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斩听了这话,一脸震惊地看着姚纤纤。
这个人说什么?
——只要姚纤纤一被休了,那鳏夫就上门来提亲?
好好好!好你个姚纤纤,敢情自己一直被戴着绿帽子呢?
他铁青着脸走到姚纤纤的面前,死死地盯着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还有一丝理智,所以他才会去问姚纤纤。
可是这一幕,安飞燕看在眼里,脸上的怒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了。她绞着手里的锦帕,盯着沈正轩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沈正轩啊正轩,这个女人你休都休了,她甚至还在你面前和你沈家的族长堂前三击掌了,你竟然还是放不下她!
你的骨子里,是相信着她的,你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也对,她是你两个孩子的娘,她才是你的发妻。而自己,就算你是把自己抬到了沈家平妻的位置上,自己也永远都是后进门的那一个。
自己永远都是抬不起头来的那一个。
顺带着自己的孩子,也永远都低人一等。
许妈妈在边上轻轻地咳了一句,安飞燕才猛地清醒了过来。
她睁着美眸看了许妈妈一眼,许妈妈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
这个姚纤纤,真是能耐啊,一而再,再而三的令自己在人前失态。
此人留不得!
姚纤纤看了陈万辉一眼,却见到他也笑着看着自己,她收回目光:“你相信他的话,那他说的话就是真的。你不相信他的话,那他就是在放屁。”
安飞燕眉头跳了跳,真是个粗俗的女人。
哪一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女人,会将这等粗言秽语挂在嘴边?
今天没白来!
沈少飞抓着小武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过,听到姚纤纤的话,不上的怒火中烧:“看来这事是确有其事!你个狐媚子,才被休就攀上另外一个男人了!你想嫁,做梦!来人,请家法!”
请家法?
姚纤纤一愣,冷冷说道:“请什么家法?我现在可不是你沈家的人!”
人都被你们休了,你们居然还要对自己请家法?
我没去告你们沈家个‘宠妾灭妻’的罪,你们就要感恩戴德了,现在,居然还要请家法?
真是有意思。
沈少飞大手一挥:“去,给我请太坪村的村长来!”
姚纤纤看着他,这老家伙要干嘛?
没事又是请家法又是请村长的,是要干嘛!?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何必再去惊动旁人?”
姚纤纤听不出来沈少飞是什么意思,可沈正轩和安飞燕两人都明白。
家法,这个女人都不是沈家的人了,和沈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家法对她自然是没有什么束缚力了。可是,如果这人是以族长的身份来说话,那么,意义就不同了。
族长说的请家法,八成就是要用族规来压制她,可自古以来,这族规也不是随便说用就用的!
一般说来,如果真的要请族规,那么是要经过族里的长老们一致认同后才可以的。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这个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而姚纤纤的罪行,就是不守妇道!
竟然在把关发落到太坪村的时候,有了姘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等待她的,怕是只有浸猪笼了!
安飞燕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这个蠢货,不用自己动手就永远也不会在自己眼前出现了。
她高高的昂起头来,眼前的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自己的心情,竟也是那么美好。
不,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不多时,太坪村的村长再次被请进了姚家的小院。
“在下就是太坪村的村长,不知沈家族长找小老儿有何贵干?”
“今天请你来不过是想问你个事。”沈少飞指着田媒婆问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你们村里的媒婆?”
田媒婆见他指着自己,脸都吓白了,她连连摆手,语无伦次:“不,我不是媒婆……是,我是媒婆,但……但我今天来,不是来给姚家妹子说亲事的……”
陈宏皱了皱眉,他看了看姚纤纤,又看了看沈少飞,心中已然有了结果。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姚纤纤,命怎么那么苦?
姚纤纤在城里被打的事,他也听说了,她被休的事,早就成了全村人茶前饭的的谈资。可是,她才在城里被打,这沈家就上门来抢孩子,姚纤纤这个当娘的,做到了这个份上,也真是不容易啊!
“她是我们村的田媒婆不假。”心中有了结论,那么,只要自己是非黑白的说清楚了,应该能帮她一把吧?
“那你可知道她今天为何会到这沈家弃妇姚纤纤的府上?”
“这……”
陈宏沉吟了一番,还没开口说,那边的许妈妈又阴阳怪气的说道:“还不是为了她那个姘头!”
陈宏听了,定定地看着许妈妈:“这位大嫂从何得知贵夫人有姘头?”
许妈妈眉头一挑,指着陈万辉说道:“他说的。如果没有,那么你告诉我们,为什么姚纤纤才一被休,就有人上门提亲?”她顿了顿,又加了句,“还是你们村的鳏夫,叫什么大柱的来着?”
陈宏瞪了陈万辉一眼,又是这个二流子!
还没等陈宏开口,那边的沈少飞又说道:“村长,我想你也清楚,你这太坪村也属于我富安城的范围之内吧?”
陈宏点点头:“不错,太坪村的确属于富安城。”
沈少飞又问道:“那么,你应该也清楚,对于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是要怎么处置的吧?”
陈宏心中一凛,硬着头皮说道:“知道。”
“那么你就告诉这个女人,如果有人干下了这伤风败俗之事,你们会怎么处置她!”
陈宏心头一颤,冷汗从额间冒了出来:“浸……浸猪笼!”
姚纤纤震惊地看着陈宏,又看向了陈大姐……
浸猪笼!
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在电视里才看到过的吗!
安安也瞪大了眼睛,她看着姚纤纤,又看着沈正轩,又将目光投向了沈少飞——
她人是小,可是她也知道,这浸猪笼意味着什么。
自己的娘怎么就要浸猪笼呢?
她猛地扑到了姚纤纤怀里,撕心裂肺地喊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