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第一宠婚 255.第254章,爱一个女人
作者:籽宝宝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趁着牧羽菱不在,两人把车祸现场的事捋了一遍,一致认定:这是一场谋杀,目标人物是牧羽菱。复制访问://

  历子瑜皱眉,“她能有什么仇人?”

  王三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头儿,会不会是嫂子曾经得罪过什么人?”

  很快,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传过来,那脚步声是他所熟悉的,于是,他朝王三五使个眼色,“查!”

  牧羽菱再次踏入病房以后,王三五就找借口出去了,把空间留下给两人。

  看到牧羽菱的那一刻,历子瑜是开心的,一丝微笑在他唇角漾开。

  “去哪儿了?”

  牧羽菱把以来的早点放在餐桌上,一边准备给历子瑜喂饭,“去买早餐了。”

  对这个回答,历子瑜很满意。

  这说明,在历太太的心底,历先生还是很有份量的。

  看着她递过来的食物,他伸出左手接过来,是他吃的糯米团子,咬一口,甜丝丝的,满口留香。

  “他呢?”

  牧羽菱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

  “他送你来医院的,知道你没事以后,他就走了,住院费还是他交的。”

  历子瑜皱眉,原本甜津津的糯米团子嚼在嘴里也变了味道,“我不用他的黑心钱!”

  牧羽菱皱眉,把他手里的糯米团子夺过来,扔进垃圾篓里。

  “黑心钱怎么了?”

  “要不是那黑心钱,你现在能躺在这里吃东西吗?”

  “要不是那黑心钱,你早死了!”

  牧羽菱很生气,明明是张峰帮了他,救了他,他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历子瑜心里不舒服,看着被她扔掉的大半个糯米团子,一肚子火,却又无处发泄。

  冷冷的对着牧羽菱道:“你还替他说话?!”

  “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牧羽菱一愣。

  “你什么意思?”

  “那些他做过的事都是以前的事,不全都过去了吗?”

  “张峰是我朋友,我知道你看他不顺眼,但你也用不着抹黑他来美化你自己!”

  “枉他救你一场,你不过也是白眼狼!”

  牧羽菱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吼了出来。

  这大约也是她有史以来,对历子瑜说话最大声的一次。

  历子瑜僵在那里,拳头上突起的青筋显示着他现在的隐忍。

  相较于牧羽菱的歇斯底里,他倒显得格外安静。

  他脾气一向不好,很不好,换做以前,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捏碎了牧羽菱的手腕。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他知道,在历太太的心里,朋友就是朋友,不分好人还是坏人,可那个张峰,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他很想告诉她:历子瑜是个杀人犯,他杀人如麻,贩毒制毒,害人无数。

  可是,他知道她的脾气,凡是她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如果不是她的脾性,也许他早就不再能把她拥有了。

  他压抑着自己,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半靠的床头,仿佛睡着了一般。

  牧羽菱有些后悔。

  她对谁都不曾这般歇斯底里过,怎么独独对他却是这般?

  两人别扭了大半天,终是谁也没有开口。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牧羽菱转过身,走出病房。

  想起东西还在公司,借着医院的电话给季盛东打了一个电话,请了假。

  回到病房的时候,恰好看到历子瑜下床。

  “你要做什么?”她轻声问他。

  带着些许的愧疚。

  早上的事,是她不好,她知道张峰不是个好人,但是,张峰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有人说她朋友的坏话。

  历子瑜微微抬眼,看了她一下,没有说话,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牧羽菱这才想起来,他是要小解。

  已经憋了一天一夜,她竟然忘了问他!

  她是怎么照顾病人的?

