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历练在红楼 第38章 查抄
作者:云娑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甄家的事情处理的很快,圣人命端王主办、三司协理,只用了一个多月,重阳前便了结了。处置的法子也十分简单粗暴,当官的男子一律处斩,白身无罪的无论男女皆没入奴籍,家产全抄,甄家老母念其哺乳老圣人一场,赐一处庄子养老。因甄家而牵扯出来的江南道的一堆官员处置亦同。

  因牵涉官员众多,查抄家产数额巨大,孝彰帝生怕查抄的官员见财起意,便亲点林珏全权负责具体事务。林珏本是不愿意去的,但孝彰帝太熟悉他了,开出了那些官员家里的古籍书本全归林珏所有的代价,林珏于是乖乖领命去了,圣人心腹巡防营大将军徐建护航。才刚刚回京休沐的冯紫英、陈也俊、韩奇闻讯,亦带兵跟着去。

  黛玉本万般不愿意林珏在此时出京,但圣人有命,又不能抗旨,只好细细为他打点行装。林珏道:“无妨,我此去一路快马加鞭,大约年底就能回来。我请了二奶奶和四姑娘来陪你作伴,后头封大婶和英莲、妙玉也会经常过来,你不会孤单。外头陈瑞文将军入夜便会派一队禁军在咱们家附近巡逻,恒亲王也会照料,我也设了一些机关,家里安全的很。我不在,你要出门,便让恒亲王接送你。”

  黛玉先是点点头,而后道:“哥哥不在,我一个人出门也没意思。”

  林珏笑道:“无妨,横竖有二奶奶、两位嬷嬷陪着,有想去的便尽管去。”

  黛玉不说话。林珏摸摸她的头道:“此去是为了公差,我也不好带你去。等公务了结,我便绕去苏州,给父母上坟,禀告这些年来的事情,告诉他们,如今我们一切都很好,你也定亲了,明年就要成亲了。”

  黛玉吸吸鼻子,勉强笑道:“哥哥,你一路一定要保重,还有一定要早些回来。”

  林珏笑道:“放心罢。”

  第二日凤姐带着惜春、巧姐、贾苼、贾萱早早就过来了。外头冯紫英、陈也俊、韩奇见时候差不多了,便看向林珏。林珏一点头,对涂谨恒、陈瑞文、戴权一抱礼:“有劳各位,舍妹一人在家,还望各位多加照顾。”众人忙跟着回礼,点头答应不止。林珏一笑,纵身上马,与陈也俊、冯紫英一起,直往码头奔去。到了码头,与徐建将军见过礼后,便弃马登船,一路往江南驶去。

  不提林珏一路如何辛苦。单说林宅内,凤姐见黛玉在林珏走后,一直蔫蔫的,连饭都不肯好生吃,便搜肠刮肚,寻了许多京城笑话、八卦来说给她听。难免也说到了甄家的事,凤姐感叹道:“甄家原来是多么富贵的人家,那年上我们家来拜访的四个婆子,穿的比普通财主家的老祖宗也不差些什么,如今一朝风云散,各个灰头土脸的,插了根稻草,就在路边卖呢。那甄家的女眷和无罪的儿孙倒还好些,老太太念旧情,命琏二爷买下,再请南安王爷出手,消了他们的奴籍,并赠送了盘缠,资助他们回南。只是这些使费都从库房里甄家送来的东西中出,只是这些都做完后,他们就说,甄家旧年寄放在我们家的那几万两银子都没了。”凤姐冷笑道:“可他们哪里瞒得了我?买甄家的那些人满破不过两千两,给南安王爷的礼物是我亲自送去的,也就一万多两银子,赠送的盘缠女眷不过一人一百两,男子也不过一人两百两,甄家宝玉老太太念着他与宝玉长的相似,爱屋及乌,多给了五百两银子,十来个人也不过三千两银子到头了,府里尽赚了两万多两的好处,还要落了个美名。我瞧着实在不像,他们又是一干弱质女流和孩子,男子最大的便是甄宝玉,只他和我们家那个宝玉差不多,娇惯坏了,哪里顶得了事?那甄家姑娘又是出了名的美貌,这一群人带着那么一些银两上路,无异于羊入虎口,王嬷嬷和我提了一嘴,我便请老祖宗好事做到底,让林之孝带人一路护送她们回了甄家老太君身边。”

  说完甄家琐事,凤姐吃了口茶润口,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对黛玉道:“江南土地肥沃,林表弟又是这次抄家的主办,府里想着让表弟帮忙置办产业呢。林表弟对这事有什么章程?”

