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佑导师 第四节 空白记忆
作者:旍婈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尾随着老者走向那两根特别的竹子,待到近前,我这才发现原来这里便是结界之门。以前每年年会的时候,各地的诱导师都会聚集到此,那时的结界之门是已经打开着的,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道金碧辉煌,光彩夺目的双开白玉贴金大门,所以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两扇大门旁的竹子。当我走过这两根竹子时,抬眼一看竹子中间那两扇敞开着的不就是平日我们走过的白玉贴金门吗?心下暗想,为主人效力多年,这回才算是把这诱灵宫给看全了。于是美滋滋地尾随少主和老者走进结界之门,走过大门的时候,我习惯性地伸出双手摸了摸分别镶在两扇大门上的那两只又长又尖的纯金把手,随即将双手放在额头,默念颂语:“唯硈德摩苶。垛来唊矣乸鮬,乸鮬,乸鮬。訅謨苶乸,苶乸,苶乸。恭鮬络岂,謨苶妎沽,鮬契摩暍伱丫訸觚颉乸。”这是我们诱导师表达对主上敬意之情的一种方式,是觐见之前的一种礼仪。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段颂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完全不妨碍我们念诵时的诚心。说到这诚心,也真是讽刺。你要念这段颂语就必须诚心,不然你就别念了。然而不念这段颂语你又无法去觐见主上,在年会的时候没有如约觐见主上又是天大的死罪。简直就是强权下逼出来的,真搞不懂这逼出来的诚心还究竟是诚心不?

  “您不也是诱导师吗?进门不用行礼吗?”待念诵完毕后,我看着站在一旁的老者,惊讶地问。

  “在下乃内臣。”老者慈眉轻轻上扬,微微一笑,说不出地轻切。

  所谓“内臣”是常年留守宫中,侍奉在主上左右的,属于诱灵宫宫中之人,所以觐见前无需摸着这门把手默念颂语。相传他们另有一套内臣自己觐见前的礼仪,具体如何我便不得而知了。然而,我们诱导师便不属于这宫中之人,平日里都是分散在各地的,只有在年底觐见的时候才会来这诱灵宫。即便是临时有事前来觐见,也不可以在宫中逗留过多时间。因为诱导师的守则中有一条是这么规定的,“所有诱导师除年会觐见以及主上召见外不得擅自进入诱灵宫,即便有急事前来拜求主上,也必须尽早离去。所有以上三种情况皆已尽少逗留宫中为准则,如有违者以藐视主上论处;所有主上也不得无故挽留诱导师于宫中,如有违者以藐视圣祖论处。”这“圣祖”是第一位诱导师之王,可以说是由他一手开创了诱导师界,现在所有的主上皆是他的子孙后代,所以他在诱导师界的地位是相当崇高的,那么这“藐视圣祖”的罪名可想而知是多么罪大恶极。所以说,如果是普通的诱导师是绝不可能在发现我的时候,随着少主跟出来一看究竟的,除非这个诱导师和少主都不惧惩罚。然而,刚才我一时没想到这一层,这老者自己这么一说,倒着实让我吃了一大惊。眼前的这位诱导师居然是内臣,那当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虽然,在诱导师守则中并没有明文规定,诱导师不可以为“内臣”,但众所皆知,这样自然违背了“诱导师尽少逗留宫中”的原则。只是守则中说的是“所有诱导师除年会觐见以及主上召见外不得擅自进入诱灵宫”,而并没有强硬地说“所有诱导师除年会觐见以及主上召见外一概不得进入诱灵宫”,何况“尽少逗留宫中”这一准则注释在“年会觐见”,“主上召见”和“急事拜求”这三种情况之后,说的是以上三种情况必须遵守该准则,于是这个擦边球就这么顺利成章地打了出来。恐怕这应该是诱导师界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内臣诱导师了吧,但是如此轰动之事,怎么我们所有的诱导师中没一个知道的呢?莫非要保密不成?但倘若真要保密,此刻他又为何如此轻易地告诉我呢?

