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不知道，我之前在在杂志上看到他的访谈，讲的话特别有道理。”

　　“对啊对啊，你看，自己有能力，完全靠自己闯荡成这样，长得又帅，完全就是梦中的理想配偶嘛，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年牧清看到一群护士聚在一块，便凑了过去。

　　“嗨，还不是唐心又在犯花痴了。”一护士笑道。

　　“刘沁柠，明明是你先说icu那个病人帅的，怎么又赖我花痴。”唐心在刘沁柠身上拍了一下。

　　“奥，你们说陆清城啊，恩，眼光不错，值得花痴。”年牧清笑笑。

　　“年医生，你也拿我开涮，我就说说，你看人家女朋友和他感情多好，我记得以前看楚葙主持一个节目的时候，就采访过陆清城，那时候陆清城直接就对她女朋友真情告白来着。”

　　“欸，那多肉麻。”刘沁柠搓了搓胳膊。

　　“才没有，他说的特别含蓄，虽然我忘了具体怎么说的……总之，就是又感动又含蓄啦！”唐心立即回道。

　　“好啦！散了吧都，不管肉麻含蓄，都是人家的，快忙你们的正事儿吧！”

　　大家又笑了几句就纷纷散开了，年牧清笑笑，回到办公室，居然看到桌子上又有束花，心里惊奇，这个顾维先生不至于这么热情吧，又送？

　　这次是一束百合花，年牧清看到花里有卡片，便拿出来打开，里面熟悉的行书入眼。

　　“原来这便是你所谓现世之事，你若不提，我竟忽略了还未做过这种‘现世之事’，是我疏忽了。”

　　虽未署名，却处处是陆屾风格，年牧清看到这样的卡片，昨天那种窘迫感就席卷重来。她未料想陆屾会如此回应，这样一来，自己倒是真成了那个主动要花的，一下子真是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下班的时候，年牧清刚出医院，就警觉地看到了陆屾的车停在那儿，当下觉得不妙，立即转身往反方向走，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喊：

　　“年牧清！”

　　声音却不是陆屾，年牧清有些惊疑，当下回头，便看到瘦高的身影在挥动胳膊。

　　“李念南？”

　　年牧清走近一看，真的是李念南，不禁笑道：

　　“你怎么来啦？”

　　李念南仰起头，故作生气道：“这不是某位大小姐玩失踪，一直不出现，我也没办法呀，谁让那位大小姐一直欺负我，我也是贱命，突然没了欺负不适应，这不，主动找来受虐的。”

　　“怎么还这么贫啊？”

　　“怎么样，哥千里迢迢过来，也不请哥吃饭？”

　　“当然请，走吧，我带你下馆子去。”年牧清笑道，突然听到旁边一声咳嗽，年牧清才意识到陆屾还一直搁旁边站着呢，刚才那种轻松感一下又溜走了。李念南看突然沉默，就笑着说：

　　“女侠，你那顿先记着，b城还有好些高中同学也在这儿呢，我都联系好了，我们当时玩得那么开，总得聚聚是不是？”

　　三个人到地儿的时候，牧清一看，又是ktv，当下就郁闷了，她已经许久不去ktv唱歌，一来觉得太吵，头疼，二来又觉得容易触景伤怀。一进包厢，李念南立马就说开了：

　　“嘿，老张，你怎么跟以前一模一样啊？居然一点儿都没变。厉害！”

　　“赵青，变漂亮了啊，要不是你这颗泪痣，我还真没认出来。”

　　……

　　“嘿，胖胖呢，我们家胖胖呢？”李念南转了一圈，又突然叫道。

　　“南瓜，胖胖已经不是胖胖啦，你可以喊他瘦瘦了，坐在赵青边上那个可不就是，人家现在可是赵青老公了。”

　　李念南顺势看过去，仔细打量了下，“还真是胖胖的鼻子眼睛，胖胖，你变瘦了一下成帅哥了啊，好，我以后管你叫宋至铭，绝不叫你胖胖了。”

　　“别介，你就那么叫吧，我还觉得挺有成就感的。”宋至铭笑着说。

　　大家互相聊了会天，宋至铭提议转酒瓶子讲真心话，大家也赞成。结果，宋至铭自己被第一个转到，只好听任大家跟自己提三个问题。

　　“胖胖，你是怎么把赵青追到手的啊？”

　　宋至铭讲了他和赵青是怎么由重逢到在一起的讲了一遍，旁边赵青一直羞涩地笑着。

　　“看不出来啊胖子，现在会玩浪漫了，好，那我问你赵青之前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啊？”老张问道。

　　“这个我们家赵青知道的，我只谈过两次，我可是老实交代得清清楚楚过。”

