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很矫情 第八章 安慰祭司的女人、们!
作者:微生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一觉醒来,纳兰熙尚在我床上睡得香沉,我反手掐算时辰,再三验证后不禁泄气,原来外面已经过了早饭的饭时。我深刻的知道,就我屋子里头那两个没心没肺狼心狗肺的丫头是不会给我留饭的,尤其是小梦,每次盘子比狗舔得还干净。

  算不上是初阳的光线透过帐幔,在纳兰熙的睡颜上投下斑斑点点,好似是情人最温柔的爱抚,连上苍似乎都偏爱他的俊俏,赐予他如蝶翅般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淡影成迹,那恬静的模样,融化了平日的冷酷外壳,竟像一个纯真孩童天真无邪。

  这样不同于往日的纳兰熙让我玩心大起,凑近他的长睫毛吹气,将光影的恩典吹得四散,可他如老僧入定般,对我的调戏视而不见,维持着千山卧佛的姿势一动不动,我在他身边,就像是神仙为了免除寂寞而饲养的乖宠,陪他一梦千年。

  这梦似乎长得太孤独了吧。

  我翻个身,纳兰熙的手臂仍然紧紧揽住我腰身,心想着反正醒了没饭吃还不如一觉睡到正午呢。打个哈欠,我迷迷糊糊的准备闭眼。

  突然眼角貌似扫过了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的东西。

  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半撑身体,昂着脖子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瞬间我就炸毛了!

  水盆!居然是水盆!已经打好了洗脸水的水盆!

  这证明有人进来过!这证明有人看见了我和纳兰熙同床共枕!我害怕的揪住衣领,怎么办?要是百晓生的眼线可如何是好?!

  魂淡!现在要是被人写出去了可怎么办?上一章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你天亮就下去的吗?大忽悠!大骗子!你还劳资的清白!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还在沉睡之中的纳兰熙,丫就不能相信他!

  光是在心里咒骂已经遏制不住我的愤慨之情了,为了让自己开心,我做了一个容易被上吊的举动——轻轻逃出纳兰熙铁臂的包围圈,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自己白嫩的小脚丫,瞄准纳兰熙的腰部。

  发射!

  这次的无影滚蛋脚是不成功的,但绝不是因为我算错了小数点。靖王爷曾经和我提到过,常年行走江湖的人即便是睡觉也不会睡死,都会留一丝意识时刻盯着身外的动静,以便在被刺杀的第一时间可以起身抗敌。显然,就算是纳兰熙这样武功基本天下无敌的人物,也不可避免这样的睡眠习惯,于是在我伸出脚重重踹过去的时候,纳兰熙猛然睁开眼。

  我可以对反偷袭表示理解,因为靖王爷也曾捏断了一个想给他盖被子的小丫鬟,可我不能理解的是,纳兰熙,你把劳资摆成了一个什么姿势你自己看!

  他先是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握住我脚踝,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同时翻身越起,利用万有引力及重力加速度的作用将我面朝下压倒在床上,又在我倒下去之前,把我的腿向外拉展,从他腰后环过,另一只手扼住我的喉咙,将脖颈用力的往后拗,往后拗。

  “魂淡!纳兰熙!你想干什么!”

  听到我愤怒的呼喊声,纳兰熙如梦初醒,好像这才发现是我一样,这和靖王爷告诉我他睡觉时不要轻易靠近他时模样如出一辙,他脸上孩子气的可爱表情不见了,又重新戴上假面具。他放松我,却没让我改变背跪他的姿势,他腾出一只手,狠狠的在我屁股上抽一记。

  “你刚才骂谁呢!”他一边说,一边手下不留情,“谁让你睡觉时靠近我的?”又是一记,“没事你攻击我干什么?找死是不是?”

  我爹一辈子就打过我一次屁股,还是那次我刚认识我的梨花竹马时碍于他是新人,不收拾一下不足以确立我在这条街上的统治政权,这才不得不忍痛下黑手。只有那回因为无知犯上而遭毒打,平时我爹都舍不得动我一指头,他纳兰熙算老几?!

  我当即破口大骂,还不断的挣扎,但这种说话的姿势令我觉得特别没有底气:“纳兰熙你个王八蛋!谁诓我会下床睡,结果呢?太骗子!”

  纳兰熙以身为武林高手的优势压制住宫宴孱弱的小身板,脸上丝毫看不出愧疚为何物,“敢骂本座!找死了是不是?恩?”