  心中有太多关于这位“内臣诱导师”的疑问,但是少主面前不敢多言,于是硬生生地把好奇全部咽了回去。只见少主走到我跟前,用手拍着其中一扇白玉贴金门上的门把手说道:“这种仪式究竟有什么意义?我看所有的诱导师们无非都是有口无心,走形式罢了。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真是多此一举!再者,这又尖又长的精灵耳明显就是进化失败的耻辱,真不明白圣祖他为什么要奉此耳为图腾。”

  “精灵耳”是我们诱导师届的图腾,而这又尖又长的门把手,就是仿着精灵耳朵的造型所制的,在这诱灵宫中随处可见以“精灵耳”为装饰之物。其实说到这图腾,不仅是少主颇有微词,连我也觉得有些许不妥。

  所谓图腾是亲属、祖先、保护神的标志和象征。我们诱导师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自然不会崇拜什么保护神,于是对于图腾的崇拜自然便是对于祖先的崇拜了。相传圣祖原是某种异兽成精,但也有说是草木成精的,更有甚者说是沙石幻化而成。总之,英雄莫问出处,所以当圣祖成为诱导师之王后,便再无人问津有关他的出身了,所以我们都不太清楚,主上们的真身究竟是什么。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自圣祖起乃至眼前这位少主,每一位主上皆无法摆脱自己的精灵耳,那是进化的失败。正如先前少主所说的“这又尖又长的精灵耳明显就是进化失败的耻辱”,要说这是否算得上“耻辱”便轮不到我来评价了,但是感觉这的确是一败笔,要知道我们嗜血族人鱼中旱系人鱼的进化都要强过主上们。其实人鱼除了分深海族和嗜血族两族外,每个族内又分出不同支系。我们嗜血族人鱼的支系分为水系和旱系两条,水系即是指常年生活在海洋里,以海为家的嗜血族人鱼;而旱系的则是常年生活在陆地上,以陆地为家。正所谓“用进废退”,这旱系的人鱼在陆地上生活久了,那对鱼鳍似的耳朵也逐渐进化蜕变,外形越来越小,在历经许多许多年的进化以后,终成人耳形。所以我很能理解少主刚才说那番话的心情,别说要逼着他整天面对着自己的缺陷且以此为荣,就连我们人鱼看起来都觉得有辱主上的颜面,这叫少主如何好受?真不知道当初圣祖为什么不以真身为图腾,异兽也好,草木也罢,哪怕是沙石,都好过进化缺陷——精灵耳吧!

  说到圣祖,别看他是诱导师界的创始人,但其实我们对他都所知甚少。这还要从三千多年以前的一场大战说起。据说三千多年以前我们诱导师界发生过一场大战,至于是为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只知道那次大战,是圣祖这方惨败。所谓成王败寇,自那场大战之后,诱导师界有关圣祖的所有正面资料统统被毁,同时当时所有的主上以及诱导师也全部消失不见。然而当时胜利的那方并未享受太久的胜利成果,仅短短的三百年后,诱导师界的统治权再次被圣祖这方所抢回。夺回诱导师界统治权的那位主上后来被尊称为“圣君”,圣君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毁掉所有敌方所著的史书,因为其中有太多诋毁己方记载,所以诱导师界现存的史料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只是其中关于那场反夺权战的记录是被圣君加了封印的,据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谁都不许打开。至于这“万不得已的时刻”究竟指的是什么时刻,当时圣君也没细说,别人也未追问,所以就只能由我们后代子孙自行参详了。

