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历练在红楼 第73章 写书
作者:云娑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探春走后不久,将将入冬时节,各地正在筹备过年之事时,前线酝酿了许久的战事终于起来了,因孝彰帝和林珏等人事先准备充分之故,前线首战大捷。又因是隆冬时节,茜香等国的联军在突袭不成后,便气短了,只是断断续续的弄些骚扰,并不成规模,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战争打响了,必定要分出个胜负,故为了筹集明年开春的军费,孝彰帝把国库搜刮的干干净净,老圣人没了办寿过节的银子,心情十分不好。

  偏这时候,贾雨村上书祝贺头战告捷,并提出自己愿意带头,缩减家里开支,俭省出来的银钱全部捐给国家增加军费。正愁没地方出气的老圣人于是借题发挥,训斥了贾雨村一顿,洋洋洒洒说他是沽名钓誉之辈,若真心系国家,怎么会只是缩减家里开支这么简单?就该学当初林如海那样,直接捐献家产才是。

  贾雨村本为阿谀奉迎的上书,反成了他的罪过。孝彰帝让他闭门思过期间,又有冯家老仆击鼓鸣冤,告贾雨村为了钱财权势,勾结薛家,冤屈了自家公子,如今薛蟠伏法,但贾雨村亦不可免罪,请求青天老爷做主。顺天府接案后,不敢迟疑,立即上禀,孝彰帝朱批彻查。顺天府细查下,竟牵连出贾雨村许多贪赃枉法之事,偏这时,又有当日葫芦庙的门子告发,说他以妾为妻,忘恩负义,明明答应寻找恩人之女,却为了贪图富贵,将恩人之女乱判给了薛蟠为妾。这下可了不得了,孝彰帝大怒,命顺天府将贾雨村收押,待查明其罪证确凿后,便勒令顺天府从严判决!顺天府按律,没收贾雨村家产,判其与娇杏亲事无效,阖家流放。

  第一场冬雪下下来的时候,贾雨村头戴枷锁,脚拷锁链,一深一浅的走在前往西海的流放路上,旁边坐在轿子里监刑的人,正是当日被他流放的葫芦庙门子。

  贾母听到消息后,冷笑一声道:“善恶到头皆有报!”便不再管了,只逗着贾桂玩乐。

  因战事在即,过年时京城里一反往常热闹景象,气氛十分紧张。孝彰帝日日召集林珏等心腹臣工商议大事,忙得不开交时候,老圣人病了,命身边的大太监梁忠来教林珏过去伺疾。孝彰帝气的将手中的笔当场折断:“老圣人病了,理应召见太医,叫阿珏过去做什么?他又不会医病!”

  梁忠冒着冷汗,身子弯成了一只虾:“圣人恕罪!老圣人听说林公爷擅长推演天数,能知天命,故、故……”

  孝彰帝冷笑道:“战事在即,既然知道阿珏能推演天数,知天命,当知道朕正需要他帮着推演战事变化,这可关系着咱们一国人的活路!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老圣人想不到,你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就不会告诉他吗?一群只知道阿谀奉承的无能之徒,留你们何用?”

  梁忠吓的“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圣人息怒!圣人息怒!实在是……实在是老圣人坚持,奴婢等委实劝不住啊。”

  林珏看着场面实在不像,便出列道:“圣人,不如就让臣走一趟吧?”

  孝彰帝愤怒的掷笔,不语。

  林珏知道孝彰帝这是应了,只是脸面下不来罢了,便道:“圣人纯孝,不肯驳了老圣人的心愿,梁公公,请你带路吧。”

  梁忠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匆匆行礼,便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林珏跟了出去。

  孝彰帝恶狠狠的捶了下桌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走在宫殿中的林珏心有所感,抬头一望,虽才傍晚,但紫微星发出璀璨的亮光,把满是晚霞的天空都映亮了,连残落的夕阳都比不得它耀眼。

  林珏转回头,嘴角弯出一抹轻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紫微星早有独霸天空之心,如今众星拱拜,时机成熟,已无须再藏拙,自然不再保留光芒,要尽情绽放。

  林珏跟着粱忠来到这皇宫中最华丽的落英殿,拜见那位已退位许多年却依旧执着权利不放的前任帝王,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那位发须皆白的老人所问的长生问题,看着他身上的生命之光渐渐消逝,死亡的阴影已经近在他眼前了,心中谓然一叹: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人间的历练,也差不多快到时候了吧。

  老圣人是在二月春寒料峭的时节去的,圣人诏命天下,是为国孝,一年内不得宴乐嫁娶。又因前线战事起,故老圣人身后之事从简,一切按规制办即可。林珏与黛玉叹道:“先前要了那么多的银两,修了大型的墓室,预先安排了许多的事物,想着身前身后一样哀荣,结果身后华丽不及身前一半,何苦来哉。”

