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明末之帝国崛起 第四十一章 再坑范家
作者:豇豆不起油汗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六月的大雨小雨连番上阵在这山中持续足有半月之久,十八龙口漩涡拉跨方圆十八里的河滩,环绕几十里的水面让山神庙一众人彻底无语,若说梁山匪贼谁人信?

  那府城的瞎子占卜解语云:“未能泽润归德,何至一统,偏霸南临乎;江淮豫东关中俱为潜龙四起,难得崔府君照拂啊,黄尘细雨比那铁扫帚强多了。”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伴随在身边的南边赵家人却愁眉苦脸,赵十三下落不明,致使晋商和复社的明里暗里敲打给的压力麻烦不断,可这厮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音信全无。

  等到范家货栈活人被啃一通,随后出山纵横肆虐各处官道,这时才让府城震惊,妖鼠成群结队专门吞噬老陕以及晋商潜藏的堡寨,至于复社的才子们胆肥藏匿的堡寨也不放过,这明面上妖鼠吞噬江南士人成为南北乡野的忌惮。

  倒是五月初五这老西儿曹文诏在商州大破老陕流贼的消息辗转传入山中,本县二麻子攻城反叛也引发乡宦积极反攻倒算,但由于洪督师限于期限也是亲统大军入陕,归德府地面也没多少官军前来,一府的防守压力颇大。

  乡兵剿匪之议也被窦师爷压下去,只谈几句言及:各堡寨窥觑各商行会馆久矣,好吃懒做的青皮混子无赖都是本乡本土的,窦家堡收编千余做团练民壮屯垦安民,各位乡宦的保境安置灾民平匪亦可效仿此例。”

  各衙门都风闻窦家堡单骑炸营挑落李二麻子一事,叫嚣最凶的山陕会馆也不能太挑动本地乡宦的乡土人情,虽说暗地里的损失大发了,可还真不能把江湖事放到明面上来斗。

  暗斗即便有内阁内官的歪嘴,可这天下舆论最怕是地头蛇的群情激奋,归德府打败李闯的高兴事都让说搅成糊糊事,这若让宫中那位气不顺还不砍几刀来着。

  这回洪督师的围困招数也让老陕颇有压力,河南的卢象升也是个死硬书生,本想秦巴山脉商贸兴盛,能吃一嘴也能四散溜走。

  这商州扼秦楚之交,据山川之险,左冲河南则可威逼河南府和南阳府,右突则从汉中入四川,至于上则攻西安回陕北入甘肃,下则可入湖广,再者官军遛着尾巴追,除了有数的府城及省城难啃,只要能走得动趟平原钻山沟滑如泥鳅窜,怕啥。

  野道士骂咧咧道:“官军牵鼻子转悠迟早要被玩死,前堵后追左右邀击则一战定天下而,缺骑营就是的累死诸将啊。这老陕的铁脚板就是利索,往后这山间小道都得掘壕挖陷坑,打不过就得会袭扰躲藏。”

  窦振武深知游击将军的名号都被这厮说成游击战,担忧道:“朝廷邸报里有洪督师说贼寇人人跨马之言或不尽实,但官军马三步七之言也是泛泛而谈,官匪都为口吃罢了。便是晋商的骡马之数组建万骑不多也不少,府城山陕会馆给民壮团练营塞入小二百精骑,要不斗娃再走一遭府城。”

  六月间洪承畴连续折损数将,先是副总兵艾万年、刘成功、柳国镇在宁州被擒杀击毙,暴怒请战的曹文诏在真宁湫头镇被围自刎,此人号称世间良将,举世无双,老陕道上流传‘军中有一曹,西贼闻之心胆摇’。