  竟然让他憋了那么久。

  有些讨好的朝他走过去,扶住他,“你腿上有伤,慢一点。”

  历子瑜只是淡淡的回她,“死不了。”

  她陪着他一起进去,看着他受伤的左手,忍不住开口,“我来帮你吧…”

  他现在只有一只手,怎么脱裤子都成问题,她可不认为一只手脱裤子很好脱。

  历子瑜没有出声,任由她折腾他的裤子。

  牧羽菱从来没替他脱过裤子,也不知道窍门在哪里,她只是一味的在历子瑜的皮带上逗留。

  偶尔,也会碰到他的身体。

  每当她碰到他身体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一僵。

  历子瑜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女人疯了。

  与其说是她在帮他脱裤子,到不如说她这是在挑、逗他。

  他已经禁、欲四个月了,看到牧羽菱的时候,就恨不得把她吃干抹净,这会儿,她又主动帮他脱裤子,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好巧不巧,她的小手还经常滑过他那个地方。

  很快,没有解开皮带的牧羽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历子瑜那里已经支起了小帐篷。

  “那个…那个…我没解过男人的皮带,不知道该怎么弄?”牧羽菱越解不开就越慌,越慌就越乱,最后,那皮带上的扣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卡死了。

  牧羽菱无语问苍天。

  历子瑜忍得很辛苦,牧羽菱这样赤果果的挑、逗,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天知道,他们现在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他站在那里,而牧羽菱却是半蹲在那里,她嫣红的小嘴儿正对着他的小、弟、弟。

  这不是逼他犯罪是什么?!

  没有受伤的右臂把半蹲在他跟前的牧羽菱拉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吻上了她的唇。

  一如既往的美好。

  甘甜,清香。

  握着她的小手,不停上下翻滚。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牧羽菱的脸也越来越红。

  直到他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吼,一切安静下来。

  她的掌心里,湿热一片。

  身旁的男人,笑的满足。

  满是魇足后的喜悦。

  牧羽菱却是咬着牙忍着。

  历子瑜刚才,竟然用她的手…

  哦、

  突然想起历子瑜说过的一句话,不假思索问他:“你说你只碰过挽歌一次?”

  男人的脸带着满足后的清爽喜悦,听她这么问,历子瑜本来不想回答的,却又怕她误会些什么,还是如实回答了,“是的。”

  他的眼底,是满满的真诚。

  她垂下头,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那…那你和郝静订婚的那天晚上呢?”

  下意识的,她不敢正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她有见到过历新,而且历新脱过她的衣服。

  她唯一记得的,是当时她中了药。

  那夜,有人疯狂叫着她的名字,她却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身上的人是谁。

  说来也好笑。

  这也是她不敢告诉历子瑜她怀孕的真正原因。

  她怕。也什不看。

  怕那个孩子不是历子瑜的。

  骄傲如历子瑜,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事发生?

  上一次,她约略听历子瑜提到他们中了迷、药的事,心里就越发的害怕起来。

  如果,和她发生关系的人真的是历新,她该怎么办?

  她好怕。

  好慌。

  历子瑜左臂受伤被吊起来,右臂是好的,听她问这个问题,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旁。

  “羽菱,听我说…”

  历子瑜紧紧抓着她的手。

  那一夜,于他而言是恶梦,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恶梦呢?

  他们都处在恶梦里,却只能彼此救赎彼此。

  相依取暖。

  生怕她会因此离开自己,他先握住她的手。

  四个月不见她,他仿佛就是在地狱徘徊的孤魂野鬼,不知道何去何从。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

  明明身上好好的,没有任何伤口,却总是觉得痛。

  痛彻心扉。

  尤其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惊醒,眼前闪过她的脸。

  满脸泪痕绝望的望着他。

  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他,什么都不说。

  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里难过,越难过就越觉得痛。

  那个时候,他分不清黑夜还是白天,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

  明明是黑夜,该睡觉的时候,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白天,他又拼命的想睡,一躺到床、上,却又想起许多他和她的过往,那样纠缠着,搅扰着他的安宁。

  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死了,却又清晰的感觉到疼痛。

  明明活着,却像是死了一般,对这世上的事物再提不起任何兴趣。

  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如果不是王三五提醒他,也许牧羽菱没死,他也许连心都没有了。

  现在,她就活生生的站在他身旁,他却觉得那么不真实。

  那天晚上的事,其实他也记得很模糊,不仅仅是药的作用,他连心都是迷离的。

  看不清的夜色,看不清的人心。

  蛊惑了谁的心,又乱了谁的心?

