那么事实上他们相识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一个月十五天。

  而这多出来的一个月他甚至昏迷不醒,没有意识存在。也就是说,他们不过只是相识十五天的关系。

  十五天啊,再迷恋,再钟情,再爱慕,又真的能有几分可信度?从高中开始就暗恋她又怎样?这异能世界他获得那可以改天换地的能力,而她呢,在这样强大的异能面前简直手无缚鸡之力。这样不均等的能力比较,迟早有一天……布轻忽然意识到危机。

  再又想到自己对这个认识不过十五天的陌生男人,就象对待真的属于她自己的男人一样,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使用跟掌控,潜意识里将无上的信赖双手奉了上去……一时间,布轻只觉得无地自容。

  为自己的狂妄愚蠢、忘乎所以和毫无自知,感到无地自容。

  布轻暗暗想道,这个男人已经拥有强大的力量,在这个异能世界里,不说称霸天下,至少可以横行江湖,而他那昏迷的一个月里,自己在旁衣不解带,悉心照顾,把屎把尿,也算是抵消了在上海的时候对他的不公对待。再者,他私自绑架了她的上司,搅黄了她的平静生活,还直接导致她陷入这个危险的世界当中,这样一想,嗯,算是两清。此后分道扬镳,他若想回到地球,自有法子可想,而她也可在这世界,跟禾韵一路,潇洒闯荡一番。

  这一番思绪理清,却也不过只是一瞬,布轻伸手扶了扶眼镜,转身再看陈寒,还是不免有些尴尬,还是有些过不去那个坎,毕竟,她是何其愚蠢啊!她竟然那样对他,那样的肆无忌惮,那样的放心啊!

  于是开口时已是谦虚客套到了极点:“陈寒,嗯,陈寒同学,请问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说话间男人却直接手伸过来,就要一把拿掉她眼镜。

  布轻反应快,身子斜斜一个后仰,轻巧躲开了他这不打招呼的冒犯。

  低头,布轻不缓不慢伸出一根手指,顶了顶镜框,“陈寒,这里你使用吧,我看你需要清理一下。”

  说话间,人已经越过他走了出去。

  “不准走!”跟着这一句同时巴过来的是那血污满手。

  而布轻根本无须那只手来巴住她,随着陈寒口中那一句一过耳,布轻直接两条腿生根,是一步也迈不动了。

  这正是那邪恶少年的异能,一句话便控制他人的行动,说什么是什么,还真是让人往东就不能往西。而他这厢初初掠取了这能力,果然头一个就拿她来开刀。

  随后布轻被男人掰过了身去,一个照面那只血手就又冲她脸伸过来,布轻还往后仰,另一只血手已巴住她腰,他那金口又一开:“不要动。”

  布轻就定在空中后仰着颈脖,一动也不能再动,眼见着那只血手捏住她双眼间的鼻托,拖行着她耳廓后的镜腿,缓慢缓慢,将整副眼镜拖离了她脸,就像拖走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侍者。

  接着额前一空,那厚刘海给他一把掀了起来,他的脸同时下压来,不断的靠近让她眼前的阴影面积不断地扩大。

  布轻定定从他那根根的睫毛缝里看他,发觉他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睛盯住了她下唇。

  然后果不其然,那双血污手又毫无自知之明地伸来布轻下唇,在布轻益发疏离冷淡的目光下擦来擦去,擦了又擦,而因为那一句“不要动”,布轻甚至连吃疼想要皱眉都不能。

  擦了不知道多久,似乎已然破皮了,便拦腰一个公主抱,而布轻仍然只能头往后仰,僵硬一路。

  来到浴缸前,陈寒把布轻象搁一个娃娃一样搁了进去,而后站在上头眼低垂看她,水龙头已经自行拧开,水流簌簌,而他手上腕表,胸前纽扣,腰间皮带,则在同一时间自行解开,全身衣物也自行离去,将死去的赫昭那控物异能耍了个标准全套。

  跟着浴缸里布轻身上刚换不久的那身衣物也是自行褪了个光,还飞起来在她眼前一晃,这才晃荡荡一坠到底。

  而于是布轻那密集斑斑,那吻痕缀缀,顷刻暴露而出。

  陈寒猛地踩进了水里去,长手臂一把箍住了她后颈,而那颗黑脑袋同时间陷入她肩窝处。

  布轻被他这重量压得坐不住,不适的同时突然间发觉自己已然能够动弹了。

  但是她还是象没有生命一样静静坐直在那里,只一双眼下垂,冷漠地看着那颗黑脑袋顶中央的涡旋,后悔没有把他在昏迷的那一个月里丢掉。

  浴缸里这时已经一缸的污水要漫出去,血加上炭灰浮萍一样在水面上游来飘去。

  放水槽自动开了,清水涨上来,陈寒离开布轻肩窝,一块毛巾狗腿地跳出来,将他那污黑脸擦拭了白净。

  之后那张脸又重新埋进布轻肩窝,过了好一会闷声:“轻轻,我不开心。”

  说完他又重复:“轻轻,我不开心,很不开心。”加重语气说到这句他抬头,“轻轻,给我说个笑话吧。”

  一听这话,布轻刚想否决,可两瓣嘴已经张开,未经她许可就真的说上了:“一个女人女扮男装去从军,战场上突然来月经了,把裤子染红了。连长看见了,让担架把她抬走,她说没事,连长急了,一把脱下她的裤子说:什么没事,jb都炸掉了还说没事!后来医生把伤口给缝上了。”

  陈寒听完没有出声,唇角却已在上扬又上扬,那般美好的,那般满足的,那只在梦境里出现过的太阳啊。

  握她腰上的手这时忽地抬上来,点了下她嘴角,眼笑眯眯着对她说:“轻轻,笑一个,要在这里笑出一条纹路来,就像,就像你对方子谦那样笑!”

