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着脚,独自踩着地面行走,任凭石子硌了脚,也是浑不在意,最终,一枚废弃的铁钉,刺进了她足底。
她闷哼了一声,身子晃了一晃,身后的墨之辉已经抢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她。
“放开我。”她大叫着,一个肘击就是招呼过去。
他咬牙受了她这一击,却是趁势将她双手反扣,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返身往回走。
“墨之辉,见过混帐的,没见过你这么混帐的。你个混蛋,赶紧放我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被他这么死命的横抱着,她无法挣扎,只得张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胸前,如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般,他也是这么将她打横抱了就走,她躲在他的怀中,狠狠的咬了他。
他的跑车停得并不远,但玫瑰却感觉是抱着她走了很久,他抱得极紧,不知是咬痛了他,他在报复,还有怕她挣扎了去——总之,她都有些窒息的感觉。
终于,他抱着她,走到了他的跑车前,打开车门,他将她甩在了后排座椅上。
黄玫瑰不再哼声,实际上,她的脚被铁钉灌穿了,血已经流成一条线,她痛得有些轻颤。
这一下,淑女路线行不通,女汉子也不是那么好当了。
墨之辉眉头微微蹙起,就着车内的灯光,微微上撩了她的鱼尾裙摆,想察看她的脚。
“别碰我。”她冷冷道,却是蜷了腿,想收回脚。
墨之辉的眼神,终于是阴霾了起来,连带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冷凌绝决:“我就碰了你怎么样?贺明川跟你怎么样都成,而在我这儿,你就三贞九烈象什么?”
一直强忍着的屈辱的泪水,从眼中滑落。
她半直起身来,却是伸出手,一咬牙,就拨脚上的那根铁钉。
她的牙关紧咬,手上已经使了十足的力,一运劲,铁钉从脚上拨下,血从伤口止不住的流,而她,也痛得额上全是冷汗。
他被她的举动震惊了,趁他吃惊的那一刹,她伸了没受伤的那只脚,一脚猛踹在他的腹间,将他踹到了车门边。
然后她推开车门,蹒跚着,一拐一拐的离开,留下地上血淋淋的脚印。
墨之辉被她的血性所震撼,他小跑两步,追了上去,一把从身后环住了黄玫瑰的腰:“玫瑰,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别这么赌气。”
“放手。”她冷冷道。
“玫瑰,真的,我错了。我刚才不该说那样的话,你别再跟我闹了成不成,这样下去,你的脚伤,会好不了的。”
她不理,却是反手,以肘为武器,击在他的胸膛,迫使他松手。
他依旧是身后紧紧的环抱着她,任她一击又一击的肘击,击在他的胸前。
他的胸口痛,但是心更痛,他实在不想看着她这么一副倔强的模样。
他只是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道着歉,他这一生中,何曾跟人说过这么多的对不起。
最终,他说了一句关键,戳中了她的软肋:“玫瑰,你再跟我生气,要打要骂都可以,但你不能不管你的脚伤,要是你感染了,十天半月不能下地,仔仔怎么办?”
听着仔仔,黄玫瑰已经从屈辱愤怒中回过神来,是的,她可以要求这么强行走,可是真要十天半月脚伤恶化,仔仔怎么办?
哪能因为这个渣男,而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要出气要逞能,也应该找这个男人才对。
她紧绷的身子,终于是松软了下来。身子斜斜的向后一靠,险些瘫软在地。
墨之辉抱了她,重新回车上。
“送我回去。”她低声说。
“先看医生。”他的声音,有些焦虑,却又有着不容她再度反抗的威严。
这差不多晚上十点的时光,医院早就关门,只有几个值班人员。
“快叫医生来,急救。”墨之辉抱着黄玫瑰,就直往里面跑,惹得值班的护士,跟着急跑。
结果并不是那么严重,值班医生小心的清理了伤口,上了药。
她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哪怕是酒精擦试着伤口,痛得她咧嘴,她却是咬着牙,没有吭声。
墨之辉起身,站在了外面的走廊上。
今晚的舞会,是市长送的请贴给他,别的应酬可以推了不去,可这市长的面子,总要给的。
他也知道今晚实际上的主角是张姿柔,也知道今晚这舞会的目的是什么,他带了黄玫瑰来。
一来是怕黄玫瑰真的呆在家中太无聊,二来带着女伴,也是不想给张姿柔有些什么幻想。
可没料得,黄玫瑰跟贺明川居然是那么的惹人注目。
他墨之辉带来的女伴,居然被贺明川众目睽睽之下占为已有,这是向他挑衅,是报复上次酒会上,他要强行带走黄玫瑰的事。
基于男人的自尊,也是为了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他出手了,他将张姿柔推给了贺明川,自己却是搂过了黄玫瑰。
看着她跟贺明川谈笑风生的样子,他很不爽,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吻了她,或者说是惩罚了她。
他想借此举,向全舞会的人宣告,黄玫瑰是他的,这也算是对外界的一个信号,两人有交往的可能。
在这之前,他可真没想要跟黄玫瑰要交往,他只是想,好好照顾她,让她的生活环境有所改变,也断了她跟贺明川这些风流浪子的往来。
但他没料得黄玫瑰的反应,会这么大,她并没有感觉跟他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而欣喜,甚至有些气愤不平的意味。
他这么差么?躲在卫生间中,他打量了镜中的人一眼,五官立体深刻,眉眼俊郎,穿着手工定制的高档西服,身材更显得修长挺拨,分明是一个英俊潇洒多金的男人嘛,否则今天的晚会主角会是他?
自我心理建设一番,他心理平衡多了,诶,黄玫瑰那种人,只能怪她没有一点欣赏水平。
挣扎处理完,墨之辉才是带着黄玫瑰回家。
仔仔还没睡觉,穿着小睡衣满屋跑,吵着妈妈不回来,就不睡,陪他的阿姨跟在后面,急得不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