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妻如命 第11章 夫妻之事
作者:谈绮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余大有轻易不回一次家,回了当然要使劲折腾,今天晚上他还悠着点,估摸着对面两人都睡了才动起手脚。余大有年轻力壮,体格彪悍,动起来就不要命了,只听那床吱吱嘎嘎摇个不停,像要塌了一样。小娘子娇小玲珑,声音也秀气,像鸡仔声一样吟咏不绝,像是痛苦得要死,又销魂得要死。

  林华阳没想到他们夫妻整这一出,干脆把耳朵堵上,那声音还是丝丝缕缕地传了过来,不过已没了效果。苏云澜就没她把持得住了,虽然苏云澜上辈子已是苏老爷子,六十多岁才死,心已苍老,无奈重生后身体还是青春年少,该有的欲望冲动一个不少,听着听着就□□焚身、辗转难眠了。基于礼节,还是不敢去扰动林华阳,哪怕是交流一下此刻的痛苦。

  林华阳感觉到睡在旁边的人不老实,心中暗笑,也不睬他,仍是背对着他,卷着被筒,把守得好似铜墙铁壁。

  只听余家小娘子尖叫一声,那边消停了。苏云澜大大松了一口气,抹下满头的汗,脑海中不自觉地(他真的不想亵渎林华阳,奈何不由自主)回忆起林华阳的叫声,不一会儿连画面也齐全了,长而密实的头发、光裸的手臂、娇弱的脸庞……一时功力全作废。那边余大有卷土重来,床又嘎吱嘎吱响了起来,苏云澜一个忍不住,伸长手臂抓住林华阳手腕,哑声道:“华阳……”

  他也是□□烧身,忘了今夕何夕,以为身边人还是上辈子的老婆,想睡就可以睡。

  林华阳就防备着他这一着,她已经不是十六岁少女,对男人的德性一清二楚。苏云澜的手刚伸上来,她就像被蜜蜂蛰了一样腾地起身,甩开他手臂:“别碰我!”

  月色下,她的脸仿佛镀了一层寒冰,清冷逼人,苏云澜的□□一下子全熄灭了,隔壁那屋小娘子叫得再欢,他也荡不起来了。

  他也坐起身,怯怯地看了一眼林华阳,伸腿从床上下来。摸黑从褡裢里掏出一本书,他轻轻拉开门出去了。

  林华阳看着他那失落到谷底的模样,全身泄了气,半点没体会到打击他的喜悦。

  她也摸黑下了床,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正继续睡是睡不着的,那边还在折腾呢。出了门,见堂屋中靠西墙壁下躺着一张小床,床上蜷卧着小女孩。

  林华阳摇摇头,暗叹作孽啊,怎么把孩子单独放在这儿?

  孩子睡得不安生,伸腿蹬脚的怕是要醒,林华阳抱了她进自己屋里,窃喜着把她放在里边,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那孩子渐渐睡熟了,呼吸绵长平稳,一张粉嘟嘟的脸蛋,小嘴巴也微微嘟着。

  林华阳凝视着她的睡颜,一时有些恍惚。轻轻叹气,这不是她的女儿青青,很像但不是,青青无可替代,但青青恐怕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世上了。

  想着想着,她掉下泪来。

  苏云澜走出余家院子,背倚一棵老槐树,摊开书装模作样地在看,黑灯瞎火,其实他什么也看不清。夜风袭来,让他清醒几分,默思今天发生的事和以后要走的路。

  一个老道从他身边走过,又回头看他。苏云澜也抬起头看他,见这老道满面花白虬髯,唇角笑容诡异,仿佛一个妖道,心里不禁打了一个突,这深更半夜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那老道抚摸着胡须,老神在在道:“公子深夜读书,看来是要中啊。”

  苏云澜刚在女人那儿吃了瘪,心情不佳,又疑心这老道真是妖怪化成,须拿出胆气喝他一喝,便道:“废话!我不中你中啊。”

  老道摇了摇头,转过身唱着歌走了:“二十年宰相功名路,也无风雨也无晴,女儿一朝登为后,回首平生愿已足……”

  人远去,音袅袅。

  苏云澜浑身一震,遍体生寒,恍然意识到是高人,有心要叫他回来,又抹不开面子。他自信前路已尽在掌握,但如今听了老道的话,更是内心安定。一时心情激动,背着手在树下来来回回踱步。

  林华阳朦朦胧胧间,只觉有人看着她,心中一个激灵,立马睁开了眼。翻身一看,苏云澜一身碧衫伫立床边,满身清辉,像个不约而至的幽灵。

  她心中一骇,大叫而起:“你干什么……”

  苏云澜适时捂住了她的嘴,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她噤声。蹲下身来,他用气声问:“你怎么把人家孩子抱过来了?”