  黛玉点头道:“哥哥是户部监察,早几日就已经和户部尚书一起拟定了查抄物品的拍卖方案,圣人已经批了。哥哥也交代了,让我和嫂子说,此次所有房舍、店铺、土地、物品俱是要按市价买卖的,圣人交代忠顺、忠礼两位亲王并四位皇子一并督办,任何人不得徇私,若被查到,一律严办。嫂子回去也把情况和外祖母说说,此次非同小可,若真要好的,便要多准备些银子才好。”

  凤姐听说,嗤笑道:“他们哪里舍得出银子?不过是看林表弟是这次的主办,想着空手套白狼呢。只现在既然是六王一齐督办,他们便是知道自己心思付之东流了,也不好再抱怨什么。”说着,便打发王嬷嬷和小红一齐回去回话。

  黛玉叹了口气:这结果早已在她们的预料之中了。

  因提到产业,黛玉便问凤姐道:“二嫂子你呢,你自己有没有打算置办些什么?”

  凤姐笑道:“还用等你问?我一知道林表弟是主办,便请林表弟帮忙,在江南买三处庄子、三个店铺并六百亩的良田。二妹妹也有托林表弟帮忙买一处庄子并土地店铺。四妹妹有么?”

  惜春点头道:“我问了林表哥,请他帮忙全权做主。林表哥说了,这些地方他会尽量帮我们买的近些,将来方便打理。据我所知,妙玉也有这个打算,她还和封伯母说要买个庄子给英莲当嫁妆,封伯母本来是不应的,只妙玉说了,这也算是她孝敬封伯母晚年的养老资本,封伯母这才应了的,只是提出了庄子不能超过十亩,否则她就不受了。”

  黛玉道:“十亩?也太小了罢?”

  惜春道:“妙玉也这么说,便说一百亩,封伯母坚决不肯,最后好说歹说,才加到了三十亩。可封伯母依旧十分不安,说三十亩至少要三百两银子,难为妙玉,为了个母女名分,便白白让自己占了这么些便宜,于是就和英莲绣了许多精致的活计给她。妙玉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她并不在乎那些银钱,难得的是封伯母的那份情谊。”

  凤姐道:“封伯母是大家主母出身,自有一身傲气。妙玉虽说认了她做母亲,除了第一次拜礼送的玉簪、绸缎之物,往常都是送些吃食、绣活,其他的贵重东西,封伯母是从来不肯收的,也不肯英莲收,可见是个有志气的。”

  惜春点头道:“妙玉也说了,她们的吃食是平常是分开的,妙玉有心孝敬些银两给封伯母,封伯母也不肯拿,还说了妙玉一顿,说那是妙玉父母留下给她度日的,妙玉怎么能如此漫不经心,随意散财,辜负父母的一番苦心呢?亲人相处,哪里是用银钱来衡量的?连她和英莲过生日,也不肯妙玉送贵重的东西,就要她的活计,还极其严格的规定了花样、种类,偏妙玉做不惯那些东西,每次都苦哈哈的求着身边的嬷嬷教呢。故妙玉说,认了封伯母这个义母,她没花钱,倒还省了许多银钱呢。”

  黛玉道:“可是三十亩的庄子,跑到江南去买,也太远了些罢?”

  凤姐道:“没有的事,因庄子太小了,妙玉便托我,在刘姥姥家附近买了个三十四亩的庄子,地契做给了英莲,方便看管。”

  黛玉点头不语。凤姐又说道宝琴:“她今次没过来,可是家里有事?”

