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是雄霸西北的一大教派,雄踞一方,势力庞大。回教属地称“回疆”,东部有黄河纵贯,素有“塞上江南”之美誉;西部濒临大漠;北倚天山、贺兰山;南靠昆仑山、六盘山。回疆有八部,是回教贵族聚居地,在西北塞上也算是繁华之地。
回教中历代教主及长老称“老筛海”,个个武功高强,回教“弹腿神功”更是威震天下。柳良宇跟着梅真进入回疆东部,一路走着,一路细听着梅真的讲述,回教风俗奇异,行事要多加小心避免出现误会。
“姐,那搞瘟疫的家伙,似乎在这里出现过。”柳良宇发现了火烧消毒的痕迹,“不过看样子他没有下手。”因为没有大量死亡的生物,看来他只是弄过几个试验品,并且处理干净了。
梅真道:“看痕迹时间不长,多半还在回疆之内。”二人便继续深入回疆。
……
“沙大哥,小弟此次前来,多有讨扰。”一座土屋内,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边吃边说,桌上的手抓羊肉被他快速“消灭”着。
手抓羊肉一般选用肉质细嫩的“栈羊”羔羊肉,这种肉肥瘦相间,食而不腻。调味很简单,只选用花椒、青盐、干姜数味。其特点是羊肉酥烂,味香喷鼻,细嫩爽滑,滋味绵长,不油不腻,清淡可口。回民能端上手抓羊肉,说明高看了客人一眼。屋里的主人也是中年,皮肤黝黑,颌下微须,二目囧囧放光,是个练家子。他看着对面大快朵颐这位,不禁笑道:“麻兄,你几天没吃好了?”
黄脸姓麻的边吃边骂:“别提了,我在中原想搞点动静,捞点银子,却被那些所谓‘名门正派’追杀,一路上躲躲藏藏,只好来回疆暂避一时了。”
姓沙的主人问:“苗疆素来以蛊毒闻名,怎么偏偏麻兄喜欢瘟毒?惹上是非怎么不回苗疆?”
“嘿嘿,我麻龙早年得罪苗疆长老,不得蛊毒真传,只好另辟蹊径研究瘟毒。苗疆那帮权贵也不会庇护我,还得在外暂避。”
麻龙性格阴险毒辣,被苗人所不耻,因违反教规被逐出苗疆。他武功平平,却专长施毒,竟然在民间制造瘟疫,随后以治病救人的模样收敛钱财。经过几次作案,被人察觉,侠义之士联手一路追杀他,此次被梅真和柳良宇撵到了回疆。
麻龙在回教中有个故交,就是这个屋里的主人沙里金。沙里金暗中还是大漠响马,明着住在回疆东部,暗中常在西部沙漠中截杀过往驼队商旅。此二人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既然来了,就跟着我去大漠里施展一番拳脚,那里的‘肥羊’可是不少啊!”沙里金洋洋得意。麻龙点头同意,次日便起身,穿过回疆地域,到大漠中打劫去了。
……
“哇哈哈,这烤全羊真是香啊!”柳良宇抓着羊腿,啃得满嘴流油。他一路上不忘治病救人,也不忘大吃大喝。
梅真嚼着羊肉串,笑道:“你这吃货,不能斯文点吗?”
西北边塞的肉食,与江南、中原的风味大为不同,烤全羊、烤羊肉串、大盘鸡、拉条子、牛肉拉面、手抓肉、羊肉搓面、涮羊肉……柳良宇大快朵颐!
不过,他们一路查访,却并未发现瘟疫黑手的下落。渐渐到了盛夏,他们已经自东向西查访了整个回疆,也到了西北大漠的边缘。
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漠,梅真说:“要领教这大漠风沙了。”
“更要领略一下大漠风光。”柳良宇笑嘻嘻的。
此处常有西行的驼队经过,他们二人便随着商队结伴而行。
……
“风沙来啦!”驼队的人们将骆驼围成一圈,躲在中间避风。风沙过后,大家纷纷起驼。
“呜——”远处传来喊叫身,同时数百马队飞奔而来。
“不好!马贼!”驼队的商人们大呼倒霉,招呼保镖上阵。
“杀!”马贼头领一声喝,数百马贼与数十名保镖打在一处。实力是悬殊的,很快保镖们溃败下来。
“休得猖狂!”柳良宇抄起一支长矛,杀入马贼之中。长矛所到之处,如串糖葫芦一般,群贼纷纷落马。
“哈哈,还有高手。”马贼后方一人腾身跃起,“小子,敢挡我沙里金,去死吧!”
“刷——”金背弯刀当头劈下,“咔嚓!”柳良宇手中长矛折断。
“纯阳真气”——“火神力”!柳良宇毫不客气,一掌劈出。“当”!掌劈刀背,沙里金只觉得火辣辣的气息扑面而来,连退十几步。
“暴风刀”!沙里金不敢怠慢,全力使出绝技。手中弯刀突然一分为二,左右连环劈来,疾如旋风!