　　“切……”听宋至铭这么回答，大家都觉得这两个问题打了水漂。

　　“好，胖胖，我感觉今天是问不倒你了，不如这最后一个问题就换成要求，你和赵青当中来场soulkiss，怎么样，至少一分钟。”李念南站了起来，大声笑着说。

　　“好，kiss，kiss，kiss……”众人纷纷拍起手掌来。

　　宋至铭看大家都一个劲儿撺掇，只得拍下大腿，对着赵青说：“老婆。那咱们就来吧！”说罢，就亲了上去，众人一阵狂欢。

　　接下来又转了好几轮，被转到的人高中那点儿丑事全被挖了出来，一时全是欢声笑语，再转一轮，终于转到陆屾。

　　“学长，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么？”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率先发问。听到这样的提问，年牧清直叫无语，那女生年牧清高中时并不相熟，只见那女生眼睛一直直勾勾盯着陆屾就没挪开过，她只觉得陆屾真是妖孽，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有。”陆屾回答得言简意赅。那个女生听了，眼神暗了暗。

　　“陆屾学长，我倒是好奇，你和我们漂亮花花年牧清什么关系，高中那会儿你们就老在一起，现在还一起晃，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听到宋至铭的提问，年牧清差点呛到，不禁在心里大骂宋至铭，没事儿提这些做什么，她就不该来这，应该早就预料到会有旧事重提的情况。

　　陆屾愣了愣，很快又微微笑道：

　　“也没什么。”

　　年牧清听他这么回答，心下略安，却又夹杂些许失落。

　　“就是我喜欢她。”

　　迟到的后半句翩然而至，众人了然，纷纷发出嬉笑之声，年牧清的脸一下烧了起来来，她觉得众人那种暧昧嬉笑的眼光纷纷向她投来，她突然感觉内心愤懑，霍然站起身来，把包背在肩上，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就飞快拉开门走了出去。

　　有些寒冷的夜风扫在她的脸上，她的步子越迈越快，以至于突然一崴，脚下的鞋跟断了，她下意识回头，发现陆屾跟在身后，立马脱下脚上的断了跟的鞋，用力地向陆屾扔去，便疾步往前走去。陆屾跑过来一把把她抱住，年牧清使劲挣扎，却始终挣扎不脱，就一口咬在陆屾肩膀上，陆屾疼得松了劲儿，她趁机一把挣脱，转身欲走，陆屾一下拉住她手腕。

　　“阿清，到底为什么？”

　　年牧清一下子甩开他的手，迎上陆屾的目光，眼里点点晶莹。

　　“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那我问你，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喜欢我，你别恶心我了。你若真的喜欢我，你就不会在以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漠视我，你那么聪明，你会不知道我从高一就喜欢你？你分明知道！陆屾，当你主动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天都亮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根本是个笑话，你就是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大混蛋，而我，就是被你这个大混蛋迷得晕头转向的可怜虫。”

　　她背过身去，用指尖擦了眼泪，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气息说，“陆屾，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已经不是你心里原来认识的那个不计得失的年牧清了，现在的我，精打细算，不会再多付出一分一毫。本来我不想说这些，有些事，断了就断了，只要向前看，都是活路，我差不多找到自己的路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好自为之。”

　　被通知陆清城将被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江莳差不多是握着年牧清手说谢谢的。

　　江莳看着病床上的陆清城，一脸恬静，她说：

　　“年医生，你看我说的对吧，他舍不得我的。”

　　年牧清看着她脸上的泪痕，跳动着无尽的欢喜，笑着点了点头。

　　人世间的感情，往往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每个人的宿命摆在那儿，你勇敢迎面而上，也许等待你的是披荆斩棘，抑或笑傲纵横，但我们总得相信，最终必将是殊途同归，全然皆是一片明媚、春暖花开。

　　人活着，总还是需要一个有盼头的。

　　李念南下午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给年牧清，他说：

　　“聊聊吧！”

　　年牧清说“好”。他们约在离医院不远的咖啡馆，她到了门口的时候，便看见李念南坐在座位上冲她摆了摆手中的杯子。

　　“这里的咖啡很不赖，你又素是个爱喝咖啡的，倒是正好适配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爱舌尖这种焦苦感觉，那些个行家说的道道儿我是全然不懂的，顶多算叶公好龙那一类的。”

　　李念南但笑不语，半晌，突然说：

　　“是因为我。”

