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

　　晚上，韩世忠回到府上，直接来到寻羽的居所。

　　可欣正在门前等他。可欣喊了声韩元帅。

　　韩世忠站下来。问可欣有何事找我？

　　可欣一笑说，我找你是何事您心知肚明。我亦不多言，只是想跟您说莫辜负了我红玉姐。

　　韩世忠正欲说话，见小雯迎了出来，便说，怎么是我辜负了她？究竟是谁做出此类出格之事，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

　　难道元帅认定是红玉姐所为了吗？

　　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可欣说元帅，起码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因此元帅不可以冷落我红玉姐。

　　瞧你说的，我乃一家之主，在韩府上下，我到哪里，还没有自主的权力吗？

　　可欣见无法说服韩世忠，便不再言语。韩世忠亦不理会她，大声呼喊管家，管家急忙跑过来，问不知元帅有何吩咐。

　　韩世忠说，将饭菜直接送来这里，酒亦要来一些。

　　管家答应着去准备了。

　　韩世忠径自走进了寻羽的屋门。

　　可欣突然感觉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韩世忠与寻羽及和鸾共进晚餐，三人谈笑风生，气氛很是和谐。

　　后来，和鸾在席间提起梁红玉向皇上参奏韩世忠失机纵敌之事，说不管怎么说，大夫人与韩元帅毕竟是夫妻，不该使元帅遭受朝廷官员的责难。

　　寻羽也说，若是不如此，或许大夫人还无法被皇上封为杨国夫人。

　　韩世忠听了面带愠色，不再说话。寻羽与和鸾见韩世忠心情不快，便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梁红玉得知韩世忠干脆留在寻羽处吃饭之事，很是心寒。因为自从寻羽和鸾来到韩府后，这还是第一次。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饭桌上的饭菜她一口未动。

　　青梅安慰她说，夫人你不要难过，我感觉韩元帅不是那种糊涂人，或许他是在探究根底呢。

　　可欣只好顺着青梅的话来说，要是那样当然更好。想一想也是，刚才，他好像要跟我说什么，丫环小雯一出门，他就改了口风。

　　青梅说夫人你放心，纸里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人。明天，我和可欣姐再出去寻找证据。我就不信找不到可以说服人的证据。

　　韩世忠饭后便宿在了寻羽处。这虽然是梁红玉已知的结果，但她还是感觉无法接受。刚才青梅与可欣安慰她的话，她半信半疑。

　　夜里，她睡不着，便回想起与韩世忠相识到相知的一桩桩事情。忆起那些往事，更是让人伤感。几年来，她与韩世忠之间虽有过见解相左之分歧，然而从未像今天这样，失去他的信任啊。是啊，难道那些难忘的时光无法再行延续了吗？她深知，韩世忠就是她的命，她不可能放弃他，就算是当初向皇上上书，也纯粹是出于对他的无法剪断的爱。而绝非是要将他推下山崖。

　　人偶专卖

　　青梅与可欣走上热闹的街市，与她俩随行的还有一位男士，装着便装青衫。他们在一位专卖人偶的老者面前停留下来。他的铺子上各色人偶数不胜数。大多是用布缝制的，极是鲜艳。

　　可欣与青梅同时看到一个熟识的人偶，可欣抢在前边，拿起来看。

　　青梅亦疑心顿起。

　　这个人偶竟然与那只在寻羽门前树上挂的人偶一模一样。

　　青梅便从袋中掏出一只人偶来，问老者，老人家，这个人偶您可否认得？

　　老者接过去，认真看了看说，这是在我这里买的。是我老伴亲手制做的。

　　青梅点头，又问，老人家，你可记得是谁买走了这个人偶？

　　老者略作迟疑，仔细地看了看青梅又看了看可欣，说每天都有人偶卖出，哪里记得那么清楚，不过我倒也是个过目不忘的人，如果是看到了买者，我大致会认出他来。反正你们二位不曾在我这里买过东西。

　　青梅与随行的男士对了一下目光。

　　可欣说老人家，你可否跟我们走一趟，帮助辩认一下究竟是谁买的这个人偶？

　　老者摇头，说我生意正忙，哪里有功夫走一趟啊？

　　可欣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

　　青梅却不甘心，她决心要说服老人。因为只有老者出面，才可能真相大白。

　　世忠知情

　　小雯来找大囡和二囡，说二夫人要见一见她们俩。她们俩脸上浮现出受宠若惊的神情。

　　小雯带着她们走进寻羽的居室。大囡和二囡向寻羽行过礼。

　　寻羽笑说，来到我这里不必拘束。其实我早就听说你们俩年龄虽小，在战场上亦是奋战金兵不输男人。坐下，坐下。

　　和鸾也说到了这里别客气，二夫人待人和蔼可亲着呢。

　　见二夫人与三夫人如此亲热，倒让大囡与二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雯指着二只凳子，二人方才犹疑着坐了下来。寻羽还示意小雯给她们二位端上茶水。这更是让她俩不知如何是好了。

　　寻羽说叫你们来我这里就是要你们说一句实话。到底是谁让你们把那个扎了针的人偶挂在树上的。

　　大囡与二囡都显得很是无助。

　　迟疑半晌，大囡才说，那个人偶真的不是我们挂上的。

　　寻羽说，你们俩是真的看不清楚事情的关键吧，那我就说给你们，韩元帅已经认定是有人让你俩干的，这个人我不说你们也明白是谁。现在只需你俩指认她就可以了。

　　大囡说二夫人，求求你饶了我们姐妹俩吧，我们不懂事，在夜晚吓唬过您。可是那也是我自作主张，绝非有人指使呀。

　　我来问你们，在韩府里，谁是最有权力的人？

　　见二姐妹不语，寻羽接着说，是韩元帅无疑了吧。那你们到底是听从韩元帅的，还是听别人的？

　　寻羽向小雯使了个眼色，小雯拿出二只银元宝来。

　　寻羽说这元宝是奖励你们的。以后，只要你们听我的话，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们什么。

　　二囡的眼睛被白花花的元宝晃得直冒亮光。她转头见姐姐未动声色，便有些急，用手背碰了一下大囡的胳膊。

　　大囡仍然不理会，仿佛没看见什么似的。

　　不要害怕，今后这韩府里，你们受了委屈只管来找我，我会到韩元帅那里为你们打抱不平。

　　门突然开了，韩世忠走了进来。

　　什么事，要到我那里打抱不平？

　　寻羽一时语塞。

　　韩世忠盯着桌上的银元宝，问寻羽，你是在收买大囡二囡姐妹俩吗？

　　相公，你可别误会。

　　我误会了吗？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怎么，非要把罪过强加到大夫人头上，你才肯罢休吗？

　　相公，你……我可是为了韩府的安宁，才这样做的呀。

　　哼，你还不认帐吗？我是个极其诚实的人，你来到韩府，我是诚心相待，可你呢？想不到你会利用我的真诚。

　　相公，我……我这是……

　　韩世忠是由青梅带来的。青梅料定二夫人会为收买大囡二囡姐妹花些血本，便说服韩世忠尾随在大囡二囡之后，来到寻羽住处。韩世忠闯入门去，青梅则留在门外。

　　正此时，可欣也来到青梅身边，向青梅低声说了几句话。

　　青梅便在门外喊道：二夫人，青梅有事禀报。

　　寻羽觉得正好趁机找个台阶，就大声说进来吧。

　　青梅走进来分别向韩世忠、寻羽与和鸾施过礼后说，大夫人叫所有的丫头都到庭院去。她又指着大囡和二囡说，包括你们俩也到庭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