  黛玉道:“她哥哥跟着我哥哥一起去江南置办产业了,家里就只有母亲一人,她不放心,要侍疾呢。”

  话音刚落,雪雁便进来回话道:“琴姑娘来了,妙姑娘和英莲姑娘也来了。”

  黛玉愣了下,与凤姐、惜春笑道:“才说曹操,曹操便到。可见人是不经说的。”又命雪雁道:“快请她们进来。”

  有了凤姐、惜春、妙玉等人的陪伴,黛玉在京城的日子并不枯燥,涂谨恒又日日找由头过来看她,吃的用的玩的,送了一堆又一堆,惹的孝彰帝都吃醋了,直道男儿外向,留不得了。皇后听了,笑的乐不拢嘴,转头就又赏了一堆东西给黛玉,气的孝彰帝干脆写信,八百里加急的送过去骂林珏。

  林珏接到信后愣了下,看完信后先是不屑的一丢,而后眼珠一转,写了回信,道皇后给黛玉赏东西了,皇帝看在他用心办差的份上,又打算赏他些什么?林珏特地把自己看中的书画古籍都列了出来,又把一些精巧有愿力的器皿也列了出来,汇总成一个长长的单子回给孝彰帝,指明赏的东西就从这里面出。孝彰帝接到信后给气了个倒昂,立即写信骂回去了,用词遣句都不带重样的。林珏眼馋那些东西许久了,哪里肯轻易甘休,锲而不舍的继续写信讨要。两人你来我往的写了一路,斗了一路,看的徐建、冯紫英、陈也俊、韩奇牙都酸了:这家伙,绝对是在□□裸的炫耀恩宠!有没有这么打击人的?有没有?

  徐建和林珏不熟,不敢如何,冯紫英和陈也俊却不同,牙酸够了,便拖着徐建一起打上门来敲林珏的竹杠,顺便再和他天南地北的斗嘴皮子。只是他们东西吃了不少,嘴皮子却是一次也没赢过,三人正准备再接再厉时,江南到了。

  走出船舱,四人站在甲板上向码头望去,江南的各道官员都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徐建皱眉道:“这么多人,客套来客套去就得一大段时间,烦人。”

  林珏笑道:“那咱们也不用客套了,直接让他们带路,我们就近抄家去。”

  徐建点头道:“末将是粗人,倒也无妨,只是公爷和两位公子精细惯了,不需要休息下?”

  林珏耸肩,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俱笑了起来,道:“我们也是才从广州休沐回来的,还有阿珏,你别看他那样,打架比我们都狠,只怕这么一大群人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呢。”

  徐建惊讶了,他之前和林珏接触甚少,虽也有听说过这位少年公爷的传奇事情,但总认为那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没想到今日真有人把这事摆到自己面前了。徐建多少还有怀疑,但不好打击三人的积极性,便道:“既如此,早开始早了结,林公爷,这里离甄家最近,不若咱们就先去甄家罢?”

  林珏无可无不可的点头。

  江南知府满头是汗。因受甄家一案牵连,江南一派官员倒了许多,与甄家交往过密的江南节度使、布政使、按察使、道员、副都统、总兵、参将等四品以上官员均受到了牵连。而原巡盐御史林如海过世后,新任的巡盐御史一直都是圣人心腹,前一任做满三年后便直升金陵任按察使去了,去年刚到任的齐望天,自到任以来就一直独来独往,从不与旧任官员相交,等甄家事发后,众官员才知道他受圣人密旨,一直在暗中督查甄家事务的具体情况,一段时间内,众官员俱望他而旋走。故如今江南一排的旧任官员以从四品的江南知府周炳勇为首。又因圣人此次查办甄家事务雷厉风行,毫不留情,那些剩余的江南旧任官员俱战战兢兢,生怕连累到自己,便找了周炳勇讨主意,要讨好这些天使。

  可周炳勇听着林珏他们的话,心里直接凉了半截,这些世家子弟看起来年轻,听起来却是几块硬骨头,照这情形看,估计自己准备好的接风宴,这群天使是看都不会看一眼了。原先商量好的由自己出面,直说驿馆简陋,邀请他们住到自己府里去估计也行不通了,下面人准备孝敬的美人也更不能叫过来。

  周炳勇苦涩的想:这几位看来是公事公办了。也罢,虽说如此不近人情了些,但这样也好,想来只要我们配合好了,便不会有太多的过错了。想到这里,周炳勇便积极起来,先是主动请缨带路,并事无巨细禀告如今公务的进度。查抄时,也是林珏怎么交代,他怎么配合,更是约束手下的旧任官员一起配合,不仅没有一句推脱的废话,连抄家出来的东西,都点的清清楚楚,半点都不眼红的交割明白,倒让林珏几人暗暗点头:是个识时务的。