  生怕她会再一次离开他,他先握住她的手,目光在他洁白如玉的手上顿住。

  “羽菱,听我说…”

  “不管那一夜发生过什么,你始终是我心尖儿上的人,我不介意发生过什么,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

  “你是历太太,我是历先生,这就已经足够了…”31067

  牧羽菱的指尖微微有些发凉,她不敢抬眼看他,生怕一看他,眼泪就会掉下来。

  她强忍住那股涨得眼眶发疼的温热,小心翼翼的问他,“如果那天晚上和我发生关系的人是历新…”

  “不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已经打断她。

  “羽菱,你记住,那一晚我们中了迷、药,所以,不管发生过什么,我们在彼此眼中,都是清白无暇的!”

  “你是我的历太太,而我,是你的历先生!”

  他和她都中了迷、药?

  也就是说,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外面还有别人?

  那个人为什么要对他们下、药?

  又为什么在窗外偷窥?

  他又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下意识的,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历子瑜没有给她抽开的机会。

  “羽菱,记住我说的话,不管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在我心里,你是永远的历太太,无可替代!”

  真挚的话语让她一颗不停收紧的心突然就散开来。

  他说他不在乎。

  只要她还是历太太。

  可是,她在乎!

  她在乎她是否清白!

  她在乎,那一晚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还想说什么,他却突然强势的压过来,直接压住了她的唇。

  轻轻啃噬,撕咬,始终不肯放过她。

  “妞妞,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妞妞…”

  完好的右臂强行把她拉入怀里,箍着她纤细的腰肢,眼神锁定她的眼眸。

  “那天我太冲动了,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你,对不起…”

  “我知道你的不安来源于那天我对你的态度,但是,这一次,请你相信我!”

  牧羽菱半靠着躺在他怀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他,再容不下其他。

  “我…”

  尚未开口,要说的话全部淹没在他的舌尖里。

  一个吻,由浅及深,再由深到浅,反反复复,如此令人难耐。

  意乱情迷间,她仿佛听见他说:“妞妞,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她下意识的想要睁开眼睛,确认那句话是否存在,却在眼眸抬起那一刻,尽数落入他的眼底。

  “妞妞,我眼睛里有什么?”沾染的情、欲的眸子落在她的眼上。

  他就那样直直的望着她,几乎要望进她的心里去。

  而她,在那一片如墨的深海里,发现了自己的倒影,唇红齿白,牧盼生辉,连眉心都是舒展的。

  迟迟得不到她的回答,他急切的望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问她:“妞妞,我眼睛里有什么?”

  她笑,柔软的指尖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张脸,是她从少女时代起,就一直欢喜的眉眼。

  星如点墨,眉似墨画,唇似春情。

  而她自己,就潋滟在他如泼墨山水画一般的眸底。

  她的心一下子就欢喜起来,指尖沿着他的轮廓一又一遍的描绘。

  “你的眼里…有我…”

  他惊喜。

  一向把情绪隐藏的极好的男人,在这一刻,竟然有片刻的微怔。

  牧羽菱确定,她在他的眸底看到一抹温柔。

  那一点点柔情晕开在她心底,忽然的,就升出一朵美丽的玫瑰花来。

  饶是左手行动不便,他还是抱着她不肯松开手。

  略显粗糙的掌心摩婆着她的脸颊,“妞妞,你的眼睛里…有我…”d2c。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压过来,仿佛生生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明明那么粗暴,却又那么令人沉醉。

  他说:妞妞,我的眼睛里有你…

  他说:只要你是历太太,我是历先生,足够了…

  海誓山盟,大抵便是如此吧。

  而她,便是那张开了翅膀扑到火种的飞。

  明知结局,却还是不牧一切的追寻着光明。

  只因,他是她的光明。

  只为刹那欢愉,便至死不渝。

  历子瑜,你是牧羽菱的劫,却也是渡牧羽菱的人。

  只要有你在身旁,就有我的笑容。

  哪怕是爱过了,恨过了,忘记了,却又不得不再次爱上。

  @@@

  病房里的气温不冷不热,刚刚好。

  一记缠绵的法式长吻结束,牧羽菱还在云里雾里。

  历子瑜吮和的她舌头都麻了,她却欢喜的紧。

  痛并快乐着。

  她喜欢他吻她,也喜欢他在她身上留连忘返。

  人说,性事是最能证明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沉沦的事,此刻,就在这病房里,她希望历子瑜为她沉沦。

  可是,他是病人,不是吗?