  这圣君据说是圣祖的嫡系子孙,至于为什么他没有在那次一千年以前的战败后,同其他的主上一起消失,这个答案就和那场反夺权战的历史一同被封印了起来。而我们现在所能知道的就是,圣君在反夺权战胜利以后,封开创诱导师界的先祖为“圣祖”,并命人重写圣祖的事迹。只是由于一千年以前大战之时,圣君还小,他对圣祖的记忆并不太多,所以在重修的史书中对于圣祖的记录也不太多,无非是一些对圣祖开创诱导师界的歌功颂德。甚至于很多人认为其中不少的事迹也许是圣君命人杜撰出来的,然而,其中有一段提到圣祖其实还在我们身边,只是他不再常住这个空间而已。对于这段,有人质疑,但是所有有过质疑的人统统消失不见了。渐渐地,所有的人对圣祖的依然存在深信不疑起来。对圣祖越是所知甚少,就越敬畏他。

  “少主,可不敢胡言呐!”老者听少主埋怨圣祖以精灵耳为图腾,大惊失色,立马出言劝道:“少主,藐视圣祖那可是极大的罪行,再加上藐视图腾,那莫说您是少主,即便是君主也逃脱不了严酷的惩罚。”

  老者口中所说有的“君主”就是我的主人诱导师界之王。在我们诱导师界所认定的主人为诱导师界之王的所有亲戚,皆称之为“主上”;然而每一个诱导师又各有一个自己真正的主人,便是为我们颁发诱导师资格证并在我们体内种下咒的那位主上,这位主上便可称为“主人”,在每个诱导师心中自己的“主人”比“君主”的地位更高;至于诱导师界之王,在诱导师口中被称为“王”,内臣们则称之为“君主”。然而,为我上证,下咒的主上就是王,所以我称他为“主人”。其实除了“主上”,“主人”,“君主”,“王”之外,另外还有几种称呼,是用来专称配偶的。主上是泛指王所有的亲戚,所以主上的妻子,自然还称“主上”。主人的妻子,称为“主母”。而王的妻子,无论内臣还是诱导师皆称其为“后”。那是因为从政治角度来讲,诱导师是将,为之武;内臣是谋,视之文。武者,握有诱导师界之命脉。所谓命脉,是指诱导师们年年进贡的灵魂。那是用来供养主上们的圣品,故被他们视之为命脉。灵魂由诱导师提供,所以必须是主上自己的人,所以诱导师亦为奴,归主上所有,只效命而不得参政。文者,辅政之臣,乃为卿,受命于主上却不归主上所有。因此,他们在对于诱导师界之王的称号是不同的。然而,王的妻子是不得参政的,所以对于内臣和诱导师来说她都是一样的,称呼上自然也无区别。

  “我哪有藐视?不赞同并不就代表藐视啊!更何况即便我藐视了,你不向父王和护法告发我,又有谁会来惩罚我?”少主提到的“护法”属于内臣之列,其职责为监督包括主人在内的所有主上、诱导师和内臣平日的行为规范,并同时握有执法权。

  “少主,并不是这样的。即便不说,圣祖和护法都会知道的。”

  “有这么邪乎吗?这圣祖在哪?自从几千年前他退位以后,有谁再见过他?搞不好早就重新转世投胎多少回了!”

  我有点奇怪,眼前的这位少主,虽从未公开地接见过诱导师,但毕竟将至而冠之年,如何对诱导师界所知甚少的样子?哪怕是诱导界最底层的学徒也知道,诱导师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得,所以除了被取消资格的诱导师以外,别人不论离开人们视线多久,都不可能去轮回转世的。众所周知,主人和他妻子就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他而冠之年将至,却连诱导师界基本的常识都不清楚,他将来要如何执掌诱导师界?