  几日后,林珏站在码头上看人把第一批查抄的物品装上船,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在他后面翻着查抄清单,嘴里啧啧做响:“这甄家肯真够富裕的,单他家就抄了整整四船的东西,许多还是上供的用品,真真是富可敌国了。”

  林珏头也不回:“甄家可是接了四次驾。”

  冯紫英正色道:“那也太多了,亏他们还有脸子哭穷,欠着国库的银子不还,你们看看,单他家老太太房里抄出来的东西,许多宫里的娘娘都不见得能用得上,可见他们家有多么的奢靡。”

  陈也俊亦道:“紫英,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家公中还真没余钱了:银子没多少,库房半空了,可不就得哭穷了么?”

  韩奇冷笑道:“那你怎么不说他家老夫人、各房的夫人和如夫人都富的流油?连一个大管家都能有十来万的私房!老爷们也是,古玩玩器书画私房一堆,真真叫人看不下去。各房中饱私囊,公中就是笔糊涂账,自家人都内斗的这么厉害,难怪要败了。”

  林珏待东西都装运好后,才慢慢走回来道:“那些书画古籍如今都是我的了。”

  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同时翻了个大白眼道:“没人跟你抢。”

  徐建笑道:“公爷喜欢读书天下人尽知,可我们几个都是粗人,那些东西其实就算它们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他们。”

  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又同时呛了过去:“胡说,谁跟你是我们来着?我们便是不熟悉它们,多少还是认得它们的,哪里像你,一拿起书本子,就打瞌睡?”

  徐建这几日也和他们混熟了,便笑道:“你们好意思说我?那一本书,我撑了两页,你们也就只好撑半本,大家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笑谁!”

  冯紫英和陈也俊哪里肯认,三人顿时吵闹起来了。林珏慢悠悠的翻着清单本子,等他们闹的告一段落了,才将清单本子递了一份给徐建,道:“这次的物品你押运,立即送到京城。这清单本子一式三份,一份在我这,一份给你,一份在前日已经让随我们来的张内侍带回京了。这其中道理,你可明白?”

  徐建心内一凛,立即道:“公爷放心,末将这一路一定严防死守,决不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林珏点点头,对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道:“跟我们来的还有刘、林、李、王四位内侍,他们将来也会提前回京。”

  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亦凌然点头:“阿珏放心,我们省的轻重。”

  林珏有对徐建道:“我收的那些书籍,都已经附在清单后面了,请你一并呈上阅览。”又嫌弃道:“这群人都是俗人,那么大的一个家族,才这么几箱子的书,八成还是书店里都能买的到的,古籍孤本没几本,实在是俗的很!”林珏很不高兴,好容易来了这么一趟,本来以为这次会收个盆满钵,谁想到,这班人和王家一个样,都不重视书画,才这么点东西,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

  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悄悄退后一步,互视一眼,又拉着徐建也跟着后退,与他咬耳朵道:“阿珏十分生气,这时候千万不能惹他,否则会没命的。”

  徐建心有余悸的点头:他前日见过,在林珏发现甄家居然只有那么少的书的时候,直接一掌轰了院子中的太湖石,吓得他和随来的军侍差点屁滚尿流:这武力值也太高了吧?直到那时,徐建才知道,京城的传说果然不虚,这位林公爷是真高人,不,是真神人!

  林珏浑身的怨气都要实体化了,与他熟悉的冯紫英、陈也俊、韩奇、徐建都绕道走了,何况其他人等?故这趟东西搬运的十分顺利,当天傍晚,徐建不顾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三人的白眼,迫不及待的跳上船,连夜出发赶往京城。

  周炳勇被林珏森然的眼神一扫,待手中的事务交接清楚,麻溜的带着手下官员告辞了。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无处可逃,便拖着林鑫不放,死活不肯单独和林珏待在一起。林鑫无奈之下,只好一边让人出去收购书画孤本,一边拖着三个大尾巴给林珏准备酒菜,林珏对着他的那三个尾巴冷哼一声,让林鑫把东西送到他房里,大爷他要回房休息了。

  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三人被林珏哼成了抖狗,待林珏回房关门后,才松了一口气。三人心情一松,便商量着要去见识下江南的十里花场。正讨论的兴高采烈的时候,林珏从房里冷不丁的传来一句:“林鑫,让冯、陈、韩三位千总速速把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出来,我明日一早就要看。”

