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刚才要是叫墨之辉解开自己的绳子也好,自己可以和墨之辉一起去救回仔仔,可又怕,因为墨之辉给她解绳子的功夫,那一伙人带着仔仔逃远了,再也找不到踪影。
她就在那儿胡思乱想着,心中却是各路神仙都求了个遍,希望墨之辉能平安的带回仔仔。
在黄玫瑰而言,不亚于等待世纪末的宣判,每分每秒都在恐惧和担心中。
约摸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墨之辉终于是带着仔仔出现在了视野中,
“仔仔。”黄玫瑰大叫了一声,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上帝保佑,虽然虚惊了一场,但好在,一切平安。
墨之辉开车,飞快的送了两人去医院。
“医生,仔细瞧瞧,看看她两人受了些什么伤。”
“似乎你的伤,比较明显。”医生说。
黄玫瑰这才注意到,墨之辉的肩头,浸湿了濡濡的一片,那灰色的西装外套,被刀子划开了长长的一条口子,暗红的血迹,浸湿了里面的白色衬衣。
“你受伤了?”她有些吃惊,伸手,就想去触摸一下那伤口。
“妈妈,你不知道,刚才叔叔好威风,一人打跑了四个坏蛋,后来那几个坏蛋,就拿刀来砍我们,叔叔为了救我,才被砍了一刀。”仔仔在一边嚷嚷,满眼的崇拜神情。
“你没告诉我。”黄玫瑰有些心痛,她静静的看着墨之辉。这个男子,一路上就在担心她和仔仔有不有受到伤害,对于自己的伤,却是只字未提。哪怕伤口一直在流着血,他也坚持开车,将俩人平安送到医院。
这一刻的黄玫瑰,是极度感动。
医院的值班人员,替三人都做过了全面的检查,黄玫瑰,轻度的擦伤,仔仔,重症腹泻,疑似吃了不洁的东西。最重的,却是墨之辉,肩头被砍了长长的一刀,医生缝合了八针。
警察赶来,给三人做了笔录,黄玫瑰将刚才的情况讲了一遍,只是她语言不通,到现在,都不明白那几个年青人,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是劫财还是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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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玫瑰在厨房,认真细致的熬制鸡汤。
她系着小围裙,依旧是束着马尾,脸蛋因着热气的薰蒸,微微的有些绯红,如同抹了淡淡的胭脂,光彩诱人。
墨之辉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看着她认真的忙碌着,象个快乐的小煮妇。
黄玫瑰不经意的回头,瞧见了门口的墨之辉,她有了几许嗔怪的味道:“叫你在床上好好躺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墨之辉轻轻的笑:“我只是手臂受了点伤,哪需要整日卧床不起。何况也这么几天了,好得差不多了。”
“你说了不算,要医生说了才算。”她嚷着,却是赶紧挪开餐桌的椅子,让他坐了下来。
他笑笑:“医生说我恢复得极好,医生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但还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瞧瞧。”她说,却是伸手过去,要瞧他的伤口。
他是****着上身的,胸前和肩上,都缠着绷带,防止伤口裂开。
她小心翼翼的解着绷带,终于是瞧清了他肩上的伤,此时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但瞧上去,仍有些狰狞的味道。
“痛吗?”她轻声的问,语气是格外的轻柔,似乎一大声,就会牵动他的伤口似的。
“不痛。”他浅笑着说:“只是有点痒。”
“嗯,这是在长新肉的正常现象。”她说,却又是认真提醒:“记着,可别挠痒痒。”
他点头,一副乖乖听她教训的意味:“记着了。”
她这才有些满意:“正给你熬鸡汤,要让你好好补补。我装些给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她是浑然的不知,自己此时的神情,是甜得可以腻人。
用一只小碗,小心的盛了半碗,她端过来放在了墨之辉的面前,脸上带着邀宠似的神情:“尝尝,独门秘技,一惯不示人的。”
他宠溺的笑,伸手想拿勺子,却是不小心又牵动了肩上了伤口,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放下我来。”她一直是注意着他的神情,见妆上前,从他的手中,拿过勺子。
她小心的勺了半勺鸡汤,吹了吹,试了试温度,才送到了他的面前,并张嘴示意:“啊——”。
墨之辉呆了呆,这神情模样,象在喂小孩子吃饭呢。
“放心,我吹过了,不会烫嘴的。”她果真象哄仔仔吃饭一样,哄他张嘴吃。
墨之辉眼神颇为复杂,看着她,却终是张了嘴,由得她将那勺鸡汤,喂进了自己的口中。
“好喝么?”她问,眼中依旧是带着邀宠的期盼,盼他点头说一句好喝。
“好喝。”他点头,由衷的赞扬。
黄玫瑰听得这句话,显然高兴极了,她又小心的盛了半勺汤,吹了吹,再度放在了墨之辉的嘴边:“喜欢就多喝一点。”
他依言,再度张嘴,将那半勺汤喝进去。
黄玫瑰笑,小虎牙微微的露着,神情是娇憨又妩媚,有着一种女子独有的温柔韵志。
墨之辉终是控制不住,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黄玫瑰微微的抬头,望向了他,他的神情,温柔而专注,就那么专注的看着她,千言万语,似乎都浓缩在这一眼中,眼波中的浓浓情谊,浓得她转不开眼,似乎就要这么沦陷。
她就这么由得他握了她的手,她没动。
他的手,宽大,结实,微微有起茧,粗犷中又带有温暖踏实的感觉,似乎就这么握着,就可以握住世间的一切。
她感觉到自己的怦然心动声,似乎这怦然的心动,又跟他的脉博跳动一般的节奏。
她陶醉了……
直到灶上的汤,溢了锅,发出“卟”的一声响动,她才回神过来。
她赶紧跳了开去,跑到灶台边揭开锅,心,却如小鹿一般,怦怦的乱跳个不停。
天,刚才在做什么,就这么跟墨之辉伸手互握,还对望了半天。
火辣辣的热意,从耳根处泛了起来,黄玫瑰感觉整个脸,现在都烫得吓人,似乎这温度,能超过灶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