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从来不曾见过他的家人过来看他,也没听他提过家人。不可能随便一人冠了一个“墨”姓的名头,就让人将她随即的羞辱了去。
这一下,是踩了赵洁的痛脚,她跟了墨闻声这么些年,连生的孩子都十几岁了,但墨闻声因墨之辉三姐弟的强烈反对,一直没有跟她领过结婚证,只是办了几桌酒席意思意思。
所以,外界虽然叫着她墨太太,但实际上,墨家的人,特别是墨之辉根本不承认她。
她勃然大怒,站了起来,端了贵夫人的派头,就向黄玫瑰一巴掌怒扇了过来。
她的气势凌人,毕竟这些年也算养尊处优,对人对事,都随时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平素她指责谁,顶着墨太太的名头,是没有人跟她计较。
但现在,她对上的是黄玫瑰——跆拳道的主教练,黑带五段的级别。
黄玫瑰伸手狠狠的攥了她的手腕,再一摔,就将赵洁给摔倒在沙发上。
“太太,提醒你一句,对女人,我一惯是只动口不动手,省得说我欺负人。但你要先动手,就是自讨苦吃。”黄玫瑰警告她。
她生气了,也顾不上她是什么墨太太了。
赵洁是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趴在沙发上,有些撒泼:“哪来的泼妇,居然动手打人。这是当自己是什么人啊。”
吴妈这些下人,早就识趣的不知道闪什么地方去了,根本没有人出来多一句嘴,屋中,就成了黄玫瑰与赵洁两人的对峙。
仔仔听着吵闹,跑了过来:“妈妈,她好象在骂你,说你是泼妇吖。”
黄玫瑰板了脸,给仔仔屁股就是一下,她又不是聋子,当然知道赵洁是说她,需要仔仔再来加油添醋的转述?
“来人,人些哪去了?快点给我出来。”赵洁拿出墨太太的派头,在别墅中吵闹着,要别墅中的佣人出来。
“再不出来,明天全都打包给我走人。”赵洁咆哮了一阵,却是甩出了刹手锏。
吴妈、吴伯还有另两个佣人,只有悄声走了出来。
“把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都给我轰出去。”赵洁指着黄玫瑰,怒气冲冲的吩咐吴妈吴伯。
“太太,这个……我们不敢……”吴妈小声的说。
“不敢?别忘了,你们拿的是哪个的薪水,虽然你们是管理这个别墅,可过去这些年,工资可都是在我这儿领。”赵洁提醒着吴妈。
过去的十年,墨之辉在国外,这些别墅无人住,但也得有人打理,吴妈基本上就是负责这儿,但工资,却是找赵洁领。
黄玫瑰这下是听得明白,显然这女人,确实是墨之辉的妈妈之类的,否则哪会吴妈这些人的工资,在她那儿领。
只有墨之辉的妈妈,才能称为墨夫人吧,才会给吴妈这些发工资,让她打理这别墅。
黄玫瑰心中暗叹着,墨之辉的妈妈真年轻,墨之辉都二十八岁了,他的妈妈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
也曾想过,如果墨之辉带她回去见家人,会是什么样的情境,却不料,是这么的一番情况。
“对不起。”黄玫瑰只得道歉:“伯母是吧?你别生气,我就一乡下野丫头,你别跟我生气。”
既然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她是墨之辉的妈妈,再大的气,她也得忍了。
“伯母?”赵洁的眼,瞪大了。
“我跟之辉之间的事,之辉空了会向你说明。你就别生气了,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大人有大量……”
可赵洁,却是将黄玫瑰的迁让,理解成了一种屈服,一种怕被赶出去的屈服。
“今天我就容不下你,吴妈吴伯,你们赶紧将这个女人给我哄出去,墨之辉回来,我自然会跟他解释。”
吴妈简直是太为难了,她是哪边都得罪不起,一边是老爷身边的人,一个是少爷身边的人。
黄玫瑰不想让吴妈为难,她一把抱起了仔仔,就向外走。
门外,有车停下,随即听见关车门的声音,墨之辉却是拎着钥匙,闲步迈进了大门。
见得黄玫瑰抱着仔仔向外走,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他伸手拉住了她:“怎么了,哭丧着脸,被人欺负了?”
他脸上起了玩味的笑意,黄玫瑰被人欺负,这倒是少有的事哦。
黄玫瑰见得他回来,就如同见到了救兵。
她赶紧拉住了墨之辉的胳膊,悄声道:“之辉,你回来得正好,我刚才跟你妈妈起了一点冲突,她现在对我很有成见,你去帮我说两句好话。”
她要跟墨之辉交往,墨之辉的妈妈,以后就会是她的婆婆,她当然不想关系太僵。
“我妈妈?”墨之辉愕然,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十几年,哪会来跟黄玫瑰起冲突?
“真在里面。”黄玫瑰悄声说,并伸手向里面指了指。
“对,她好凶的,还要吴婆婆赶我们走。”仔仔抱了墨之辉的大腿,告着状。
墨之辉的眉头皱了,脸上的神情,冷得象冰山。
“跟我进来。”他说着,伸手牵了黄玫瑰的手,拉着她跟仔仔,就进了屋。
屋中,赵洁正双手环抱于胸,端坐在沙发上,正训斥着吴妈等人:“你们在这儿照顾少爷,是怎么照顾的?莫明其妙这儿进来个女人,还带着个小孩子,你们也不汇报一声?是许久没有跟你们订规矩了?墨家的起码规矩也不知道?”
正训斥着,却是一抬眼,就看着走进来的墨之辉。
赵洁再在下人面前怎么横,还是怵墨之辉,毕竟他是墨家名正言顺的少爷,是整个墨家财产的继承人。
她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改刚才教训下人的严肃神情,对着墨之辉,带着一种卑微讨好的神态:“之辉,你回来了?”
“还好我回来了,否则这儿,不是由得你给我把家当了?”
赵洁讪讪的解释:“我这不是怕你整天事情太多,家中的事理不大好,提醒她们几句罢了。”
墨之辉没理她,他松了黄玫瑰的手,大刺刺的走过去,直接往正中的沙发上一靠,然后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对黄玫瑰示意:“过来,坐我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