  几天来和魔教人士的相处让我有一定逃过的把握,所以我变本加厉的把自己从青楼学来的骂娘话一股脑的招呼给纳兰熙。纳兰熙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是自然不肯自降身份用泼妇骂街的行径来回敬我,只是绷着脸,手下把我按得更死。

  我们在我的叫骂及他的沉默中较量着。

  宫宴原来住在这里时,为了怕自己听不见外面有来暗杀他的人,特意把这个房间前的一段花巷隔廊做成回音壁的格式。所以,在我眼尖的看见纳兰熙耳朵微动之后,就听到了极重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止于门前,一个故作娇嫩的甜腻女声向内喊话:“大人呐~~~”

  我和纳兰熙相对而望,都不肯先松手,任那女人在外面一遍又一遍的高叫。

  是你的错!我狠狠的瞪过去。

  凭什么是我的错?你自己没问题吗?纳兰熙也狠狠的瞪回来。

  正在我们僵持之际,门自动打开了,一个****半露的风骚女子一步三摇的走进来,一边打开帐帘一边媚笑,“大人~好久不见主人,奴家好空虚好寂寞噢——噢麦雷帝嘎嘎!你们在干什么?!”女子趁我们不注意掀开帐帘,惊喜变成了怒吼。

  “你……你们……”她震惊的看着我们现在有些类似于动物尾交的姿势,玉指在半空指指点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心底的小魔鬼邪恶的笑了,我假装生气的冲那女人喝道:“放肆!谁准你进来的?没看见我正在和大人讨论公事呢?滚出去!”

  女人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愈加扩散。

  此时纳兰熙的脸就像是乌黑的酱碗摆在乌黑的桌子上啊,我一看有门嘿,立即照着这条路越走越远。我用温柔得几乎要腻出水的声音对纳兰熙撒娇,“大人~不要理她,我们继续嘛~人家还没爽够……”最后还故意呻吟几声做样子,“啊啊,大人好棒啊……大人~”

  胸部好像塞进去两个西瓜的女人终于呆不住了,她“矮油”一声,捂脸跑掉,隐约可见指缝间有水光闪耀。当然,我可没忘记她临走时投过来的、带有深闺怨妇那样哀愁且恶毒的眼神。

  待她走后,纳兰熙放开了我,揉着被他捏痛的地方,我冲纳兰熙呲牙一笑,得意道:“怎么样,现在你小妾们碎了一片芳心,看你可怎么弥补~”

  纳兰熙迅速的穿戴整齐,居高临下的望着我,面带怜悯之色,“那是你的小妾。”

  我顿时如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

  终于,在纳兰熙的“是你做的你就要给宫宴搞回来”的命令下,我带着上坟似的心情踏进宫宴专门为金屋藏娇而建造的小院——******。

  这不是我说宫宴变态,可在自己家里面弄一个妓院的又有几个正常人?我站在小院前踌躇许久,最终视死如归。

  逛窑子的恩客们第一件事是做什么来着?找妈妈桑?我推开大门时仍在思考,但还是没能招架住宫宴小妾们的热情好客。

  “爷~您可是好久不来看人家了~”“死鬼!你个没良心的才想来看姐姐一看吗?!”“哥哥,哥哥,到表妹那里喝杯茶怎么样?”“主人,奴家也好想您啊……”

  甚至还有一个穿戴秀才服装的小丫头硬挤到我面前,怯生生的请示:“夫子,学生有一些题目不会做,您教教学生吧……”我被簇拥在万花丛中,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柔软胸脯的招待,不知所措。

  我终于能够理解小梦在我提起「******」三个字时的欲言又止,我也能领悟老管家送我过来时一直无法抑制的窃喜,我也能通晓纳兰熙为何只是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宫宴的兴趣爱好极其广泛”就再不肯提及了。

  看来我是一定得辜负靖王爷的一番苦心了,要是天天应付这堆婆娘,劳资得早衰郁结!

  真不知道宫宴那个花拳绣腿的娘炮受是怎么撑过来的。

  简直生猛得不忍直视啊!

  当我正在听闻一众姑娘们诉说着相思之苦,忽然人海外围乱哄哄的嚷嚷:“大小姐来了,大小姐来了——”身畔的姑娘们听见这声高喊,瞬间如潮水般从我身边离去,露出一条可以直通向我的小路,在两旁一个挨一个站成两排,恭敬的垂手低眉,齐贺万福:“请大小姐万安——”

  莺莺软语,直教人皮酥骨麻。即便是站在太阳下,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从正堂方向走过来一个不同于这些坦胸露乳的姑娘的人,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个良家女子,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她手持一根皮鞭,高傲冷艳的踩着猫步向我走来,两旁的女孩子们似是她的军队,她正在敌人前检阅,不,展示她的实力。

  几乎没有人料到我还要去应付宫宴的小妾,所以关于这方面我根本就是白纸一张,这些人我一个名字也叫不出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惯常的欢迎仪式,还是宫宴真的背着纳兰熙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只能随机应变了。我尴尬一笑,讪讪道:“呃,好久不见啊亲。”

  结果美人儿没说话,反倒是身后跟着的丫头呵斥:“放肆!怎么和我们大小姐说话呢?!”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说过的话,一句口语而已,连语法错误都算不上吧?

  见我似乎还是没认识到自己究竟错在哪里,美人儿悠悠开口,慢条斯理的说:“不记得家规了……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

  簇新的皮鞭撕裂空气发出咻响,蛇吐信子般灵巧的绕到我背后,凌空一记狠狠抽下,“嘶——”眨眼间我的衣衫就被撕裂一道口子。

  按住后背的伤痛,我暗暗骂了一句娘,反了天了,不需要你遵守什么三纲五常,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没听过吗?不能凑合过就离啊!再说就你这样的,谁能和你凑合啊!