  此时李闯气势名头比西营八大王还弱上几分,士气大振的老陕流寇若是合兵决战洪某人也不一定谁胜谁负呢,可惜老陕自个折腾的天灾人祸,军需供给不足,只能再度分兵。

  张献忠、老回回等部打破朱阳关入河南就食,而高闯及闯将李自成留陕周旋牵制洪督师。

  江湖道思量这明面上李闯没讨得九爷的文书,在河南道上跌了面子摔了跟头,跟海客晋商都没得收获,各营杂么协商的没外人知道。

  至少西营疯传官道,八大王教训河南道而来,河南江湖道上的山寨若有归顺拔寨前来,便是漠北南洋刀客莫要扎刺放对,西营的刀子还没钝,正好那人血磨洗一番。

  私下闲扯则是前番李某人和总哨刘爷溜达一遭,这回有啥好处该西营沾荤腥了。

  江湖道傻眼还在后面,也暗自感慨这李闯的运道诡异。

  此时三秦大地各郡县俱坚壁清野,李闯诸营饥疲不已,不得不东西分窜,退屯兴平、武功诸县,计穷乞抚以缓兵。暗地里遣众多打粮队攻掠山谷堡寨,搜掘巨室之窖藏刍粮,由饿死鬼变成饱汉便胆壮连营走汉中,又为西兵所挫,东走邠宁、环庆,其众渐散。

  可这洪督师又因宁夏兵变旋师边镇,自成得收余烬复振。

  民变军乱逼得朝廷遂决议洪承畴督西北,湖广巡抚卢象升督剿东南,总理直隶、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大有放对单挑的架势,这卢某人的天雄军实乃异数中的异数。

  八月初五,李闯救破咸阳逼西安,刚让江湖感慨这李闯有做皇帝的图谋,后脚就让江湖道笑翻了天。

  九月,李闯麾下高杰携带邢氏归降洪承畴,得李闯虚实加之其麾下贺人龙乃是老陕同乡米脂人,又派遣曹文诏麾下悍将孙守法一同连夜逼近富平猛攻,李闯在临潼关山镇打败翻越华阴南原绝岭从朱阳关再入河南。

  此时辽东援剿总兵官祖宽在焦村败八大王,恼怒的八大王联合高闯李自成攻灵宝陷陕州攻洛阳,却连番被打败。八大王在嵩县九皋山和汝州圪料镇再败,老陕再度联手在龙门、白沙与官军交战,失利冲破包围入安徽逃避辽兵。

  此时江湖道才传开说过去官军多是关中人,跟贼寇是同乡,两军对阵,相互问候,甚至抛牲口,弃辎重,故意把贼寇给放走,称这是打活仗。这辽东士卒跟他们语言不通,见到贼就杀。

  但李闯杀入巩县坏宋陵,江湖又说这李闯有江湖老辈指点,左右在缠绕赵九出面,看来高闯也是徒具虚名,倒地是没赵九这等皇嗣后裔的号召力大。但没人知道赵十三的火铳车队没跟李闯交接,范家货栈也没给李闯个交代,难怪打粮队再度杀入归德府闹事。

  世人有老陕三入河南的说法,说来说去这崇祯八年鹿邑黑市没能如期举行,天下江湖道震惊,大商帮和背后的官府皇家甚至中官都震怒不已,这其中的利润银子可是不见踪影了。

  却忽的疯传赵九黑吃了黑市的货物,范家货栈被屠戮,至今无人回转报信,这山神庙便是赵九的窝巢云云。

  但很快亢家等回转的消息是山洪淹没了范家货栈,山崖下留有白莲花的记号,便是范家客栈边上的庄寨也被搬运一空,白莲花的记号更是遍布墙壁。

  白莲教的消息更是让江湖道震惊,但没人敢瞎说,反正没人拦着你前去观看。

  漠北的消息更是耸人听闻,言及林丹汗手中的传国玉玺被人掉包混进范家的车队货箱中,而车队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接应人手和押运车队人手,哪怕是货栈验货的账本都没了。

  布衣和尚冷笑道:“范家眼瞅着这货栈吃亏,又弄出来个传国玉玺的炸雷,谁都晓得这完全就是死账,死无对证的鬼事。就是要搅浑江湖道和朝野的关注,祸水死活引向赵九,可这九爷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窝着,谁管这是卧龙潭呢还是洗马湖呢,白莲教的几句藏头诗可是传遍天下了。”

