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妻如命 第20章 新婚之夜
作者:谈绮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上了马车,林华阳道:“我爹为什么叫你来接我?”

  苏云澜正看着外面沉思,听了这话,回头笑道:“说谎呢,你也信。”

  林华阳皱眉道:“那你怎么突然闯进来?”

  苏云澜垂目看着地面,笑了笑:“只是路过此地,听人说皇后娘娘正在里头刁难林家小姐呢,就进去了。”

  林华阳定定看着他:“你觉得皇后怎么样?人家都说她是京城第一大美人。”

  苏云澜抬头看她,但觉她目光幽深。他笑道:“美还不是见仁见智的吗?况且她是皇后,岂容我等议论?”

  林华阳笑道:“你这么好色,一定被她迷倒了吧?”

  “我好色吗?”苏云澜突然倾身凑近她,笑眯眯地问。

  两人的脸咫尺之隔,气息交错,林华阳别开了脸,用手推他。苏云澜离了座位,头一偏,就亲上去了。马车轱轮轱轮前行,除了马车夫,就只有他们二人。车厢内气息越来越粗重,林华阳往旁边躲开,却被他扳了回来,亲个正着,动作霸道,舌尖挑开她牙缝,追逐相戏。林华阳仍在反抗,他渐渐火大,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扳住她后脑勺,将她抱了过来,搁在腿上,林华阳坐不稳,滑到在他怀里,一手勾住他脖子,苏云澜手按住她肩膀,按在怀里亲了个够才放手。

  他开心了,仍抱她在怀,食指点着她红潮未退的脸颊说:“你比她美。”

  林华阳抓住他的手狠咬下去,苏云澜倒吸一口气,龇牙咧嘴,强自忍住才没叫出声。

  好像一阵风一样,全京城人都知道了新科状元和林家小姐是一对,再没有人到林家提亲,也没有人张罗着给状元介绍媳妇。苏云澜于七月入翰林院,按说父亲去世当守孝三年,但皇帝道年轻就当有为,不要无故蹉跎岁月,苏云澜也就走马上任了。濒临十月,林琦又愁了,跨过这个念头,女儿都十七了,苏云澜三年不能办喜事,难不成要拖到女儿十九二十吗?

  于是次年五月,待老伙计去世满一周年,而苏云澜也在翰林院站稳脚跟后,他就拐弯抹角地跟苏云澜提及此事了。

  提的时候正在饭桌上,苏云澜正埋头吃饭,听见这话立即把头从饭碗里抬起来,拱手道:“全凭岳丈做主。”

  林琦又被他叫得心花怒放,赶忙写信叫女儿回来。

  林华阳回老家住了半年,陪伴生病的姥姥。回去时搭了昭阳,回来时只有她自己。林琦喜滋滋地向她通报此事,林华阳埋头整理着书,一点喜气也无地道:“行,爹,你去弄吧。”

  林琦走后,她往椅子上一坐,长长吐出一口气。一道身影踏进屋里来,她面无表情地望过去。苏云澜含笑打量着她,目光浓情。这一年来,他都是这种目光,仿佛恨不得生吞活吃了她。林华阳要真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估计要被他看得身子发软。

  “华阳,你长大啦。”苏云澜在她□□的脖子、前胸处扫了两眼。

  现在是五月,林华阳披着白色丝绸褙子,里头白色绣牡丹的抹胸。林华阳听了这话,想把他踢出去。她把头别到一边,拿书本扇着风。

  苏云澜隔着书桌,喜滋滋地探头问道:“华阳,听说你答应啦?”

  林华阳特别不忿地扭头过去,冷冷淡淡地看着他,道:“我告诉你苏云澜,我爹让我嫁我就嫁,同样,我爹让我不嫁我也不嫁!”

  苏云澜一愣,这话竟像是连上辈子也说着了。上辈子林琦拜高睬低,林华阳估计不知道,只是一味听从她爹的话,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是个孝女。

  林华阳说完,鼻子一酸,低下头,神色灰暗。她感觉自己被父亲绑架了,可是父爱总是要回报的。谁知道苏云澜这辈子是什么德行?现在说的怪好听,可谁能预测以后?她上辈子被他欺负了,这辈子就这么便宜他?

  苏云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拉张板凳坐下,道:“华阳,”喊了一声,却也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嬉皮笑脸地问,“你在老家玩得好吗?”