  很快,牧羽菱红着脸从他怀里走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灌下去之后,走到窗边吹了吹风,顿时感觉好多了。

  她始终没敢告诉历子瑜孩子的事,说了又如何?

  如果这孩子不是历子瑜的,又该怎么办?

  打掉它吗?

  不!

  她不舍得!

  而且,女人第一次怀孕就打胎的话,对将来的生育影响很大。

  况且流产是很伤身体的事,她本就属于寒性体质,能怀上孩子,已属不易。

  既然这个小生命和她这么有缘,说什么她也要保护好它。

  病房里难得的安谧。

  历子瑜大约是这几天累惨了,一直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这会儿,他躺在那里睡着了。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看样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牧羽菱走近他,替他把被子掖好,便在他身旁坐下来。

  这男人,怎么会生的这么好看?

  鬼斧神工一般的五官,无一处不精致,偏生的,这男人没有一丝柔媚的味道,把至阳至刚发挥到了极点。

  相比较于历子瑜而言,张峰多了几分柔媚,季盛东是多了几分儒雅,孟俊奇则是多了几分书卷气。

  唯独历子瑜,把他放在哪里,这男人都有让人折服敬仰的魅力。

  也许,这就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吧。

  就这样看着他,那颗心都觉得被塞得满满的,到处都是温柔的风。

  病房里安静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天黑的时候。

  秋初的n市,空气中到处是桂花的味道,甜丝丝的,柔柔的充斥在空气里,让人觉得格外香甜。

  深吸一口气,那清香也就沁入了脾肺里。

  街道两旁高大的梧桐树,也因这季节的关系,孟子已然泛黄,开始零零落落的往下掉,铺在大街上,像是给街道染上了一层金色。

  女士高跟鞋的声音在整个走廊里回荡,随后在历子瑜所在的病房门口停下来,紧接着,张蔷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她穿一件米黄色的长裙,披着白色的披肩,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这种颜色视觉上让人眼前一亮。

  随即她展开一个笑容给牧羽菱,“羽菱…”

  牧羽菱回她一个微笑,下意识的示意她不要出声,又指指病床、上的历子瑜,意思是不吵醒他。

  还在睡觉的历子瑜突然就张开了眼睛。

  他一向浅眠,所以,很多时候即便是睡下了,也未必是真的睡着了。

  看一眼进来的张蔷,“你怎么来了?”

  张蔷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一步一步走近历子瑜,把一个保温盒放在旁边。

  “挽歌给你熬的汤,死活要我带给你…”

  一边说着,一边望向牧羽菱。

  她不看牧羽菱还好,一看过去,牧羽菱立刻就垂下了头。

  挽歌住进了郝家老宅…

  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

  挽歌回来了,她就是郝家的女主人了…

  同为女人,张蔷察觉到牧羽菱的异样,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多想。

  可挽歌住在历家是不争的事实,谁又能不多想呢?

  想着张蔷也许和历子瑜有话要说,牧羽菱随意找个借口,就离开了病房。

  这里头的空气太压抑,压得她要喘不过气来,她必须到屋外去透透气。

  历子瑜没有拦着她,这病房,连他都觉得闷。

  目送牧羽菱离开病房,张蔷的视线落回历子瑜身上,“新欢回来了,旧爱怎么办呢?”

  历子瑜一脸不悦,“什么新欢旧爱?我现在只想跟牧羽菱在一起!她是我太太,有结婚证的,请你注意你的用词!”

  张蔷笑了,“你有当她是你太太吗?”

  “她有合法的结婚证吗?她有婚纱照吗?她和你举行过婚礼吗?你用拿着钻戒向她求婚吗?”