  后来我和小梦小蝶讲起这段奇遇,根据我们的分析,宫宴应该有一种受虐的倾向,而这个姑娘就是和他SM的,宫宴大概是喜欢把玉女变为****的过程,所以要求大家都要配合他的故事剧情。

  虽然我曾经在青楼呆过一段时日,但是对于这些重口味的还是不能瞬间意会,于是我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经面露怯色的皮鞭女,一字一顿,“汝,太放肆!”

  皮鞭女被我吓得大哭起来,“爷不是喜欢这种游戏的吗?奴家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事啊……”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责怪她,越过哀哭恳求的她向正堂走过去,一路上也没闲着,平举两臂,手调皮的划过两侧姑娘们的山川起伏。

  “矮油~”“爷你好坏~”“爷不要来撩拨人家嘛~”“爷真坏,奴家不行了啊~”“奴家有了新技术,爷要不要尝试一下……”……

  我站在正堂前的台阶上,微笑的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清清喉咙:“现在,美人儿们,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爷问你们一些问题,答得好的——”我挥了挥从腰间摸出来的一锭金子,“——爷就有赏!”

  此话一出,一时间群情激奋啊。“爷,我什么都知道!”“问我问我!”“爷问我吧!”“你们都闪开!我对爷了如指掌!”……

  “第一个问题——”我拉长尾音以让众人安静听见,“你们平常多长时间见我一次啊?”

  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我是在偷偷搜集情报的!绝对不会!

  “大概是五日左右吧,我们不能经常出去,时间什么的概念也模糊的很,只是记得爷每次来都要耽搁一晚上,第二天才走。”一个穿杏黄衫的女孩说道。

  五日一来……朝廷命官都是五日一假的,原来他每次放假就会回来啊……

  “第二个问题,你们知道纳兰熙这个人吗?”

  “纳兰熙?谁啊?”“这个真不知道。”“从来没听过的名字。”“好像是男人?”“爷莫不是怀疑我们背着您有外遇了吧?”“天地良心,我们可没有啊!”“是谁爬墙了自己站出来啊,也不是连名字都知道了么?”……

  话题有点偏啊。我连忙弥补,“我没有怀疑大家的意思,我只是问问你们知不知道睡我书房的那个男人的身份?”

  “不知道,我们很少碰面,问魏管家,魏管家说是您的朋友,在这里照顾您养病,让我们称呼他「大人」就行。”

  看样子宫宴是魔教祭司的身份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呢,或者说,很多人不知道魔教祭司宫宴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是个难缠的对手啊,还好他死的早……

  “第三个问题,你们认识宫燕么?”

  众位姑娘笑作一团,“矮油,我们的爷是糊涂了么?”“总不至于连小姑子都不识得吧!”“基本上她看见我们都不说话,偶尔应一两声。”“我们可都按爷您说的办事啊,每次见她都行礼的。”

  宫燕=宫宴这个事情在府中也是个秘密啊……

  可是这么问可问不出什么来,我决定逐个击破,“往常爷最疼爱的是谁啊?”聪明机智的我在众女一拥而上之前补充说明:“不能选自己!”

  这回大家倒是众口一词了。“算是烟蓝吧。”“爷最宠的是烟蓝,原来烟蓝在的时候爷只宠她都不看我们一眼啊”……

  眼见要变成诉苦大会,我急急问道:“她在哪?”

  又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只知道有一天她不见了。”“我们也不敢问啊,魏管家的嘴还特别严。”“有一天突然不见的。”“只知道有过这么一个人而已。”……

  这样一个小院子里也隐藏着不少秘密啊,可是叫「烟蓝」的这个姑娘……

  “我知道。”

  恍然抬头,打断我思绪的正是那个莫名其妙遭受不待见的皮鞭女,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楚楚可怜的站在人堆外面。

  我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皮鞭女的眼神变得朦胧,哀怨的回忆起自己当年的情敌,“我们还是输了,烟蓝临走前就说过,没有人能赢得过她,今后,永远,都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越她在宫宴心底的位置。”

  “如她预言的那般,在她之后的这么长时间里,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享受能与她比肩的宠爱。”她的笑容,哀情悯失,又有泪珠顺着粉腮落下,摔得粉碎。“您曾经赐予她很多恩典,其中有一条,是您允许她使用院外面的浴室,终于有一天,烟蓝在里面洗澡时,被一个男人看个精光,最后您就把她送给那个男人了。”

  “那个男人,名叫纳兰熙。”

  天!一道惊雷劈死我吧!这都是什么狗血剧情!

  我满面悲戚,真的不敢相信基友之间还能后宫共用,你们是不是还想利用排水沟串个门子?互通有无?

  “诶?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刚刚还在哀怜自己不受宠爱的皮鞭女翻脸像翻书似的,“您这种事不知道么?还要问我们?”

  这……怎么解释?我支吾几句,看是赖不过了,索性把钱袋里的所有金子统统抛出,瞬间,皮鞭女被疯狂的拾钱人们层层包裹。

  彼时,我费劲的爬出人群,拍拍手,得意的朝门口走去。

  嘿,莫竹亲,我来找你对情报啦,可不要不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