  天禅和尚道:“锦衣卫这回在宣大镇出了纰漏,范三走的那条商道,车队趟子手死伤殆尽,没法查询谁调换的,谁一路暗中策应的,通通都是疑问。就一个死无对证,加上范三下落不明,怀疑范家还是怀疑赵九,包藏祸心离间计有个屁用。”

  关键是谁交接给赵九的,再说赵九十余年前已经死亡,这不是骗鬼嘛,道上谁也再没见过其人,锦衣卫衙门里江湖道上根本没这么号人物,查遍卷宗也找不到,别说内阁会相信,那崇祯皇爷一旦追查要找到此物,亲自眼看,又如何交代呢,伪造出来蒙混过关也不行啊,你自然能伪造,欺君罔上这条罪,后面甚至会怀疑你你是不是图谋不轨呢。

  很快又传来质疑,范家在归德府遍设店铺多年,耳目众多,而会馆交接地方士绅遍布一府之内,那八大家是地头蛇,也能不清楚地头蛇是啥玩意,各庄寨个里正的名册,甚至鱼鳞图册也能调阅,

  这事搅起来的风波越来越大,各方不得不暗地放出暗红,十余万两白银的赏格,号召江湖道上搜寻。

  这事道上也是各有看法,众说纷纭,甚至暗传老陕放言要晋商面谈。

  晋商暗地列出上百家交接红货的清单,其价值可敌国,江湖哗然,最关键是牵连一大票的富商巨贾乡宦,光是归德府乡野就有两百多乡宦上奏要彻查此事,再者追究当年赵九屠戮士绅草民一事,可惜被中官被扣下,未能奏达天听。

  私底下晋商的威胁是:一车货物也休想运进归德府,便是一两油盐酱醋茶也休想。

  府城学宫文庙聚集学子士人叫嚣追究那野道士肆意羞辱士绅的大罪,群情激奋,便是窦师爷和本地商会都感受到巨大压力。

  赵斗大笑道:“范家诡谋够狠,干净利落的就放风造谣,可叹咱老子连一斗粮一两银都没拿到,却给江湖道上记恨上了,这道士也没法当了,归德府的道观都要倒霉呗牵连。十万两赏银岂不是嘲弄崇祯,张狂遭人恨呢。

  咱十余年买的储备货,都要装进了别家的口袋,商帮联合追索此地的货物购买量,那人口也能给你清查出来,对照口粮产量,这账本就看啥时候能算出来了。

  赵九冷笑道:“造谣攻讦都是小事,这天下大变不过十来年,如今乃是剧变之际,老陕来回搜剿河南地界,可就是为了啃一啃山西老财主。找生面孔在老陕要打的档口前找地把红货低价典当给徽商当铺,真假货慢慢转手出,同一货要在数个地方同时出现;各堡寨混进来探子给弄残扔出去,顺便在包裹里参杂些假红货,要把造假的帽子扣到范家头上,以假货偷换真货,少不得给骆指挥使孝敬些,锦衣卫自然会晓得杂么说。”

  黄管家掳着胡须道:“不妨把范家货栈的坛坛罐罐都给扔到涡河里,让山民们刨开地厅救出那些伙夫,若是他们带着古董压着辽东的神棍上路,光是勾结辽东的活人就是噎不死范家也差不多;再不妨露风给本地乡宦大家,让他们起出鼠王庙地下一两成红货,顺便让赵十三解救这江南复社的举人秀才,留在府城的江南老辈也不好大肆尥蹶子说大话了。”

  “翻山鹞子带着人去办这事,不过这范家客栈加上边上的庄寨可是白莲教那个驴脸死鬼做的好事,好生追查一番,这地可得放弃了。”

  纵横的老陕打粮队不断接到消息,便是早些布下的骑队也折损余下百余带着探子背着红货追踪大营归来,暴怒的李闯发誓要屠戮老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