  话音刚落,美人儿果真象他说的那样笑了,包括那眼里眉间,都跟他曾经偷偷窥见的毫无二致。

  这个异能,真是太好了!

  陈寒故意不去看她身上的红痕,只看她在对自己笑,笑的那样简单而纯真切切,幸福而爱意满满,陈寒专注地体味着她这个笑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浴缸内水声一荡,陈寒在满满的甜蜜中坐起身,将布轻夹在了他曲得高高的双腿间。

  缸里的温水这时及腰,象丝绸那样顺滑,在腰背痒处摇摇荡荡蹭了个来回。

  于此同时陈寒双手捧住布轻的双颊,额前倾,跟她紧紧相抵。

  热起来的鼻息,象催情的雾一样翻涌着,翻涌在陈寒用两只手掌捧握出来的逼仄阴影里。

  “轻轻。”陈寒在咫尺的距离看着她那蝴蝶一样的睫毛,额角反复摩挲她眉毛:“说,说爱我,喊我的名字,说爱我……”

  在陈寒窒息的等待里,美人儿那樱桃肉一样的嘴唇开了,“爱你,陈寒,我爱你……”

  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可是男人竟还是激动无法自已。

  “轻轻!”这一声几乎停着呼吸喊出来,如果此刻有一壶烈酒,他必仰头饮尽,一醉千年吧。

  “再说再说……再说……不要停……”

  “爱你,陈寒,我爱你,我爱你……”

  耳边于是就这么一声声,流动着她丝丝绵绵的蜜语,将他象蚕蛹一样一丝一丝地包裹起来,这是个梦他知道,没关系,永远不要醒就好……

  陈寒缓缓闭眼,那双掌心发烫,不断抚摸着她粉桃一般的腮颊,那里有着最清甜的芬芳,让他爱不释手,诱惑他想要张口将她吞下。

  终于他那不住颤抖的唇舌张开来,吮上了她那小巧鼻尖,片刻就呼吸不稳,说出这句:“知道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吗轻轻?”

  美人儿蜷在他的胸膛里,脸颊捧在他的掌心里,还在不知疲倦地说着缠缠绵绵的爱语,陈寒头一个下压,直接封住了那张小嘴儿,在唇齿的吸吮间他暗哑开口:“知道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吗轻轻?你知道的是不是?你想不想?是不是和我一样想?”

  陈寒看着美人儿怔在那里,眸光里面却犀利的要刺痛了他,陈寒本意乱情迷的那双眼暗了暗,随后捏起那只尖尖下巴,对着她嘴喷出火一样的呼吸:“说,说你想,轻轻,说想让我要你!”

  说话的时候陈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布轻,根本不知道他那里面就像住了个死囚一样可怕疯狂。

  他当然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他想听到的话,“我想你要我,要我……陈寒……要我要我……”

  陈寒松开她下巴,锋利的眼眸在她一声声的话语中弯了起来,俊美的唇勾起来:“好,想让我怎么要你?”

  却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一股迅捷不寻常的凉风呼呼刮过。

  直将男人刮得头皮一响,而身前被他两手固住的人儿,就这风过一刻,没了影踪。

  只留一声极厌恶的低斥还敲响在他头皮之中:“卑鄙!下流!”

  听到这声音陈寒瞳孔一缩腾地起身,哗哗水声摔碎了一地。

  “给我定住!”极其机敏地,这一句当先就从他牙根里蹦出。

  那阵透明的风于是应声定住在当场,并从透明无形一下牵出实质状的白丝,像那飘在空中长长过丈的白发。

  看着这一幕,陈寒也不由有了惊异,风么?这是风突然定住的形状。

  愣了片刻陈寒走过去,将那定住两个人分开来,一条长手臂将布轻牢牢捉到怀里。

  都说捕风捉影,而这一刻他竟真的将那虚无不依的风,真真切切捉到了手里!

  斜着的眼于是定了定,之后就变作一把战刀危险地横去了前边,直直跟禾韵那双难得利起来的,水一样的眼睛,对撞开来。

  “这样的眼神看我?”过了一会他一笑,忽低下头去看布轻的眼睛:“轻轻你看到了么,她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她以为她心里想什么我们不知道呢,我们让她消失好不好?”

  说话时是一副商量的闲散腔调,那空着的长手臂却出鞘,笔直伸去禾韵脖颈,一下掐紧!

  这一下极狠、极悍,如残暴的魔爪毫不留情。

  而禾韵这时吊着陈寒施加在脖颈的强悍力道,双脚已经离开地面。

  直到怀中一直沉默的美人儿突然凉薄发声,让整个天地都下雪,下的远远又近近。

  “如果,她今天遭遇不测,陈寒,我誓杀你!”

  最后四字她一字字吐出,每一字都清透无比,陈寒猛然一扭头,这个动作使得他左眉上那道血痕浮现隆起,而一股被极力掩饰的打击跟酸楚,尽皆在那道血痕上聚拢来。

  四目这时近对,布轻是空洞无光一视到底,陈寒则是双目充血惊怒茫然。

  “誓杀我?”静默了片刻陈寒跟着重复,一时竟分不清是觉得荒谬,还是被炸弹掀了脸皮时的心跳漏拍,“就为她?”

  定定在原地呆了片刻,陈寒猛一阵眩晕,踉跄松了那只手身子节节后退。

  歪歪斜斜他一只手指着布轻,含冰带煞加喉头一口老血,“你的心,不是万年寒冰做的么?跟她好上了一场,就动心了?哈?”

  布轻眼更冷,已经彻底不耐烦:“陈寒,你疯够了你!”

  听了这话,陈寒笑起来了,手指着自己:“你也觉得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