　　牧清不懂，只得看着他。

　　“陆屾没有答应你，是因为我。”李念南看牧清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我从你还不认识我开始就喜欢你了，那会儿，你就像只小兔子一样，会到处蹦跶，后来，和你上了一个高中，我高兴极了，可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上话，直到当时一哥们儿教我一烂招，说揪女生辫子就能很快认识熟悉，谁知道被你差点打残了，不过，索性那之后终于渐渐认识，然后天天还混一块儿。陆屾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有时还拿来开涮，可是，后来，我突然发现你越来越在意陆屾的意思，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我当时很丧气，开始和一群小流氓接近，还和那种化妆很夸张的女生谈恋爱，学习一下就掉了下去，还学人打架，后来陆屾找了我，告诉我他不可能喜欢你，所以你也只会一时对他上心，而我只要努力，最终还是能成的。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相信他不会喜欢你，就和之前短期的叛逆告别了，重新回了你们的圈子。”

　　李念南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

　　“可是，我后来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我不知道陆屾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你的，他读大一的时候，我在他那儿发现一个盒子，差不多收集了上千张明信片，全是世界各地的风光，我记得，只有你喜欢这个，他却始终不承认，还和我打了一架。那之后，他就突然有了女朋友，你应该认识的。他当时就是为了跟我证明才和那个女生在一起，没多久就分了，当时他就想，就这么和你当朋友也挺好，也算互相守着，就这么过了两年后来你们系一个学长追你追得特别凶，陆屾知道了，却什么都不能干，赶巧他们系一个女生追他，长得有点儿像你，也很外向，有天他喝醉了，那个女生把他送回家的，也许因为像你，总之那晚他们就……后来，那女生就是他第二个女朋友。那段时间，他觉得你有意避开他，他就想也许这样更好，直到你被困在山上，那之后你都知道了。”

　　年牧清看着窗外，慢慢道：

　　“你又何必跟我说这些呢，有些事，你不说，我也是能猜到些，只是无法确定而已。我和他的问题，比你想得要复杂。他为了你便可舍我，宁可和像我的人在一起却不愿意面对我，想必还是不够喜欢，倘若真的很喜欢，又怎么沉得住气、怎么舍得这样对我呢？念南，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谢谢你的好意。”

　　牧清往续了一杯咖啡，加了块奶，慢慢地搅动着，李念南看她半晌，叹了口气。

　　“他今天被送进了医院，喝酒喝的，你去看看他吧！去的是二院，说要避开你。”

　　李念南走后，她在这儿坐了很久，一直搅动着手中的汤匙……

　　陆屾醒过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失落盖住了刚才的欢喜。他刚才梦到了牧清，就那样站在他的床头，还伸手抚了他额头。

　　只是梦。

　　陆屾闭上眼睛，眼角有颗泪滴滑下。

　　门外，是年牧清侧身靠着墙壁的身影，她刚刚意识到陆屾苏醒，便匆忙跑出，生怕被他看到。探视病人，做到像自己这样偷偷摸摸的份上，只怕也是人间少许吧！

　　顾维打了几次电话，年牧清均推托有事。这日，他便索性堵在门口，直接等年牧清下班，看到年牧清出来，便走上前去自我介绍，再次表示要请年牧清吃饭聊表谢意，年牧清仍旧婉拒，未料顾维却十分缠人，恰好刘沁柠刚从医院出来，年牧清立马拉住她，说：

　　“顾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已经和同事约好了，真的不太方便。”

　　刘沁柠看这架势，立马会意，立即附和说：“清姐，怎么了，你可先答应我的。”

　　顾维眼见如此，无法，只得说：“既然如此，那只好下次再约了。”

　　年牧清道声抱歉之后拖着刘沁柠就走，走出一大截之后，年牧清整个人才松弛下来。

　　“年医生，你怎么那么怕他？”

　　“我哪是怕他，只是不想和他过多接触罢了。”

　　“为什么啊？”

　　“都不认识的，他有点过分热情了，总觉得不是好事儿！”

　　刘沁柠听罢，对牧清竖起大拇指，“年医生，你的感觉是对的，刚才那个人我在杂志上见过，是顾家的小开，女朋友好多的，的确靠不住。”

　　“欸，不管他了，约得好不如碰的巧，今儿我请你吃饭，我知道有家湘菜馆，味儿特好，怎么样？。”

　　“好啊，年医生既然要请，我当然乐意啦！”

　　俩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到了地儿，刘沁柠由牧清做主，很快地点好了菜，刘沁柠很能吃辣，吃了那么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看年牧清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一下就乐了。

　　“年医生，我看你这么喜欢这里的菜色，以为你很能吃辣呢，原来你不能吃辣呀！”说罢又递了张纸巾给她。

　　年牧清无奈笑笑，“没办法，能力不足，可是真的喜欢这味儿，总觉得无辣不欢。”

　　“也对，人嘛，就这么点爱好，能惯着也就惯着咯！年医生，我可不可以叫你清姐，老叫年医生怪麻烦的。”

