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灵 第四十七章 张家大婚
作者:般若室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曾经总觉得事世依人而变,如今才知道原来我和他终究只是这世间的一个玩偶,我们由不得自己,我们只有遵从这世俗。

  立秋之后没多久,张家就大婚,我窝在被窝里,听着外头热闹的敲锣声,张家和李家大婚,到处张灯结彩,方圆百里热闹非凡,接亲的队伍超出百里,场面十分壮观。

  原本这样的日子,坐在那顶花轿子里的人该是我,可惜如今事与愿违,很多事,我无法抉择,我和他都无法抉择,我终于慢慢看清,也不再怨天尤人。这些日子来,我看清了许多,情爱本是一场如梦般的游历,你拥有时就好好爱着,没有了,也就不要多怨。

  近些日子,我将自己疯狂埋在书堆中,似乎将以往所欠下的书都补上了,完了还去我哥的书房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父亲看到我这样,十分欣慰,说女孩子家就该如此,同时又赞我十分有天赋,可惜不是个男儿之身,否则我的造诣一定不在我哥之下,我更可惜的是,这么久以来没有好好读书下,超过我哥,以至于让我哥担了这么久的名不副实的虚号。

  说到父亲,不得不说他和我母亲的办事效率,至从那天母亲说要和父亲商量着我的婚事之后,家里的那门槛还真被不少媒人踩破了门槛,我哥说,也许我还真的是挺不错,即使被人抛弃了,但是还是有这么多人想要娶我,我狠狠地白了他一个眼神,想着哪有这么说自己亲妹妹的,好在已经习惯他了,否则我真的会认真派人去查下的。

  也许父母亲觉得这是对我的弥补,所以对我相亲的事格外上心,给我说了一些家公子的家世,那个个都是好的,只可惜我现在谁都看不上,即便是王爷也都瞧不起,可惜也没有王爷之类的皇亲贵族,可能是我家实在高攀不上。

  我觉得有些闷,想去外头走走,明儿迟了迟,说老爷不准我出门,我白了她一眼,她那么神通广大所以才当了我贴身侍女这么久,不然她那个位置怎么可能这么久都稳固着,想想她那晚还能安排着我去见羲哥哥,就觉得她果然是胜任这个位置的。说到羲哥哥,近来他身子好了许多,这也是我觉得欣慰的地方,无论怎样,如今觉得,只要他好,我就好。

  今日张家大婚,父亲母亲和哥哥都去了,家里再没什么地位是凌驾于我之上的,这样的条件下,明儿如若都安排不了我见羲哥哥,那她就主动让贤吧。我正这么想着,那只貂突然从哪个地方窜了出来,我原本对它成见还是挺深的,但是想到我重病的那会儿,它竟然会那样关心着我,又想到它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因为父亲觉得它是我的福星,想来它还是与我有缘的,而且我怪父亲对它太好,其实也是因为它是我的福星,所以父亲才会对它那么好。

  我看着它走了进来,然后看了下我,迟了迟,跳上一张离我比较远的椅子坐了下去,我静静看着它,觉得它果真还是漂亮的,一双蓝色琉璃色的眼睛,在这世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的确是人间一极品。再加上,近来我心思比较敏感,一想到它在我们这府里,虽然集万千宠爱与一身,无奈自己却是孤单的,除了父亲经常逗下他,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基本也没有人会和它一起玩,挺多突然对它心血来潮时,会过去摸摸它,更多的时候,它都在为我们家赚钱,也就是静静呆着不能动,等那些画家来画它,想到这一点,我就油然而生对它生起怜悯之爱,于是我轻轻走近它,抱起它。

  明儿最终还是答应我,让我去看看,她知道其实我是想去看看羲哥哥的婚礼,她也就没多说些什么,竟然主动给我找了一套朴素些的衣裳,让我好混进去。明儿说她去怕会被老爷和太太发现,于是最终就让喜儿跟着我,我刚要出门,低头看到了那只貂,想着它该也是想要出去看看,毕竟一直以来都被关在这府里这么久,实在是有违它本性,要知道,它怎么好也是一只畜生的,本性就该是放荡不羁的,可惜一直就被关在这府里。

  我迟了迟,还是决定带它出去走,毕竟心中我心头的人都少了,有限的精神也都分散到一些周围别的人和物的身上,曾经一心就只想着我的羲哥哥,如今倒好,心里空落落的,急需什么东西来填补一下,这貂来得刚好是时候。

  我和惠儿终究还是逃离了这府,我从没就这样不坐轿子地出府,一下子觉得新鲜感来袭,往日里都是坐在轿子里,看着外头,如今一下子就这样被放出来,似乎一下子失了主,反而还无所适从,不知道张府是从哪里走,突然想到方才那样信誓旦旦地和明儿说,张府我会走,不用她来管我,惠儿也跟着附和道,而这貂,也极为灵性地附和着,我侧头一看,发现惠儿和那貂此刻都以一种无助的眼神望着我,我顿时觉得带出了两个累赘。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走着,路上一路上热闹非凡,张家接亲的队伍刚好经过这条大道,我看着那热闹的人流,顿时感慨万千,我甚至不知道等会儿我去了张家,会不会在羲哥哥成亲的时候,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但是即便控制不了,我也必须要忍住,毕竟那样的大场合,岂能因为我自己的原因乱了场,而又丢尽了三个家族的脸。

  我一直想要极力忘却一些和羲哥哥的事,可是越是想忘记却记得越深,我想不到这种感觉竟是这般折磨人,我想到这眼眶不禁红了。

  “糖葫芦,又好又大的糖葫芦咯。”

  我看着一旁的卖糖葫芦的,突然泪落,心狠狠地一痛。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喜儿紧张地问道。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糖葫芦觉得好难受。”我别开脸,然后急步走开。