  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一下子傻眼了,林鑫忍笑把他们请走了。

  林珏在房里冷哼两声,才无声无息的笑了:这一招似乎很好用,日后也这么来好了,省了许多麻烦。待看了一会子书,十只纸鹤从窗户中悄声无息的飞了进来,化成十个小厮,每人俱恭恭敬敬的交上来一个储物戒指。林珏伸手接了过来一查,果然见到许多书籍字画、药草并一些奇异的古玩器皿。便满意一笑,手一挥,小厮重新化为纸鹤,林珏手指微动,纸鹤变成了青蛙,林珏手往外一指:那些式神便又跳了出去收东西了。

  林珏整理一番收到的东西,便盘腿坐在床铺上,直接感应整个江南。他看到:那周炳勇是识趣了,他夫人、如夫人却又起了心思,打算拿他们家的女儿套自己一行人呢;江南的其他官员,巡盐御史是圣人心腹,倒是安生的;江南守备娄敬之搂着盐商送来的瘦马,正和姨娘算着哪日是吉日,怎么给自己请客送美人呢;同知、通判、知县凑在一起,商量如今的情势;知州叫着家里的管家、账房查账;各盐商、茶商、绸缎商联合会多在商议怎么送美人送礼、如何送美人送礼等等。

  林珏只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他们怎么那么喜欢送美人?难道自己一行人长的很好色么?林珏决定明日再敲打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一番:定是这三个贪花好色的家伙的错,那么大咧咧的在院子里就商议起来去哪里喝花酒了,可不得让有心人多想么?真是欠收拾。

  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若知道林珏此时的心态,一定会大叫冤枉的:自从旧年林珏教训了他们一顿后,这些年他们都老老实实,极少出去喝花酒,便是有推不掉的宴请,也没敢放开胆子喝,都是浅尝则止的。陈也俊因旧事,更是连丫头都冷落了不少,他们这一伙人早早就打定主意了,日后要找个合心合意的嫡妻,好好过日子。那些妾生子、婢生子什么的都不能要,便是果真有貌美要收房的,也要早早灌下绝子汤,断了她们所有不该有的念头。况如今圣人无嫡除国的旨意已下,像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只要不是脑壳子坏了的,都不敢做出坏了家族传承的事情。

  可惜林珏没心情去听他们的心声,官位又比他们大,故他们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每日苦哈哈的过着夹尾巴的日子,心里着实不平衡,实在气不过时,便一起写信去平安洲抱怨,却被谢鲸、柳湘莲、卫若兰等人好生嘲笑了一番。卫若兰那二货甚至给林珏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喜闻乐见的心情。

  林珏接到信后笑的十分文雅,吓的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三人几乎抱成了团,林鑫已经转过头去不忍心看了——如果忽略他不停发抖的双肩的话。总之,不论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怎么害怕,预料中的事情到底如约来了:林珏收信的第二日开始,他们的公务多了,庶务多了,公文也多了,就连去江南贡院传话让他们的院士来相见都得他们去。冯紫英、陈也俊和韩奇每日从天初白跑到半夜三更,累的像个死狗一样飘进房间休息时,都会暗暗发誓:待回京后不管家里怎么说,自个儿立马就要立即启程回广州,只是在去广州的前,定要绕到平安州一趟,不把那个该挨千刀的死卫若兰揍一顿决不罢休!

  冯紫英的苦日子结束的较早,第二批抄家的东西由他押运回京。陈也俊第二早,押送第三批,韩奇最倒霉,押送第四批,林珏殿后,押送第五批。每批四船,整整押送了二十船东西回京。故两个月后,林珏回京交旨时,笑道:“圣人,你可发大财了。”

  孝彰帝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林珏一皱眉,了然道:“不会吧……”

  孝彰帝苦笑道:“怎么不会?问朕要东西的单子就在这里呢。又说前次没修成行宫,这次一定要修,明年可是他的七十大寿呢!”

  林珏讶异道:“七十大寿?那不是今年已经办过了么?”

  孝彰帝又不说话了——给自己父亲气的。

  一旁的戴权便解释道:“今年是老圣人七十虚寿,明年才是整寿。”

  “啊?”林珏真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