  只听老者道:“少主,圣祖是无处不在的。不信你可以问小夭,是不是前来觐见的诱导师在这里念诵不诚心者皆会消失,永远找不到了?这心底的事总不会有别人去禀告圣祖和护法吧,那可是私密的,然而圣祖照样可以找出不诚的人,命护法对其实施惩罚。”

  “消失不见?”少主吃惊地看着我。

  不是吧,这究竟是什么人哪?是不是真的少主啊?而冠之年将至,他很有可能即将掌管诱导师界,怎么对诱导师界的事情好像一无所知。

  “回禀少主,的确如此。下臣曾亲眼看见以前有位同僚在这耳门处,就此消失。至今多年也未曾再见,也无人知她去了何处。”

  “当真?”少主似乎煞是好奇,“怎么回事?你和我讲讲吧。”

  “是,少主。要说这事虽已过去了七、八十年了,但在我心里依然记忆犹新……”

  “什么?七、八十年前?你个小丫头片子,总共才多少岁啊,怎么就知道七、八年前的事呢?”少主打断了我的问话。

  “呵呵,刚才内臣大人也说过了,别看我年纪小,那是因为得到诱导师资格早,所以从那时起身体体征便再不生长。其实臣下已经六百多岁了。”

  “六百多岁?比我母后大了将近一半,但看上去比她还小,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拿到资质的?”

  说到他的母亲,我不免心头一震。花海啊,花海,想当处你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多亲切。我们两个好比亲手足,可是如今……

  “回少主,臣下是十六岁的时候取得资质的。主母是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嫁给主人的。”说完我又担心这个一无所知的少主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于是又补充说明道:“少主您也知道的,男主上是在而冠之礼后参加王给予的考试,如果考试通过的那刻起身体体征便再不生长。而女主上都是在出嫁的那天起停止了体征的生长。所以主母自然要比我看起来大一点。”

  “主母?你叫母后主母?那么你之前说的主人是指父王咯?”

  “是的,少主。”

  “原来冰晶玉龙鼎是君主赐你的,这些年来他一直说鼎不见了,许是忘了赐给你了吧。之前你道是你主人赐你的,我原以为是哪位主上私自窃取了玉鼎。原来……呵呵”老者舒眉大笑道:“少主,这下不用太担心了。先前臣下还有不少疑虑,给少主使了个眼色,让他带你进宫,先稳住你再慢慢套话。”

  我心下暗惊,这老者表面不动声色,却早已给我设下饿套。以后此再见人还得多留个心眼,防着点总是保险的。

  紧接着老者后面的话让我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他说:“可惜,现在君主和后出门去了,恐怖没个三、五日的回不来。看来你借血的事怕是一时办不了了。”

  “什么?”我惊得大叫,顿时心咚咚乱跳。

  少主被我这冷不防地大叫吓了一跳,说:“你至于嘛!要不这样,你先和我进宫,你把情况慢慢和我讲来,我看我能帮你吗?”

  说着又向前头走去,我只得乖乖尾随。没走几步,少主忽然转身对我说:“对了小夭,刚才你说的那件七、八十年前的事还没说完呢,要不我们边走边说。”

  少主发了话,我自然只有继续听命的份儿,于是我接着前面那话茬继续说下去:“那是七、八十年的事了,那次我和一个同僚被主人召见,于是我们就来到了这耳门前……”耳门是我们诱导师平时被临时召见,以及有急事前来觐见之时走得小门。其实位置还是在刚才那两扇白玉贴金双开门的地方,只是这种临时召见和觐见不同于一年一度的年会,主上是不可能为我们开大门,所以便每次只显现出其中一扇上的那个精灵耳门把手。当我们摸着门把手,诵念完毕后,用力一拉门把手,结界之门,便会开条小缝。

  “然而那次那位同僚对主人的召见颇有微词,而且他刚好也是条美人鱼,还是旱系的那种。于是他在摸着精灵耳念诵之时,轻声说了句,到现在还摆脱不了精灵耳,还不如我呢!”我一时心里一惊,还提醒他说:“别这么说,这可是犯了大不敬之大罪!”

