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很矫情 第四十二章 终于摆了他一道
作者:微生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经验告诉我,「泽」字辈的人不好惹,即便我只在雪山神庙呆过一段极短暂的时间,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泽桑这个小人欺压得体无完肤,这惨痛的经历导致我现在看到眼前这位,腿肚子上的肌肉在战栗。

  相安无事或者是我被折磨得动弹不得的时候,泽桑感觉无聊了,也会和我聊聊天,我曾经听他用异常崇敬的口吻提起他的师姐,也就是已经叛逃了的圣女,神庙历史上唯一一位叛逃的圣女。泽桑也曾无比庆幸的感慨,多亏他师姐不在了,雪山这旮达才重新焕发了欣欣向荣的生机。

  这是走到哪儿哪儿死一片的节奏啊!

  可能是山顶风大,我觉得有些热,自己发抖的频率不可控制。

  泽因姐姐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唇角依旧噙着不屑的笑容,剑撤半分,“宫宴现在何处?”

  我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回话:“我就是宫宴。”

  “还敢撒谎?!”泽因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真宫宴从来都视我为无物,无论我做什么都吝啬的不肯分一些关注给我,亦从未亲近,怎会像这般与我搂抱亲热?!”

  令我诧异的不是宫宴对待泽因的态度,而是泽因说出这番话后仍然高傲自若的神情,这得是有多强韧的内心才能让她在外人面前坦诚心迹,说出她爱的人不爱她如此残忍的话语。

  这样的人更可怕。

  但她不需要我的怜悯,用刀刃威逼我收回投注在她身上略带同情的视线后,她邪笑一声,手起刀落,千钧一发之际我只来得及闭上眼睛——

  她一剑挑开我的衣襟,如羊脂般的肌肤大片裸露在空气中,山风吹拂,遗下芬芳馥郁的体香。

  我羞涩的捂脸,试图用残破的衣襟遮住身体,“男女授受不亲。”

  泽因的眼角抽了抽,“转过身去!”她命令道。我痛快的照办了,泽桑说他这个师姐较正常人稍微偏执阴暗了一些,我可不想惹她凶性大发。

  耍刀什么的多危险啊是不?!

  冰凉的手指侵袭上我,不,宫宴这具身体的肩胛骨,在上面沿着一定纹路反复勾画描摹,仿佛这身体是世间最好的画板,画出秀色可餐的风情。

  与泽因的惬意不同,我紧张得在内心攥起拳头,你说要是泽因一会儿摸着摸着来感了,非要和我那啥,我是欲拒还迎的好呢?还是翻身在上的好呢?又或是邪魅一笑,缓缓舒展身体,****着说“任君采撷”呢?

  别问我为什么不三贞九烈的以死抗争,我觉得虽然我现在是个男人,但是内心尚处于少女阶段,我打不过空虚寂寞许久的女人。据说历代神庙的圣女都不许嫁人,孤独终老,守着处女身直到死去,这般如虎如狼之势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挡得住?!我只希望泽因姐姐的口味清淡一些,不要蜡烛皮鞭可乐什么的一起都上啊思密达!

  咦?我刚才说什么了?可乐?那是什么玩意?

  “行了,把衣服穿起来吧。”泽因的声音从耳后突兀传来,打断我的思绪,微受惊吓的我看神经病一样看她一眼,不过也顺从了她的话,把衣襟上的扣子绑一绑,算是囫囵遮住了花花白白的肉体。

  果不其然,面对我的穿衣动作,泽因露出了垂涎三尺意犹未尽缠绵不舍等危险情绪,我真感激她没有顺手把我的裤子带儿也挑断了,不然今日我们必将擦枪走火。

  进门第一天就给纳兰熙那个瘟神带绿帽子,一想起他那张可以变色的脸我就很有一种想去死一死的冲动。

  “我已经确认你是宫宴了,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什么只剩宫宴的本体在这里?他的三魂九魄都去了哪里?”她神色淡淡的,却明显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风雨欲来的狠厉,她盯着我,很冷静的问:“还有,你是谁?”