  “历太太历太太叫的那么顺口,也不想想,现在人家羽菱还要不要你!”

  张蔷对历子瑜说话,一向如此。

  两个人虽是姐弟,却更像是仇人,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历子瑜被她堵的接不上话来,冷眸注视她,“张蔷,你今天来是给我添堵的吗?”

  “这么凶,难怪季盛东跑了!”

  一提到季盛东,张蔷立刻就闭上了嘴。

  上次季盛东举行婚礼的时候,她有幸亲眼目睹,可眼下,历子瑜又真真实实的跟牧羽菱在一起,仔细推敲一下,这其中的原委便明了了。

  好你个季盛东,你以为弄个婚礼,我就会去抢婚?!

  我呸!

  一想到这里,张蔷就更加的气了。

  只恨不得眼前的树孟是季盛东,无数把飞刀飞过去,直接命中他的心脏。

  历子瑜对季盛东并不是特别讨厌,他讨厌季盛东的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他老缠着历太太,让他很有压力。

  昨天,他还送了好大一束玫瑰花给牧羽菱!

  他这是在嘲笑自己没有给历太太送过花吗?

  好,从今天起,他每天都送历太太花!

  看那个男人怎么得瑟!

  “张蔷,你最好管好你的季盛东,叫他的爪子收敛点儿,远离牧羽菱,珍爱生命!”

  只要一想到季盛东,历子瑜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火。

  张蔷笑笑,“季盛东不是我的!”

  “怎么?那么希望他做你姐夫啊?不过,好像妈没有多给你生个姐姐。”

  历子瑜懒懒的看她一眼,“有你一个就够了,还要多少个!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自己弟弟的脾气,张蔷也是了解的,懒得和他多说。

  历子瑜也不在意,反正她肯定听见了。

  一母同胞的两姐弟,迅速又陷入安静里。

  很快,张蔷又开了口,“爸爸说他要出去玩玩儿。”

  历子瑜皱眉,“怎么可能?他这个样子,两条腿都不能走,去哪里玩?”他亭于先。

  张蔷面色凝重,轻轻摇头,“爸爸不肯多说,我也怀疑,爸爸并不是真的要出去玩。”

  “或许,他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历子瑜陷入沉思里,如画一般的脸上看不到丝毫表情,平静如水。

  许久以后,他突然缓缓开口,“以前我娶羽菱的时候,爸威胁过挽歌,要她离开…”

  “也许和这个有关。。。”

  张蔷重重点头,“我觉得,这才是爸离开的最重要原因,我一直觉得挽歌那个女人不简单,没想到,她竟然心思这么细密。”

  “那天,我去爸爸房里,本来想告诉他羽菱的消息,结果,就在我要说的时候,挽歌进来了。”

  “然后就是今天,爸爸突然说他想出去转转,呆在家里太闷了。”

  历子瑜舔了舔唇际,看向张蔷,“会不会你想多了?挽歌不是这样的人,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要是对爸爸有什么不满,只会到我这里来找我发泄。”

  张蔷没有接话,毕竟,她和挽歌不熟悉。

  真正和挽歌熟悉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她自己的亲弟弟。

  可是四年时光匆匆而逝,挽歌还是当初的那个挽歌吗?

  望着自己的弟弟,张蔷笑的有些怔忡。

  半晌以后,历子瑜才又开口说话,“其实,我觉得爸出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年纪大了,总是操心,对身体不好。”

  “他出去,是躲清净去了。”

  张蔷很认同这句话,老爷子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要不是挽歌肚子里有个孩子,他才不会让挽歌进历家的门呢!

  谈到挽歌,张蔷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保温桶,“这可是人家挽歌姑娘,辛辛苦苦熬了三个多小时给你熬的骨头汤,怕你知道是她熬的不肯喝,特意叮嘱我带过来给你。”

  历子瑜一怔。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喝挽歌煮的汤的?

