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瑆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满手的鲜血还在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牧爸看得揪心的疼,连忙找来抽纸帮她擦干手上的血。
牧寒瑆缩回手,满脸泪止不住地一颗一颗往下掉。
手上刚擦干的血又慢慢地往外流,慢慢的,血不知何时止住凝结成块封住她的伤口。
“果果,爸妈对不起你啊!”
牧爸的双眼集满晶莹地液体,从未掉过泪的他今天却为心疼女儿落泪。
他低下头,默默地伸手把眼泪拭去。
他身为这个家的顶梁柱,却没有尽到这份责任。
牧寒瑆昂头看向天花板,欲想把这不争气的眼泪逼会眼眶。
眼泪依旧留着,顺着她脸庞的轮廓往下流,流过她的颈脖。
她不语,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果果,都是妈的错,妈不应该逼着你去相亲,不应该瞒着你。”
牧妈看着落泪的牧寒瑆,眼眶里的眼泪也跟着落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
“果果,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说句话好不好?就算妈求你了。”
牧妈握着牧寒瑆的手,头靠在牧寒瑆的手背上失声痛哭着。
看到现在这样的女儿并不是他们所求的。
本以为可以瞒过牧寒瑆,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妈,你们连这么大的事都可以瞒着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果果,不是这样的,妈妈不想给你负担,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牧妈抬起头看向此刻分外冷淡的牧寒瑆。
“呵,呵,呵,不想告诉我,我是多么自私啊!竟然让我的亲人替我受了我该受的罪。”
牧寒瑆冷笑地自讽道。
眼里止不住的泪水再次涌出。
“果果,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看得妈妈心好痛。”
“妈,你们给我安排的相亲,对方都是有钱人家,对吗?为的就是有个金龟婿可以帮我哥还债,对吗?”
牧寒瑆把从刚才到现在想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疑,所以只好向自己最亲的亲人证明。
牧妈丝毫无隐藏地点了点头,“对。”
牧寒瑆似时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心碎的比玻璃渣还稀碎。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钱。
她最最亲爱的妈妈不是嫁掉她,而是想卖掉她,她是牧家的亲生骨肉吗?不禁让她起了疑心。
不争气的眼泪一股脑地流不停。
尽管脑袋已经开始发热,眼睛已经疼得睁不开眼。
她依旧是想着一切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真的是这样!真的是这样!”
牧寒瑆心痛地把头埋在自己的怀里痛哭着。
她的哭声早已濒临崩溃。
“你们为了救我哥,不惜把我卖掉。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果果。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女儿呢。”
牧寒瑆冷笑地看向牧妈,心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
他们为了救牧迪安,不惜卖掉她,这一切都摆在眼前,让她如何去接受?
牧韩松上前欲要安慰她,但转眼一想。
他也早就知道这件事,也算是这件事的牵连者。
若就这样安慰她,会不会火上浇油。
牧寒瑆猛然抬头,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泪珠。
“钱的事我想办法。你们早点去休息。”
她伸手擦了擦脸庞上的泪珠,转身走出大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大门的转角。
“果果,大晚上的,你去哪啊?”牧妈起身担心地问道,可人却走远。
泪依旧不争气地从她眼眶里落下。
她不想让亲人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因而没有回答牧妈。
“算了算了,孩子心里不好受,就让她出去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