  黛玉临盆在即,身子笨重,每日只能在花园走一圈,十分无聊,故林珏经常来看她,陪她说些闲话。黛玉听完林珏的话,道:“老圣人大约还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吧。”

  林珏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但无非就是顺势顺时,忘却过去,珍惜眼前,对不该留恋的东西,哪怕它再好,都不能留恋,否则,杀身之祸,随时近在眼前。”

  黛玉点点头,轻声道:“哥哥,你伴君也是如此,一切千万小心,时时刻刻都不能松懈。咱们家、父亲、母亲、弟弟,都是你的前车之鉴啊。”

  林珏笑笑,道:“我知道,也想到了。狡兔三窟,古人之言,再不错了。范蠡是聪明人,我和我们林家,当学范蠡,功成后泛舟西湖逍遥自在,而不是学文种,沦落到高鸟散,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的地步。”

  黛玉忧心道:“哥哥想走么?可是哥哥走得了么?哥哥又誓言在身,且……我怎么跟哥哥走呢?”

  林珏摸摸黛玉的头道:“不用担心,哥哥又不是要现在走。将来自有哥哥走的时候。你也不要想着跟哥哥走,你的家在这里,夫君在这里,儿子也在这里,何必非要跟哥哥走呢?”

  黛玉无意识的拉紧了林珏的衣服,喃喃道:“我、我不要跟哥哥分开……。”

  林珏笑道:“傻瓜,我便是要走,也不是现在。至少还得十几年呢,至少在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长大之前,我是肯定走不了的。十几年后的事情,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黛玉赌气道:“便是十几年后,我也不要跟哥哥分开。哥哥去哪里,我和孩子们也跟去哪里。”

  林珏嬉笑道:“那妹夫怎么办?”

  黛玉毫不犹豫道:“若他心里有我,自然是跟我一起走,若没有,哼!”

  林珏笑道:“怎样?”

  黛玉想了想,冷哼道:“大不了绑他一起走!”

  林珏意外的挑高了眉。

  在外面听了半天的涂谨恒冷汗涟涟,苦笑着走进来道:“娘子,放过为夫吧。你也不用担心,为夫总是跟着娘子的。”

  林珏讶然道:“你不后悔?”

  涂谨恒耸肩道:“相比京城的荣华富贵,我更珍惜家人的小命。若到了兄长想走的时候,十之八九情势也不好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比起圣人,我更信兄长。”

  林珏笑着摆手道:“没那么严重。我想走也不是为了性命之类的事情。你们是知道的,我本心不在红尘,故逍遥天地是我早晚的归宿。那种逍遥,不是你们红尘中人可跟得上的。”

  涂谨恒和黛玉同时哑然了,黛玉的大眼瞬间盈满泪水。涂谨恒上去拉住她的手道:“若果然如此,我和玉儿不会拖兄长的后腿,兄长也不必担心玉儿,我不会忘记自己发过的誓言的。”

  林珏冷哼道:“若你敢忘记,我就是隔的再远,也有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涂谨恒坚定道:“兄长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林珏点点头,拍拍伤感的黛玉道:“妹妹也不必那么介意,便是一时分开了,我们早晚也会在同一个地方相聚。”

  黛玉吸吸鼻子道:“是么?是在哪里?”

  林珏笑道:“在妹妹如今忘却的一个地方。”

  黛玉疑惑道:“忘却的地方?”

  林珏笑笑道:“妹妹,红尘一场,似真似幻,可走过一遭,却是能改变不少东西的。比如体悟。若将来我们真的分开了,妹妹当记得今日我说的话,那么我们早晚会有再聚的一天。”说着又道:“不过,若真有一日你们想走,也不是不可以。与我说一声,固然会没有了权势地位,但按着我留下的路走,至少可保子孙自由自在,潇洒从容。”

  涂谨恒略有所思,而后道:“我明白了,兄长。”

  林珏问道:“今日之话?”

  涂谨恒耸肩道:“其实是说娘子新写的《说琴》一书。”

  林珏笑了,问黛玉道:“妹妹写了新书?”

  黛玉拭泪道:“其实不止我一人,我写了琴的入门,妙玉和四妹妹合写了画的入门,二姐姐写了棋的入门,琴妹妹写了散文游记的感悟,我们四人合编了一套简单的书籍,想着将来给孩子做启蒙用的,里面的配画也全是我们几人一起画的。阿恒说,这书写的好,便找了咱们家门下印书的掌柜来,想让他们出了此书,掌柜的说要做几种不同的款式,普通纸张的、宣纸的、蜀牋的、澄心堂纸的、应季花纸的、绸缎的等等,好卖不同的价格。”

  林珏快速的翻着几本书,翻完后道:“唔,妹夫说得不错,这几本书写的浅显易懂,很适合给孩子做启蒙用,是该出书。只是你们打算怎么署名?”