  他指了指安然熟睡的小女孩。

  林华阳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从床上跳下来,她将孩子又抱回去,返身过来道:“快睡吧,明天还要考试呢。”

  苏云澜这一夜没怎么合眼,不敢合眼,若是在家,有小厮会叫醒他,在这里若睡过去,那可就真睡过去了。这次会试对他至关重要,丢了前程不说,女人也要跑了。

  翌日林华阳一睁开眼,他已经衣衫完好地站在窗前了。回过头,只见神清气爽,好像他这一夜吃了灵丹妙药。

  两人作别余家人,朝城门赶去。旭日东升,城门却还未开,两个带刀侍卫雄立门前,雕像一样木然地看着吵嚷的人群,与昨日情形相差无几。

  林华阳一贯是个好脾气的,这时也被激怒了:“这些人有病啊,人都出来了,怎么不将门打开?”

  苏云澜便上去问,侍卫又是昨天那个拽样:“说是辰时一刻开,就是辰时一刻开,上头有规定,我们能怎么办?”

  苏云澜好脾气地没有吭声,静静等待。

  林华阳手搭凉棚,向地上望了一眼:“苏云澜,现在是卯时三刻,你要再不进去,恐怕来不及了。”

  苏云澜道:“你怎么知道是卯时三刻?”

  林华阳道:“你看地上影子,这个倾斜度就是卯时三刻,我在家经常玩这个猜时间。”

  “神人。”苏云澜一笑,转身走到侍卫面前,低声道,“拜托大人,我要要事,急需进京。”

  说着拉起侍卫的,将一个圆圆东西放之手中。

  侍卫垂下眼皮一看,足足十两的金元宝,咧嘴一笑,在手里掂量了掂量,抬头看着苏云澜道:“早这样不就完了马,聪明人。”

  塞进裤腰带里,招呼一声:“跟我走。”

  林华阳与苏云澜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了不齿,也都跟上。那侍卫推开一个缝:“进去吧。”

  后头群众嚷嚷得更厉害,不过门关上,林华阳和苏云澜是听不见了,二人加紧赶路,一口气赶到了国子监门口。

  国子监老师正在关门,听见响声,扭头看着他们,上下打量。

  苏云澜赶上前道:“先生,请让我进去。”

  那老师道:“你谁呀?”

  苏云澜递上自己的名牌。

  那老师眼睛一扫,又翻起眼皮,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苏云澜,而后一甩袖进屋:“你来晚啦。”

  门后把守的两个监生就要关门,苏云澜吃了一惊,不疾不徐地道:“何者算晚?如今距离开考尚有一刻,缘何不让人进去?”

  林华阳也急了,几步上前,窥视门内情形。

  那老师伸手一指她:“你退后,国子监门口怎么能有女人?”

  林华阳便退了后,见旁边有卖糕点的,便去买了一篮子。

  这边苏云澜跟那老师也辩上了,老师道:“你不知今年改了规矩吗?提前一刻入场,若赶不及,就当拒之门外。国家大考,岂容尔等怠慢?莫不是昨夜眠花宿柳去了,才起得这么晚?”

  苏云澜无话可说,然内心又奇异地镇静。正僵持着,忽听一道苍老稳重的声音说:“何人于考场前喧哗?”

  林华阳回头一望,不由怔在那儿,来人不怒自威,风度内敛,竟是苏云澜上一世最大的恩人、最后惨死于党派之争的内阁首辅申瑜行。

  她看向苏云澜,只见他也怔住了。

  申瑜行在家里躲了一个月,今天是第一次出来。今年他是主考官,前来投石问路的人不少,他一概不见,今早见空气好,出来散散心,不想碰到了这么一桩事。

  对面的年轻人向他行了一个大礼,毕恭毕敬地道:“申阁老。”

  “你认识我?”申瑜行眼中射出锐利的光。

  “不,不认识。”苏云澜百感交集,几乎连声音都控制不住,“只是听闻阁老住在国子监附近,又见您老气度不凡,这做此猜想。”说罢已是热泪盈眶,还好低着头,可借以掩饰。

  申瑜行点点头,又问:“这是怎么回事?”

  里头的老师见阁老来了,忙走出来行礼,将前因备说。申瑜行道:“胡闹!我是主考官,我怎么不知道今年有此新规定?哪个浑人告诉你的?”又对苏云澜和缓地道:“年轻人,你进去吧,下次不可这么迟了。”

  苏云澜长揖到底,抬头凝视了他一眼,方转身进去。

  林华阳追至门边:“哎。”

  苏云澜回过头,见她手提食篮,神情迫切。伸手接过,他抑制住全身的颤抖,动情地低声说:“我这都是为了你。”

  林华阳一愣,还没咂摸出滋味,他已经转身大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