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明末之帝国崛起 第四十章 擂台是啥
作者:豇豆不起油汗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野道士赵斗察查仓储西洋杂什大箱时,眼线密报:窦氏子弟窃取乌香膏,倒贩府城,偶闻道爷戏言壳末参杂汤水可吸引回头客,窦氏酒楼密用此物做火锅底料年余。

  冷笑的赵斗也很无奈,东施效颦之法,亏得他们能用这等招法,试图挖掘自个这座宝藏还差得远,这纸卷香烟法可就让他们备受士绅指责,至于参杂膏末更无人知晓,不过想试试这年月瘾君子的做派是何等样子。

  这大明的乡野一日不如一日,道统败坏如山塌,归德府城自保都堪忧,更不用说援救乡野堡寨。三月李闯扫荡归德府的地面。

  府城山陕会馆力主坚守,曾言及凤阳失陷后,张贼与闯贼两营争夺财货粮秣不合,乃分军东走,不会合伙攻城的。

  范家账房在山陕会馆道:从庐州到舒城碰壁,下巢县取庐江,轻取无为州,克潜山,其后连下太湖、宿松、太和、霍山、六安、毫州,又接连攻虞城、汝宁、新蔡等地,看起来想从河南北上兵力空虚的陕西通道,洪督师坚守又让这厮南下湖广,朝廷赋税重地两遭劫掠,可连累咱的粮食买卖啊,来年辽东粮价大涨啊。

  虽有耳闻此言,野道士思量从府城回鹿邑,行窃富户尚且困难,流贼不思屯垦,日后难以相随。

  虎窝边上的兔子窝能住的安稳不,这邻居不要也罢。

  最大的不安稳在于老爹和奶娘的出手无力,跟李闯的仇怨结大了,还有窦家各房对自个的不满,老爹麾下的堡寨从未听说还有个少主。

  一切都给赵斗在此起家设下重重障碍。

  这半年诸多杂事频频漏风声,那窦振武身边的人手都是些不安分的主,虎视眈眈窥探山神庙的仓储,暗地抢夺收纳流民,私整名册做家奴。

  窦家那票人在县城大放厥词,在此倒腾山货供应县城,此地名声在士大夫阶层和乡野穷人之间,评说不同。

  这可不是闯荡江湖一杆枪杀四方,现在是坐地虎抗群狼,还是头幼虎,江湖道上可不承认有这么号人物,传闻中山神庙开黑店留宿江湖人物,逗笑呢,一群小道士落脚山神庙真够滑稽的,收饭钱不过是可怜罢了,乱世道赏口饭吃积点德罢了。

  扮作道士走夜路,也常在范家客栈吃饭,白莲教那些法术哄骗普通人还能撑得过去,老爹那套东西是跟鬼神玩的,等闲谁能碰的上。

  麾下的乞丐探子多有折损,乱世道,这乞丐多有探子细作嫌疑,便是堡寨县城多是不敢收留,遇上狠辣的主,尽数斩杀都有可能。

  眼下能看出来在这三不管的山里,至少窝藏数万难民,藏匿的商帮车队也有上百股,其中真假难辨,至于李闯散溃出来的零散营寨也有些,本地的山匪也不少,

  说句大白话,便是龙蛇混杂,小鱼虾都在浅水小溪里难存了,真以为赵斗是拉杆子立营寨不成,破庙观的外来野道士,人家范家货栈还琢磨这赶走这哥仨呢,生意人的眼睛不瞎。

  眼下各大堡寨的集市对外管控严格,外来做买卖的可是得熟人作保才行,货郎也察查,甚至不惜人手跟踪,

  不然被李闯的打粮队打下来,全堡寨上下的家口都得给驱赶当炮灰去,啥狗屁的替天行道。

  赵斗拿捏不准还就是吞了范家货栈这一茬的后患,倘若晋商地界上封杀此地的买卖,往后可就真得难混了。别说人家不会打探本地的山头,画张人影图多简单的事。

  还有一点就是天下各商帮在归德府的店铺买卖在此地可是给糟蹋打乱成一团糊糊。

  赵九想看看犊子够不够狠辣,大不了三年不吃盐巴,自晒的土盐也算凑合。

  十八座山寨其实多半已然成了堡寨,每座堡寨千余庄丁的家眷。

  山里道路不便,这买卖却大行其道,五十里地界内集市是隔三差五的,范家店铺赚的盆满体胖,

  山寨的队伍但有行动,风声漫天飞,

  此刻这妖鼠横行消息便传了出去,各掌柜的收山货归一码事,都以为是灯下黑,谁想到赵九也想利用对方的动作来监控,

  这事说啥的都有,便是李闯的打粮队也是各有说法,山里集市这几日却是议论不断。

  “万历年间南京地界可有数次妖鼠衔尾渡江,那时坊间传闻说道可是厉害着呢,都说朝廷有南渡定然妖孽横行,不安稳,眼下此地却又出来妖鼠,难不成藏着乱世的枭雄不成,老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这巨鼠如牛,不知各家有何说道?”

