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先生震惊之余,也只有摇着头同意了。
于是,白悠白日里除了继续跟着伍先生学习既定的课业外,又增加了许多药理的书,什么《思邈药学》、《神龙百草》等,反正白家医学传世,想看这方面的书多得很,如今又借了伍先生的口去借,更是畅通无阻。
事后阿碧也好奇了半响,“小姐,你想学这个,为何不直接给老爷说啊?”
在阿碧的观念里,女儿想要上进好学,这个当父亲自然是会极力赞成的,而且学的还是自家一脉相传额家学。
可白悠却不这么想。白家虽然家学渊源,并且药材铺子也是好几个,可自己从别处学会是一回事,要让白景岳来教这个女儿却是另外一回事。毕竟,白家的祖训是明明白白说得很清楚的,传男不传女。虽然她白悠学的是药理而非医理,也没违背祖训,可难保到时候没有人来指手画脚。
通过家中西席的伍先生来做这事,一来顺其自然,二来也可以封了外人的口。
可伍先生那里能看的药理方面的书毕竟有限,没几日,已经到了白悠必须去白府藏书阁借阅的情形了。
彼时的大户人家家里,大多都有自己的私人藏书,只是白家祖上行医多年,医书众多,这藏书的房子规模更大而已。
因为要防火,所以这藏书阁修建在离凌云水榭不远的湖边。虽是同一个湖,却是离白悠的碧云居不算近,只因一个在湖西,一个在湖东,要真走到那里,也是段不短的距离。
这一日,白悠带着阿碧,拎着竹苓给缝制的书袋子走到了藏书阁,因为伍先生的关系,所以没费什么事,白悠就走了进去。
果然,里面藏书丰富,特别是白悠感兴趣的医书更是包罗万象。白悠立即兴奋的就抽出一本《本草辑录》开始看了起来,可就前世里白悠的那么一点子基础,要想全部看明白,融会贯通也并非易事,没多久,白悠已是铺上了笔墨纸砚,开始了誊写著录了。
阿碧是早已躲了的,所以,这会儿的藏书阁异常的安静,只白悠一个人安静的边翻书籍边记录,听得笔墨在纸间划过留下的淡淡声响。
石蒜,亦名乌蒜、老鸦蒜、蒜头草、婆婆酸、一枝煎、水麻。
荆芥,又叫香荆荠、线荠、四棱杆蒿,叶黄绿色,茎方形微带紫色,横切面黄白色,穗子稍黑紫黄绿色。
假苏,又名鼠萤,主治头疼,头风,小儿惊厥等,苗茎方叶细,为淡黄绿色,八月开小花,作穗状花房,花房像紫苏。
“咦!”白悠惊叹一声,“怎么长得这样像?”
白悠咬着笔头,不可思议的晃了晃头。
便听一个沉厚的声音道:“假苏又名荆芥,长得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是这样啊?”白悠应了声,又埋头记录,却是在写了两个字后猛然惊醒抬头。
“七爷爷!”
“是我!”来人正是白家七老太爷白绍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