  哪知不劝还好,一劝更糟。他很不服气地说:“我不敬了又怎么了?”还不及我反应过来,他就在我眼前瞬间消失了……

  说话间我们便进了诱灵宫,我被少主引至玄殿。玄殿是王与少主专用的书房,这里一般诱导师都不曾进来过,但是我来过,我所以我认识。

  少主许是以为我和别的诱导师一样不知道,所以向我介绍:“这是我和父王的书房,在这里不会有别人来打扰我们,你有什么难处大可以对我说。”说完并挥了挥手示意老者离去,老者听话地退出大殿。

  “禀少主,臣下最近有一单业务需要用到嗜血族人鱼的鲜血,然而我现在一时手上拿不出来,希望您能借我。”

  “既然拿不出来,就换样东西给吧,身为金顶诱导师,这种难不倒你吧!不然你又如何诱导师界最高级别——金顶,这一职称?”少主很不以为然地说。

  “臣下自知愧配‘金顶’二字,但是望少主开恩。”

  “那么说来,非借不可?”

  “非借不可。”我语气坚定,但又充满了哀求之情。

  “怎么尝都不尝试一下,就决定非借不可?如此接受不起挑战,不是一个金顶诱导师该有得作风。”

  “回少主,臣下实在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的,因为契约已经形成,明日必须兑现。”

  “什么?果然艺高人胆大啊!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就敢和别人把契约给立好了?”少主冷笑了一声,“那既然如此,你倒是把问题解决了,如何跑到此处来借呢?莫非你和别人立下契约之时,打的就是主上们的注意?那你也太大胆了吧?要是我今日给你开了先例,哪往后别的诱导师不是也要效仿,这如何了得?”说着少主便转身背对着我,面对着我前面的书案,似乎再玩弄着案几上的什么东西。

  “臣下知错,是臣下预计失误。愿受少主惩罚,但还是请您能借我血,年底我一定十倍奉还。”

  “哟,口气倒是不小。十倍奉还?那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这次不会预计失误呢?若使还不了十倍你又将如何?”

  “这……”我被问得哑口无言了,是啊,我怎么能令少主相信我可以十倍奉还呢?主人啊,主人,为什么你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呢?我到底该怎么办?

  “何况血又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你觉得我回在乎这十倍的血吗?倒不如想想用没有别的什么来和我换?”说着转身向我走来,伸手在我脸上轻轻划过,“要不……”

  我心头一惊,眼睛正好落在前面的案几上。案几上放着一个金灿灿的小鼎,是刚才少主把玩的东西,看上去像个小香炉。我避开刚才的话题,直径走到案几前,“好精致的香炉。”

  “这不是香炉,是九龙回转金玉鼎。”

  我凑近仔细地看了看,这个金鼎虽叫“九龙回转金玉鼎”,但是上面一条龙都没有,分别雕着的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这九种神兽是龙生的九个未成龙的儿子,所以此鼎上虽未见龙,却仍称“九龙”。但此鼎通体用黄金打造,又为何要叫“金玉鼎”?“这玉……”

  “玉是黑玉,用作装点兽眼。虽不是真龙,但毕竟是龙子,有画龙点睛之意。”少主解释。

  “果然是好玉,装点得神兽越发神采奕奕。”说着便收手去掀鼎盖。

  “不能动。”少主厉声阻止。

  可惜为时已晚,我已将鼎盖掀开了,只见里面闪出一道金光,刺得我头昏眼花,隐约见到一个什么活物在鼎内蹦跶了几下。

  我晕得实在不行,一转身迎上少主的笑脸:“这就是圣物……”

  声音越来越远,后面说的是什么已经听不清了,眼前更是一片白光,晕眩得不行……

  “醒醒,醒醒……”忽然听见有个声音在叫我,还感觉有人在拍打我的脸颊,“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我微微睁开双眼,眼前出现一个英俊的男子,但不是少主。“这是哪里……你是谁……”

  “这是海边,我看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姑娘你没事吧。”

  海边?我不是在诱灵宫吗?怎么又到了海边呢?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呢?好像记忆里有一大段空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