  黛玉道:“我和姐妹们商议了,俱用别号。我想了想,嫏嬛是不能用了,太明显了,便起了个潇湘居士;妙玉相公说他们的书院在山上,所以妙玉的号就用山野道人;四妹妹说妙玉叫山野道人,她就用水陵野老;琴妹妹说四妹妹都叫老了,她比四妹妹更老,便索性叫且乐老人;二姐姐说我们俱是一群狂客,要谦虚,便自号九空斋,她相公觉得没必要,硬是给她改成了洞宫钓叟。”

  林珏笑着点头道:“用号好,这样别人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涂谨恒插嘴道:“我也这么说,偏她还顾虑女子名声,硬生生不肯把自己谱的曲子拿出来。要我说,便是都出了,又怎样?这曲子这样好,就该流传出去,让大家伙都听听,我们玉儿有才的很。”

  黛玉红了脸了,嗔道:“哪有你这样夸自己人的。”

  涂谨恒无辜道:“我又没有说错。”

  林珏也道:“横竖都用别号了,索性就一起出罢。将来写的有那好的,也一并出。说不得,我妹妹也能成为大家呢。”

  黛玉甩了甩帕子道:“我是女儿身,哪里能成什么大家?不过是姐妹间凑个趣罢了。偏你们这么正经的拿来当一回事。”

  林珏笑道:“女儿身为什么不能成为大家?古有蔡文姬、班昭,通音律,续史书,今为何就不能有妹妹?”

  涂谨恒也道:“玉儿,别人是想写写不出来,你是能写为何不写?我又不是那等迂腐小气之人,非要讲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种鬼话,你不用有什么顾虑,能写尽管写。横竖我们又不是要依此为生,闲暇时,略作一二,一则打发时间,二则也能教导儿女,有什么不好?”

  黛玉为难道:“我不过是自己看书,自己写着玩的一些戏说,家里人看着自然是好,可若如你们所说,刻书出版,我怕……贻笑大方。”

  林珏笑着安抚她道:“放心,我和妹夫会给你看的,不好我们不让出。这总行了吧?”

  黛玉看向涂谨恒,涂谨恒也安抚她道:“我也喜欢写书的,可翰林院事务繁忙,我经常不得空。可若我得空,我也会写的,也可跟着你应和;当然,玉儿也可写书,请兄长应和啊?兄长的笔墨,可是很难拿到的……哎呦。”

  涂谨恒被林珏重重的敲了一下:“你这家伙,好端端的扯上我做什么?”

  黛玉却被涂谨恒说的跃跃欲试:“哥哥,若我写了,你可要跟着应和啊。”

  林珏咳嗽一声,不说话。

  黛玉不满道:“哥哥!”

  林珏恶狠狠的瞪了涂谨恒一眼,无奈道:“写什么?”

  黛玉转了转眼珠,拍手道:“那些经史子集,自有前辈先人书写,我便不参与了。可格物这类小巧的,却极少,哥哥,我想写些这方面的书籍。”

  林珏点头道:“也好,若得空,便慢慢写罢。”又对涂谨恒哼声道:“你也挑一样写!”同时压低声音威胁道:“别想逃!”

  涂谨恒本来看好戏的脸立即成了苦瓜脸。

  黛玉又叫人去取信纸来:“我写信给四妹妹和琴妹妹她们,她们也喜欢这些东西,我们一人挑一样,一起写。”

  林珏笑笑,也不阻止她:这孩子正在摸索自己的道。书中的世界固然广大,可若一直是个旁观者,没有参与进去,黛玉便是再有才情,也永远只能是个被困在后宅的普通妇人。可若参与进去,将来成就如何,却是难说。至少,她还有努力的空间。想到这个,林珏便想起了史湘云,她的才情并不输于黛玉,可她却一直着眼于后宅,紧紧盯着荣华富贵不放,将自身才华空置一旁,不屑一顾,白白可惜了那一腔的敏捷才思。还不如凤姐,读书不成,至少还愿意挑自己擅长的一面学习,如今她在经营上也略有小成,她名下的店铺,从原来的三、四间,可是发展到了八、九间了,翻了整整一倍,每间生意俱是不错,虽不说财源滚滚,也是稳赚不赔。说起来,那位薛宝钗夫人的能力也算不错,贾宝玉只负责在外面卖东西一项,其余收租、管账、理事的人却都是薛宝钗,她调配着整个家的用度,既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还能盈余个七八成存将起来,也算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