  林华阳呆着脸不搭理他。

  苏云澜自言自语地叹道:“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低头看见她白皙圆润的胳膊,心里痒痒,忍不住上前去拉,林华阳一转身面向东头去了,留个背影给他。

  苏云澜暗笑。

  这年金秋十月,敲锣打鼓,林华阳披上红盖头坐上了轿子。徐氏亲自来给她梳的头,徐氏在后面含笑嘱托,镜子里的林华阳呆着脸,徐氏说及她母亲,林华阳又放声大哭,哭花了一脸妆。

  苏云澜穿戴好新郎冠服,又披着大红花,骑着高头骏马,喜气洋洋地从林家西侧门出来,由张迁牵着,向林家正门走去。

  新郎官玉树临风的,路上多停下围观,申士清兄妹也在客人之列。申小妹拉住笼头不让马走,仰头笑道:“新郎官,给点喜糖吃。”

  苏云澜腼腆地笑看着她,今天心情好,他对谁都忍不住要笑。虽然,想起晚上要吃瘪,会让他的心情有那么点点低落,不过,想到以后美好的未来,又灿烂得跟花似的。

  申士清拽走申小妹,马又前行。一匹枣红骏马从后头冲上来,马上的人向地上甩了一鞭子,惊得白马仰头嘶鸣,苏云澜连忙拉起缰绳坐稳,扭头看去,却是侯泽。

  侯泽收了马鞭,脸色阴沉,哼了一声道:“苏云澜,你要敢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没等苏云澜有所反应,他即驰马离去,拐角口,大红色的轿子正好抬了出来,侯泽与它擦身而过,他看了一眼,没出息地红了眼睛,狠狠一踢马腹,狂奔而去。

  轿子里的林华阳似有所感,掀了盖头,撩开轿帘向后望去,只见一骑绝尘而去。她退回来,放下帘子,感到非常惆怅,眼眶湿润。

  苏云澜看着侯泽离去的背影,呆了一会儿,骑马前行。新娘子的轿子已等在那里,苏云澜从马上下来,喜气洋洋地站在那儿,等着媒官把红绸一边交到他手里,一边交到新娘子手里。华阳从轿子里下来,由齐烟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到中堂去。今时今日,已跟那时那日大不一样,未知总是可怕的,那时她惴惴不安,不了解红绸那头的人是什么人,是不是会像父亲一样疼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结果还是入了坑,十年下来遍体鳞伤。

  重来一世能怎样呢,难道上辈子不是她吗,上辈子的伤要怎么弥补?苏云澜这个贱人,这辈子也不知道在玩什么虚情假意?

  三鞠躬、夫妻对拜,林琦笑得直抹眼泪。没有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别的男人,尤其是林琦,一手把她带大,又当爹又当娘,一会儿后哭得泪眼婆娑。

  洞房是从来没用过的静香阁,入夜,苏云澜含笑推开门,见林华阳已掀了盖头,幽幽地坐在床上,一身红衣,昏暗的烛光下,白花花的面皮,红艳艳的嘴唇,眼睛阴森得像两个黑窟窿。

  他越来越确信,林华阳是再世重生了。

  他不动声色,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抓了一把花生,边剥边问道:“华阳,你吃东西了吗?”

  林华阳没搭理他,神色倨傲地扭了扭脖子。

  苏云澜把剥好的花生递给她:“华阳,你吃吗?”

  林华阳仍没搭理他,手开始抚摸僵硬的脖子。

  苏云澜扔了花生,从床上下来,蹲在她面前,近乎嘶吼地喊了一声:“华阳!”

  其声悲切,林华阳浑身一震,垂目看去,他正仰头看着她,深澈大眼睛里泪珠滚动。

  林华阳依旧是面无表情,近乎冷酷地说:“你这是干什么?”

  “华阳,我对不起你。”他哽咽着说,泪珠滚了下来。

  林华阳怔怔看着他,没有吭声,半晌才启唇道:“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华阳,不要装了,你知道的。”苏云澜低下头轻声道,激烈的情绪已经过去,“我上辈子对不起你,一直带着这个执念,才转世轮回。”

  林华阳喃喃:“我不知道……你对不起我什么?”

  苏云澜抬头看着她,发现她也流了泪水:“华阳,我对你父亲有些误会,这误会强加到了你身上。我一开始冷落你,而你又是个清高自傲不屑解释的。我亲近昭阳是我对不起你,但昭阳确实不是我所爱。我……”他感到难以启齿,然而上辈子就没说这话,应该说一说的,“我一直关注着你,很奇怪,我一直想着你,我跟昭阳在东院的时候,我想着你在西院做什么,但是又舍不下脸去看。我冷落你的时候……”

  “我不想再听这话!”林华阳冷冷打断他。他不知道他当时多么高傲冷漠吗?她,一个孤女,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却要偶尔承受他莫名的冷颜色。有的时候又热,忽冷忽热,叫人如何受得了?

  苏云澜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