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热意,从耳根处泛了起来,黄玫瑰感觉整个脸,现在都烫得吓人,似乎这温度,能超过灶火的温度。
她就背对着墨之辉,就这么站在灶台前,一动也不敢动。
似乎察觉到墨之辉起身,然后,他朝着她走过来,似乎就在走到她的身边。
黄玫瑰羞涩而赫然,匆匆的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仔仔。”说罢,逃命似的逃离了厨房,逃离了墨之辉的视线。
她将整个人,蒙在被子中,心中,依旧是那种狂跳的节奏,她喜欢这种感觉,有些喜悦,又似乎有些忐忑。
刚才有那么一度,她感觉自己似在云端。
她动心了,她对墨之辉动心了。
直到仔仔嚷着肚子饿了的声音响在门外,黄玫瑰才从一种狂乱状况恢复了一丝的常态。
她用冷水淋了淋自己依旧是潮红的脸,才故装镇静的开了门,带仔仔去厨房。
墨之辉依旧是坐在餐桌边,正嘴角含笑,一脸甜蜜的含着勺子。
黄玫瑰视线与他一碰,赶紧收回眼神,低着头,去给仔仔盛饭。
天,简直没脸见人了。
这餐饭,在一种异常诡异的状态中进行。
墨之辉傻了似的,从头到晚带着一种傻笑的神情,在那儿吃饭,黄玫瑰偶而偷偷抬起头来看他,他的眼神,就迅速的回过来,黄玫瑰赶紧垂下头,继续吃饭,再给仔仔挟菜。
“妈妈,你怎么把菜全挟给我了?”仔仔嚷着。
黄玫瑰定睛一瞧,果真盘中的菜都给清光了,仔仔的碗中,却是堆得如小山一般。
“妈妈想你多吃点,好长高一些,长壮一点。”黄玫瑰虚心的掩饰着。
“嗯。我会使劲长高长壮一些的,妈妈,你说,我长高长壮一些,会不会就象叔叔那样?”仔仔问。
“哦,会。”黄玫瑰慌乱的点头,却又是偷瞧了墨之辉一眼,确实他现在受伤,这几天一直是****着上半身,那精壮性感的身材,是不想瞧见也瞧得见。
“妈妈,叔叔现在受了伤,你现在也应该照顾一下叔叔,多给他挟些菜才对。”仔仔说,却是看着黄玫瑰。
黄玫瑰是窘得恨不得躲在桌子底下去,她现在,哪还可能没脸没皮的给墨之辉去挟菜。
“不对劲。”仔仔终于是发现了什么,他那清亮的眼珠转了转,直接指向问题的所在:“妈妈,你和叔叔今天都不对劲。叔叔在一个劲的傻笑,而你,脸红得象煮熟悉的螃蟹。”
“小臭臭,专心吃你的饭。”墨之辉出手了,直接攻击仔仔的弱点。
“不许叫我小臭臭。”仔仔搁了筷子,叉着小腰杆,一本正经的抗议。
当天他可是拉肚子,后来又出了意外,搞得身上是沾了不少的便便宜。
为此,墨之辉可是取笑他,就是一个小臭臭,不仅自己全身臭,还将他的车子,都弄得全是臭味。
“不要我叫也行,那你就乖乖闭嘴,不要再说话。”墨之辉威胁他。
仔仔只有乖乖的闭嘴吃饭,却还是拿眼角,一会儿瞄瞄低着头红着脸的黄玫瑰,一会儿又瞟瞟嘴角一直带着笑意的墨之辉。
这气氛,可真是暧昧。
经过几天的休整,墨之辉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公司事情又是成堆的堆着,催促他回国。
三人坐上了回国的航班飞机。
“我要坐在窗口边,我要看白云。”仔仔嚷着,却是自顾自的爬到了机窗边的坐椅上坐下。
他带着洋洋的笑:“要是我看到有小鸟飞过,我就伸手将它捉进来。”
果真是童言无忌,又是格外的想象天真,黄玫瑰无奈的笑笑,只得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跟墨之辉挨着。
这两天,她可是小心的跟墨之辉保持着一些距离,以免仔仔再度发现些什么。
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就如初中学生早恋一般,紧张又羞涩,怕老师同学发现。
“本来还打算带你们去看看尼亚加拉大瀑布,那是世界上最大的瀑布,结果现在也没有机会了。”墨之辉歉意的说。
隔了一个位置的仔仔,却是听得不清不楚:“什么,叔叔要带我们去看你家那块大破布?我在你家住了那么久,怎么没看到你家那块世界上最大的破布?”
黄玫瑰笑得直不起腰:“那我们回家仔细找找,看看他把那块世界上最大的破布藏哪儿了。”
“黄玫瑰——”墨之辉似笑非笑,叫了她一声。
这当然,有些警告指责的意味在里面,黄玫瑰自然是明白,他又准备指责她教子无方了。
她赶紧辩解:“这次不关我的事,这是你自己说的。”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带着狡黠的笑意。
他微微欠身过来,她以为他又要警告她,身子赶紧往仔仔那边的位置躲了躲,准备躲开他的范围。
“别动。”他低沉了声音,却是带了命令的味道:“我给你把安全带系好。”
“哦,我自己来吧。”她有些讪讪。
“已经系好了。”他温柔的笑笑,却是对仔仔道:“仔仔,记着,自己把安全带系好。”
“不公平,凭什么妈妈的你就帮她系,而我的,却要我自己系。”仔仔嘟囔着,却还是伸手自己扣好了安全带。
“因为你是小男子汉,得从小学会照顾自己。”墨之辉正色道。
“哦。”仔仔乖乖的应了一句:“我要学会照顾自己,以后好照顾妈妈。”
“你只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就是,你妈妈,由我照顾。”墨之辉淡淡的说,微微转过脸来,睨了黄玫瑰一眼。
没料得他突然说这么一句,黄玫瑰有些呆,心又是一阵乱跳,他说她由他照顾,这指什么,仅仅是指帮她系个安全带,还是意指别的?
飞机在云端飞行,仔仔玩疲了,已经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黄玫瑰却是了无睡意,心中是反复的想着墨之辉那句话,她再度偷瞧了墨之辉一眼。他斜斜的靠在坐椅上,微瞌了眼眸,也有些似睡非睡。
从侧面看去,他的眼框微微深陷,又黑又浓的睫毛垂下来,似投下了淡淡的光影。他的嘴唇紧抿着,但并不薄,并不象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下巴处的胡茬,依旧是打理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