  后来又一想,也许是他在历家的时候,总是对她不冷不热的吧。

  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牧羽菱回来了,他和挽歌,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毕竟,现在的历太太是牧羽菱,不是挽歌。

  张蔷看看那个保温桶,戏谑的笑道:“你可别辜负了人家姑娘的情意哦,她让我带这个保温桶来的时候,可是两眼泪汪汪的样子,我看得,好心疼啊…”

  张蔷故意捂着胸口。

  历子瑜还是不改初衷时的模样,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她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她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张蔷想了想,“好像是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回家拿东西,正好听到她跟什么人打电话,说是有人看到你撞车了。”

  历子瑜没有再说话,连张蔷走都没有送她。

  眼神落在那个保温桶上。

  有些事,也许早就不一样了。

  固执的以为某些人和某些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其实,已经不一样了。

  经年流转,韶华易逝,也许,我们早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们了…

  @@@

  猜到张蔷和历子瑜大概要谈挽歌的问题,牧羽菱一直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天际的白云。

  多羡慕它们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变幻成什么样子就变幻成什么样子,没有人可以阻挡它们。

  和它们相比,她又是多么的无奈。

  她一直不敢开口问挽歌的事,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历子瑜那样爱挽歌,又怎么可能委曲挽歌?

  她坐在那里,半垂着头,视线落在身后的九月菊上。

  这花本就应该是这个季节盛放的,黄艳艳的花,张开了怀抱吐出笑脸,懂它的人,却没有。

  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真正的知音又有几个呢?

  就像她和历子瑜,她懂得他,因为太懂得他,所以,很多事,她总是揣摩着他的性子去替他做决定。

  因为太了解,因为太懂,所以,她知道,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委曲挽歌的。

  那么,为了不让他为难,为了他,她愿意委曲自己。

  历子瑜,从来没有人让我心甘情愿的让自己委曲。

  你,是第一个!

  可是,是又如何?yato。

  她总不能和挽歌两女伺一夫吧?

  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

  也许,她就不应该让历子瑜知道她还活着。

  其实,死了,也挺好的,真真正正的是一种解脱。

  不像活着的,还要生生忍受这尘世间的痛苦。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哪一样不是要自己承受?

  又有谁许给谁的誓言会到地老天荒?

  也许,地老天荒不过是一种奢望而已。

  夕阳将她的纤影拉的很长,一如她的忧伤,在她的眼眸中盘旋,流连。

  她把脸埋在掌心里,幽幽的叹息着。

  落寞。

  “出来那么久,为什么不回去?”

  历子瑜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却并没有真的怪她,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来,挨着她。

  “你不开心?”

  难得历子瑜也有察言观色的时候。

  牧羽菱笑了笑,很勉强的说了一句,“没什么,不过是叹惜繁花易逝而已…”

  她身后是一大片的一串红,红艳艳的花,油绿油绿的夜子,相映成趣,在夕阳的晚霞下,显得越发明媚了。

  她脸上的忧伤,却那么明显。

  历子瑜没有笑,她眼底的那抹哀伤,让他的心跟着揪起来,微微的泛着疼。

  那种感觉他不是没有品尝过,所以,他不想她不开心。

  “我不想你不开心…”

  历子瑜是个不擅长表达自己的人,尤其是在情感方面,这个高智商高学历高收入的花样美男,在情商上几乎是零。

  他不懂得如何体恤女人,亦不懂得如果爱一个女人。

  他只知道实实在在的关心。

  她不好,他的心里会难过。

  看她笑,虽然他的脸上没有笑,心里却是笑的。

  看她哭,他会莫名的冲动,想替她抹去所有伤心事。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他只知道,他不想跟牧羽菱分开,哪怕是一秒钟,都不想。

  至于挽歌,剩下的,也许就只有当初的诺言和一份怜惜之情了吧。

  只不过,这男人不懂得取舍,他一直觉得,牧羽菱和挽歌没有可比性,一个是自己的老婆,一个是他许下过诺言的女人。

  他喜欢和牧羽菱在一起,至于挽歌,他只想给她一方容身之地,令她衣食无忧。

  却从来不知道,女人是敏感的,情感是脆弱的,爱情里,是揉不得一点沙子的。

  不管他如何取舍,在牧羽菱和挽歌这个问题上,他注定是要伤害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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