  我叹口气,这种情况下,必然要先保证自己性命的安全,瞧她的样子,就看出神经已经开始紊乱了。

  “雪山神庙。”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原本以为整件事情不过是我和赵无忌各取所需的一场交易,但是现在,牵扯到了闻人统,牵扯到了我故去的母亲,我未听人提起过的叔叔,甚至……还有【长生府】这个犹如噩梦发源地的名字……

  所以我无法全部告诉她,就算她是泽因也不可以,这是纪欢若的秘密,我决定自己去问个真相出来。

  但是眼下不应付一下小命儿会交代在这里啊,我想了想,尽量在叙述中把自己美化成一个不知道原委只知道做事的棋子。“我从雪山神庙来,我不知道大教皇是如何同意的,我只知道宫宴死了我才能够过来。”

  谁知宫宴的死非但没有让泽因痛苦的哭泣,反倒让她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宫宴何时死了?他的魂魄中有一魂一魄现在还在这具身体里,不然,以你没有修习过驭尸术的凡人,怎么能让这句身体活动?!”

  我请她再仔细解释解释我没听懂,可惜泽因嫌费功夫费口水,不肯讲:“讲个毛线球啊?!你没学过这些玄学方面的东西,给你解释也是白搭!反正你记着我说宫宴没死就是了。”

  我委婉、旁敲侧击的表示我不太相信她,泽因的反应倒让人觉得她或许真有些本事,她淡淡一敛黛眉,不急不恼,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好歹,我也曾是雪山神庙的圣女啊……”

  哎呀!我倒是忘了这一茬!

  最后,我只好把故事拼凑一下讲给她听,泽因沉思一会儿,笑了:“大概我都明白了,放心,暂时我不杀你。”

  听说她暂时不杀我,我就放下心了。但我预感事情没有就此完结,肯定还有后续。

  我的预感何其正确,泽因一把提起我的领子,就要腾空而去,我见状,急急用了一个千斤坠——蹲在地上耍赖不起来,总算是把她留住了。

  “你想干嘛去?”其实我更想问她不是说好了暂时不杀我吗?

  “教皇那死老头肯定知道宫宴在哪里,我要带你去见他,然后把宫宴换回来!”她使劲儿拽着我的脖领子不撒手,“把宫宴弄死,趁着魂魄散去的时候做法留住他的一魂一魄以便于操纵肉体,又把你塞进去……这样的本事,就算是我这个圣女,也望尘莫及……”

  “我既然无能召回宫宴,只好委屈你陪我去走一遭啦,放心,找到宫宴之前我绝不杀你,万一宫宴的身体腐烂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她继而用力一扽,“走!”

  我觉得我有必要阻拦一下,宁死不从一下,“慢着!我、我、我还有话说!”

  “你说!”

  “我们回去和纳兰熙说一声再走好不好?”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盘扣。

  泽因断然拒绝了我的要求:“这样容易暴露行踪,我这些年在外面,也不是没有仇家的……”

  喂!大姐,就你这个情况来看,仇家不在少数吧?那我就更不想和你走了!

  “那个……”我非常不好意思的指指她身后,“晚了,纳兰熙已经在你身后了……”

  泽因瞬间杀气附身,涛天怒意几乎要把这断崖威压得一分为二,她缓缓转身,注视着纳兰熙,做出随时拔剑的准备。

  泽因这几招在纳兰熙眼里就像猫爪下的老鼠一样,他完全不在意泽因的举动,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一双阴鹫的眸子看着我,似乎是想把我撕成碎片。

  良久,他收回底气压,恢复原本淡薄春风的模样,他对我淡淡道:“京中来信,东方不掰和靖王爷催你回去,有要事相商。”

  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欢若,是你赢了。”

  听闻这句,我双腿一软,无坚不摧的表象,再也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