柳良宇拔出长笛,平平淡淡往前一点,却直接穿过刀法的缝隙,“刷刷刷”连进数招,走的是玄女门剑法的轻灵快捷,逼得沙里金连连后退。
“嗨!”——沙里金暴怒了!双刀刀势更猛,地上黄沙被刀风带起,铺天盖地洒向柳良宇。刀卷飞沙,沙里藏刀,全力要致死对手。
一阵猛砍之后,沙里金再找柳良宇,踪迹不见!“大哥小心背后!”后方的麻龙在马上大呼,沙里金下意识急闪,肩头还是重重挨了一脚,顺势摔出去一丈多远。柳良宇洋洋得意,比眼力和身法,对方差远了。
“风紧扯呼!”沙里金老辣,立刻下令收队。
“稀溜溜——”一声马嘶,沙里金栽倒在地,战马已经被“流彩虹”切为两截。梅真冷笑:“你走不了。”
麻龙见势不妙,猛然甩出一个包袱,大片黑雾扑向梅真。梅真飘身退出几丈之外,却见几名不及躲闪的马贼连声惨叫,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踏破铁鞋无觅处,你就是瘟疫的黑手?!”柳良宇一眼看出这毒雾的蹊跷。
瘟疫需要生物载体,大漠中难以传播,麻龙此时使用的是毒砂,但却带有他特别提炼的传染病毒,导致中招之人出现了口吐白沫的现象,柳良宇立刻猜到是他。
事情败露,麻龙回马就跑,一道剑光闪电般劈到,凌厉的剑气切开了他的衣物,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不愧是久混江湖的老手,麻龙命悬一线的时刻,将一个大葫芦往后猛摔,葫芦立刻炸裂开来,毒气四散!
梅真和柳良宇退身避开毒气,麻龙重伤夺路而逃!沙里金就没那好运了,梅真的宝剑砍瓜切菜一般,将他和众多马贼斩杀在地,余者四散而逃。
“妈的,那家伙跑了。”柳良宇有些懊恼。
梅真倒是镇定:“他被我的剑气伤了五脏经脉,想来不死也废了,我们继续追踪就是。”
柳良宇略略思索,道:“既然如此,先让他多活几天,我找点东西。”
大漠中植物贫乏,但却有“七贤露”的原料沙棘籽,柳良宇带着梅真深入沙漠深处,两个月后才找到上等沙棘籽,高高兴兴收入囊中。此时已是秋季,二人折返回疆,在沙漠中水粮几乎耗尽,需要做些补充。二人除了吃喝采买,也悬壶济世,还向回教大夫请教了不少医道,取长补短。
这一日,他们已到了回疆南部,却发现家家关门闭户,冷冷清清。突然,几名大汉抓着一个小女孩走过,女孩哭喊着,却无人理会。梅真二人自然不能放过他们,拦住去路要问个究竟。
“找死!”为首一名中年大汉怒喝,二话不说施展“弹腿神功”全力抢攻。
“玄武金身”“土神力!”——柳良宇毫不畏惧,硬接硬架。
中年大汉内力深厚,每一腿都结结实实,场面上占尽上风,可是几十招后两腿竟略略发麻!他心中恼怒,连环窝心脚直踹柳良宇胸腹要害!
柳良宇火撞顶梁,悍然反击,一记勾拳轰在马成脚底——“纯阳真气”——“火神力!”
“咔嚓!”大汉单腿骨折,重重摔倒,疼得呀呀暴叫。柳良宇也是抖抖手,感觉一阵酸麻!
“大胆小辈,敢伤我家主人,你们等着!”几人丢下女孩,抬着中年大汉逃走。
柳、梅二人将孩子送回家中,却得知惹上了麻烦。回教教主之下,有八大长老执掌回教八部。老筛海马飚掌管着其中一部。被柳良宇打伤的中年人是马飚的独子马成,马成也只有一个独生女马金花。前些日子马金花得了怪病,奄奄一息。马飚遍请回疆名医,也未能治好,却迷信一种偏方,找来少女给马金花换血,保住孙女性命,但换血之人性命堪忧。柳良宇救下女孩,却大大得罪了老筛海马飚。
“什么狗屁长老,有病不好好治,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柳良宇破口大骂。
梅真倒是冷静:“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不如干脆上门解决。”
……
一座豪华的清真寺出现在柳良宇二人眼前,无数善男信女进进出出,虔诚祷告。他们俩被领进后院,这里是一片平整的空地。一名山羊胡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打量着二人:“小娃娃,胆子不小啊!”“在下华山玄女门梅真。”梅真抱拳拱手,“伤了几个强抢民女的恶人,老筛海可知是谁?”凌云圣姑不愧出自名门大派,两句话点出要害。山羊胡老头也微微一愣,华山玄女门他是不敢招惹的,对方点出是回教有恶人,让他不好找茬。柳良宇心中暗暗佩服:“真姐果然是女中豪杰!”“咳咳……”老头子有些尴尬,干咳两声,“老朽马飚,圣姑有何赐教。”
梅真笑道:“老筛海,听说您孙女身体有恙,我这兄弟医术高明,不如让他看看你孙女。”
“他?”马飚不信。
“老筛海不用担心,我玄女门可以作保。”梅真说罢又劝柳良宇试试。
马飚想想,死马当活马医了:“你先治好我儿子的腿。”
柳良宇冷哼一声,三下五除二接好了马成的腿骨,上了独门秘方的膏药,马成居然当即止痛,马飚心里也是佩服,同意柳良宇医治马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