　　“行的。”

　　年牧清发现刘沁柠忽然一直盯着斜后方，就顺着她眼光看去，是一个女人，长得白净漂亮，年牧清认出来她是电视台的一个常主持名人访谈的主持人，叫楚葙，便笑着说：

　　“怎么，你喜欢她，想要签名合照？”

　　“哪有？我只是看到她和一个帅哥进来了，就好奇多看几眼，她最近采访了一个做网游的新秀，长得忒帅，好像来b城不久，绯闻闹得沸沸扬扬，而且她自己还默认了，我就是好奇是不是这个男的，可惜，椅子挡住了，看不见脸啊！”刘沁柠失望地说。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八卦，我反正是已经过了热衷这些八卦的年纪了。”年牧清笑笑，继续吃起饭来，对面刘沁柠突然一阵激动，“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年牧清顿感无语，回过头看去，却刹那间怔住。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是那走路姿势，她几乎可以确定，那是陆屾。

　　做网游，来的时间不长，这可不全对上了。

　　年牧清回家的时候，经过报亭，踟蹰片刻，还是买了几本杂志，回家一本一本翻开来看，果然找到了陆屾和楚葙的访谈。配图里陆屾微微扬起嘴唇，显得温文尔雅。

　　看到这样的笑容，年牧清突然觉得心里很不高兴，便寻了记号笔在他脸上画了络腮胡子，加了一脸皱纹，很快地面目全非。作品完成，牧清满意地笑笑。

　　叫你还不检点，叫你还祸害人。

　　李念南觉得自己就没遇见过这么勇猛的女生。

　　他从派出所出来时，碰了碰脸上的青肿，着实是疼。旁边女生满脸歉意地看着他，完全不复刚才急速奔驰、凶悍勇猛的模样。

　　“真是对不起，我真是一不小心打到你的。”女生声音糯糯，李念南听着，却不禁打了个寒战，刚刚这女生把那个小偷双手背在背后，单腿压在小偷身上的样子历历在目，他本来也帮忙制服小偷来着，谁知道这女生抡起一拳头，同时让自己和小偷挂了彩，当然，目标主要是小偷，自己是捎带上的。

　　“没事儿，都是出于好意嘛！”再说我也不敢跟你说有事儿啊！

　　“你脸上肿挺厉害的，我正好医院工作，要不你跟我去看看吧！”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处理。你也别觉着抱歉了，你也不是有意的。”

　　那女生看他执意如此，只好再道了个歉。俩人分开后，李念南开车到了年牧清的医院，找到年牧清让她给自己上点药。年牧清听他说自己怎么挂彩的，忍俊不禁。

　　“照你这么说，你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力量上还输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李念南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笑，立马辩解道：

　　“你是没看到那生猛的场面，比你当年把我鼻子踢断还惊心动魄好不！你绝对也打不过的！”

　　“得了吧，我都多少年没练过了，早钝了。再说，你都怕，拿我一女的比什么呀？”

　　年牧清用棉签在他青的地方按了一下，李念南一下叫了出来，“啊……疼，好不？哎，真是最毒妇人心。”

　　年牧清但笑不语，继续给他消毒上药。

　　“年医生，周主任让你去一趟。”刘沁柠扣了扣们说。李念南听声音熟悉，一回头，不禁说：

　　“是你？”

　　二人异口同声，牧清觉着奇怪，疑惑道：“你们认识？”

　　刘沁柠笑开了，说：“年医生你不知道，今儿早上我来上班的时候就和他一起抓住了一个小偷，还差点迟到了。”

　　年牧清了然，瞥了李念南一眼，笑着对刘沁柠说：“奥，原来你就是那个勇……敢的女孩子呀，刚才李念南还跟我正说着呢！”

　　“李念南，原来你叫这个啊，真是对不住，年医生，他脸上伤还是我弄的，原来你们是朋友啊！”

　　“要不你给她上药吧，我去找周主任。”年牧清笑笑，看刘沁柠点头便把手上棉签递给她。

　　年牧清出去后，刘沁柠便继续给李念南抹药，突然自己笑出声，李念南奇怪，便问：

　　“喂，你笑什么？”

　　“啊……我笑巧合啊，你看，你刚刚那么不情愿跟我一起去医院，现在却由我上药，你看，这不是很有意思么？”

　　李念南听罢，翻了翻白眼。

　　他真的不觉得有意思，一点儿也不。

　　刘沁柠给他上完了药，说声“好了”，收拾了一下，便要出去，刚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指了指胸口的名牌，笑着说：

　　“不打不相识，我不小心打了你，改天补回来，你记着，我叫刘沁柠，不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