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情:女人,爷宠你 第226章 有一个孩子
作者:土豆炖牛肉串串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因为只着内衫,所以看得分明。。更新好快。那靠近衣领的白皙的皮肤之上,有只翩然若飞的蝴蝶。犹如工笔绘就的线条繁复‘交’错,薄若蝉翼。

  最让云婧川惊讶的其实不是长平王身上会有这种东西。而是那画技本身。

  通过线条粗细对比,‘阴’影深浅映照,一只平面二维的蝴蝶,瞬间变成了似乎流连于‘花’丛间的活物!

  这般纹身的手法,分明是素描上用到的。心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然而云婧川却怔愣着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爹爹与长平王‘交’好,爹爹怎么会不愿意她嫁给他?更甚的,长平王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爹爹进退两难,最后不得已牺牲自己来换取和平却无动于衷呢?

  是他的不救,间接导致爹爹身亡的。

  所以,即使长平王是爹爹知‘交’好友关关之子,二人也绝不可能有什么特殊关系的!

  世界这么大,或许总有一些人会着这种技艺吧?或许是别人呢,总不能光靠一个素描就断定是爹爹……

  “婉婉很喜欢?”听到了云婧川的感叹,长平王斜斜的一挑眉。对什么都热心的人,其实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她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像是现在这般痴‘迷’于什么的样子,是极难以见到的。

  然长平王下意识提了衣领将那纹身挡了挡,“可惜,这是我幼时的恩人所授。如今早已经下落不明了。”

  喜欢是喜欢,但并不是想要拥有一个的意思。然而云婧川现在无心解释这些,而是心思一动,“恩人?”

  似是陷到了回忆当中,长平王周身气氛蓦地凝重,云婧川脑袋灵光一闪抓住了男子话中的关键词,“幼时”,“恩人”――看来,是跟他小时候的变故有关吧!

  或许是残疾,或许是面容尽毁,再或许是慕倾城曾经提到过的流落在外,但是无外乎也就是这些了吧?

  心底觉得长平王口中的恩人不会是爹爹,但是又想要开口询问以便确认清楚。只是过往如何,长平王应该不会与她说的吧?这份自知之明,云婧川还是有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长平王起身,拉着云婧川把她按到座位上,一手执起梳子,喉头微动,声音低沉,伴随着那呢喃,过去的时光丝丝缕缕的弥漫了开来。

  车轱辘一圈一圈缓缓的转动,借着指缝般宽的日光,云婧川偷瞄到带着铜半面的男子冠‘玉’上的那一坨坨像是小丑帽子上的绒‘毛’球一般一晃一晃。睫‘毛’低垂,在原本黑漆漆的面容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整张脸,莫名的多了几分浓重的悲戚感。

  故事的主人公叫做“有一个孩子”。

  很长时间云婧川都在想,那人用了这样一个称呼,大概是因为想要逃避承受过太多伤痛的他自己吧?

  传闻中,长平王遭遇大火,原本以为已经死于非命,可却在流‘浪’了几年之后辗转又回到了皇宫。是皇帝失而复得的儿子。

  而在长平王口中,这些遭遇全部都被转嫁到了那个孩子身上。

  于是,在失去了母妃之后,那个被‘逼’着与母亲划清界限,甚至都不能去看一眼的孩子就被匆忙的寄养到了正宫皇后的名下。

  世人皆道皇后贤良淑德,然而实际上,那个孩子为数不多寄养的时间里,见过这名义上的养母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实际上,能见到皇后的时候,皇帝也是能见到的。

  因为,那位皇后只有在皇帝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时候,虽然孤独一些,但是那个孩子还是很幸福的。他还有一个弟弟。幸好二人均是教养在皇后名下的,所以,无论日子怎么艰难,相互依靠着,也总是能过下去的。

  然后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的,那孩子就在自己的寝宫中被烧了。

  越来越窒息,却只能听到燃烧的时候火苗跳动的声音。

  挣扎着一直在烧的滚烫的地板上爬着,即使‘腿’上被烧的通红的横梁砸到,即使因为摩擦和烧灼,‘露’出的一大截手臂上已经通红一片,都没有放弃。直到最后,出现了那像是天神一般的人。

  他的恩人,于火场中救了被所有人抛弃的他的人。

  之所以知道是被抛弃了的,是因为于燃烧的屋顶离开的时候,趴在恩人背上的那孩子,看到了于殿‘门’口哭得不省人事的,被嬷嬷强行抱着的他的小弟弟。

  殿‘门’口站了很多人,却只有那么两三个人在扑火,全世界,只有那么一个人是为他哭泣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那个孩子因为重度烧伤,只能躺在‘床’上度日。可即便是躺着,仍然不能减轻半分疼痛。

