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进入腊月，接连下了好几天雪之后，天气终于放晴。

　　凤如烟每日听小菡汇报五小姐在府里的动静，几乎全是关于她对待别人关怀备至，很受府中人喜爱的消息。就连平常不苟言笑的将军也对她颇有好感。

　　小菡剥了一颗柑橘递给凤如烟，说道：“奴婢听下人们说，新来的五小姐是个心肠很好也很好相处的人，小姐不妨与她多走动走动。”

　　凤如烟心里冷笑，她是心肠好，好到一有什么阴损的事情出来别人都不会怀疑到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何以见得呢？”

　　小菡有些愤愤地回道：“小姐，昨日奴婢到库房取料子的时候，听库房妈妈们在议论说新来的小姐一点架子也没有，比起其他小姐和善了许多。奴婢听了就来气，平时小姐您对下人也是宽厚的，怎么没见她们有什么反应。”

　　凤如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日子下人们没少得了五小姐的好处，心里自然愿意为她说几句好话。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小菡低下头，小声说道：“奴婢很想上去和她们辩驳几句，可是记得小姐说过闲事少管，所以拿了料子就回来了。”

　　“嗯，你做的很好。”凤如烟点点头，“不过是些闲话，你听了就当没听过吧。”

　　小菡还有些不甘心，劝道：“小姐，奴婢总觉得这事有蹊跷，她刚来没多久就把府里的下人收的服服帖帖的，听说连大夫人和几位姨娘送去的丫鬟现在也倒戈了。”

　　五姨娘和五小姐刚进府的时候，因为没有丫鬟伺候，老夫人就命大夫人和几位姨娘每人从院子里挑一个人去伺候。老夫人的原意是，每院都有一双眼睛在迎岚院里，就算府里有什么人想对这母女俩下手，也很难逃脱其他人的眼线，当然，若是这对母女想在府中生事，同样会被其他院的人发现。老夫人这招既是保护也是监视，关键是还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凤如烟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机灵。她千方百计地讨好众人无非是想在府中站稳脚跟，但同时也是她自己想往风口浪尖上撞，就由得她。”

　　“小姐的意思是……”

　　凤如烟眯起双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你没听说二小姐最近正和五小姐互别苗头吗？人家那边争得火热朝天，咱们只管看热闹就好。”

　　小菡听懂了凤如烟的意思，说道：“是，奴婢一定看好咱们院子里的人，不搅浑水。”

　　这时夏萱从大夫人那里取来特意给小姐新做的披风，给凤如烟披上。凤如烟摸了摸披风里的狐毛，眼眸里泛着狡黠，吩咐道：“小菡，我记得有一件貂皮的外衣，你去取来，我要送给五小姐。”

　　“是，小姐。”小菡应声。

　　夏萱在一旁嘀咕：“貂皮可比这狐毛稀罕多了，小姐您真大方。”

　　凤如烟拍拍夏萱，道：“看看你，又忘记我嘱咐过你的话，拿出来送人的东西若是寒酸岂不是要人家笑话？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不用这么计较。”

　　夏萱不再多言，知道自己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不一会儿小菡便将衣服取来，凤如烟吩咐道：“走吧，去文香院给老夫人请安。”

　　其实凤如烟今天请安稍稍迟了一些，等到了文香院，众人正在用点心。

　　凤如烟走进来，向老夫人福了福身，道：“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含笑点了点头，示意凤如烟坐下。

　　“老夫人今儿是遇到了什么好事，这样开心？”凤如烟问道。

　　一旁的凤子琴替老夫人答道：“五小姐亲手做了糕点带给大家，好吃得很呢！”

　　这时下人捧了一个小碟子过来，里面是金黄色的糕点。凤如烟道：“这不是百果蜜糕嘛。”

　　五小姐凤语莲回道：“不错，姐姐手脚粗苯，妹妹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