  “能有啥说道,朱家的龙脉泄露,天下的妖物有点道行的便都出来横行了。归德府的动静也太邪门了,刀客多的吓人,格老子的,商道上打劫的可是韭菜啊,一茬一茬割不完啊。”

  “可不是嘛,山里接连收购粮秣油盐布匹,东家那边不敢发货,这买卖杂么做,那山货人家也不乐意跌价卖。”

  “老夫总觉得怪异,好像连着周围的堡寨也是接连收购粮食,便是那皮革铁器也订购不少,府城的仓储可是储备不少,这回可是赔本了,还没卖出去就便宜了闯贼,连老本都没了。”

  “湖广一带动乱半年,安徽陕西河南地界上转圈厮杀,那车队脚钱老高都顾不到人,江淮漕运那税卡简直就是吃人,那山东的刘泽清也吃人不吐骨头。这几年那西北的流贼动辄逃入山沟游击偷袭,商队也不好走,这买卖还不如下南洋,听说那头可是好买卖。

  “你李胖子倒是见识多广,山里这段时日刀客多如牛毛,我那伙计都不敢进城拉货,天杀的,昨个夜里说是山匪炸营了,说好的份子钱没戏了,商路上匪贼一路抽成,十分留一份算是不错了,本钱可就没了。”

  “你还交份子钱,本县的各掌柜打算建团练保境安民,俺琢磨山里也得修山门,跟范家货栈那做派一样,募集山民巡哨,那范家押货走趟要价提成也扯淡了。

  “趁早拉倒吧,县城的大掌柜未必同意,出门打劫的主多着呢,粮价疯涨,山里这几年南洋的粮种收获颇丰,老朽总觉得走哪都不安全,还是山里守着几亩薄地好,

  赵九这些年每年都在增加订货,大买卖的主顾,谁也怠慢不得,给各商帮一个错觉,拼命在往归德府送货,便是南洋的船队也屡屡接受下单,那南洋诸地的特产也是源源不断送来。

  便是给晋商下的单也不少,每年十万白银收购漠北的牛羊,便是本地的煤窑碳场也低价卖给范家。

  这手其实就是给晋商在下套,打乱他的发展方向,让其在河南地界下老本,等着战乱来打乱他的本钱人手买卖布局,

  储备十年的肉食,才能打三年的硬仗,五年的拉锯战,一年的千里远征。

  赵九的养狼计划里,就是要把天下的大势力都给引来,来一场擂台赛。

  按照各家死营里的规矩,生死各安天命,签下生死契约,日后谁都不能怪谁,这便是最古老的打擂。

  本来嘛,那打擂都是大户人家招亲的把戏,再不就是招收好汉做护院,现在山寨里是训练悍军的把式,唯独忘记了严格的军纪,军阵如墙而进,有何可挡,有何可惧,那大唐的陌刀阵破那骑军如秋风卷落叶一般。

  本来让各山寨出人手打擂,划分地盘分利润,这是通常的办法,厮斗起来以为官府是瞎子,还是当锦衣卫是软蛋。

  但是李闯接连纵横捣毁各地的营盘,道上的打擂就没法举办,这厮带着几十万大军前来打擂,没准一口能把道上的老辈全给废了,还举办个屁的擂台赛,便是那商帮也得押注投靠,不过晋商独占口外的生意,反倒有了一席位来关注擂台,便是老陕那边的商队倒是有点无可奈何了。

  赵九退出江湖十八年,已经不能过问擂台。

  赵宋遗留下的风俗,但赵家堡操持多年,反正赵宋赵官家还得把持赵宋后裔的武风,真以为丢了江山还得谁的安稳不成,跟断不了。

  没法插手江湖事的赵九,在这一轮江湖风云中,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无论黑市还是擂台都不知情,反倒不如犊子的砍杀锋利出手。

  仅凭暗子传过来的讯,很难全面把握道上的动静,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年的老伙计的二代都起来,可赵九却没法联络,倘若能让一群二代枭雄联合在一起,跟李闯对着干,这江湖道成啥样,可真没法想象。

  赵斗心里憋气大着呢,您老占了俺的山寨,不能不动手光歇息,坐山观虎斗也得分谁出手呢。

  死营打入范家货栈的人手也不给交盘,到时候误杀可别后悔。

  就这么耗着,赵斗需要确认山外的动静,便是李闯攻打归德府,范家不会没应对,现在来这么大的车队,要说没个几千人的护卫,绝对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