  皮肤整个像是被剥离了一般,水泡裂了又长起来,然后再次裂掉,周而复始,到最后甚至都能闻得到身体在溃烂的恶臭的味道。

  最疼痛的时候,那个孩子甚至想到过死亡,绝望席卷的时候,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再活下去,然而,这种时候,那个人却一直陪伴着他。

  不只是这般,还像是知道他挂念弟弟一般,把那孩子也从宫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出来。

  安慰是有了。可是身体一日一日的坏了下去。就像是生命星火已经燃尽,那个孩子一日一日的枯萎了下去。

  很多的时候,那小小的孩子总是会拽着他的被角哭泣,怕吵到他,怕他担心,会选择已经夜深人静的半夜。哭得无声,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小孩子以为他不知道,然而,其实他因为病痛折磨,即使是闭着眼睛,神经也是要命的清醒。

  就这样渐渐萌生了离开的想法。即使是死,也要远远的跑到爱的人不在的地方去。

  最先感觉到的就是救了他的那个人。

  忽然有一日,那人带了奇怪的工具来,给那孩子和他的弟弟一人身上纹了一只蝴蝶。

  是种维系。也是告诉他,有副破烂的皮囊并不可怕,破茧才能成蝶。虽然笨拙,但是那人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在挽留他,也是在鼓励他好好的活下去。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只有开始,而关于后来的流‘浪’,长平王只字未提。甚至是如何回来的,那个救了他的神秘人究竟去了哪里,还有,他还有个弟弟么,为什么现在从未有人提及呢……

  想问的话很多,但是云婧川只问了那恩人是谁。

  当时的长平王摇头,却不语。这样一来,云婧川也没有了可以进行下去的话题。

  疑问很多,理不清的思绪也有很多。那么可恶的人本来不应该同情的,可是无端竟多了些匪夷所思的情绪。

  爹爹,真的会是救了他的人么?

  即使是,他也未必知道吧?

  爹爹身为关关的至‘交’好友,若是知晓消息,定不会对故人遗孤见死不救。而救了人又不叫别人知道的,想来也是符合爹爹那隐忍的‘性’格的。

  而若前面的推测全部正确的话,那么也只有长平王不知道爹爹身份才能说得过去了。毕竟,若是在最落魄的时候陪伴过的人,即使是逆了天下,也绝不会让别人伤他分毫吧?

  不知长平王会如何,但是至少,她会是这样。

  是个很悲伤的故事。

  也能听得出对皇后以及皇帝的怨怼,甚至是对于被救时外面围着的人冷漠的不忿,可就是这份怨怼才让这个人更真实了一些。

  以前光芒万丈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一个经历许多,还对这世界没有一分怨怼的,仍旧以德报怨的,这正常吗?

  或许他对她的暴虐也是带着那个时候的‘阴’影的吧?害怕被抛弃,害怕只剩下一个人,类似于这种?

  恍然意识到自己竟是在为他开脱,云婧川心下一阵懊恼。

  强行让自己避开了偷窥男子的目光,云婧川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头转向了唯一留着的那一点指缝处的窗口。

  而这时,闭目养神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松动,将要说什么的时候,车轱辘停,外面公公尖利的声音刺破长空,“宣长平王及其家眷进殿——”

  云婧川自动让开了些,然而即使是这样,长平王下车的时候,仍是在距离她脸一公分的位置停下,冰凉的手指随即覆上,男子刺耳的声音不住回响,“莫怕,有我。”

  离得过近,因为封闭迫切需要呼吸新鲜空气的刚好张开的‘毛’孔中,带着檀香味的男子的气息丝丝缕缕的传了过来。明明手指冰冷,但是那气息却满是温热。

  云婧川不自然的自男子手中‘抽’了出来,面容更是避开了些,“王爷还是下车吧,莫要叫人等急了。”

  直至到云婧川尾随而出的时候,这才知道长平王所说的“莫怕”意指为何。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家宴罢了。因为她只是个妾,毫不夸张的说,能得到召见已经是皇帝恩宠过度了。可这刻来的地方,看着怎么都像是皇帝上朝议事的地方啊!

  两旁文武百官位列,台阶蔓延,而那高耸的大殿仿佛在云端一般,巍峨的伫立在道路尽头。

  “恭迎长平王!”百官齐声恭贺,声可震天。若不是听到了这些人话语中的称呼的话,云婧川真的要怀疑,这些人恭迎的不是一个王爷,而是这大盛朝的皇帝!

  而就在这般盛大的欢迎队列中,铜面男子牵了云婧川的手,淡然自若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