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纤纤本能地搂住了安安。
浸猪笼?原来这个村子里,也有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对,这里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年代,有这种事,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姚纤纤,你也听到了吧,村长可是说了,这不守妇道的人是要浸猪笼的。”沈少飞负手而立,盯着姚纤纤说道。
姚纤纤轻蔑地抬起头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这哪里是想要将我浸猪笼?想杀我,就大大方方地寻个理由来,用这种招数就想杀人灭口,姓沈的,人在做,天在看!”
这本来就是欺负她人单势薄,欺负她们娘儿几个。
“杀人灭口?”安飞燕轻哂道,“我们沈家有什么把柄在你的手上?”她眼底满满的全是兴奋之色,太好了,这族长出马,果然就是不一样。
姚纤纤连看都懒的再看她一眼了:“宠妾灭妻算不算?拐卖亲生儿女算不算?”
此言一出,无论是沈少飞还是沈正轩,甚至连许妈妈的神色都变了。
“放肆!”沈少飞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他指着姚纤纤:“你给我说说看,我们沈家什么时候做了你说的这些事了?想我沈家可是这富安县鼎鼎有名的首富,谁不想巴结我们?姚纤纤,你要当心祸从口出!”
“祸从口出?”姚纤纤看着他,“有没有做,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吧?”
宠妾灭妻,自己不就是个最好的证据吗?而拐卖儿女……
这虽然只是她的臆想,但是,牙婆可是亲自到了她的院子里来过的啊!
她也不等沈家的人再辩白,她忍痛从地上嚯地站了起来,猛地对天举起了三根手指:“我姚纤纤对天发誓,如果我和太坪村的任何一个村民们有私情,我姚纤纤将来必定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她赌了!
她就赌这是在古代,就赌他们的思想迂腐,守旧,就赌这古代的人对誓言极为重视,就赌他们不敢学自己!
对于发誓,姚纤纤自己绝对是不信的。
她可记得,她读书那会,一天到晚的冲人乱发誓,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是在这里不同。
说完了,她重重地放下了手指,恨恨地看着沈少飞:“你敢不敢和我一样,对天发誓你们没有做过宠妾灭妻的事?敢不敢对天发誓你们没有想要将我的儿女卖掉!”
“有何不敢!”沈少飞一甩衣袖,举起手来就要发誓,可姚纤纤却阻止了他。
“我不需要你的誓言,”她眼睛一扫,将沈正轩和安飞燕的表情尽收在眼底,她伸出手指着他们两个,她的眼底满是嘲笑,有些戏谑地说道:“他们两个,我要的是他们两个的誓言。”
沈少飞哼了声:“好,就如你所愿!”他回头对着沈正轩安飞燕喊道:“你们两个出来!”
沈正轩倒是没有丝毫犹豫,举起手就说道:“富安县沈正轩在此对天发誓,如我……”
“相公!”安飞燕脸色惨白地喊了句。
她心乱如麻。
这誓言她不能说!
姚纤纤将他们两个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翘,原来是这个女人做的好事!她眯着眼看着她,看姐怎么收拾你。
“娘……娘,我,我难受……”
姚纤纤还没说什么,小武突然就用右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的脸上,冒出一颗颗豆子般大小的汗珠,整个人的脸色也开始变发白——似乎人也是全身无力,往后倒去,幸好沈少飞眼疾手快一把就将他抱住了。
“孩子,你怎么了?”
“小武,你怎么了!”姚纤纤一看小武这个表情,也是吓了一跳。她顾不上浑身的伤痛,摇摇晃晃地向小武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刚才回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而现在,他竟然一幅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
“走开!”姚纤纤一把将沈少飞的手打开,抱着小武哭喊道,“小武,你怎么了?”
“娘,我疼!”
一句简单的‘娘,我疼’,就将姚纤纤的心生生的揪了起来,她用手胡乱地擦拭着小武额上冒出来的冷汗,眼泪也是不停地往下掉:“小武,你怎么了?”
“哥,你哪里疼?”安安也蹲在他的身边,急的团团转。
安飞燕见状,眼睛不自然地朝许妈妈的方向扫了一眼,许妈妈见她看了过来,连忙低下了头,轻轻了点了点头。安飞燕脸上闪过一抹愤怒之色,既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之情。
她忙上前了两步开口问道:“族长,少爷这是什么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大夫来!”沈少飞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况状,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忙冲身边的人喝道。
沈正轩冲了上去,一把就将姚纤纤推开了,他红着眼瞪着姚纤纤:“姚纤纤,虎毒还不食子呢,武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听到这话,忍了一下午的姚纤纤终于炸毛了。
“要我好看,我还要问你们呢,”她瞪着眼睛看着沈正轩,她恨不得冲上去扇他几百个巴掌:“我们本来在这太坪本过的好好的,是谁三天两头的跑到太坪村来打扰我们宁静生活的?是你吧!”她手一伸,指着沈少飞冲他吼道:“这个老匹夫一看到小武进了院子,就死死地拽住了小武的手不肯松手。沈正轩,我也警告你,小武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你们沈家为他陪葬!”
“谁是老匹夫!”沈少飞没想到这姚纤纤说起话来是这么的难听,但是他却知道,这孩子的事才是大事。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他们谁也不想看到这么个情况的。
可是现在,也不是争论的时候,他心急火撩地喊道:“单大夫呢?单大夫怎么没跟着出来?”
安飞燕紧紧抿着唇,偷偷往后面退了两步。
“单大夫呢,单大夫为什么没有跟来?”沈正轩被沈少飞这么一吼,也开始寻找起单大夫来,“九叶,单大夫人呢!”
被他点名的那个小厮慌忙往地上一跪:“我也不知道,本来早上出门的时候,单大夫是上了马车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出了城他的马车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